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陆清黎这么一打岔，方桓顺利被对方带偏了思维，第二场考语文的时候，心情就平静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堵得慌了。
一中大考时，每场考试都会轮换监考老师，所以这次语文的监考就换成了另外两个人，没见着杨鸿运，方桓心情又明朗了一层。
语文做起来就比数学顺手多了，而且也没傻逼监考在一旁干扰，方桓提前十五分钟就撂了笔，最后再检查一遍，基本就等时间到了好交卷。
一上午的时间考了两场，方桓出考场的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因为苏安歌在第一考场，两人隔得甚远，所以中午就没约着一起吃饭。
“语文考得怎么样？”
准备下楼的时候，方桓被一人勾住了脖子，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还行吧。”方桓扯了扯陆清黎勾他脖子的胳膊，“你松开，勒得慌。”
陆清黎依言将手搭回了他肩上。
方桓动了动肩膀想将那手抖下去：“别动手动脚的，自己一个人不会走路吗？”
“普通同学接触，你说的。”
陆清黎牢牢搂着方桓，不为所动。
方桓皱了皱眉，刚想反驳普通同学也没这么频繁肢体接触时，就看见走在他们前面的一众男生不知为何事起哄，然后一人直接跳上另一人的背人，让对方背着他下楼。
陆清黎显然也看见了，然后赶在方桓之前道：“哦，我明白了，你也想让我背？”
“不想！”方桓拒绝地干脆利落。
“那就是你想背我？”
陆清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还特意激他：“可是你这小身板背得动吗？”
“背不动，别想。”方桓并不上当。
陆清黎还颇为一样地摇头叹气，生怕方桓感受不到他的失望。
出了教学楼，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去往食堂，一个准备排队出校门。
临分开前，陆清黎还特意拉着方桓“苦口婆心”道：“中午就好好休息，不要再和陌生人瞎聊，不然下午的化学生物又要没了。”
直到进了食堂，方桓才回过味来，陆清黎说的陌生人八成是在早上遇见的屈白薇。
都同学半个学期了，还叫人陌生人，真够酸的。
方桓把手插.进兜里，摸到里面还剩的几颗牛奶糖，他舔了舔牙根上残留的甜味，垂眼敛神，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打饭阿姨敲着盆催促他点什么菜，方桓才回过神来。
——
今天一下午加晚自习，都是考的理科三巨头，方桓每一科都写的比较艰难，特别是晚自习时考的物理，那叫一个生不如死，比数学还叫人痛苦。
期间他实在没思路抬头放松的时候，就看见本考场其他人已经倒了大片，还在拿笔写的放眼望去不超过五个，一点考试的紧张氛围都没有。
方桓叹口气，把最后一颗糖也放进了嘴里，然后盖上笔盖，不打算再写了，实在是下不了笔。
他遇见不会写的就跳，然后就跳得停不下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整张卷子浏览完了。
出卷老师有水平，知道他什么不会就专门考啥。
最后方桓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收卷子的时候方桓特意看了一下，他还是整个考场里写得最多的，大把大把的白卷看着就“干净”。
监考老师收到他时还看了他两眼，可能是没想到还有人卷子写还挺满的。
可不满吗，反正方桓不会写就罗列公式，把有关的公式都往上写，至少不交白卷。
别的他不行，记性第一名。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他溜得很快，想在陆清黎看到他前先行离开，但架不住陆清黎提前交卷，把他堵了个正着。
“去哪啊，跑这么快。”陆清黎一把就拎住了他的后领。
方桓挣开对方的手，理理自己的衣领，没好气道：“你考完了不回去，杵这干嘛呢？”
“你觉得呢？”陆清黎反问，然后又道：“听你这语气，你好像很不想看见我？”
“这倒不至于，但确实见的多了，有点腻了。”
方桓实话实说。
“行啊，”陆清黎笑着点点头，“本来还想问问你明天想吃什么的，看来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方桓也听出陆清黎话里的不太高兴了，但他并不想哄着，所以顺着道：“嗯，所以我已经说过很多回了，别给我带东西了。”
“那我看你吃的挺开心啊？”陆清黎反问。
本来是挺开心的，这不是以为对方只是把他当好兄弟，分享零食嘛，谁知道这越吃越不对味，越想越觉得陆清黎态度暧昧。
方桓就是感情再空白，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上辈子他当老师的时候，学院里那些Alpha追Omega时不就是买小零食哄的吗？
他一个纯A，一点都不想搞AA恋，即使这个世界并没有abo之分，那陆清黎也不是他的挂。
方桓这两天就在思考怎么拒绝陆清黎又不伤了少年人的心，但由于要考试，就没找着机会，眼下既然说到这，方桓就不打算拖下去了。
他将人拉到角落里，然后直言道：
“之前吃你的东西是我欠考虑，怪我思想不成熟，现在想想随便吃别人东西就是不对，所以我会把那些零食的价格折成现金给你，你告诉我一共花了多少钱吧。”
此话一出口，方桓就明显感觉到陆清黎身边的气压低了，脸都黑了一度。
对方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还是有点怵人的。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要送吃的给你？”
方桓咬咬牙，心一横继续道：“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接受了，你就说个价格吧。”
不管什么原因，方桓觉得自己都不可能满足对方的期望。
陆清黎沉着脸上前一步伸手，搞得方桓还以为这是气得要打人了，结果对方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钱的道理，这样吧，你既然想还，那就还我一模一样的物品，我明天列个清单给你。”
说完，不等方桓有所反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意识到陆清黎话里的意思后，方桓狠狠地皱了下眉头，他就知道这人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一个天天被关在学校里的住读生，上哪给他弄那些东西去？
果然一开始就该和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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