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是很想打断你们交流感情,”突然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十年后的十六夜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外面披着一件白狐披风出现在门口,“但是有些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过。”
她的脸如冰似霜,没有一点鲜活的人气。
就连她微微勾起的唇都透着俯瞰的意味,高高在上且目下无尘。
这并非是她自大,十六夜深深地知道,十年后的她是拥有傲慢的资本的。
可是这样的资本却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她回想起见对方的第一面。对方身后挂着一副巨型的世界地图。在这个蒙昧的大陆未曾开眼看世界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那广阔而辽远的世界。
十六夜意识到,对方当时邀请她去新的世界逛逛,或许并不是出于对自由的渴望。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事。
十六夜想知道的是:“你的能力……究竟有什么问题?”
即使是她这样从来没有和别人战斗过的也能意识到,十年后的自己拥有的能力是多么逆天。
迄今为止,对方展现出来的可不仅仅是无害的“聆听万物之声”,她的存在令万物主动发声、使它们听令行动,更可怕的是,她的命令让万事万物随她心意地改变形态。
小说赋予十六夜的能力仅仅是作为女主角的锦上添花,可是很明显,眼前的这个已经跳出了那层桎梏,她的能力已经不能用“进化”来形容了。
真的要说的话,那更像是某物被套上了“聆听万物之声”的壳子。
这样的能力是如何来的呢?
女王的手抚上十六夜光洁的面庞。
那是一双纤细、修长、标准的贵女的手,柔软又细嫩。可是此刻它却不可思议地冰。
女王顺势在十六夜身边坐了下来。三日月的身影弥散在空气中,那把天下五剑之一的至宝就这样掉在桌上,发出闷响。
女王放开十六夜的脸,漫不经心地拿起刀,问十六夜:“怎么样,揍敌客家好玩吗?”
十六夜微微后退,略略思索之后说道:“他们家跟我想象得很不一样……总的来说,是非常独特的一家人。”
这次前往揍敌客家做客,其实给十六夜震撼最大的并不是揍敌客家人独特的感情,而是外界发达的科技。
如果给十六夜呆过的地方排一个等级的话,那么一定是揍敌客家大于木叶村大于故乡的。
女王说道:“你喜欢他们的政体吗?”
“民/主的、自由的、用法律而不是血缘来约束人。你喜欢这样的社会吗?”女王看着十六夜的眼。
事实上她的眼睛是看不清的,可是十六夜偏偏被她“看”得有些害怕。
女王对于这件事十分执着,似乎……如果十六夜的回答不能令她满意的话,她就会杀了她。
十六夜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可爱的反应令女王笑出声来。
“怕什么呢?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会伤害的就是你了。”女王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不是吗?”
十六夜想说不是的,还有宝贵的家人、朋友们。
可是她最终说的是:“有的时候……一个人也会背叛自己的心。”
“那样的事绝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女王笃定地说道。
十六夜却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如今十四岁,还十分青涩。而她眼前的女王已经二十四岁了,正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候。
而且她的美貌似乎因为能力的变强又强行被拔高了一截。像是枝头的樱花,越接近坠落便开得越绚烂。
她已经是这片大陆的王了,以后的日子再也不需要任人摆布。十六夜想不出任何对方轻生的理由。
她回答女王的问题时有心劝她不要轻生。
“他们的‘共/和/制’十分新奇,有的国家没有君王,有的国家的君王只是徒有其表……”
十六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搜集到那么多西大陆的事。她说着说着,眼睛越说越亮。
女王看不到她的变化,可是她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也染上人情味。
她拉过十六夜的手,郑重地确认:“你想要这样的国家吗?”
“唉?”十六夜一愣。
可是十年后的她任性又自我,仅仅是问了一句后便也不听她的回答。女王自问自答地说道:“你定然是想的。”
十六夜无法反驳。
“那就不要拦着我。”她说道。
十六夜本以为对方面对自己时会回避这个话题。没想到先前的那些并不是转移话题,而是循循善诱。
“……你做这些,是为了……”
十六夜知道在西大陆,男人和女人拥有一样的权利。他们的政治、经济还有科学等等方面都要远超自己的故乡。她有时也会幻想,如果自己生在那样的国度,是不是小说里的那些事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了?
不可否认的是,十六夜十分认同十年后的自己。
如果这个愿望的实现要用她自己的生命来填呢?
如果一定要那样做的话,十六夜也会笑着同意的。
女王就是十六夜她自己,她当然了解这个小小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所以她才将十六夜送到了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揍敌客家,让她去感受闻所未闻的先进文明。
而了解了新世界后的十六夜是不会再阻止她的。
可是啊——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十六夜紧紧地盯着十年后的自己,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即使是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徐徐图之,你又何必搭上性命呢?”
女王说道:“你猜一猜,我是怎么得到这振三日月宗近的?”
“……”十六夜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是我嫁给先代大名的第二年,我被人抓到了一座位于深山中的神社里。那座神社废弃了很多年,他们将我绑在神社的柱子上……因为又有另一股势力加入的缘故,最后我被架在火上要献祭给山神。”
女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十分平静。
“你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可没有什么山神来救我。”女王顿了顿,“我只是想起来我曾经来过这个神社,并且从里面得到过不得了的东西。”
“这一次,我不仅死里逃生,还得到了能作为付丧神出现的三日月宗近。”
也就是说,之前一直被隔壁城主家世代供奉的那振是赝品咯?
“……”十六夜努力地搜索回忆,却没有任何关于“深山中的神社”的印象。
女王却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帮我的话,就去找一个叫做金·富力士的人吧。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救我,那就是他了。”
“金·富力士……”十六夜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可是就像神社一样,这个名字也像是被笼罩在一层烟雾中,令人找不到一丁点头绪。
女王起身,将三日月宗近留在了桌上。
“以后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来往了。他只能带给你绝望和不幸……三日月会保证你的安全。”
她毫不眷恋地走了。
清雅无双的身影再度凝聚在空气中,那位刀剑付丧神再度出现了。
“呀嘞呀嘞,真是一位无情的大人啊。”三日月宗近这样说着,却看不出半点伤心的样子,“您要怎么做呢?”
十六夜说道:“做我该做的事。”
泽洛尔城,一家废弃的工厂里。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着黑色帽子还有黑口罩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似乎遇见了什么糟糕的事,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吸气。
然后——一不小心就被一块石头绊倒。
“啊啊啊啊——”他努力地左右摇摆调整着平衡,比动作更夸张的是他的声音,似乎比过山车还要恐怖,“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他腰一扭,站直了。
阴影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嘲笑声。
“四号,你是来搞笑的吗?”
可惜被他嘲笑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挥挥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脱下帽子、口罩,露出里面璀璨的金发跟湛蓝的眼睛。
他的脸上有着六道胡须,笑起来像太阳一样灿烂。
“接到团长的讯息我就立刻赶过来了,怎么样,又有任务了吗?”
芬克斯吹了一声口哨:“谁知道呢?具体的团长没说。”
“喔!”鸣人不以为意,反手从怀里掏出一个PSP,一个汉堡来。
他一边咬着汉堡一边打开了PSP。
打起了俄罗斯方块。
芬克斯看得目瞪口呆:“喂……你小子,居然还喜欢玩这个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棒的PSP居然被你用来玩俄罗斯方块?”
鸣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是让芬克斯先心虚起来,
“怎么了?不行吗?”
芬克斯把话吞了回去。
身为强化系的他其实跟这家伙相处的还不错。可能都是强化系的缘故吧,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
鸣人的出现说起来也很不寻常。大约是半年前,他突然骑着一个大蛤/蟆从天而降,一屁股坐死了当时的旅团四号。
虽然没人心疼四号,但团长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骗这小子说要以命抵命,杀了旅团的四号就要白做工一直做到新的四号来为止。
也就是说要做白工做到死。
旅团的规矩就是,如果一个人想加入旅团,就必须先杀死旅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然后就能代替此人成为新的团员。
但也有成员因为别的原因死亡后,团长自己去邀请新的成员的情况。
这个叫做鸣人的不巧,两点都占了。
芬克斯至今都记得团长当时看着鸣人和他的大蛤/蟆颇富兴趣的眼神。
库洛洛循循善诱,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旅团是一个多元化的组织,只需要成员定时参加一些活动就好。其余的时间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十分自由。”
大家都觉得这位一看就是阳光系的少年是铁定不会从的了。
谁知道对方的反应是这样的:“你们平时做什么?旅游?喔!好棒,我要加入!”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毕竟他们一群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人却一点都不怀疑。说不定他只是看着毫无阴霾,其实一肚子坏水呢。
金毛的侠客就是很好的例子。
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个叫漩涡鸣人的小子,是真的傻啊!
仅仅只是傻就算了,他还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任务对象结下深厚的友谊。只要有他在,旅团的活动进行到一半,就会变成大型慈善活动。
旅团里有几个爱搞事的已经躲着他很久了。
芬克斯也不知道对方是真傻还是假傻,只是在这样下去他们旅团都要变成吃草的了。
鸣人见芬克斯不理他了,就再次自己咬着汉堡等着之后的成员到来。
这是他来到猎人世界的半年后。
十六夜没找到,鸣人却吃了不少新品种拉面。他还加入了一个旅团,整天到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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