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夏很后悔。
他不该和傅寒川任性, 带着孩子跑了。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了, 明明看得出来傅寒川只对他不一样。
傅寒川感觉到有水滴在脖子上, 扳着阮可夏肩膀仔细看, “宝贝怎么哭了”
阮可夏哽咽道“对不起”
傅寒川搂着人轻轻地拍,“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说对不起。”
阮可夏断断续续地说, “我嗝、我不该从家里搬走的我应该乖乖在家里等你, 我错了”
傅寒川回到家看见他不在, 当时一定特别难受。
傅寒川有些惊讶,阮可夏竟然为这个道歉, 他心底变得很柔软,轻声笑了,“我以为那是一种情趣。”
阮可夏忍不住被逗笑了一声,又抽抽噎噎地说,“你肯定伤心了是不是”
“没有,”傅寒川否认,“没有伤心,知道你爱我。”
阮可夏小声问, “真的吗”
傅寒川声音低沉又温柔, “真的,不骗你。”
阮可夏眼泪停不下来。
他心脏酸酸胀胀的, 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呢,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迁就。明明他常常任性, 可是这个人好像永远不会怪他, 也不会跟他生气。
阮可夏揉了揉眼睛, 声音小得快要听不清,“傅寒川,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傅寒川怔住,伸手将灯关了,把人按在床上亲吻。
他从十岁之后,就不太能理解正常人的情绪。
会引起其他人或愤怒或感动的情景,他总是内心毫无波澜。或许是那件事刺激过大,对大脑产生了某些影响。
不过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感情这种东西除了会影响判断,没什么实际用处。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会这样过,可是凡事总有意外。从阮可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开始,他就不自觉会被牵动,对阮可夏好似乎成了一种本能。
傅寒川觉得自己的心脏重新注满热血。
过了很久,阮可夏觉得自己嘴唇都麻了,这个吻才结束。
阮可夏小声说,“你怎么把灯关了,打开啊。”
傅寒川“不想再开着灯睡了。”
对阮可夏身体不好。
阮可夏胳膊勾着傅寒川脖子,“你打开吧,我开着灯也能睡着,而且可以戴眼罩。”
傅寒川与他额头相抵,黑暗里,阮可夏的眼睛是亮的。
“你在这,我就不怕了。”
阮可夏被傅寒川搂着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有些难为情,也很担心。
傅寒川还在睡着,轮廓英俊,阮可夏盯着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拨了拨对方的睫毛。
傅寒川慢慢睁眼,抓住阮可夏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
阮可夏吓得坐起来,别扭地问傅寒川,“昨天睡得好吗”
突然一下子不开灯睡,肯定很不习惯。
傅寒川说,“好。”
“嗯,”阮可夏抓抓后脑勺,“那以后也一起睡吧。”
傅寒川没说话,又把人拽回去狠狠占了一顿便宜才起床。
阮可夏在最强创作中坚持到最后一轮。虽然最后只拿了第三名,但作为新人,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成绩。
跟他一起参赛的艾文嘉,在第二期就被淘汰。陆廷皓气了个半死,骂艾文嘉怎么那么没用。
艾文嘉心说,当初哄着他签约,现在输了个比赛就要骂,真是让人窒息的老板。他自己都没觉得怎么样,阮可夏确实比他想象得厉害多了。
陆廷皓手段一向不光明,放出很多通稿,影射最强创作节目有黑幕,艾文嘉是被黑幕淘汰,言外之意还说阮可夏有后台。艾文嘉对这些手段已经无语,觉得丢人,要不是他合同没到期,早就跟陆廷皓撕破脸了。
不过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会受这些莫须有的黑料影响的。最强创作播出后,阮可夏业内口碑飙升,现在谁都知道他又会唱又会写。
他客串的电视剧忘归刚好在这个时机播出,虽然镜头很少,但扮相清俊好看,惊鸿一瞥,更让观众心痒痒,想再多看几眼。
厉尧开心得做梦都要笑醒,傅寒川找了个什么宝贝啊,一定要把阮可夏培养成国民男歌手,给他赚大钱。
录完这档综艺节目之后,阮可夏工作重心转移到创作上,他准备把之前写的歌润色一下,发专辑。
阮可夏对这件事态度特别认真,这是他的第一张专辑,他想把每一首歌都做到最好。傅寒川拿了很多奖,他怎么说,也不能太逊色吧。
因为要用钢琴和录音室,阮可夏灰溜溜地被傅寒川带回了别墅。
他在房子里添了很多小玩意,各种花花绿绿的摆件和手办,傅寒川任由他折腾。
晚上阮可夏在家练琴,那首曲子难度很高,有一段总是弹得磕磕绊绊,阮可夏大声喊,“傅寒川”
傅寒川从楼梯上走下来,绕到阮可夏身后,“哪里不会”
阮可夏指着谱子,“这段。”
傅寒川在后面环着他,黑色衬衫的袖子卷起,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金戒指。
阮可夏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手看,耳朵里什么都没听进去。
傅寒川问,“会了吗”
热气拂在耳边,阮可夏耳朵酥酥麻麻的,“没学会。”
傅寒川勾了勾唇,“不专心。”
他钳住阮可夏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接吻,“我再弹一次,如果还学不会就亲到你学会为止。”
阮可夏干笑两声,伸手推傅寒川,“哎你这人没劲,会了会了。”
傅寒川回书房接着工作,阮可夏心猿意马地又练了一会,去傅寒川卧室里的浴室洗澡。
他脑子里全是刚才傅寒川肌肉线条鲜明的手臂,和抵在身后温热的胸膛。
阮可夏想着想着,体温渐渐升高。
他也是个男人啊,有正常的需求,天天被这么撩来撩去,上火。
阮可夏打开手机里珍藏的小电影,打算释放一下。
他直接把进度条向后拖,拖到不可描述的精华部分,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向下。
奇怪怎么没声音
阮可夏把音量调高,还是没声音。
没声音的小视频,趣味少了一大半。
难道视频卡了
阮可夏又把进度条向后拖,以为过了那一段就好了,但不论拖到哪里始终没声响。
他疑惑地打开设置。
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
他没关蓝牙那么这个蓝牙,此时连接的是哪一个设备呢
阮可夏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连了蓝牙音响。
书房里的。
阮可夏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傅寒川千万不要在书房傅寒川千万不要在书房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确认一下。
阮可夏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他轻轻拉开房门
傅寒川正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阮可夏那一瞬间瞳孔地震,表情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傅寒川忍不住逗他。
“你需要帮忙吗”
阮可夏整个变成一只煮熟的虾,从头到脚都红了,还在冒着热气。
他砰地一下把门甩上,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句“需要帮忙吗”
啊啊啊啊他听到了他听到了
让他唱歌破音都比这种场面容易接受傅寒川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来调侃他
帮忙他想怎么帮
阮可夏狠狠锤了一下墙。
“嘶”手好疼。
淦,还解决个锤子,萎了。
傅寒川在外面敲敲门,声音里带着笑意,“阮阮,让我进去。”
阮可夏羞愤欲死,“不让。”
傅寒川“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阮可夏呵,卖惨有用
三秒钟后,门开了。
傅寒川进了门,托着阮可夏的大腿,像是抱考拉一样把人抱离地面,阮可夏怕掉下去,只好伸手勾着傅寒川脖子,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你你干什么”
傅寒川没说话,把人抱进卫生间。
阮可夏被推坐洗漱台上,上衣穿得整齐,笔直修长的双腿悬空。
傅寒川站在他身前,一只手托着阮可夏的背。
温热的手掌顺着脊背轻抚,引起阮可夏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双手撑着台面,脖颈后仰,呼吸都乱了。
别人和自己的手完全不一样。
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
阮可夏逐渐双目失神,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傅寒川慢条斯理的动作上,甚至想催促对方快一点。
傅寒川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喉结。
“唔。”阮可夏身体弓一样绷紧,随后无力地靠在傅寒川肩上,眼泛水光,神色惫懒。
傅寒川毫不介意衬衫沾上粘腻的东西,继续安抚了几下。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八分钟。
“宝贝,你”傅寒川神色复杂地说,“家里有人参鹿茸”
阮可夏被一句话拉回了神智,试图挣扎,“哎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傅寒川“嗯看来你没见识过什么是真的不错。”
阮可夏汝甚狗。
他觉得自己上当了,傅寒川看着是个正经人,实际上他根本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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