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桓在第三十六考场，居然还不是最后一个考场，也不知道第三十七考场的都是些什么神人。
考试还没开始，方桓提早了十五分钟进考场。三十六考场不愧是三十六考场，方桓到的时候，教室里只有寥寥四五个人，还三个在睡觉，两个在玩手机，说这是考场估计都没人信。
方桓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捏着陆清黎给他的牛奶糖吃了一颗，奶味很浓，甜而不腻，还挺好吃的，
一直等到监考老师进来了，考场里的人也没坐满。监考老师估计都习惯了，一来就要大家把包啊手机什么的都放到外面去。
方桓此时正在看错题本上的一道大题，所以动作就慢了些。
此时一个监考老师就走到了他身边：“还看什么呢，平时不好好学，临考前还能看出花来啊？”
语气里是一股子的不耐烦，并催促方桓赶紧把资料放到外边去。
方桓闻言皱了下眉，现在离开考还有五分钟，他看一下资料也不算违规，这个老师说话也太不客气了，所谓学渣没人权吗？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乖乖把资料都放到了外面。
然而这还不算完，当方桓放完东西回来时，就看见那位监考老师站在他的座位前翻他的牛奶糖，见他回来，指着桌上被倒出来的糖道：
“考试时还有功夫吃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春游的！把这也收走！”
方桓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师就是来找茬儿的，应该不是针对他，而是他点背被当了典型。
“不好意思老师，我低血糖，口里不含点甜的我怕等会晕考场里了，还得劳烦你背我去医务室。”
方桓也不正面刚，但也不想如了对方的意。
那老师闻言果然脸色就不好看了，瞪了方桓一眼，然后冷笑一声：“学习不好就算了，身体素质也不行，成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语气，就差把“废物”两个字挂在嘴边了。
周围其他同学都看热闹似的望着方桓和那个监考老师。
方桓也有点烦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颗颗将散在桌子上的糖放回袋子里，然后学着陆清黎的语气道：“老师你是来监考的还是来说教的？这考试时间都到了还不去帮忙发卷子，监考规则没读过？”
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光说话时的语气就能气死人，更别说内容还这么不客气。
另一个监考老师是个女老师，此时也叫了这老师一声：“杨老师，过来帮忙数一下草稿纸。”
这杨老师指了指方桓，这才没继续找茬儿了。
方桓又扔了一颗糖到自己口里，他直觉这个老师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这种人他上辈子也见过，心眼小，欺软怕硬，最喜欢玩阴的。
果不其然，在开考后，那名女老师就坐在了讲台上，而这个杨老师则开始满考场溜达。
整个考场里认真写卷子的没几个，方桓就是其中之一。
他数学学的一般，但也能做做，就是做得比较慢。
正当他写写算算的时候，忽然一道阴影挡住了他的光线，抬头，就看见那个杨老师正站在他桌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
方桓蹙着眉，回头继续写，然而那位杨老师就跟定在那儿了一样，不走了。
这种做法会给学生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许多学生甚至会因此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会写的题都写不出来了。
这杨老师是当老师的，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偏偏就要站方桓旁边看，明显就是故意的。
方桓虽然不会受多大影响，但他膈应啊，这么个玩意像堵墙一样还挡他光，想想就烦躁。
停下笔，方桓再次剥了颗糖扔嘴里，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不去想身边站着个东西。
可是他不想，那东西偏偏自己找存在感，每当方桓算到哪一步卡壳的时候，他就会轻啧一声，声音很小，其他人听不见，但离他最近的方桓每次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算不出来题就会令人烦躁，再加上身边有个人的干扰，方桓的烦躁指数直线上升，并且越烦就越算不出来题目。
方桓忍无可忍，直接抬头盯着那个杨老师道：“老师，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别站这儿，挡我光了。”
那杨老师没想到他会直接出声赶人，楞了一下，才冷哼道：“灯就在你上面呢，挡什么光，我看你就是不老实，怕我在这不好搞小动作吧！”
说完还直接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就这么坐方桓桌边了，一副“现在不挡你光了吧”的得意嘴脸。
考试整整两个小时，这位杨老师就在方桓旁边坐了两个小时，最后时间到了，他又是第一个抽走了方桓的试卷。
用他的话说，就是担心方桓趁乱抄别人答案。
方桓真是懒得理他了，这整个考场上都是全年级的倒数，他抄别人，是不怕把自己抄去第三十七考场吗？
第一场考试就遇见个这么倒胃口的监考老师，方桓真是心情差到了极点。
早自习考完数学，中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给他们休息，然后再考语文。
方桓就准备去厕所放个水，顺便在走廊上透透气。
结果一出考场，就遇见了同样要去厕所的，隔壁第三十七考场的陆清黎。
方桓脸实在是太臭了，以至于陆清黎刚看见他时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早上吃坏肚子了？”
陆清黎低头去瞅方桓的脸色。
方桓不想说话，陆清黎就一直跟着他，就连上厕所放水的时候也不停看他。
最后两人趴在考场外的走廊护栏上，开启了谈心模式。
“你到底怎么了？数学真没了？”
陆清黎再次询问道。
……
就不能盼着点他好吗？
虽然他数学确实没了，叹气。
方桓觉得自己再这么憋憋屈屈地不说话，显得不够干脆太婆妈，于是就将之前考场上的事给陆清黎说了一遍。
这一说出来，果然比憋在心里舒服多了。
“你说这种傻逼是怎么能当上老师教书育人的？”
方桓越想越觉得膈应得慌。
陆清黎听完，也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不配当老师。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姓杨，但不知道叫什么。”
方桓耸耸肩，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方桓是记住那人的长相了，以后看见了就绕着走，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了吗？
“是不是小平头，戴个眼镜，牙有点龅？”
陆清黎忽然问道。
方桓点头：“你怎么知道？”
“杨鸿运，杨智强他侄子，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货色，能有什么素质？”
陆清黎冷笑一声。
方桓还想再问些什么，陆清黎忽然话头一转：
“你身上一股奶香味，我给你的奶糖是不是很喜欢？”
方桓：“……”
请问你能正经过三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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