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远森的建议下,傅寒川和阮可夏于一个黄道吉日走进了民政局。
傅寒川当然已经打点好一切,他们需要像每一对来登记的普通情侣一样,将整个流程走完,只不过最后拿到的结婚证,是没有登记进系统的结婚证,也就是假证。
“两位帅哥,靠近一点嘛,”摄影师苦口婆心,“干嘛离那么远,不要害羞啦。”
两个人尴尬地向彼此挪动一点,傅寒川很绅士地确保没有碰到对方肩膀。
摄影师:“来,微笑……老公长那么帅,笑得开心一点哈。”
阮可夏嘴角僵住,被“老公”这个称呼冷到了。
傅寒川倒很配合,竟真的挂上淡淡的笑。
拍完证件照还不算完。
由于离婚率逐年上升,婚姻登记比过去多了不少步骤。
其中一项就是必念结婚宣誓词。
“我,阮可夏,郑重发誓,接受傅寒川成为我的丈夫,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念完,阮可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爱不爱的,太羞耻了,太遭罪了。
负责登记的小姐姐对着两张面无表情的帅脸,反复确认,“自愿的吗?是自愿的吧?”
经过一系列流程,他们终于拿到了两张能够以假乱真的假证。
阮可夏有气无力地说,“4块5微信转你了,我先回家了。”他现在要跟傅寒川分得清清楚楚,每天被眼神鄙视实在受不了。
傅寒川无语又好笑地收了结婚证的钱,“还没结束,跟我去爷爷家。”
阮可夏心累,但没办法,做戏要做全套。
傅寒川的车在胡同里七拐八拐,开进一个古朴的大四合院。
傅远森家表面看起来接地气,但阮可夏知道,四合院在这种位置,已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闹中取静,这才是低调的奢华。
阮可夏挂上笑脸,把结婚证拿给傅远森看。
傅远森打开,笑着看了一会,说了句恭喜,又还给他。
阮可夏和傅寒川都松了口气。
傅远森说,“我交代厨师做一桌好菜,你们吃过了再走。小阮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阮可夏看看傅寒川,傅寒川颔首,让他去。
傅远森交给他一个红色的盒子。
阮可夏打开,里面是一对玉佩。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这样成色的玉,在拍卖市场上该是有市无价。
“傅爷爷,这不行,我不能要……”
他一个假结婚的,怎么受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傅远森板起脸,“怎么还叫傅爷爷?”
阮可夏立刻改口,“爷爷,您的心意我收到了,玉佩我就不要了,太贵重了。”
傅远森轻描淡写,“不值什么钱。这是你奶奶留给孙子和孙媳妇的,今天总算能送出去。拿走,别放在我这里占地方。”
这也叫不值什么钱?他们家到底是多有钱。
阮可夏捧着盒子,不知如何是好。
傅寒川走过来说,“爷爷给你的,拿着。”
阮可夏只好收了,“谢谢爷爷。”
吃饭的时候,阮可夏说,“爷爷,我想趁这段时间出国去学习。”
这是他跟傅寒川说好的。
虽然现在没什么人关注他,但留在国内,大着肚子的照片如果被拍到,影响以后的发展。
而且原主高中毕业就不上学了,阮可夏在自己原来的大学才大二,刚好趁怀孕这段时间,去学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傅寒川自然同意。
他更加不想放阮可夏在家扰乱他的生活。
傅远森表示赞同,“也好,国外在这方面的医疗比国内更成熟。让傅寒川找人帮你办手续。”
阮可夏点头,非常乖巧。
傅寒川想,原来不是不会装乖,只是懒得跟他装而已。
两个人离开之前,傅远森把傅寒川叫进书房。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小阮是个不错的孩子。”傅远森说,“你不用急着反驳,我这个年纪,看过的人太多了。到底有没有坏心眼,我一搭眼就能分辨出来。”
傅寒川:“嗯。”
傅远森:“不管怎么说,他身世可怜。而且是他生孩子,付出的要比你多得多,即使不喜欢,也要善待他。”
傅寒川:“是,我知道了。”
其实他对阮可夏的印象已经和最初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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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王管家匆匆走进傅远森的书房,“傅先生,我去确认过了,跟您想的一样。”
傅远森笑了,“想骗我,嫩了点儿。”
王管家:“那您要拆穿他们吗?”
傅远森意味深长地问,“你不觉得寒川有哪里不一样吗?”
王管家仔细想想,“还真有点不一样。好像少爷面对小阮先生的时候,表情比平时丰富了些。”
傅远森拄着拐杖站起身,“算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陪我出去遛遛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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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川开车送阮可夏到楼下,阮可夏把玉佩递给傅寒川,“这个还你。”
傅寒川没接,“给你就收着。”
阮可夏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车上,“无功不受禄。我的要求都写在协议里了,再说这东西我拿了也没用。”
傅寒川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他这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但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尽快把房子退掉,东西打包好,搬到我住的地方。”
阮可夏说,“知道了。”
阮可夏回到家,能卖的卖,不能卖的扔,整理出来的行李没多少,然后联系房东退租。
第二天傍晚,傅寒川派人来帮他搬家,阮可夏背着把吉他,到了坐落在半山腰的一栋别墅。
傅寒川开门,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
别墅外观是简约现代的风格,内部装修也相当简洁,全部是黑白灰色调。
阮可夏觉得傅寒川的家跟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冰冰的。
不过客厅的那架三角钢琴,他很喜欢。
“这间是你的,”傅寒川带他到二楼的一间卧室,“你自己的房间随意,其他房间的摆设不要随便动。”
阮可夏应了。
傅寒川把他的行李放在房间里,又带他去别的楼层转了转。
地下室有健身房,阮可夏问,“我能用吗?”
傅寒川点头。
“这间是什么?”
“录音室。”
傅寒川推开门,阮可夏眼睛唰地亮了。
这是一间面积不小的录音室,中间是很专业的调音台,还有各种的录音设备,可以媲美专业的录音棚。
阮可夏摩拳擦掌,有点激动,“你家怎么会有这个?”
傅寒川为了避免他问更多问题,随口说,“上一任屋主留下的。”
“我能用吗?”
阮可夏眼巴巴地看着傅寒川。
傅寒川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随你。”
带阮可夏看了一圈,傅寒川就关上门处理工作去了。
阮可夏收拾自己的行李。
一小时之后,傅寒川把他叫到厨房,指着一个小纸箱,“这是什么?”
阮可夏:“方便面,你不认识啊?”
傅寒川皱眉,“放到杂物间去。”
放在厨房里,很碍眼。
“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可夏乖乖捧起箱子准备拿走。
傅寒川突然想起,“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吃这种东西。扔了吧。”
“扔了?”阮可夏说,“我不扔,花钱买的,为什么要扔?”
他觉得傅寒川真的是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让他也经历一次破产负债,才会知道生活多么不易。
傅寒川:“多少钱,我给你。”
“六十九,”阮可夏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你可以拿这钱去做慈善。反正我不扔。”
傅寒川深吸一口气,不明白自己面对这个人怎么总是很无奈。
“所以你只考虑你自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吗?”
阮可夏小声嘟囔,“可这扔了也太……”
他不只是觉得可惜,还馋。明知道这个对孩子不好,就是想吃,他想着,一个礼拜偷偷吃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既然你觉得扔掉浪费,明天我叫人来拿走,捐给福利院。”傅寒川说,“满足你做慈善的心愿。”
阮可夏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傅寒川突然心情很好。
总算也能噎得他说不出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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