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夏回到傅寒川家,开始每天练声练舞,为12月的选秀节目做准备。
傅寒川工作忙,早出晚归,阮可夏和他各忙各的,两个人相安无事。
他跟傅寒川的交流还不如和Timber的联系多。
那一次之后,阮可夏和Timber一直有联系。
古典作曲对他来说有点难,而Timber在这方面很厉害。
在学校时候的作业,他经常发邮件请教Timber,渐渐养成了习惯。
他觉得学长虽然话不多,但很热心,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给他解答,而且每一句都能说到点子上。
阮可夏很佩服他,他已经那么多年不做音乐,还能这么厉害,一定是那种特别有天赋的人。
关于这次选秀比赛的选歌,阮可夏也给Timber发邮件征求建议。他很信任对方,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录歌发了过去。
阮可夏前一晚发的邮件,第二天下午才收到回复。
这一次有些反常,因为之前他每次请教,对方都会很快回复,没有过到第二天才回复的情况。
不过阮可夏没多想,他觉得可能学长比较忙。
他经常有那么多问题要问,怕会给学长添麻烦,不过Timber说过愿意帮他解答,不会觉得困扰。
阮可夏就继续厚着脸皮发邮件,因为学长太厉害了,他实在很喜欢和他交流。
阮可夏点开邮件,才明白这次为什么回复那么慢。
[其实你的改编已经很不错,我根据你的音色稍微做了些调整。附件里是两版编曲,你可以选择合适的版本。]
附件是一个压缩包。
阮可夏下载下来,点击播放。
他眼睛渐渐亮了,跟着伴奏唱出来。
改得太好了。
Timber简直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声音。
这也太有心了。
做这样的两版编曲,还附上了曲谱,少说也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
阮可夏很过意不去,郑重地回复邮件。
打了删删了打,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最后他说,[谢谢学长,我很喜欢。
表演我会选择第二个版本。当然第一版编曲也特别好,我全都很喜欢。
其实下次你给我一点修改意见就好,不用替我做这么多,太耽误时间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希望生活中我们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阮可夏等着Timber的回复,内心忐忑。
很快,邮件提醒跳出来。
[不必客气。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没有觉得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你,我都忘了自己还会做这些。
至于见面,我认为不必要,现在这样就很好。]
阮可夏肩膀微微下垂,手指拔着键帽。
被学长拒绝见面了,失落。
不过没关系,以后更熟悉一些,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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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川难得回家早,到地下室锻炼,阮可夏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阮可夏见傅寒川进来,气喘吁吁地打招呼,“回来了。”
即使年轻,怀孕八个月再加上手术,身体素质还是大不如前。
他才运动半小时就出了一身汗。
汗水顺着潮红的脸颊流向脖颈,顺着锁骨流进衣服里。
阮可夏掀起T恤下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傅寒川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李阿姨后天回老家。”
阮可夏愣了一下,那岂不是要他们两个自己照顾元宝?
傅寒川说,“白天我会请人帮你,晚上我来照顾。”
阮可夏说,“好。”
他继续跑步,傅寒川到一边举铁。
阮可夏试着举过,一下都举不起来,傅寒川轻轻松松,跟玩似的。
他很嫉妒。
明天他也要开始练起来。
阮可夏嫉妒得看不下去了,气得不跑了,刚要走出去,傅寒川叫住他。
“唱什么歌定好了吗?”
阮可夏点头,不明白傅寒川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傅寒川说,“需要我帮忙看看吗?”
那首歌难度不小,因为是慢歌,所以更考验唱功,需要很细腻的技巧,他有些担心阮可夏能不能处理好。
阮可夏拒绝,“谢谢,不用了。”
给傅寒川唱歌?多难为情啊,再说他又不懂。
傅寒川没再说什么。
他忍不住想,如果阮可夏知道Timber就是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
但他不想告诉他。
如果阮可夏知道Timber是他,恐怕不会再发邮件问问题了。
傅寒川不想终止这种联系,阮可夏很有天分,他很期待和他的交流。
在帮助阮可夏的同时,他也回忆起对音乐的热情。
这种热情他以为早就丧失了,原来并没有。
只不过,有点想听阮可夏当面叫“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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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对两个新手爸爸完全放心不下,但没办法,家里有事不得不离开。
白天傅寒川会找人帮阮可夏照顾元宝,到了晚上,阮可夏知道,除了李阿姨,傅寒川不会愿意让保姆在他家里住。
李阿姨走之前,把一些该注意的事向两个人交代好,教他们怎么样泡奶粉,怎么给孩子换尿不湿。
傅寒川先上手学习。
李阿姨说,“你看他哭了。要么是饿了,要么是拉了尿了,不舒服。元宝很乖,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地闹。”
傅寒川解开尿不湿。
阮可夏在一边看着,觉得很好玩,“李阿姨,他的那个怎么有点翘起来了?”
李阿姨看了一眼,连忙说,“小川你快躲开……”
话音刚落,一道黄色透明的弧线在空中划过,准确落在傅寒川胸口。
元宝尿了。
阮可夏:“哈哈哈哈哈哈……”
傅寒川:“……”
元宝啃着手指蹬着腿,天真无辜地咯咯笑。
李阿姨离开的第一天晚上。
元宝的小床放在傅寒川房间里。
阮可夏搬到了隔壁房间,怕傅寒川夜里一个人忙不过来,还能搭把手。
睡到半夜,阮可夏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声。
他没理,接着睡,太困了,让傅寒川一个人去弄吧。
然而哭声很久都止不住。
傅寒川到底行不行啊?阮可夏忍无可忍,从床上跳起来。
傅寒川正面无表情地抱着元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元宝趴在他怀里大声嚎。
阮可夏睡眼惺忪,“换尿不湿了吗?”
傅寒川:“换了。”
阮可夏:“喂过吗?”
傅寒川:“喂了。”
阮可夏揉着眼睛,“那他怎么了?是不是你抱的姿势不舒服?”
“不知道。”傅寒川说,“你抱?”
“好。”阮可夏上前接过来。
元宝顿时不哭了。
傅寒川:“……”对他有意见?
阮可夏抱着元宝在地上溜达几圈,把他放回小床里。
一放下,哭声立刻响起。
阮可夏又困又无奈,只好再抱起来。
傅寒川拿着拨浪鼓,面无表情地摇。
一个抱着晃一个哄,总算哄睡着了。
阮可夏松了口气,把元宝轻手轻脚放回小床,小声对傅寒川说,“我回去睡了。”
傅寒川说好。
阮可夏刚走到门口。
身后哭声响起。
两个人面面相觑。
于是又一个抱一个哄,哄睡了放下,阮可夏回房。
身后哭声再度响起。
反反复复好几次。
阮可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干脆躺在床上,给元宝唱摇篮曲。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给唱睡着了。
第二天阮可夏睁开眼,和傅寒川眼神对上,才发现自己在傅寒川床上睡了一夜。
有点不好意思。
傅寒川先起床,给元宝泡奶粉。
阮可夏躺了一会儿才起。
“你昨晚怎么没关灯?”
傅寒川说,“忘了。”
阮可夏觉得他不像记性不好的人,已经发现他好几次夜里不关灯了,他该不会是怕黑吧。
*
第二天晚上,元宝还是一样折腾人。
阮可夏太想念李阿姨了,傅承泽怎么这么能作,说好的不作不闹呢?
第三天,阮可夏干脆抱着枕头直接睡在傅寒川床上了,傅寒川没说什么。
可是那天晚上,元宝却没哭,只中间喂了一次就一觉睡到天亮。
于是第四天,阮可夏回自己房间睡。
睡到半夜,熟悉的哭声响起在隔壁。
阮可夏麻木地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家暴孩子的欲望。
经过一个礼拜的实验,他们得出结论,必须两个人同时在一个房间,元宝才不哭,否则就是作,往死里作。
一起睡就一起睡,只要让人睡觉就行,阮可夏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羞耻心了。
*
李阿姨在的时候,傅寒川回家很晚。
李阿姨请假之后,傅寒川每天五六点钟就回家。
阮可夏觉得他这样哪里像个总裁,都不加班,简直像是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
不过他们晚饭各吃各的,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另一个人带孩子。
阮可夏是不会帮傅寒川做饭的。
他自己做饭,力求方便简单,通常是一锅乱炖、炒饭、疙瘩汤什么的。
他觉得傅寒川那么挑剔精致的人,也不会喜欢吃他做的东西。
阮可夏一边唱歌一边做饭,端了一盘颜色很深的炒饭上桌。
傅寒川抱着孩子在一边晃悠。
他看到阮可夏吃了一大勺,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有那么好吃吗?
颜色那么深,一看就是酱油放多了。
可是阮可夏一勺一勺吃的特别香。
傅寒川不由自主吞了一下口水。
阮可夏觉得不对劲,猛地转头,看见傅寒川和元宝,四只眼睛在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阮可夏莫名其妙,把身体转了一个角度,不给看。
傅寒川也觉得自己这样看别人吃饭不大正常,抱着元宝稍微走开了一点。
阮可夏心满意足地吃完一盘酱油蛋炒饭,觉得自己手艺绝了。
不过最后剩了一点,实在吃不下,想要倒掉。
傅寒川抱着孩子过来,“你陪他玩吧,等下我一起收拾。”
“哦,”阮可夏接过元宝,“那就麻烦你了。”
傅寒川目送阮可夏上楼,转头盯着剩下的蛋炒饭。
鬼使神差地挖了一勺。
味道还行。
一勺又一勺。
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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