从九霄云殿出来后,润玉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其实……对于旭凤的解围,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动容的。
毕竟,旭凤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他。这天家的亲情,也就只有旭凤还在拼命地维持。
他毕竟不是天后的亲生儿子,不讨她的欢喜,也是正常的。而父帝对他不重视的态度,他也早就习惯成自然了。
只是……
望着旭凤离去的背影,他有些彷徨。
那是……翼渺洲的方向。
穗禾,她……终究还是不属于他的啊!
明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啊!为何还是看不透,放不下呢?
还有……穗禾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冷漠得很,这样的穗禾让润玉担忧。
穗禾,她开始不耐烦了,从前她还会装装样子。可如今,她连对着他演戏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对他骤然转变的态度,让润玉心生不安。
而让他更惊慌的是,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会出现一抹身影。
那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然这种惊慌与不安,在见到那紫衣仙童时,骤然爆发,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瞬间崩塌。
润玉瞳孔顿时放大,身子一僵,猛地停住了脚步,脸色瞬间煞白。
桥头那边,天河旁,那抹紫衣半弯着腰,愉快地撩泼着天河的水玩耍。
砰!砰!砰!——
那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是她!
脑海里,一直出现的那张脸!
润玉眼神一凛,眉峰杀气凌厉。
胸膛里,那不正常的跳动声,正在不停地提醒着他,那颗心,在不受控制地背叛穗禾。
杀了她!——
杀了这个控制他心跳的女人,这样他就不会背叛穗禾了……
他爱的人从来都是穗禾,谁都不能控制他的情感与心动。
润玉全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杀气,下一秒,便狠戾掐着锦觅的脖子。
锦觅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她始终不明白,她只不过想看看这天界的天河有没有鱼而已,怎么就突然被人死死掐住脖子了呢?
锦觅脸色煞白,懵懂单纯的眼睛里晕起了一层水汽。
“润玉!住手——”身后传来了穗禾的怒喝声。
如清风拂过,红纱在他眼前飘过。
润玉的视线顺着那片红纱,一点点地往上移,待他看到那只抓住了他手腕的手时,杀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松开……”穗禾望着他,咬字低沉清晰,“她还不能死!”
锦觅还不能死。起码,现在……还不可以死!
她能否得到风水二族和花界,锦觅是关键,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打乱她的计划。
“穗禾,我……”润玉顿时恍过神来,手脚无措。
手一松开,锦觅就软绵绵地摊在穗禾身上。
她脸色惨白,目光涣散着,如同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没有一丝的生机。
她……大概,是要死了吧?锦觅想着……可是,她都还没见到穗禾呢。
她还不想死呢。
锦觅迷迷糊糊地想着,眼前一片漆黑朦胧,是要下地狱了吗?
可地狱里,为什么会有光呢?
渐渐地,白色的光,似乎替代了漆黑的夜。
锦觅艰难地睁开眼皮,咦……她是回光返照了吗?不然……怎么会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穗禾呢?
“穗禾?”锦觅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她。
随后,又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在仙女姐姐的怀里蹭了蹭,“真好,没想到死前还能见到你。”
不仅见到了,还能死在她的怀里,嘻嘻!开心……
穗禾脸色一僵,低头看着锦觅安详地闭上了眼,释然地靠着她的怀里乖巧地等死,那满足的样子,连嘴角都有那隐约可见的笑意。
“你这蛮荒小妖,找死!”远处传来了旭凤暴怒的声音。
旭凤原是去了翼渺洲打算接穗禾回来的,谁料,他才刚到翼渺洲,守门的鸟族士兵就告诉他,穗禾已经回天界了。
他一听,二话不说就赶回天界了。没想到,这一刚回天宫,就看到这让他咬牙切齿的一幕。
这该死的蛮荒小妖,她是怎么跑到天界来的?南天门守卫如此森严,她又是如何蒙混过关混进来的?
锦觅被旭凤暴躁一喝,猛地打了个寒颤。
连忙睁开眼一看,咦……她没死?还活着?
抬头一看,穗禾居然还在?隔壁还站了个脸色很不好的白衣凶手!
而不远的对面站着的,是之前闯入花界的那只臭乌鸦!
完蛋……怎么天界的人都那么可怕,人人都想要谋害小葡萄?
“穗禾,有人要谋害小葡萄!”锦觅委屈巴巴地抱紧穗禾求救,死活埋在她怀里不肯出来,“快救救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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