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段铮神态自若,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懂余情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
也是,男生之间不拘小节,喝一瓶水怎么了,嘴对嘴喝的都有。余情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想太多,都怪陈西溪,总在他旁边给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余情想起自己跑过来的真实目的,又忍不住和段铮指点江山,告诉他战术和跑位,段铮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听着听着倒是越来越认真,他看向余情的眼神含着诧异和惊喜,听到最后段铮忍不住问道:“你以前在野球场打过球?”
有些技术根本不是正规比赛的路子。
余情一僵,佯装镇定道:“都是我听别人说的。”
段铮也没反驳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下半场比赛即将开始,段铮随意用毛巾擦了擦汗就上场了,余情帮他把衣服毛巾等东西收拾好才回的自己座位。
陈西溪露出了一脸暧昧的笑容,余情选择眼不见为净。
比赛开始,一班仅靠罗生一个人也无力回天,比分开始慢慢拉开,这一场由段铮全力主导,投突传相结合,十班的同学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只有顾霄心气不顺。
段铮就是在针对他,球十次有七八次到不了他手中,一到他手上一班就开始包夹,双人夹击顾霄每次都是勉强出手,很难投进,命中率自然而然就下来了,他又还想要掌控球权,十班其他球员尝到了有球在手的滋味,肯定不愿意把球再交给他掌控。
于是球场上十班同学有意无意的孤立了顾霄,默契自然的将球转到段铮手中,顾霄一肚子火气,等到比赛哨声一结束,他猛然把球砸在地面上,球又反弹砸在了过来友好握手的梁小毛头上。
飞来横祸,输了比赛的梁小毛捂着头觉得自己太过倒霉,罗生余光瞄见这一幕怒气冲冲像个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顾霄看着球砸了人只是冷笑了一声,他今天的目标不是一班的人,而是段铮。
他受够了,自从段铮出现后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他,同学崇拜他,老师喜欢他,就连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跑的余情也敢嚷嚷着要解除婚约和他在一起。
他凭什么?
顾霄拿球抵在段铮的胸口,他歪着头皮笑肉不笑道:“今天的风头出够了?”
段铮面无表情,他比顾霄还高上个几厘米,漠视他道:“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你tm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顾霄忽然一下暴起,愤怒的抓住段铮的球服领子。
段铮不急不缓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嗤笑道:“要不然你以为你是谁?”
顾霄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大力从他身后传来,罗生将他狠狠推倒在地。
“你tm拿球砸谁呢!有没有教养啊!”罗生像只愤怒的狼。
梁小毛捂着头劝架,“好了好了我没事。”
连连吃瘪的顾霄气得七窍生烟,迅速站起来,伸手推罗生,几人混战成一团。
原本都要散场离开的球员和观众们见此都停下脚步,余情一直盯着段铮这边的形势,见势不妙赶紧冲了上去。
陈西溪在他身后焦急的喊道:“余情!你回来!他们几个大男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
段铮、顾霄、罗生和梁小毛混战在一起,混乱中梁小毛还挨了顾霄几拳,捂着眼睛嗷嗷叫唤,罗生气血上涌,对顾霄下手更狠了。
还没走的球员过来劝架拉人,越拉越混乱,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孩,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拉着拉着劝架就变了性质。
余情见势不妙冲了上去把唯一一个不会打架的梁小毛拉了出来,甩在一边,让他脱离战场。
余情的加入让战局更加混乱,段铮一边护着余情一边也没放过顾霄。
“住手啊!”余情一手拽一个,想把他们拉开,单个打架和打群架不是一个性质,还涉及到两个班,搞不好大家都要记大过或者留校察看的处分。
其他人怎么样余情管不着,段铮被处分了奖学金就会汤!这才是余情最重视的事情!
其他还没走的同学纷纷过来拉架,余情紧紧拉着段铮不让他参与,顾霄在人群中央看到这一幕恨极了、大声嘶吼道:“段铮!你算什么男人,就会躲在余情身后!”
“我呸!你们渣男贱女…”
顾霄话还没说完段铮就挣脱了余情的手,一拳砸在顾霄的脸上。
双方厮打起来,罗生在旁边时不时的给顾霄使个绊子,看得余情头大不已。
场边陈西溪绕过重重人群,扯着嗓子大喊道:“别打了!老师来了!”
余情一惊,赶忙去拉段铮的手,想隔开他和顾霄,顾霄下意识反应以为他是段铮,狠力一推,余情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左脚脚踝处传来让人窒息的痛感,顺着余情的经脉向上,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痛呼。
顾霄呆楞站在原地,“我…我不是故意…”
但已经没人想知道他在说什么,段铮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余情身边,小心翼翼不敢触碰他,又焦急无比:“摔着哪儿了?”
在摔着的那一瞬间余情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眼角处,他憋着尽量不让自己丢脸的痛呼出声,但还是忍不住大口喘息缓解痛意。
余情指了指自己的左脚,哪怕隔着黑色的长筒袜都能看出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段铮想要触碰却不敢碰,他打横抱起余情,余情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众目睽睽之下,段铮就这样公主抱起余情走出体育馆直奔医务室。
顾霄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放开,脚下像生了根,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段铮带着余情离开。
医务室的阿姨看到两人摇了摇头道:“怎么又是你们。”
余情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没有伤到骨头,贴个膏药平日里少走动养养就好,段铮专心听医嘱,余情叹口气,倒霉的总是余哥。
余情的脚一扭,上下学成了最大的问题,私家车不能进校园,余情单腿蹦着走又容易摔倒,段铮看他挣扎着要出教室,直接将人背起。
段铮的步伐稳健,哪怕背着余情也丝毫不见喘。
“我是不是很重?”余情感叹段铮的体力道。
段铮摇摇头道:“不重,还可以再重点。”
余情在心中呵呵一笑,放屁,他一米七五一百二十斤还不重?
段铮就会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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