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关键位置

    江榆被徐新的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回他什么话。

    他想了一会,“那我考虑一下。”

    贺巢扑哧笑出来,轻轻推了一把江榆,“上课了。”

    傅云开不开心了,上课得他来提醒江榆吧。

    江榆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回到座位上,见到是数学课,就把手机拿出来翻看着网页。

    傅云开的余光留意到他在玩手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是他自己也经常这样,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提醒江榆。

    说不定提醒了,江榆又要生闷气。

    行吧······

    玩手机就玩手机,也不是谈恋爱。

    傅云开这样一想,心底里踏实了。

    江榆看着手机,忽然伸手轻轻敲了敲前面的贺巢。

    贺巢正趴着打瞌睡,被后面的江榆敲的一惊,立即坐直了身体,呵欠连天的问:“干嘛呢?”

    江榆低声:“你昨晚说的学校墙是什么?我怎么搜不到。”

    贺巢勾唇,头也没有回,只是向后面伸手:“手机拿来。”

    过了没一会,江榆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贺巢手上,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纸巾,显然是龟毛洁癖犯了。

    贺巢也没在意,江榆的手机没有密码锁,直接解开就能看见他手机上几乎没什么APP,几个聊天软件还有一些游戏。

    贺巢在应用商店下载了一个软件,用自己的账号登录,找到他们学校的界面,然后贴心的把江榆的手机放在了江榆的桌子上。

    江榆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头对傅云开说:“帮我把手机上的纸扔了。”

    傅云开哈欠直打,“好好好。”

    贺巢听见,这就不懂了,自己不能碰,为什么傅云开可以碰?

    江榆那样子,说的不好听,是嫌弃自己。

    为什么就不嫌弃傅云开呢?

    贺巢很纠结。

    算了。

    傅云开毕竟和他认识的久,不嫌弃那就不嫌弃把。

    傅云开扔掉了纸巾以后,江榆又拿出了一包医用酒精棉片,给手机屏幕消了毒,然后才安心的拿起手机,打开贺巢给他找的界面。

    这是一个类似于贴吧的软件,不过上面都是匿名发的消息帖子,实时显示在首页上,然后被下一轮帖子顶下去。

    但是如果这个帖子热度够高,那么就会一直在首页晃荡。

    他们一中除了校花校草排行榜一直悬在首页,也没几个常在的帖子。

    江榆仔细看来一会,终于在首页下面发现了徐新的名字。

    他不急不缓的看了看标题。

    【一中再爆黑料,高三六班徐新在厕所后面和一男的嘴对嘴舔XX!】

    江榆看着标题,心想在厕所后面那不臭吗?

    他点进帖子里面,一楼是一个匿名用户说他上完厕所想去抽根烟,但是看见徐新和一班的男的在厕所后面嘴对嘴,连□□都摸上了。

    然后再下面就有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上面确实是徐新和一个男人在接吻,看得出来徐新一脸青涩,害羞的脸庞上还有一丝红晕。

    只不过这张照片的角度正好只能看见徐新一个人的脸,和徐新接吻的男就只有一个后脑勺。

    江榆又往下翻了翻,翻了好几分钟,也没看见舔XX的照片,气的他想差评,投诉这个标题党。

    不过翻看了这个帖子以后,江榆大概知道了一点徐新冲自己说的话的意思了。

    是不想自己也惹麻烦?

    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江榆觉得很烦恼。

    人真的麻烦,明明想的是A,嘴上说的是B,让人体会的意思确是C。

    他想破头还是没想出来徐新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想了一天,想到了晚自习下课。

    江榆觉得他有点慌,因为他还是不知道徐新的意思。

    他望着前面的贺巢还在睡觉,似乎没有回家的打算。

    江榆好心推了一把贺巢。

    贺巢压根没睡,就是嫌刚刚班里下课吵的很,就捂着脑袋想等会走。

    结果捂了半天,发现江榆没走,他回头见江榆和傅云开都直直的望着自己。

    江榆望着自己,他还懂。

    那傅云开望着自己干嘛?

    被自己绝美的容颜折服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一瞬。

    江榆咳嗽:“傅云开你先去车上,我和贺巢说个事。”

    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没事,你就说吧。”

    江榆:“我想和贺巢单独说话。”

    傅云开的手一顿,差点就哭出来了。

    我家江榆长大了,都会委婉赶人走了。

    看着傅云开离开的身影,转头看向贺巢,问:“徐新是因为同性恋,所以就被喊徐恶心吗?”

    贺巢挑眉,“你还在想这个?”

    江榆点头。

    贺巢的眼神暗下去,他想了一会,“是,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可以问李楚,他知道的应该很清楚。”

    说着,贺巢拿起书包,就往外面走。

    江榆也赶紧背上书包,跟上去。

    贺巢走路很慢,有一种怪异感,按理说高三学生分秒必争,他却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虽然不说成熟的像是社会人一样,但对同龄人来说,他已经是早熟了。

    可是在早熟的表面下,他好像总是心不在焉,也好像总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奇怪,却不怪异。

    至少,他还是个正常人。

    别人都以为那是贺巢的特征,是他的性格。

    这些和普通同学不一样的习惯,让他脱颖而出,甚至是越发独特。

    江榆心想,如果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自闭症,那我也会像贺巢那样吗?

    贺巢走着走着,发现江榆一步不离的跟在自己后面,干脆停在校门口,侧头问:“干嘛跟着我?”

    “我还想问你一个事情。”

    “说。”

    “你今天是故意在我面前打人的吧?”

    贺巢勾唇,“你这不是看出来了吗?干嘛问我呢?”

    “这是我猜到的。”江榆面上有了一股自豪感,但瞬间又消失了,“但是我猜的一般都不准。”

    “那这才就不一样了,你还真准。”

    贺巢笑了笑,又说:“你记得我说的话吗?”

    贺巢没问江榆记得什么话,但是江榆却默契的笑起来,“我记得。”

    两人相视一眼,笑意更甚。

    “我和你说过,要反抗,今天是第一课,暴力和恐吓。”贺巢抬起手指,比了一字,“但是现代社会有秩序,暴力和恐吓只能够在很少很少的情况下管用,所以不推荐给你。”

    江榆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要打架呢?”

    “这是你反抗的狼烟,拒绝的态度。”贺巢郑重的说,“我不是教你要以打架去表明自己反抗的态度,只是这是一个信号,在学校的同龄人中间,十几岁的同学中间,现在暴力和权利是行之有效的方式,但也会带来很多后患。”

    江榆听得有些迷糊,他拿出随身的本子,一边抬头看着贺巢,一边借着路灯记下了刚刚贺巢的话。

    贺巢看笑了,“我的金玉良言不常常告诉别人的,要记赶紧记。”

    江榆捏拳,“好!”

    “你今天推了那个人,嗯······就是没推动,难看是难看了一点,也没有震赫到别人,估计还会成为咱们班这星期的流行笑话。”

    江榆:“······那我力气不够大。”

    贺巢勾唇:“这就够了,虽然你还没有具备震赫别人的能力,但是态度挺好。”

    江榆受了表扬,心里有一丝开心。

    “今天就说到这里吧。”贺巢摆摆手,准备走人。

    江榆立即叫住他,“我们住的差不多近,我叫我家司机送你!”

    “不用。”

    江榆哦了声。

    贺巢怕他失望,解释:“我骑自行车来的。”

    江榆:“那可以后备箱啊。”

    贺巢笑的脸都僵了,“我今晚不回家。”

    “那你去哪里?”

    贺巢走到车棚,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到了自己的公路自行车,轻轻跨上去,修长的腿搭在地上,对江榆说:“你先走吧。”

    江榆捏着手,“我还想问你一点问题。”

    贺巢无奈,“你不喜欢别人问你问题,你问别人问题还挺多。”

    江榆满脸正义,“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别人问我问题啊。”

    “可是我觉得不公平啊!”贺巢模仿江榆的语气。

    江榆:“·······那好像也有点道理,那你想问我什么?”

    贺巢想想了想,问:“你家司机在哪?”

    贺巢指了指大门外的黑色轿车

    “这样吧,我也是去城东那边,我们俩走到前面路口,你就回家吧。”

    “好。”

    江榆和吴伯说过了以后,便折回贺巢身边。

    贺巢推着自行车,缓缓走在人行道,他的车看起来很漂亮,全身漆黑,只有一个简短的英语单词。

    江榆看了会,说:“你的自行车座可以改成短一点的。”

    贺巢一愣,“你还懂自行车?”

    江榆摇摇头,“不懂,但是我认为短车座会舒服一点,用来减轻对关键部位的软组织的压力,你在骑的时候更加舒适······一点。”

    贺巢唔:“什么关键位置?”

    江榆:“生殖器。”

    “哦,受教了受教了。”

    “不客气。”

    贺巢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

    江榆咳嗽一声,正准备说话。

    贺巢立即截道:“等一下,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再问我。”

    江榆微楞,“可······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柏韶。”贺巢看了一眼江榆的脸色,并没有生气,但还是解释道:“我是想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和柏韶虽然······不熟,但也算是朋友,就想知道原因,不是故意刺探你的隐私,你要是不想说,你就不说。”

    江榆顿了一会,他走了几步,到了一个巷子边,那边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暗淡的路灯,几乎都照不清江榆的脸。

    “他说,我是一个奇怪的人。”

    贺巢的脸色微微变化,他正想说些什么。

    江榆左手边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因为现在学校已经放学很久了,这里格外安静。

    巷子里那些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们俩的耳朵里来。

    “徐恶心,你踏马胆子大了,找贺巢罩着你啊?”

    贺巢看了一眼江榆,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啊!

    江榆看了一眼贺巢,明明是你威胁他们的啊!

    “你是不是给贺巢舔了,这么罩着你,真恶心人。”

    江榆深深的看了一眼贺巢。

    贺巢怒发冲冠,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

    “要不给我也舔舔,以后我也罩着你!草啊!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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