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落到你的手里。”
曾九又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杀人我医术很不错,瞧得出你命不长了,不必我来杀。何况,你还说错了一件事”
秋霞陵望着她狡黠而冷酷的眼神,心中忽生噩感,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这少女慢条斯理续道“孔雀翎已经在我手上了呀。”
她饶有兴味地瞧过来“我已打败了你。我已抢走了孔雀翎。”
曾九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
从孔雀山庄出来,她四下传出口信,秋霞陵比武不敌,自己已是孔雀翎的新主人。江湖一时惊诧,但因她全须全尾地从孔雀山庄出来,这口信又显得无比可信,毕竟当年天下第一高手金开甲都断了一臂,若她败了,岂会毫发无损
孔雀山庄自然是不认的。但不出一年,秋霞陵骤然病逝,秋凤梧年纪轻轻便成了新任庄主,这口信便又由六分可信变成了八分可信。
秋霞陵一代高手,前几年还力败金开甲,正当壮龄之年,若非有重大变故,何至于溘然长逝
孔雀山庄立庄以来,历代庄主虽都武功高深,但之所以震慑江湖、人莫敢敌,所赖正是镇庄之宝孔雀翎。在这神话般的阴影下,一应仇家都忍气吞声,蛰伏不发,只是当此情形,似乎到了该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秋霞陵去后数月,陆续有人开始向秋凤梧寻仇。
曾九自离庄后并未远去,只在附近流连度日。每当听说秋凤梧应战,便欣然前往。她万分期待秋凤梧终有一日临战高手,不得已用出孔雀翎。
但很可惜,他始终没有。
又过数月,孔雀山庄上下五百口人离奇失踪,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江湖上下哗然,秋家的仇人愤而将整座山庄烧毁,也真个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秋家人一根寒毛,更别提传说中的孔雀翎。
秋凤梧去了哪里
他带着孔雀翎走了么不知何时会回来
秋霞陵当初为什么不肯用孔雀翎
它会不会已经丢了
答案好似并不重要。
金铃动时,曾九正在湖边垂钓。
她怔了怔,将钓竿随手抛了开,识海中七道光芒忽绽,将星奎、金娄、天仓、天蟾、月离、大夏等七道星宫逐次勾连一体,化作了白虎星图。
当此一刻,曾九忽感身心游离,仿佛耳不听它响,眼不见它物,内息奔涌间如天雷轰隆,这响声动人心魄,又无比悦耳,直令她感到躯壳如蜕,自己已变换新生,神魂幽游天地间,见万事万物如毫发般清明透彻,却又半点不萦于心。
这状态异样玄妙,等她回过神时,天光已暗,湖边霞涌如潮,伴在她身边的美貌少年正小心翼翼托着钓竿,见她漠然望来,脸色一白,又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曾九沉思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笑,人便又生动鲜活了。
那少年觑她神态,紧绷的心弦也松动下来。
曾九嫣然与他调笑道“你干甚么一副很怕我的样子我很可怕么”
少年迎合道“曾姑娘貌若天人,不笑时高不可攀,令人忐忑惊慌。”
曾九歪头看他,慢吞吞道“那算什么我给你瞧个更叫人害怕的。”
剎那间,金铃一响。
她如雾般散入漫天霞光之中。
于混沌中再睁开眼时,曾九已自三春湖边来到了一条胡同里。
天正晴,骄阳酷烈,顺着胡同瞧出去,只见车马人行,暴土扬长,迎面一棵老杨树下猫狗乞丐一应瘫坐一团儿,树后二层木楼临街立了个酒招儿,店里人声鼎沸,叫菜唱曲闲聊的嘈杂不歇。洞开门窗里,不乏见些挂刀携剑的江湖人。
曾九于阴影中静静瞧了会儿,向酒肆走去。
识海之中,一行小字凝若金印,又悄然淡去
「天下第一 剑」
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没有写和孔雀翎大战三百回合
秋凤梧他爹和金开甲打架,把孔雀翎遗失在泰山了。
真牛
进入下一个世界,也是最后一个世界
震惊
五剑派大战魔教妖人,魔教妖人最后竟与剑派掌门喜结连理
神秘剑谱现世,修炼竟要挥刀自宫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第48章
巷子外头很是一条气派大街。
出了巷口,只见街面东西通达,宽逾百尺,沿街两边搭着棚架、铺了石板,不乏有汗流浃背的商贩推车挑担或铺开摊子叫卖,再朝左瞧去,百来步外立着一座高墙大宅,宅门前蹲着两头石狮子,又砌了两方石栅,栅中各竖了一杆大旗。
曾九一眼扫过,忽留意站住
那旗杆杆头不止垂着绣旗,竟还挑了一双烂草鞋、挂了一条女花裤。
这宅子豪阔,门口又立着旗,多半是一间生意兴隆的镖局。镖局讲究和气生财,广交朋友,而今旗头给作弄成这样,须是何等的深仇大怨另一说来,这镖局怎么不见有人出来收拾门面
曾九忽来了兴趣。
她将街对头的酒肆丢开不管,放步朝那镖局门口走去。不多时到了跟前,却见那镖局朱漆大门洞开,里头场院却空无一人,实不像个开门做生意的样子。再抬头一瞧,门首的牌匾竟也是倒挂着的,曾九瞧着念道“福威镖局湘局。”
原来是到了湖南。
她念头一过,又觉着这镖局名字听着熟悉
她觉得熟悉的,定然是个重要的地方。
或者里头一定有重要的人。
正这般想,恰有个提食屉的店伙计匆匆打酒肆里钻出,径直朝镖局而来,曾九余光扫见,便侧过脸颊静静瞧着他,待他走近了,忽地出声道“你站着。”
那店伙计弓腰垂头赶路,本不知是在叫他,但耳旁听了这道极悦耳的吩咐,不知怎么下意识停住步,朝声音来处抬头一望。
曾九向他微微一笑。
店伙计猛然间给她容光照到,慌忙垂下头不敢细看,只依稀知道眼前是个紫衣珠簪的绝色少女,打扮也华贵豪奢。正迟疑这少女方才是不是在叫自己,却听她又开口了“你是来送饭的”
店伙计一只脚正踏在镖局门口的台阶上,闻声便小心道“小人正要给道爷们送饭。”
他说的是道爷,却不是镖师。
曾九念头一闪,不忙追问,反而仰头一望旗杆,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人就忽如乘风鸿毛般,飘然一掠丈余,信手攀在了杆头。她摘了草鞋,在白杆上轻轻一搭,便又如一道烟霞般盘旋到另一边杆头,纵衣落回了镖局门前。
将草鞋烂裤一并扔在地上,她这才问道“这是谁人挂的你知不知道”
那店伙计低垂着头,只瞧她裙裾忽地闪没,又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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