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了半扇, 有风吹拂进来。
男人因为身形高,就连吻她,也是低着颈子,一手按在她腰后, 一手箍着她的后脑勺。指尖从发尾穿过, 霍霆烈险些沉迷在她的味道里。
江柔的眼睛瞪的更圆。
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她的控制。
他的动作强势, 不容分说,一如平时的行事作风。许是第一次不熟练,但也很快掌控全局。
江柔只能支支吾吾。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才松开。
江柔看见他的唇下有可以的红痕。他气息微乱, 她肯定也气喘吁吁不堪入目。
霍霆烈低头, 看了她半响, 才搂着她的脑袋, 按到自己胸前,声音低了些:“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空气里有意乱情迷的味道。
江柔想说句话, 又看见他的下巴压低下来。
她开始挣扎,被撩拨的难受, 这具身体也不听话的软下来。
晚风吹拂窗帘,月光照在床上,勾勒出两个交/缠的躯体。
开始他找不到门路, 后来倒是勇/猛,压着她的颈子亲吻。
倒是很快活。
风里带了花香,春天要来了。温度较前几日高了些,花苞都被催开, 颤颤巍巍的露出几点嫩黄鲜艳的花蕊,被露水打湿,很快就要盛开。池塘里的金桂花含苞欲放,只等着天气在暖和一点。
海边的气息湿润,这座临海的不夜城永不会熄灭。
江柔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八点多了。身旁有个人搂着她睡,胳膊落在她腰间,手上似乎有层薄薄的茧,擦的皮肤发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摸不清状况。
身上的酸痛不时发出提醒——她和霍霆烈睡了。
她是挺爽的。开始有那么点不舒服,后来完全被愉悦取代,甚至勾着他的腰不松开,磨磨蹭蹭。
江柔回忆,原主有次也是这么回事。霍霆烈喝醉了酒,脑子不清楚,差点和原主发生亲密举动,差点没把姑娘吓破了胆儿,看着霍霆烈就像看仇人似的,就差拿着刀放在两个人中间了。
江柔只觉得头大。
男人终于醒了,还是搂着她,声音有了那么点慵懒的沙哑,问她:“再睡会儿么?”
江柔一低头,看见他结实强壮的蜜色胸膛前有几枚鲜红的抓痕,很是显眼。
他的样貌是格外出挑的,那双带着些浅蓝色深邃的眼睛,像是汪着一片海,时时刻刻能把人溺没,此时此刻,正定定的看着她。
想必若是在古代,霍霆烈会是整日无所事事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喝酒赏花,跑马点灯,旁的繁杂事情,一概与他无关。
江柔从一片乱七八糟里找到她可怜被□□的睡裙,推了推他的手:“快起吧,不早了。”
“听你大嫂说,你平时喜欢睡懒觉。嫁过来这些天,怎么一次都没见你睡过?”
他嗓音懒懒,靠着枕头瞧她。
江柔穿衣服的手一顿。她没看他:“那是她在瞎说。我并不喜欢睡懒觉。”
霍霆烈“哦”了声,对于夜里发生的事情,既食髓知味,又有那么点意犹未尽。他也坐起来,从身后拉住她的手指头晃了晃,放低声音:“别生气,不离婚,行不行?”
江柔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愣。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是一时生气,说要离婚。
他这模样,实在是出人意料。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和平时板脸训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江柔干巴巴:“本来就是气话。”
霍霆烈听了这句话,脸上难得有了笑影,又觉得她有趣,捏了捏她的脸,很快进盥洗室穿衣了。
江柔捏了捏酸痛的腰。
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等霍霆烈出来,就又一本正经,叫江柔给他整理领带。
江柔站在他身前。
他低眸,就能看见她垂着眼帘,指尖在领带间摆弄,唇瓣嫣红。
想亲。
霍霆烈咳了声:“今天你好好就在家里养着。身上…还疼不疼?”
江柔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把领结系好,按了一下:“好了。司机在楼下等。”
怪怪的。
霍霆烈走后,江柔进浴室洗澡。镜子布满水痕,她皮肤白,脖子里有几处暧昧红痕,很显眼。只能找高领旗袍穿了。
江柔闭了闭眼,把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抛之脑后。
楼下很是热闹。原是霍夫人来了,还带了大堆补品物件什么的,叫管家一一放置。她牵着江柔的手,笑眯眯的:“我看你身子弱,要多补补。开春的也要做几身,今儿个娘就带你去裁缝店里看看布面。”
江柔没有回绝。她也想去别的裁缝店里看一看现下里流行的款式大致都有些什么。
玉华门街上二楼,有一处裁缝店,开了许多年,光顾的太太们也多,霍太太是常客。
老板是个留胡子的胖老板,出来迎接,一作揖:“太太。”
他一看,霍夫人身后站着个年轻些的姑娘,生的明媚动人,身姿绰约蹁跹,穿着打扮都不俗,一看便知其身份。他立即补上一句:“想必这就是大少奶奶了,久仰您大名。”
霍太太高兴道:“有什么上好的布料样式,都拿出来叫我们娘俩瞧瞧。”
老板一乐:“好嘞。”
桌子上,堆满了苏锦,蜀绣,各种颜色样式都有。老板一一介绍:“您瞧瞧这,最新来的料子。摸起来,跟水面儿似的。前不久,赵太太林太太她们还结伴做了几套。我想着,怎么着也得给您留些。”
霍夫人眉头一抬:“你倒是个会办事的。”
她随手摸了摸,“这个,这个,这个。”
老板洗耳恭听:“都给您包起来?”
霍夫人白他一眼:“这几个不要,剩下的,全都量了尺寸,包起来送到府上。”
老板立即喜上眉头:“好嘞,太太,您坐。”
霍夫人在店里转了几圈:“行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老板去了别处。
江柔默默听着。
霍夫人可真是阔气。
老太太一脸笑容,对着她:“柔儿喜欢什么样式的,尽管挑。我不清楚你们年轻些的太太都流行穿什么,这些还得你看着来。”
江柔顺从点了点头,看见货架上尽头的一匹枣红色金边苏绣。针脚细腻,花纹栩栩,使人惊叹。她刚要摸一摸料子,却被一只手抢先了。
那是只小姐的手。一看就是泡在蜜水里养着,不做什么粗活。
江柔微蹙眉,对上这只手的主人。
是林曼。
林曼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样貌倒是意外出挑,清纯可人。一看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乖小姐。
她慢慢收了手,夸张叫了声:“姨母,您也来看料子呀?想必这位就是柔儿妹妹吧。”
她没有叫“表嫂”,而是直接用称呼来代替。
江柔面无表情。
霍太太高兴道:“曼曼和你母亲一起来的?许久不见你,长的愈发出挑了。”
“哪里呀,比不上姨母年轻时的分毫呢。”林曼撩了一把头发:“我母亲在楼下挑料子。”
“我和你母亲去说说话。你和你表嫂待一会儿。”霍夫人下楼,不忘叮嘱江柔:“一会儿娘就回来了。”
江柔微笑:“好。”
林曼挑了挑眉,叫管事过来:“把这匹料子给我包起来,全都要了。”
管事的露出犹豫神色,看向江柔:“可是这…是这位少奶奶先看上的。”
林曼乍一眨眼,看着江柔:“表嫂,我很喜欢这料子呢。”
江柔坐到了窗边:“给她吧。”
管事的低下头:“是。”
林曼笑着,坐到江柔身旁,说话时拿着腔调:“结婚这么些天,也没到府上拜访,怪过意不去的。”
“没事。”
两个人挨着窗户说话。
“我表哥性子冷淡,表嫂没吃苦吧?”
江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冷淡么?我没察觉出来。挺火热的,尤其是晚上。”
林曼没成想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她的脸红了,又白了。
“你……”
“时候也不早了。”江柔瞥了眼天色,“我就先回去了。你表哥特意嘱托我,叫我早点回去。男人嘛,在家里都是一个样子。那表妹,你好好看料子,我就先走了。”
林曼怔怔的看着她。
她,她……怎么能这么放的开?
江柔到了一楼,和霍夫人耳语几句,戴上绒线手套和帽子钻进车厢里。
林曼这姑娘心眼太多,可没少害心思单纯木讷的原主,江柔不想和她多牵扯。
到了家,已经是傍晚。江柔又去了趟自家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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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气氛肃静。霍霆烈在文件上签上名字,递给副官。
副官收起来,连夜加急送到内平。
一天的工作结束。他这才有时间闲暇起来。靠着柔软的椅子放松片刻,灯光虚晃下来,乌黑睫羽勾勒出阴影。
留声机里的音乐缓慢而轻柔。
某些记忆,突然闯进脑海。
交缠急促的呼吸声,她浑身都是软的,很白,那处却是粉色,似同梅花娇嫩,香气迷人,勾的他魂不守舍。
然后让她背对着……
今日起床时,瞧见她白皙的膝透着绯红,相必是被磨出来的。
霍霆烈喉头一紧。
他拎着外套,径直出了总署。回去路上,瞧见有人在买糖炒栗子,就买了几包。
女孩子都喜欢吃这种东西。
一路踩着油门到家,二楼卧室里却没人。空荡荡的,黢黑一片。
霍霆烈的眉头不着痕迹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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