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熙远夫人,这是容萱夫人让小人送来的血灵芝,祝熙远夫人和殿下百年好合。”
“见过熙远夫人,这是玥夫人让小人送来的千年鹿茸,愿熙远夫人早日恢复身子,享合好之乐。”
元如枫不解地看着一波波送到门口的礼物,嘴上纳闷:“这各位夫人的消息有些落后啊,大婚当日不来送,怎的约好似的,都赶在今日来送?”
无人回答她。
元如枫瞧了一眼闷声不语的春月,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还没缓过来?看把你吓的,走吧,我们用早食去。”
“是。”
春月跟在她后头,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便忍不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殿下……”
“恩?”
元如枫回头看她,等着她说出下文,春月却又摇头了:“殿下走路当心些,别再伤着了。”
元如枫听了这话,不由得笑起来:“你以为我真有那么笨啊,是我故意弄伤的。”
“故意?”
春月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嘴一张一合的,一副吃了屎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是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元如枫诧异地打量了春月两眼,觉得这丫头奇怪的很,她一边想着一边入座,待看到桌上的白粥后,不免皱眉:“就给我吃这个啊?”
春月这回倒是立马回应了:“御医说殿下受了这样紧要的伤,该吃些清淡的,去去火。”
“哦……”
元如枫只得无奈地捧起碗,正舀起一勺白粥往嘴里送,便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叹息声,忍不住笑着看春月:“你到底怎么了,说吧!再不说,你不把自己憋死也把我憋死了!”
春月吸了口气,这才带着满满的勇气开口了:“那些夫人口口声声说长公主殿下温柔懂尊重人,可她昨晚却将殿下弄伤了,虽说殿下的的确确是嫁给她了,可她长公主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啊,同为女子,竟这般粗暴无礼!小人昨晚甚是担忧,可殿下您却是一副享受其中的表情,还同小人说想开一点,小人觉得殿下您这是中蛊了,被那长公主殿下下了降头,才失了理智!”
元如枫手里的调羹没拿稳,吧嗒一声掉在饭碗里,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春月:“春月!你想什么呢,我和长公主什么都没发生啊,我只是从床榻上刷下去了,磕到鼻子流了鼻血,仅此而已!”
“那殿下的腿……”
“从床榻上摔下去可不能磕到腿吗?!”元如枫简直不能更哭笑不得了,她捂着脸,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余光瞄到这些各个夫人送来的补品,这才回味过来她们的意思,脸不由得发烫。
春月听了这解释,才松了口气,抱着轻松的语气开口:“原来是这样啊,是小人想多了,小人觉着这长公主人前人后面孔不大一样,殿下还是小心提防些为妙。”
“当然会提防,月亮湖畔的事我还记着呢!”
元如枫想到这里,不由得愤愤多喝了几口粥,心里暗暗打算着,这两天把长公主府翻个底朝天,把这里里外外的人都调查清楚了,尤其是长公主黎漱,更要查的明明白白。
“熙远夫人,我来看你了!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上官蕴晴的声音还未进门便传到了耳中,元如枫抬头看她,嘴里的粥还未咽下去,便见她走到了桌前,满脸喜意道:“这是我让父亲差了关系从宫里带出来的补药,你可别小瞧了这么一小包,这可是圣人就寝前服用的好东西呢,能让人精神百倍,宿夜不怠……”
“噗——”
元如枫一口白粥喷了出来,正正好好全喷在上官蕴晴的衣服上,吓得上官蕴晴当场脸色苍白。
“熙远夫人,你……你这是干什么啊,那日在马车上是我说话重了些,害你一个人走回长公主府,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记恨我啊,长公主殿下后来不是策马追你去了吗?”
上官蕴晴一脸怨念地望着元如枫,元如枫倒不是还将她说重话那事放在心上,她接受不了的是,上官蕴晴讨好自己是源于长公主的叮嘱,这样的友情,便多了几分无情无趣。
也是想到这里,她下意识伸出去要帮忙整理衣裙的手讪讪收回了,语气冷淡道:“又是长公主殿下差使你来的吧,大可不必,请回吧。”
“我以前确实受了长公主殿下的嘱咐,才来亲近熙远夫人,可不过短短半日的相处,我便是真心想与熙远夫人来往的啊!”
上官蕴晴百口莫辩,见面前的人干咳了一声侧过脸去,忙又道:“今日也不是殿下差使我来的,是我自己听说,昨晚熙远夫人和殿下恩爱如火伤了身体,这才赶过来关心的。真的,真的,熙远夫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真不是……”
“行了,你回吧!”
元如枫实在听不下去这虎狼之词,一张脸红透了,急急背过身不再肯多说一句话。
上官蕴晴见状,只得默默放下手中的药包,小声道:“既然这样,那便等熙远夫人气消了我再来,这药来之不易,熙远夫人省着点用。”
“你!”
元如枫转过身,望着上官蕴晴远去的背影,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般难以言说。
春月拿过药包看了一眼,笑着说:“这可如何是好,想来整个长公主府都传遍了殿下和长公主之间的战事了。”
“春月,你也打趣我?!”元如枫举起手,佯装要打人,落手之时却是使劲挠痒痒,春月才急忙笑着讨饶,“小人错了小人错了,殿下饶命!”
“见过熙远夫人,这是云舒小姐让老奴送来的金疮药……”
有年老婢子的声音忽然打断嬉笑中的二人,元如枫闻言,忙转头问她:“云舒怎么不自己来?”
“云舒小姐正在准备出府打马球,无法亲自上门来祝贺熙远夫人,还请熙远夫人谅解。”
元如枫还记着昨晚纪云舒那煞有介事的样子,本以为今日一大早她会急急忙忙来找自己,告诉自己如何帮助长公主查案,没想到居然要跑去打马球。
“那她现在还没出去吧,我去找她。”
元如枫说着抬脚便往外走,哪知那老奴立刻换了一番说话:“熙远夫人还是不要去了,云舒小姐此刻想必已然出府,恐劳烦熙远夫人空跑一趟。”
“没事,空跑一趟就空跑一趟,反正我很闲。”元如枫说着执意前行,那婢子却无他法,只得带着元如枫去往纪云舒居住的别苑。
半路之中,迎面走来两位年轻婢子,遇到元如枫后来不及躬身行礼,便被元如枫身旁的老奴拦住了:“你们速速回去,瞧瞧云舒小姐可还在别苑中,若还在,便告知云舒小姐,熙远夫人来了,请她做好迎接的准备。”
“是。”
那两婢子立刻折返回去,脚步如风令元如枫赞叹,她侧头看向春月,和春月交换了一个达成共识的目光:这两婢子必然是去报信的。
看来这纪云舒是有心避着自己。
元如枫不明白了,她昨晚如约保守了纪云舒的秘密,没有向长公主告密啊,怎么反倒她倒避起自己来了。
难不成,被长公主发现了?
那这长公主聪颖的有些过分了。
但在纪云舒和长公主之间,元如枫此刻还摸不准,这两人哪个更值得信赖一些。
到了纪云舒别苑门口,那两婢子已早早地在院子外守着了,恭恭敬敬行礼道:“见过熙远夫人,小人回来之时云舒小姐已然离去了,还请熙远夫人恕罪。”
元如枫侧头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这别苑倒是布置的有趣,是云舒亲自布置的吧,那是鸽子吗,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鸽子。”
元如枫说着便越过两人走入院子,捉起一只白鸽想瞧瞧,她分明瞧到了白鸽的脚上还绑着一个小纸条。
不等她有所表示,一旁的老奴忙上前接过白鸽,躬身行礼:“这些白鸽日行千里,不知带了多少的脏污,还是不要污了熙远夫人的手为好。”
毕竟是人家的秘密,元如枫可没有真的要查探一番的意思,扫了一眼这院子后,便在院中的石凳处坐了下来。
“熙远夫人?”老奴目光一跳,诧异地问了一句。
“哦,我走了一会,有些累了,坐一会不碍事吧?”元如枫笑着看向长廊一侧,她瞧见了一名盯着此处动静的婢子,转身进了院子左边的小房间。
十有八|九,纪云舒就在那小房间里。
这回,看你怎么逃,不把昨晚的事说清楚,休想罢休!
元如枫想到这里,挥一挥袖子,再次笑道:“忽然渴了,想向姐姐讨杯茶喝,姐姐……”
元如枫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老奴便立刻躬身行礼:“熙远夫人这么说,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这就去准备上好的茶水。”
对着老奴急匆匆的背影,元如枫又补了一句:“再准备点糕点,没有糕点,蜜饯也行,光喝茶嘴里也太没味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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