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家

    “公爹,你为柱子娶媳妇,咱们都不反对,可是你要是倾全家之力,甚至不惜卖田卖地,我就不同意了。我们大家不能因为柱子一个人就全家人都喝西北风去吧!我意见是你想为柱子卖田卖地来筹集银两娶亲的话,那您要卖就卖柱子以后名下的田地,我家和二弟家以后分的田地是不能卖的,我们还指着那田地过活呢!”

    “老大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分家了吧!”陈母一听陈家大嫂所说的话,便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但是农家人还是喜欢什么都问出口。

    陈母看到陈大嫂不吭声,便又接着说道:“我告诉你没门,常言道父母在家不分家,我和老头子还没有死呢,你就想咋地,想吵着分家啊?这田地都是我们老两口的,怎么处理是我们的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听到大嫂提到分家的事情,除了陈父皱了皱眉头,其他人虽然力持表情不变,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他们的眼睛一亮,显然也是盼着分家的。

    看到陈父皱着的眉头,陈水柱便开口说道:“爹娘,秀莲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反对家里卖田地凑二十两银子给柱子娶媳妇,当然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十里八村的,哪家的姑娘能要多么的嫁妆,那家和卖姑娘也没啥区别了,咱们还是再找找看吧,说不得就有其他的人选呢。而且我还担心另外一点,这姑娘家里如此困难,这柱子要是和这姑娘成了亲,那她的娘家会不会拖累咱家,如果这姑娘是个掏空婆家补贴娘家的性子,那咱家可就要陷入无底洞了。”

    “实在不怪我家人想得如此坏,咱村里的又不是没有这样子的媳妇,背着婆家偷偷地将自家的铜钱借给娘家,可是这一借就永无归还日期,这与直接贴补有什么区别。即使咱家的钱现在不归这姑娘管,可是将来一旦分了家,这姑娘说不得就会如此了。”

    陈水柱说了许多,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不让自家爹做下卖田地给柱子娶亲,不过他说的更让陈父中意一些,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站在柱子的角度说话,一副替柱子着想的好大哥样子。

    当然陈水柱说这些也是他的确认为这姑娘是娶不得的,娶回来就是要拖累大家的,原本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要是来一个不争气又喜欢贴补娘家的弟媳妇,那个家还能不能过了?被自家弟弟拖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家爹娘生的,是一家子亲的兄弟,可是要是再被这弟媳妇和弟媳妇的娘家拖累,那大家哪里能忍受得了,最后还不得闹得家宅不宁,兄弟成仇啊!

    听到陈水柱的话,陈木柱只觉得如果事情果如大哥所说,那么无关这聘礼的多少,这姑娘都不能娶进门,便赞同地说道:“爹,咱们都是田地里扒食的农户,不管是谁能不知道这二十两银子的份量么,这哪里是农户家能给出的聘礼,这户人家竟然如此狮子大张口,可见这户人家也不是拎的清的人家,既然如此,那么便意味着假如柱子有了如此的岳家,哪还不是等着被那户人家扒皮啊!”

    “爹娘,咱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急,就慌忙地给柱子定下亲事,这要是定的不好,说不得柱子下半辈子就得毁在这门亲事上了。”

    原本对大儿媳妇说的话,心生不满的陈父在听到陈水柱的话之后,心里也开始嘀咕了起来,这姑娘要是真的如水柱所说的一样,那么柱子说不得真的要被这姑娘给拖垮了,可是柱子娶亲的事情又拖不得,再拖下去,说不得还会闹出事情来,至于唐老实家的姑娘,陈父是根本想都没想过在饭桌上提出来以便听大家的意见。

    在陈父的心中,即使柱子再混帐,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哪里能看到他往那死路上走呢,而且陈父担心自己一旦真的在饭桌上提出来,有了这唐老实家的分文不收聘礼的姑娘进行对比,只怕家中的儿子们就更不乐意卖田地给柱子娶亲了。

    “水柱和木柱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要不这样,先让你娘找人去打听打听这姑娘的品性究竟如何?如若真的像你们所猜想的那般,那这门婚事也只能是作罢,如若这姑娘性格坚硬,不是那种把家的人,那么就算是卖田地,我也要订下这门婚事,给柱子成个家。”

    听到陈父决定不惜要卖田地也要给柱子成家的两兄弟对着陈父抗议的喊到:“爹……”

    陈父也知道自己卖公中的田地来给柱子成亲,的确是过了一些,但是他也是没办法。他知道经此一事,这两个做兄长的可能会打心眼里不舒坦,甚至对自己和柱子都会心生怨气。

    陈父不想看到一家人真的因此而变成仇人,他也知道之前自己经常压着两兄弟给柱子收拾烂摊子,就已经在家中埋下了矛盾的温床,这一次再如此逼迫他们,这一家人的心就散了。

    “爹也知道这样做,你们这两房是吃亏了。爹的年纪也大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柱子却连家都没成个,爹怕是死都不会安心,闭不上眼睛,这次就当是爹对不起你们两个了。你们想分家的心情,爹理解,之前也因为柱子没有成亲,爹也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

    “现在既然你们提出来了,爹也知道‘树大分枝、人大分家’的理,爹答应你们,只要柱子成了家,咱们就分家,以后你就各管各的。爹只希望看到咱们一家人还能和和睦睦的就好。”陈父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之声。

    原本对陈父的决定十分气愤的陈家两兄弟在听到陈父如此一番话之后,不禁心生愧疚,都是自己这做儿子的没用,现在竟然将父亲逼迫至此。

    两兄弟很想同陈父说不分家,可是在看到自家婆娘和孩子期盼的眼神下,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说声不同意,只能是张嘴喊了声:“爹……”

    看到两个儿子的眼里并没有怨恨,却也并没有反对之声,陈父心知这分家的事情是真的要提上日程了,只能含泪说道:“好了,就这么决定吧!大家都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至此一家人就吃了一顿极其消沉的一餐饭。

    分家这件事情就此决定了,但是这个消息对于陈家的两媳妇而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欢喜多一些,还是应该心疼多一些。盼了这么久的分家,终于被拍膀了时间,以后自己终于可以自己手里捏着钱了,想做什么事情也不用再问过婆婆,自己就可以当家作主了,可是这样子的权利背后却是要牺牲自己未来名下的田地,而田地是养活一家人的根本,这农户家失了田地,就像失了依靠一般,而自己两家以后可依靠的就少了。

    不过在想到如果不分家,哪怕以后柱子成了亲,娶了媳妇,只要他还继续混帐下去,那么自家还不是得继续往他那个窟窿里填补,这一次已经填补进去了一两银子,谁知道以后还要继续填补进去多少银子,如此算下来,还是继续分家来得更好一些。

    石文轩并不知道在自己才来没两天的时候,就要被陈家人决定媳妇人选了,此时的他还在极度消极之中,哪怕身体已经因为金系异能和精神力异能而得到了强化,他也并未如身在末世一般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时刻扫视着自己的周围有无任何危险,自然也就不知道陈家的这番决定,无从知道自然也就无从反对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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