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寝宫内,只有太上皇和太后在,皇帝坐在一旁,贾赦跪安后太上皇并未让他起来,而是道:“昨日我听昭容夫人说,贾家生了不少事,是怎么回事啊!你先细细说来。”
贾赦背后出了一层汗,只得先打起精神,想着贾琮的话,道:“这事说来话长,要从微臣长子和妻子去逝后开始。那时臣母亲说,家里要有人管事,便让臣弟的正妻二太太王氏管家。后来,又说为了管家方便又将臣的更帖拿了去,可谁知……。真到今年刚过年那会儿,我庶子贾琮来找我,他说想要参加今年童试。臣很惊讶,我这庶子平日里不动声不动色的哪有本事科考啊!他才告诉我,原来他多年来大多时候都是自学,不懂的再求教他人,又很少去族学,因为族学里竟然藏污纳垢,可二房管家,老太太宠二房,他不敢说,他没办法,想要下场只好来找我。而且连他都在外面听到了我们家仗势欺人和放印子钱的事,我这个一家之主却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更可恨的事,那二房太太竟然让我琮儿一个良妾之子和二房的奴妾之子拿同样的份例,同样的使唤丫头,而他二房的嫡次子那个宝玉却是使二十个丫头,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臣亡妻留下的嫡次子,我那嫡子贾琏这些年跟着二房管家,竟被二房当成外管家使用,而我大房的儿媳妇也是被二房太太当然大丫头使用。家里小辈的主子们还叫我母亲的陪房嬷嬷的儿子叫爷爷,他一奴才凭什么,就凭是母亲的陪房吗?臣这才知道,这些年的忍让竟是犯下了这样大的错,家里主不主奴不奴,还让荣国府担了骂名。臣想清楚了,不破不立,若现在不处理,将来只怕我贾家就真的完了。臣这些日子想了许多,臣不孝,对不起奶奶的教导,枉费奶奶为我打算。奶奶当年看我读书不成又习武不行,所以只让我做到守成就好,为我娶了一个好妻子,奶奶还把全部的私房留给我。可臣没福,妻逝子丧,臣再也没了心思,只想过一天乐一天就好,可臣却是差点将荣国府都给搭了进去,臣对不起先祖,对不起奶奶,臣无能啊!”
贾赦这一番话是说得痛哭流涕,也听得太上皇气愤不已,一拍桌子,怒道:“你也太没用了,这荣国府二房也大胆了些。”
太上皇可不傻,一国之主的眼力和心计绝非常人可比,他一眼就看出了这荣国府内的问题,显然二房心太大了,这贾代善之妻表面上只是以孝道相压,实际上有干政之嫌,这一点是太上皇绝不允许了。还有,贾赦再笨再蠢那都是他奶母最疼爱的孙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就凭奶母这层关系,贾赦在贾家的地位也不是贾政能染指的。
太上皇的很多心思确实如贾琮所猜想的一样,一国之主根本不怕下臣蠢笨,却怕下臣心大,显然贾母和贾家二房的做法明显就是心大想要爵位和权势。太上皇一声冷笑,到底是后宅妇人,以为用点女人间的心计就可以动摇爵位传承,真是笑话。还有那贾宝玉,凭他一个五品官的嫡次子也配使二十个丫头,就连自己当初未开府前也不过才使十几个丫头,贾家这是什么思,那个贾宝玉还能比得上皇子吗?
太上皇当然不信贾家有不臣之心,他清楚那也是后宅手段,还有二房和贾母都看好贾宝玉并想着荣国府的爵位罢了,可他心里实在是不舒服。贾琮不知道,他的一点小手段,让贾宝玉在太上皇和皇帝心里吃了挂落,无论这贾宝玉是不是真有神异,他这一生出了贾府,是不会有任何的出头之日了。
太上皇也是很气贾赦,真是恨铁不成钢,没见过这样笨的人,贾代善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生的儿子如此蠢笨。不仅贾赦蠢,那贾政也是伪君子一个,若真有本事还需要贾代善临死给荫封个官吗?听刚才贾赦的话就可看出,那贾政也是没什么学问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连个童生都考不上,还装作端方君子的样子。
太上皇生气时身旁的太后和皇上也在帮着说话,但那话语中实则是帮贾赦的。太后是因为贾元春封二品娘娘有甄太妃的原因,太后和甄太妃斗了多年,只要甄太妃不舒服她就高兴。皇上不用说,除了看贾元春不顺眼外,也不喜欢二房,他宁愿给贾赦荣宠也不会让二房出头,这种心大的臣子皇帝是最看不惯的。
太上皇又想到了之前贾赦所提到的贾琮,便问道:“你说你那庶子今年想要下场,嗯,难得你贾家还有知道读书的,听你所说他倒不是蠢的,让他来,我要听听他怎么说。”
贾赦听了这话是既激动又害怕,他激动贾琮可以见大世面了,可害怕是万一贾琮出了问题怎么办,对着太上皇和皇帝他可没任何能耐保得住儿子啊!
就这样贾赦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贾琮的到来,当然去传贾琮进宫的肯定是太上皇派的太临前往。
宫外门,贾琮无聊的等着贾赦回来,他到是不太怕贾赦会说错话或得罪皇帝等。以他看多了现代电视剧和小说的经验值来看,皇上这种身份,并不太怕手下大臣们犯小错,贾家现在犯的这些错都算不上大事,甚至连皇帝都懒得管,若贾家真有那个能力让皇家都忌惮,那贾家最后根本不可能只是抄家那么简单。
正在贾琮想入非非的时候,从宫门口处来了几位太监和侍卫走到贾琮的马车前,贾琮见有人出来马上打起精神,又看太监和侍卫是朝他来的便知道恐怕出了点事,不过他也没慌,马上给来人行礼道:“给公公请安,不知公公找小子何事。”
太监见贾琮礼数周到无形中也对贾琮多了几分认可,当然这是建立在贾琮动用了养神决功法的原故。太监也没多说,只说太上皇有请,让贾琮跟着就是。
贾琮没想到刚穿来不到一个月居然就这么进宫了,真是意外,贾琮心里虽对皇宫建筑好奇不已,但也不敢眼神乱瞟,只偷偷的看了几眼,但仅仅是这几眼就将贾琮给震撼到了。这建筑,这气势,这豪气,不愧是皇帝的家呀,这是朝代赋予的,哪是现代能够模仿得了的。
就这样,约过了半盏茶时间,贾琮来到了太上皇的宫殿内,贾琮一走进太上皇和太后皇帝等所在的正殿内,见正前方有几人着明黄色衣服的,便立即对几人轮流使用功法,同时立即下跪道:“草民参见太上皇,皇上,太后,太上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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