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夏因为没脸面对谢宸,整个人都蔫蔫的。
傅寒川忍不住看了他几眼,觉得阮可夏的样子很好笑。
他那样说,是看谢宸和陆廷轩明显误会了,而且上次跟谢宸提到了他有喜欢的人,刚好阮可夏在这里,顺水推舟就承认了。
以后他和阮可夏一起再被撞见,也免去每次都要解释的麻烦。
一下飞机两个人就分开,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傅寒川派人把阮可夏送到帕特里克学院附近的公寓。
阮可夏问司机,“这是租的房子吗?”
司机说,“不是,这是傅先生的房产。傅先生交代,您不用付租金,这是他应该做的。”
阮可夏:“……好的。”
几天之后,阮可夏去参加乐理知识测试。
学院环境清幽,建校时间长,每一栋建筑都很有年代感,走在路上,隐隐约约有乐器的声音飘进耳朵。
他很喜欢这里。
考场外,各种肤色的年轻人里,阮可夏看见一张有些眼熟的亚洲面孔。
熟人。
准确来说,是原主的熟人,对阮可夏来讲是小说里的人物。
祁航。
原主的前组合成员,后期还是谢宸的爱慕者。
同时特别讨厌原主。
祁航虽然最近风头正劲,但不想只是一味地利用现在的流量赚快钱,很在意自己实力的提升,帕特里克是他理想中的学校。
祁航也看见了阮可夏,却装作没看见。
他心里很不屑地想,这个人怎么会在这?参加入学考试?
就他那水平,真有胆量来参加笔试。
祁航觉得不是自己刻薄,而是阮可夏过去的印象过于深入人心。
阮可夏见祁航不理他,也不打算热脸贴冷屁股。
两人分别在不同考场,说明选择的不是同一个专业。
笔试结束,阮可夏觉得虽然和声题和曲式分析有一定难度,但发挥得还不错。
复试考场,祁航又遇见了阮可夏。
一个他觉得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阮可夏对上祁航惊讶的目光,友好地笑笑。
祁航立刻转头。
运气好,这货绝对是运气好。
就不信他面试还能浑水摸鱼。
公示名单出来的时候,祁航只觉得三观都要崩塌了。
他看见了阮可夏的名字。
专业:古典作曲。
不止如此。
后面还跟着令他头晕目眩的几个字——
全额奖学金获得者。
祁航再看看自己的成绩。
中等水平,没有奖学金。
他现在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个假的帕特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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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川知道阮可夏不仅考上了,还拿到全额奖学金,虽然意外,但没有太惊讶。
他很了解这所学校,它有自己录取学生的标准,或许阮可夏除去唱歌不尽人意,有其他方面的天赋。
阮可夏的导师叫卡洛斯,是个很幽默风趣的老教授。
每此跟他聊天,阮可夏都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入学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卡洛斯教授问阮可夏,“阮,我记得你是会弹吉他的吧?”
阮可夏说,“是的。”
“下个星期的音乐节,有个弹爵士吉他的学生缺一个搭档,你有兴趣吗?”
阮可夏爽快地答应,“好啊。”
卡洛斯教授很开心,“那是我朋友的学生,跟你一样,也是中国人。”
阮可夏说,“那更好了,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等他见了那个同为中国人的学生,阮可夏觉得,不可能没有障碍。
障碍太大了。
那人是祁航。
祁航推开门的时候,明明面带笑容,看清练习室里的人是阮可夏,笑容瞬间消失。
他甚至想转身就走。
但想到这是导师给他找的搭档,还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阮可夏看出来祁航不想跟他沟通了,他不计较,原主跟祁航可能有些他不清楚的过节。
反正两个人里,总有一个人要主动,阮可夏放低姿态,做了先开口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
祁航高冷地“嗯”了一声。
阮可夏搬动椅子坐过去,“谱子我大概做了点标记,标注红色的部分由一个人弹,没有标注的部分另一个人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祁航扫了一眼,没说话。
但心里觉得这样分配是合理的。
阮可夏接着说,“你是表演的主角,所以分解大部分是你的,我主要负责和弦……”
阮可夏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祁航终于忍不住了,“说这么多,你会弹?”
阮可夏:“我会不会,光用嘴说没用,练练不就知道了。”
一起练了两天,祁航无话可说。
阮可夏会弹。
而且不是会一点,是很会,很专业。
阮可夏觉得祁航还是很好相处的,看到他真的有点东西,对他的态度就比一开始缓和多了。
两个人甚至能一起坐在食堂里吃饭。
祁航问,“你这么会,以前为什么不弹?在装弱鸡吗?”
虽然语气还是硬梆梆,但阮可夏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丝熟稔。
不过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胡扯,“之前年纪小不懂事,仗着家里有钱,就以为可以乱来。现在……唉,要是以前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对不起啊。”
祁航没说话。
他心里接受阮可夏的道歉了。
人都是会变的,老是揪着过去不放没意思。
其实他本来跟阮可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在RIQ的那一年,他和另一个成员艾文嘉,每天要忍受阮可夏的指点和嘲讽。
不仅如此,阮可夏还在各种通稿里艳压两个队员,把祁航和艾文嘉贬低为他的陪衬。
这种来自一个唱跳俱烂之人的鄙视,让他和艾文嘉时常陷入自我怀疑,以为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如今境况颠倒,他和艾文嘉单飞以后,发展得比在RIQ时强得多,阮可夏却销声匿迹了。
祁航以为照阮可夏的性子,家境衰落后应该会继续纠缠陆廷轩,或者换个人,抱男朋友大腿才对。
没想到他会选择在音乐的道路上钻研。
挺意外的。
即使不想承认,祁航真的很佩服阮可夏,从什么都不会到进入帕特里克,一定付出了几倍于常人的努力。
年轻人的仇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合奏演出结束,阮可夏已经能和祁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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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夏经过教学楼大厅,看到一位老师在弹钢琴。
那首曲子很特别,但阮可夏印象里从没听过。
他驻足在旁边听完整首,上前去问那位教授,“爱德华教授,可以问您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老教授说,“没有名字,这是我以前一个学生的作业。从它表现的情感来说,大概是叫乡愁吧。”
阮可夏点头,旋律中确实带着一点淡淡的愁绪。
老教授:“你很喜欢?”
“嗯。很喜欢。”阮可夏说,“我觉得这首曲子做一点改动,不止一份作业这么简单,还可以填上词。”
他觉得是可以直接发表的水平。
“是的,那名学生很优秀,”爱德华说,“如果你想做改编或者填词,我可以给你他的联系方式。”
阮可夏惊喜道,“真的吗?”
老教授:“当然。”
阮可夏拿到了那位校友的邮箱。
老教授说他的学生叫Timber。
阮可夏想,timber,木材,好奇怪的名字。
傅寒川回到家,健身,洗澡,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一个许久不用的邮箱突然弹出一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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