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困

    看之前说两句，虐预警，真的很虐，配合着二爷的新歌曾经看，一定要边听边看，一定要准备好纸巾，记住纸巾哈，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又一年除夕，桃源早早的就被装饰的非常喜庆，吃过年夜饭，按照规矩定是要守岁的，所以小辈们聚在一起聊天玩游戏，长辈们在一块喝茶聊天好不热闹，大家从晚上8点一直等到十一点。

    “哎呦，我熬不住了，先去休息了”张云雷迷迷瞪瞪的看了看时间，一看十一点了，巍巍颤颤起身往楼梯口走

    “爸，我陪您”张奕皓起身扶着张云雷

    “我身子骨还硬朗着，不用你扶，你们玩儿”张云雷摆了摆手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了

    “好，我给您端杯牛奶来”张奕皓放开自己父亲的手，转身进厨房了

    皓皓冲了一杯热牛奶，上楼找寻自己的父亲，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他说话的声音，就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里面没有对话声之后，才推开门进去。他进门就看到自己父亲收起了手机，然后准备脱了外套睡觉了。

    “爸，牛奶喝完再睡”张奕皓走过去把手中温热的牛奶递给自己父亲

    “刚，我跟你妈聊天你听到了？”张云雷接过牛奶开口问道

    “听到了”张奕皓点了点头

    “好”张云雷把牛奶一口喝完，把空杯子递给张奕皓，张奕皓起身准备出门

    “你是不是还在恨你妈妈？”张云雷看着自己儿子背影开口问道

    “没有，爸”皓皓背着父亲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恨你妈妈，毕竟你妈妈走的那年，你才刚过周岁，她带着你妹妹就走了”张云雷转头看着桌子上那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一家人的合照

    “爸”皓皓转过头看着苍老的父亲，声音略带沙哑

    “你不要怨你妈妈，她工作忙，没事看回来，刚刚跟我说了十分钟就没有回复消息了，她呀一辈子就在忙，小时候忙着学习，长大后忙着实现梦想，后来她忙事业，那年她因为工作离开了国内，每天都很忙，这不一忙就是40年，回来看我们都没有时间”张云雷轻声说道，手拿过相框不挺的抚摸

    “爸爸，放下吧，妈妈她确实很忙，我不恨她，我理解，她也是迫不得已”皓皓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眼眶不禁湿润了

    “不恨她就好，好了，早点去休息吧”张云雷把相框放回去，下了逐客令

    “好，您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回天津”皓皓说完出门带上门一气呵成

    皓皓回到房间哭的不能自己，张云雷一个人窝在床上无声的落泪，真像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敢去相信而已。楼下郭麒麟看到皓皓久久没有下楼，就知道他们又谈起了伤心事，无奈的叹了口气，云笙看着郭麒麟，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试图安慰他

    “没事儿，每年舅舅这个时候最不好受”郭麒麟拍了拍云笙的手

    “唉，这些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放下，不愿相信啊”孟鹤堂喝了口茶摇了摇头

    小辈们丝毫没有注意到长辈们的低气压，自顾自的□□将，玩儿手机去了。12点一到，烟花满天飞，所有人互道新年快乐，闹哄了一会儿，回到各自房间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还得回天津祭祖。

    大年初一一早，所有人早早的收拾起床了，虽然昨天睡得晚，但是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晚起，因为他们要起床准备早饭然后拜年最后回天津祭祖一天都奔波在路上。张云雷晚上睡得早起的早，皓皓带着小辈敲门的时候，他已经起床在穿衣服了。

    “爸，今儿穿这套”皓皓把衣服递给张云雷

    “我又不是小孩子，穿什么新衣服”张云雷拒绝接过袋子

    “爷爷，新年第一天，要穿红衣衫，喜庆，你忘了？”星辰拿过父亲手中的衣服，走到爷爷面前

    “好”张云雷看着自己孙女，笑咪咪的开口

    “嗯，我替爷爷您换上，然后再给您弄一下头发，弟弟妹妹们等着给您拜年呢”星辰拿出衣服给自己爷爷换上然后把自己爷爷扶到梳妆台前坐下

    “今儿还是那月牙发型，你奶奶最喜欢了，等会你给你拍照发过去给他看看”张云雷看着镜中自己满头花白，满脸皱纹

    “好”星辰手顿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发胶喷雾给自己爷爷做造型

    “好看，就是脸上皱纹多”张云雷左右偏头看，对自己今天的造型甚是满意

    “没有，爷爷才不老，爷爷永远27岁”星辰手搭在爷爷肩上

    “你呀，就会哄爷爷开心”张云雷看着神似繁星的星辰，笑咪咪的开口，笑起来的他像极了狐狸

    “好了，下楼吧，都等着呢爸爸”皓皓过来扶起自己父亲下楼

    楼下大家按辈分大小站好，张云雷下楼坐在沙发上，大家从郭麒麟云笙开始拜年，一直到最小的外孙辈。张云雷准备了一摞厚厚的红包，挨着挨着发，发完年也就拜完了，拜完年入座吃饭。吃饭的时候，张云雷突然对郭麒麟说：“有时间去看看你姑姑”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整个客厅顿时安静了，静到掉颗针都能听见。张云雷看着众人不说话，开口说话活跃气氛，皓皓也附和的开口，大家回过神，低头吃饭。吃完饭女生们收拾完家务，一行人开车回到天津老家祭祖

    回到天津一群人挨着挨着的祭祖烧香，最后到一座没有写名字的墓碑前，本来气氛挺好的，但是到了无名碑前都沉默了，皓皓和念若俩人蹲下身把花放在碑前，一行人除了张云雷孟鹤堂都鞠躬。念若和皓皓莫名的红了眼，郭麒麟和云笙也眼泪婆娑的，无名碑没有名不是他们不知道里面是谁，只是不愿意承认事实。

    “唉，回了吧”张云雷叹了口气率先离开，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

    从天津回去，众人在家待了几天就开始忙各种的事情去了，张云雷孟鹤堂他们几个没事儿就在家喝喝茶，聊聊天，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过了正月十五，德云社开箱了，今年的德云社依旧一票难求，特别是听说他们会出现，票价更是炒到了天价。

    “你说开箱之后就是星辰丫头和董家小子婚礼，想想还有点舍不得”孟鹤堂突然提起星辰结婚的事儿

    “那小子名字就取得很有野心，董思辰，可不就肖想我们家星辰呢”张云雷一提起董思辰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董思辰，夏梦璇和董九涵的小儿子，是夏梦璇37岁拼了命生下来的，他出生那会儿皓皓才16岁，后面皓皓结婚的时候，他已经6岁了，星辰出生的时候，他已经7岁了，两个人相差了七岁。在该谈恋爱年纪一直说不着急，再等等。大家当时都以为他真的不着急，就放弃的时候，结果直接来个大的，拐了张家还在读书的小公主：星辰

    而且刚恋爱那会儿，星辰才高中，属于早恋，而且还是在一众长辈的目光下早恋，还瞒得好好的，不是他们自己坦白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张云雷孟鹤堂知道消息之后，那个气的，站都站不稳，但是耐不住孙女喜欢，只好把小伙子叫到一边爱的教育，所谓是说说学逗唱，太平歌词，评剧，京剧，黄梅戏，相声都来了个遍，最后再是语重心长的说了半个小再略带警告的说了半个小时才放人。

    “唉，不提了，过去了，随他们吧，话说那婚纱你弄好了？”孟鹤堂摆了摆手，他早就体会到了女大不中留，现在星辰要结婚他也不是那么的伤心了

    “唉，索性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弄好了，按照繁星那做得，一模一样，你看看”张云雷拿出手机递给孟鹤堂

    “唉，还真一模一样，好看，这凤冠霞帔”孟鹤堂戴着老花镜看着手机里的图片，一边忍不住感叹

    “我孙女出嫁必须有面子”张云雷拿回手机傲娇的开口

    “也是我孙女”孟鹤堂较真儿

    “我们的孙女哈哈哈”张云雷说完就开始笑，笑着笑着眼泪掉了

    星辰的婚礼在农历的1月19，婚礼前一天，一家人都在红事会馆陪他们彩排。星辰穿着爷爷和外公准备的凤冠霞帔，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走流程，皓皓陪着自己父亲和岳父看着女儿彩排。最后一遍彩排结束，张云雷站起身走到星辰面前。

    “怎么了爷爷？”星辰蹲下身，看着自己爷爷

    “可以让我陪你走一次吗？”张云雷给星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轻声开口询问

    “好”星辰点了点头

    “就从这头到那头就行”张云雷高兴的声音都略带颤抖

    “好”星辰点了点头

    张云雷站在台上，努力挺拔着身子，理了理坐皱的衣服，星辰站在他身边，手挽着他的手。张云雷转过头看了一眼星辰，星辰也笑着回应。星辰挽着爷爷的手，慢慢的随着爷爷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皓皓和念若还有一众人看着他们，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了。

    从台阶到舞台正中间，也就六米远，很快就走完了，走完之后，张云雷一个人颤颤巍巍的下台离开了，郭麒麟和孟鹤堂连忙跟在他身后去追，星辰一个人跌坐在台上放声大哭。董思辰上前抱住星辰，虽不明所以，但是知道她这时需要一个肩膀。

    晚上张云雷拉着郭麒麟坐在阳台上看月亮，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林啊，今天过后我可是没有遗憾了”

    “老舅，唉”郭麒麟看着张云雷，看着他明明在笑，却感觉到他无尽的凄凉

    “星辰啊，是最像你姑姑的，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你姑姑一样，特别是她笑的时候最像你姑姑了，今儿个我看到她穿着和你姑姑一样的凤冠霞帔，画着精致的妆容，仿佛看到你姑姑穿着婚纱在我面前，那是我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场景，她和我喜结连理，面对大家的祝福”张云雷看着天空，语气很是平静

    “舅舅，都过去了，已经过去四十年了”郭麒麟有些哽咽

    “都过去了，她也离我而去了”张云雷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花落

    今天的天空没有星星，就像他的世界里再没有繁星，是在他们婚礼那天消失的，并且永远不会回来了。繁星离开那天是他们的婚礼，那天他过三关斩六将终于到了繁星门外，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他被伴娘团各种为难，最后进门到“她”面前，当时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当他掀开盖头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不是繁星，她们给了他一个线索。

    他连忙随着最后的线索去三庆园，当他快到三庆的时候，云笙打电话通知他去医院，当时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听到了最可笑的玩笑，繁星没了。他当时不相信，不论任何人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但是一切都在向他证明，繁星真的没了，带着他们的孩子。

    他没有哭，没有笑，冷静的对云笙说别开玩笑了，对所有人说这场游戏结束了，让繁星出来，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节哀。繁星是因为车祸，在去三庆的路上，肇事司机是是因为疲劳驾驶，突然变道，繁星她们的车来不及，直直的撞上去了。

    出了车祸，肇事司机立马就清醒了，连忙打电话联系救护车，但是繁星没有坚持到救护车到就去了，到医院的只有一具尸体。张云雷听完全过程，冷静的笑了笑，没做出任何反应，倒是郭麒麟和陶阳上前给了肇事司机一人一拳，最后被张云雷拦下。

    张云雷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今天的她是最美的新娘，我们现在本应该在举行仪式了，而且她肚子里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因为你疲劳驾驶，她离开了”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多少钱我补偿您”肇事司机不停的道歉

    “不要钱，也不要补偿，我也不对你做什么，她不喜欢，但是您这辈子就在里面过了吧”张云雷轻声的在他耳边开口，他不想动手，不想因为这个人脏了他的手，他记得他的丫头说过，辫儿哥，你的手只能用来打，御子，打京韵大鼓，打快板儿，不能做别的，

    “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我该死”肇事司机一听慌了，连忙磕头认错

    “丫头，我带你回家”张云雷不管他，走到盖着白布的繁星旁边，轻声开口

    最后繁星被送去火化了，最后埋葬在天津一处墓地，连带着她的凤冠霞帔，张云雷从她离世到下葬都没有哭，全程很冷静的没有哭。肇事司机被告上fating，最后被判终身□□。在哪之后，张云雷没有丝毫消沉，依旧如同繁星还在一样，每天工作连轴转，手上带着他准备了很久的婚戒。

    他抚养长大了皓皓，在皓皓十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取名慕星，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成家立业，在到后面看到孩子们成家立业，最后到孙女结婚。他总是自欺欺人的说，繁星还活着，只是出差去了，只是时间比较长，长达几十年。

    星辰婚礼结束，他回了趟天津，到了无名墓之前，蹲下身抚摸墓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下午，随同的皓皓隐隐约约听到这里父亲抱怨：“你说呀，你，怎么住在这里，我找了四十年才找到。丫头啊，说好了一辈子的，她们陪了我一辈子，但是你怎么缺席了？你留我一人在世，身体健康，儿孙满堂，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你？”

    “皓皓，找个时间把你母亲的墓碑修缮一下，不然我都找不到她了，照片就用这个”张云雷把照片递给皓皓，交代着修缮事宜

    “好”皓皓接过，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微笑着，他如同父亲讲的那样，确实很温柔，很美

    “以后我就在天津住下了，陪着她，她怕孤单”张云雷说完慢悠悠下山去了

    “好”皓皓一滴泪落下

    风吹起，墓前的满天星被吹得晃动，晚上天空罕见的繁星满天，那天起无名墓有了名字，那天那个男人放下了

    世界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你留我一人在世，回忆着我们的美好，身体健康，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