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没看到那么多人吗,我怕被踩。”
好吧,其实是她不想动,舞个剑大伤元气啊,如果是组队翻墙出宫吃牛肉面的话……还等什么,走起!
“怕什么,他们走地上,咱们走上面。”追命对师兄妹俩人的轻功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师妹,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说想养并蒂莲吗,咱们就连根拔了带回去养。”
“好啊,师兄你负责拔,我负责带回去养,我和师母在这里等着你载莲归来,加油!”师兄,别以为当师妹的看不出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采莲分明是想送给心上人的好吗。
见自己怎么说都说不动,追命决定改变战略,大眼一眨,嘴巴一嘟“师母……”
“清儿,我们去采莲吧!”薛勉也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求组队。
“师兄瞧见了吗,有队友了,你们赶紧去,我们仨在这里等着你们胜利归来。”清安左边拉上自家师母,右边捎带上薛夫人,坚定抱团不动。
“娘……”
“师母……”
两位夫人齐齐望天,假装看不见。
“清安姑娘不好啦,我家少爷不见了!”侯府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就该找根绳把你家少爷拴你腰上……”清安虽然嘴上在抱怨但身体却诚实的离了席,然后全然无视了眼巴巴等着和她一起去采莲的两人,寻找失踪青少年去了。
“他家少爷是谁啊,这么大面子。”
“威远侯府小侯爷……对了,兄台你哪位?”
“哦,还未自我介绍,在下薛勉。”
“原来是京兆尹薛大人的公子,我是追命,幸会幸会。”
“六扇门追命总捕,久仰久仰!”
“既然薛公子你也要去采莲,要不咱就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求之不得,请。”
这厢初识好基友相邀组队去采莲,那厢清安却在寻人的道路上走迷了方向,不是她方向感不好,一个当捕快的怎么会缺方向感,而是……她在中途不务正业地干了把采花贼的勾当。
嘘,千万不要张扬,其实她也就扯了一捧花瓣夹带私藏而已,都怪这花的香味太小清新了。
就这样,因为被花的香气所迷惑,清安先是扯了一会儿花瓣,再是就此花的品种做了番推断,结果最后导致彻底忘记了来的方向和本来准备去的方向,还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好在咱妹子有的一身好轻功,轻轻松松纵身一跃,立马在高点弄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意外地发现了小侯爷的踪影,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现身逮人,视线里却又冒出了三个鬼鬼祟祟跟踪在小侯爷身后的身影。
因为是夜晚,又处偏僻地方沿路没有太多照明的宫灯,清安辨不清几人的长相,但还是从他们光鲜的衣着推断出了几人官家子的身份,也大抵猜到了这几个无聊的家伙想做什么。
不等几人有所动作,清安咻咻两下,一落一起,在不过眨眼的功夫里拎走了地上的小侯爷,带着他一起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一幕吓坏了本来想设计捉弄小侯爷的三个官家子,大晚上,这么偏的地方,飘白影?最重要的是刚才还在他们眼前的某个大活人不见了,这让本就做贼心虚的他们吓得顿时拔腿就跑,生怕慢一点就会刚刚那道白影捉走。
高处,看着像是被吓破了胆没命似地乱跑的三人,清安忍不住想笑,却见边上小侯爷一脸沉重,只好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重新拎起他往更高一些的地方去。
檐顶之上,清安和小侯爷并排坐着,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园里众人争相找莲采莲的热闹景象。
“清清,你轻功真的好厉害!”小侯爷边说边拍手掌,一脸崇拜。
见小侯爷终于是恢复了平日那般模样,清安算是放心了,也试探性地问起“我还以为你去凑采莲的热闹了,怎么会跑那么偏的地方?”
“不过你的轻功虽然厉害,但我还见识过更厉害的。”
少年,不要无视姐姐善意的提问好吗?清安见小侯爷有意回避问题,也懒得再继续追问下去,青春期谁还没点藏在心里的事啊。
“以后不要随便独自一个人到处乱跑,尤其是在这皇宫里。”
“哦……”小侯爷撇撇嘴,偷偷瞄了两眼身旁表情略显严肃的清安,说道“对不起嘛,其实……其实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只是每次一点小事他们都会跑去惊动你。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参加什么宫宴,这里的人虽然表面上都对着你笑可背后却好像又都藏着一把刀子。”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你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一点就会理解的。”
“都说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
“好吧,大孩子。”
“我不是孩子!”
“你确定?”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既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等会儿自己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小侯爷扫一眼这高度,立马抓住清安的胳膊,声音软软道“清清……”
清安带着小侯爷回到宫宴上时,采莲活动已接近了尾声,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此时皇上和宸王这对堂叔侄正在进行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你推我挡、你进我避的对话。
至于对话内容具体是什么,因为现场确实有点热闹,估计除了两位当事人也就只有离他们最近的皇后听得清楚了,不过我们不能低估一个六扇门捕快的能力,更不能低估一个有八卦求知欲的六扇门捕快的能力。
清安竖起耳朵,开启办案时才用的听觉雷达,终于透过重重喧哗听到了个大致,对话的内容是皇上听说自家皇叔也摘得了一株并蒂莲,求欣赏,然后宸王冷淡地回他句——鲜花赠美人。
靠,王爷您都长这样还这么会把妹,给不给其他男人留活路了?
不过他到底是送谁了啊,该不会是右相千金吧,是觉得刚才那什么不及十分之一的评价太伤人了,所以送个道歉礼?
王爷,情场高手啊,先是无视,再是彻底无视,临了在人家要完全死心的时候来个回心转意的歉意,欲情故纵玩得真好,给您点个赞。
此时此刻,就在清安各种脑补宸王的情场浪子形象之时,一位小太监手捧着一件包裹着皮布的物件走到了清安席前,站定,恭恭敬敬道:
“清安姑娘,这是给您的。”
说完,小太监放下东西拔腿就走,似乎故意不给清安提任何问题的机会。
然后,清安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收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带着好奇她打开了包裹的皮布,发现里面竟是一只青黑色的玉石盒,盒身触感冰凉无比,心想难怪是要裹上这皮布了。
不过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呢,不会是暗器吧?
“师母,你们往边上退一点。”
两位夫人对看一眼,身子一起往后退了一些。
深呼吸,清安双手放在盒盖边缘,做好心理准备后猛地一下打开来……然后,她被吓傻了——并蒂莲!
准确的说这是一株连根带泥的并蒂莲,还是尚未长成形的莲花苞幼苗,比起已经完全长成的莲花个头足足小了一半多,不过也只有这么袖珍的身材才能被装进这样的盒里吧。
等一下,这玩意谁送的!
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里,清安把怀疑地目光投向了对面某位王爷,而此刻咱们王爷的表现可以说是淡定出了一种风采,半点什么没有所谓的做贼心虚该有的惊慌,但是却还是被清安看出了破绽。
于是乎,在看破真相的这一瞬,清安很想正义凛然地冲着某人吼一句:王爷,您这是在行贿啊!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清安麻利地把盒盖盖上,把皮布重新裹好,然后把东西塞到了案几下面,本以为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一抬头却发现主位的上帝后二人正齐齐看着她,那眼神好像是在说——我们都看到了,别藏了。
皇上、娘娘你们听我解释,这可以解释的……
这一刻,清安感觉自己脑中嗡嗡作响,有种强烈的一世英名一朝损的不真实感,她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名声啊,她靠打架杀出的一条美好前途啊……宸王,咱俩这梁子是结定了!
有句话说得好,不顺的事一旦开了个头就是一件接着一件……
“有刺客,护驾!”
就知道,就知道不该来参加什么宫宴……闻声,清安一拍案几正要飞身出去开打,谁知她身旁的两位动作比她更快,一左一右拉起她麻利的就往后拽,紧接着只见侍卫队伍冲进宴场,其中一支队伍团团将女眷围住构筑起一道保护人墙。
人墙之外是激烈的打斗局势,刺客共有十余人,清一色黑衣蒙面,个个手持利剑,身手很是不俗,身法套路武功路数更是让清安想到了一群人——大内高手。
大内高手是刺客?清安也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但是她却真是越看越觉得这行刺有蹊跷,瞧自家几位师兄这一个比一个应对自如的姿态,妥妥的有种不走心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跟刺客套招法,尤其是她家三师兄……等等,怎么有两个三师兄?
清安看到同一画面里出现了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先是一惊,再是定睛仔细一瞧,如果不是其中有一位头发是天然泡面卷,她真的会分不清哪个是自家师兄哪个顾惜朝。
可是顾惜朝又怎么会在这里?联想起之前进宫也有看到这顾惜朝……清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在清安看来则是用智商都解答不了的。
且说就在两方人马打得不温不火之时,吴将军,也就是吴家小恶霸的父亲一剑刺中了刺客首领的要害,就在众人以为将军府可能会借此立一大功一雪前耻之时,刺客脱下面巾,悲愤道:
“将军你竟然……”
刺客并未把话说完便身亡倒地,但是仅是他说出口的寥寥几字,便已足够引人猜想。
吴将军立马丢掉手中的剑,跪地大呼“皇上明察啊,皇上,臣冤枉啊……”
就这样,一场莲宴在刺客行刺、吴将军待罪入狱中画下了句点。
阴寒森冷的大内监牢里。
吴将军呆坐牢里,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拥有着皎月清辉之姿的俊美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
“宸王,我与你素来无仇怨,你为何如此陷害我?”
闻言,宸王不以为意地扬扬唇角,将一枚令牌丢至将军脚边,冷笑着道了一句“她可不是你们能动的。”
说罢,挥袖离去。
监牢外,等候的蓝衫公子见某人出来,一脸调侃地迎了上去。
“还说对人家没意思?”
“元宵,你是越来越无聊了吗?”
“是啊,我无聊得很,我都无聊到演刺客了,你说我还能更无聊吗?阿尘,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啊,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欠了她一个很大的人情,在没还清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捣乱……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哦,所以你下令围杀将军府派出的杀手,还准备端了将军府,就只是为了保证她在你还她人情之前安然无虞?你有没有想过,你动的是吴家人,就算是只小虾小蟹,依背后大吴家睚眦必报的作风,还有宫里的吴太妃……他们会坐视不理?”
“我跟吴家从来就是对立,这一天迟早会来。”
“唉唉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好像也有欠我不少人情吧,怎不见得你对我如此?”
“你?”宸王扫了一眼自家表弟兼好友,半点不客气道“怎么能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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