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9、变强一点点的阿苏

    回到熟悉的家里，苏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就像一根始终紧绷的弦，被卸下后终于能好好休息。

    一夜后，病情明显好转许多。

    第二天就能下地走动了，不过还是时不时容易咳嗽。

    当小孩儿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曲蝶再次问起昏迷的原因，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当时看到丧尸趴在头顶，就要扑下来，然后……”

    停顿片刻，苏柔紧紧皱着小脸，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好像用了那个！”

    曲蝶问：“哪个？”

    小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愁眉苦脸沉思好久，最后决定摊开手准备再次试一下。原以为会和平时一样需要积累点时间，结果刚动念头，很快就有了感觉。

    掌心中明显出现一团水球的形状，从虚无慢慢到凝实，最后被握在手里也没散开。上一回看到的样子，还是被捧在双手中的一滩水，怎样也无法成型，这回却轻轻松松就有了形状。

    不仅是曲蝶，苏柔都为自己的巨大进步感觉不可置信。

    其实她也渐渐感觉自从醒来后，整个人好像都有了明显变化，但却怎么都找不到原因。

    仔细回想，昨天也发生了一件令自己感到奇怪的事情。

    大概深夜，她独自在卧室休息，突然好像听见一阵水流声在耳边响起。当她从床上坐起身时，下一秒水流声也很快消失。

    走出房间查看，就见曲蝶在客厅往蛊鼎里倒矿泉水，大概是在煮什么东西。可问题是，客厅离卧室不仅隔着一道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走廊，她居然也能听到。

    这明显不在正常范畴内。

    想到这里，苏柔忍不住再次尝试。

    很快，一团比之前更大的水球浮在身前半空中，随着视线上下跃动，甚至不需要用手作为支撑。

    她有些兴奋，从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就像得到喜欢的新玩具一样不断逗弄那团水球，还用手拉扯变换各种形状。不过中途一不小心，水球猛地砸到地上，木质地板被腐蚀般一点点裂开，露出被破坏后不规则的洞。

    看到这一幕的曲蝶也不禁联想起在江湖话本中，毫无武功造诣却因缘巧合下被高手打通经脉，最后突破极限未来可期的故事。

    虽然知道那些都是被人编造出来的，但倒也与苏柔的情况有几分相似。

    原书中提到女主的能力过于无用，也正是因为这点，最后才会被当做玩物送给强者。可现在小孩儿明显已经有了自保能力，那么是否表示今后她会脱离原书，逐渐变强未来可期。

    至于那滩能腐蚀融化的水……或许是自己让小孩泡药浴的原因，那些虽然的确是大补材料，但同时也有或轻或重的毒素，渗进人身体里不知不觉造成的影响，也使得苏柔控制的水带剧毒。

    猜测可能是这个原因，曲蝶准备今晚再给小孩准备药浴试一试，虽然身上的材料不太够，不过可以用毒性更强的代替，药效更烈，正好补一补她虚弱的病体。

    再苦都不能苦孩子。

    而苏柔还在兴奋，看着指尖又冒出的那点小水珠，在自己随心所欲的控制下变幻各种形状。聚精会神的注意力都在手指部分，完全没注意其它地方的事物正缓缓褪色，就像复古电影里一样，全部色彩逐渐变成灰黑白三色。

    突然，令人惊奇的一幕缓缓显现在眼前。

    她似乎透过皮肤，看到手指里有许多纵横交错复杂的红色线纹，一些极为细小不易发现，一些明显较粗也更令人注意，从指尖一直延伸向下，到整只手掌内部甚至手臂。

    这些是什么？

    苏柔心底满是疑虑。

    那些红色的线纹似乎在流动，随着心跳声时而鼓动。

    目光发怔，她也逐渐猜到一二。

    或多或少有些感觉，这种能力可能比凭空变出几团水球还要厉害，令她不敢随意尝试。

    又过了一段时间。

    随着从商城带出来的食物逐渐吃完，曲蝶不得不再次考虑生计，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时，离最初病毒爆发，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外面可以寻到的物资也越来越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着锅里最后剩的那点米，负责家务的苏柔有点发愁，估计最多只够吃两顿的。

    不过她对附近比较熟，很快想到小区邻街的小吃一条街，那里有家米粮店，还有好多卖吃的商铺店面。流浪时曾经想过去看，但因为那里丧尸聚集太多被动打消了想法，现在就不同了。

    这个主意很快得到曲蝶的同意。

    从步梯走下去，路过那一层时，苏柔还是下意识看了眼。楼道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地上的那些血迹也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的一样。

    曲蝶注意到她停下来的脚步，顺着视线看去，误以为她还在害怕，便伸手揽住小孩儿肩膀稍作鼓励。

    对此，苏柔有些受宠若惊，以前从没有像这样互动过，虽然也对她很好，但……好像自从醒过来，改变的不止一两样，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

    从单元楼出来，路边随处可见植物生长的痕迹，墙上也都差不多爬满了它的藤蔓。在这段时间里，绿藤已经遍布了整个小区，甚至隐隐有向外扩展的趋势，小区里面的丧尸也差不多都被它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次从小区大门通过，保安室里那具干瘪腐烂的尸体依然还在，不过苏柔胆子稍微变大了些，已经能鼓起勇气正常面对，不过还是得事先有心理准备。

    步行大概一两百米，就到了那条小吃街。

    街头隐约能看到一些丧尸游荡的身影，不多，比起在商城里面那成堆的数量，一眼望去也就几十只而已。

    但由于环境特殊，不像商城那样倾向封闭的空间，街边四周有许多小巷可以通往其它大路，所以她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或许只是一些细微的动静，就会不断引来无数丧尸。

    召出圣兽天蛛，半人高的毒蛛紧跟在她们身边，黑紫色背部生出特殊的符纹，八条腿上满是毛绒绒的深色硬毛，苏柔曾经试着摸了摸，特别扎手。

    一旦有丧尸靠近，就会被蛛丝牢牢困在原地，最后悄无声息的慢慢被蛛丝腐蚀。

    米粮店在小吃街街尾，那是一栋三层楼的自建房，一楼做生意卖米粮，楼上大概是自家住的地方。不过由于一楼的推拉式铁门紧锁，没有钥匙很难打开，曲蝶尝试了一下徒手掰门，可惜比想象中有点困难。

    苏柔却灵机一动，聪明的小脑瓜很快有了办法。

    手指轻轻点住那道门，调动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指尖，很快，浅浅的水渍出现在铁门上，腐蚀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洞，空中飘散一股淡淡黑烟。

    见这办法可行，她兴奋地转头看向曲蝶，得到赞赏目光后，又继续干劲十足的破门。

    忙活了大概近五分钟，一楼的铁门终于被打开，两人顺利进入米粮店内。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勉强足够看见环境，环顾四周，摆在地面和货架上的米粮油都还在，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这里应该暂时安全。

    东西比较多，想全部搬回去也不理想，就算用手推车运都得来回好几趟，而且她们这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将手推车一起带下来。

    曲蝶不着急，只要找到了物资，后面可以慢慢转移。她抬头看向天花板，准备先上去检查一下。

    从楼梯上去，就看到大概是客厅的空间，正中间摆放着沙发和茶几，墙上还挂着电视机，另一边有扇紧闭的门，她猜测或许是卧室。

    扭动把手推门而入，立马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曲蝶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视线扫过整个房间，同时也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丧尸。

    大概是听见了开门声，那只丧尸身形晃了晃，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没有要攻击人的倾向。

    卧室靠墙一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具男尸，被褥完好平整没有打斗挣扎痕迹，房间内大部分腐烂的气味源头就是那具尸体。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和面部都没有被撕咬的痕迹，似乎是正常死亡。

    曲蝶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略微有点疑惑，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更深挖掘原因。

    很快解决了那只没有任何反应的丧尸，她看到向床上的那具尸体，以及发现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对夫妻的合照，丈夫应该就是那具男尸，而她没有猜错的话，妻子在病毒感染下变成了丧尸。

    卧室外的楼梯传来脚步声，苏柔正喊了声她。

    “马上。”曲蝶回道，放下相框，转身时看向倒在地上的丧尸，想了想还是将人搬到床上，让他们夫妻并躺在一起。

    缓缓关上卧室的门。

    随后她又上三楼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楼下，苏柔还在数着那些几乎堆起来的米粮油，心情十分不错。

    当听到身后楼梯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时，她转头看向曲蝶，积极道：“我们赶紧把东西都搬回去吧！”

    曲蝶点头，“我去把手推车带过来，你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

    她对苏柔很放心，凭小孩儿现在的能力足够应对丧尸，自保不成问题。而且刚才来的路上，天蛛已经清理了几乎大半的丧尸，现在街边晃荡的也就零零星星少数几只。

    苏柔闻言想了想，有些犹豫，道：“那……我留在这里吧，姐姐记得快去快回。”

    “嗯，那你在这儿守好。”曲蝶往她口袋里放了一只小家伙，万一发生情况，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 ——

    苏柔正在一楼店铺里等曲蝶回来，却突然听见了街尾那边传来动静，像是汽车驶来的声音，逐渐靠近。

    偷偷猫在离门最近的收银柜里面，她探头向外面看去。

    那些人似乎也是奔着寻找食物而来，忽略边上的百货店，直接往这里过来。

    怎么办……

    苏柔紧盯着那些人，渐渐感到内心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