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
他本来被方红粥封住了体内灵力, 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江小舟知道他不老实, 但也算是严防死守看着了,除了今日的集会, 基本上没有让他离开过神识范围。仔细想想, 这件事其实早有蹊跷,他压小舟胜的那笔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如果他早就恢复了灵力,倒是难为他忍了这么久!
夜莺身如闪电,瞳孔中只有陌生的杀意,江小舟问心剑先行,随后亦疾走如风, 与夜莺一掌对上。
叮铃——
镇魂铃!
江小舟的身形晃了晃,后退一步,夜莺想乘胜追击,一时之间铃声大作, 江小舟眼前虽然还能看到夜莺, 但他的神识范围内,对方的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修真之人,比起眼睛, 当然更相信神识。
江小舟不退反进, 只见夜莺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然后问心剑落在他手中, 江小舟反身一斩, 虚空中出现了细微的音爆声。
夜莺在他身后处出现, 手指轻轻掠过问心剑的剑刃。
“不愧是你……”夜莺笑了一下,问心剑将他整个人捅了个对穿,他缓缓道:“难道,你以为到此为止了吗?……江小舟,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江小舟微怔,只见夜莺眼眸一闪,整个人疾速后退,衣衫从他纤细的手腕处垂落下来,露出其中黑色镇魂铃。
他的目标是百里凤他们!
江小舟一步踏出,目眦欲裂,身后的空气变得稀薄,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般……然而夜莺更快,他以手作刃,如刀光划过一道弧线。
“夜——莺——!”与断桥一战,江小舟消耗还是过大了。
穷折枝拔出断刀,挡在百里凤和春耕面前,高高跃起,断刀自上而下:“受死!”
“就凭你?!”夜莺一掌击在断刀上,穷折枝浑身一颤,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剑光划过,如天光乍破,月色清冷,将夜莺连元婴一同劈成了两半。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
江小舟勉强收势,看着来人。
月色太暗了,刚才的那一瞬间不过是错觉,江小舟站在被称为许愿树的金源神木之下,心里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
来人往前走了一步,他手上提着一把名为断肠人的剑,漫天的金光落在他身边,然而他身上沾染着挥之不去的清冷,就像是凛冽的清泉下所倒映的月色一般。
招是燕月如钩,人是久逢故人。
“小月……?”江小舟站在原地,不敢置信。
小月就这样出现他面前了?这一切难道是梦吗?他放缓了呼吸,浑身有一种犹如置身于梦境之中的漂浮感。
周围是热闹混乱过后的东西街,到处都是被踩在脚下的各种东西,远处还能听到人们嘈杂的声音。一炷香之前,他还在这里许愿能够早日见到弟弟,如今天地寂静,树下之人就站在他面前。
江浸月甩了甩断肠人上的血,躺在地上的夜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然后他看向江小舟,犹豫地向前走了一步,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
“师兄,这怎么回事啊?”穷折枝踢了一脚夜莺的尸体,转头看向江浸月:“这位是?”
江小舟如梦初醒。
“小月,小月……”他谨慎又期盼地看着江浸月:“你想起来了吗?”
“……哥。”
江浸月轻轻叫了一声,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踌躇片刻,埋下头,又叫道:“哥……”
人在某种极端的情绪下,是说不出什么话的,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么一个称呼。江浸月收起断肠人,紧紧盯着地面,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江浸月了,那哥哥呢,他……
他听见哥哥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仍然不敢抬头。
“哥……”
一滴泪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江浸月愕然抬头,江小舟立马用力地抱住他,没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
月色很冷。
江浸月的胸口,却缓缓热了起来。
之后江小舟他们回到院子里,李寒星还有事要忙,只能让小童子照顾他们。
李小可自然是跟着李寒星了。
百里凤被安排进屋里休息了,他人事不省,但江小舟知道他现在状态挺好,就是吃撑了要消化,而且他吃得还是好东西!两万年的金源神木积攒下的金源元素,他不知道百里凤吞了多少,但恐怕不是小数,江小舟都忍不住担心了,万一七星楼让他们赔怎么办……
就连双头凤也陷入沉睡之中,江小舟为房间布下结界,接下来一段时间,只需要等百里凤自己醒来就好了。
然后他们便在院子里坐下了。
江浸月坐在江小舟对面,左右是穷折枝和春耕。
江小舟先介绍说:“这是我徒弟,春耕,这是断刀门掌门人,穷折枝,我们的关系不太好说……”
穷折枝立马道:“他是我师兄,也是我救命恩人!”
同时,他心里也在纳闷,这位浑身冰冷的剑修到底是谁,他可从来没见过师兄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与他不同,春耕在之前就已经得知了江浸月的存在,然而那时候,师父的弟弟对他只是一个抽象的符号,如今却非常鲜明而具象化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师父的弟弟……
“他是我弟弟江浸月,我曾经是宝灵州两仪剑宗的人,后来两仪剑宗被毁了,我和小月便失散了,从此之后十多年……”
十多年过千山越重城,曾经两不相认,江浸月终于还是回来了。
“小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之前你不是……从方红粥手上逃出去了吗?”
江浸月揉了揉额角,讲他之前的事。
“太久之前的事我其实记不太清了,七星岛在脑子中植入的那些虫子不仅能监控记忆,那些本来记得的事也会逐渐被吞噬。”
江浸月沉声说:“我是被渡鸦带到七星岛的,他们经常会派人出去找一些小孩子进行培养,然后将他们按照资质进行分类。每个人都有资格升到七星,但现在七星岛只有一个七星,实力恐怕比渡劫期更强!七星岛由长老们把控着,他们虽然性格各异,但有一些共同的特征,例如对不同星级的人态度完全不同。”
“有一点非常值得在意的就是,他们特别重视资源。他们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据我估计,与白玉十二楼争锋也有一战之力,但他们偏偏只盘踞在七星岛上。他们所抢夺的那些资源看似不值一提,实际上都是有规律的。”
江小舟皱眉。
“等等等等,七星岛是什么地方?” 穷折枝问。
江小舟解释说:“在乾元大陆的南边,与九水州隔海相望,那里有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至今没有人能摸到它的底。”
江浸月补充道:“其实七星岛面积并不大。”
穷折枝的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摇晃:“那七星岛和七星楼有什么关系?”
江小舟:“……”这就跟小熊猫和大熊猫的关系一样了。
他试图解释:“七星岛的七星,其实是指一星到七星。而七星楼的七星,指的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座星楼的统称。”
江浸月点点头,接着道:
“其实在最开始进入七星岛的时候,我以往的记忆全部消失了,只和其他人一样不断地修炼杀人,完成任务,然后升星,那些人并没有阻止我练灵心剑诀,相反,他们还优化了剑诀中的一些问题,并且专门为我打造了这把断肠人。”
“直到有一次,我和渡鸦一起出去执行任务,渡鸦因为一时失手,死了。临死前他告诉我,我并不是孤身一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等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微微发抖,抬头看了江小舟一眼,他又接着道:“我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我确信他说的一定是真的。我心里有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一定要再见到他……”
“然后我在七星岛接了来刺杀哥哥的任务,任务失败后,我杀了回去报信的骨鸟,后来又因为试图回忆而被虫子操控了。在和虫子争夺身体的时候,我袭击了路过的一个修士,他打伤了我,我昏迷了十天,醒来之后,脑子里的虫子便消失了。”
江小舟蹙眉问:“打伤你的人是谁?”
“我不清楚……醒来之后,我也没有见过他。但我记得,他身后背着一副画卷。”江浸月道:“然后我就想起来了一些过去的事,只有一些……哥,我的记忆,还是被虫子吞噬了。”
江浸月埋下头,低声说:
“对不起,哥,我做错了很多事,杀了很多人……”
“对不起,我忘了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朵皱巴巴的浅蓝色小花。
花瓣上已经有了折痕,虽然他已经尽力用灵气温养,但这种普通小花的寿命本来就很短,是很容易枯萎的。
那种花是非常普通的花,名为一青瑰,每年春天会盛开在两仪剑宗的山脚下,漫山遍野的一青瑰将整个两仪剑宗染成斑驳而繁盛的蓝色,与湛蓝的天空相应。
那朵可怜兮兮卖相不佳的一青瑰垂在江浸月的指尖,实在是太难看了,江浸月羞愧极了,想把手收起来。
“等等。”江小舟说。
一青瑰,有十绕,春来香,秋风皓。
在江小舟手中,一朵浅蓝色的花逐渐显露出来,散发出含羞待放的一点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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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弟弟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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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我郁闷啊。
战斗嘛,最好看的还是大家拥有差不多的能力,然后依靠计谋,配合,技巧,知识和意志获胜。
那种完全的数值碾压就很没意思了。
我真是为这个战斗褥光了头发,虽然现在开始写领域互压了,但还是觉得不得劲,就像明明已经是东风导弹的时代了,还是拿剑互捅,真的即不合理也不好看。修真界的人,打起架怎么还跟着村头恶霸一样舞枪弄棍的呢!
我觉得他们就应该坐而论道,谁道心先乱了谁就输!
我愁啊,每天睡觉前都在琢磨这个战斗系统,真的越想越郁闷,修真界的战斗,再写也就是那样了。纯粹的数值碾压,筑基期打不过元婴期,元婴期打不过渡劫期,就跟一级小号打别人满级号一样,每个技能都偏离,对方平A一下就暴毙,有什么意思呢。
我以后再也不写修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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