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慕对象

    “江榆!”

    柏韶想解释,但是还没有张嘴,外面传来傅云开的声音。

    江榆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不再看柏韶,甚至也没有叫柏韶继续解释,只是转头喊:“傅云开,我饿了。”

    傅云开脸色平静的走进来,他把满当当的饭盒放在桌子上,拉起来江榆,“行吧,我就知道你饿,走带你去买点吃的。”

    江榆扫了一眼他的饭盒,任着他拉自己走出去。

    两个人出了学校大门,找了个面包店。

    傅云开给他买蛋糕,江榆捏着水瓶在门口的等他。

    “傅云开,我不吃葡萄干。”

    傅云开正在拿芝士火腿三明治,听见江榆说话,点了点头,没吱声。

    江榆又说:“我不喜欢葡萄干。”

    傅云开吐出一口气,“祖宗,你自己进来拿。”

    “不行,你拿。”

    傅云开呸了一声,但是手上利落的捡了三四个蛋糕,除了加上葡萄干的全部扔进来。

    拎着袋子,江榆和傅云开坐到了操场上。

    篮球场上很多人在打篮球,其中就有他们班里的人。

    下面还有几个女孩子在那里看球,也不知道看什么,只是一会笑开了一会又打闹起来。

    江榆捡了一块巧克力蛋糕,看了一会,然后默默的开口问:“你是不是听见了?”

    傅云开啊了一声,装傻,“听见什么啊?”

    江榆撕开巧克力蛋糕的包装袋,然后放在傅云开手里。

    傅云开觉得手心忽然发烫,阵阵的冒汗,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心虚。

    江榆又问:“我和柏韶的话,你都听见了,对不对?”

    傅云开脸皮发烫,“没······”

    江榆看着他,“傅云开。”

    傅云开顶不住那一双眼睛的正视,立马缴械投降,他脸红了红,“听见了。”

    江榆捏了三明治在手里,脸也红了。

    傅云开咳嗽一声,“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知道。”江榆的手指在三明治上捏出了个洞,看起来很焦虑。

    傅云开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最后只能闷闷的解释:“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像柏韶那样,我不是假装的。”

    江榆的三明治被他捏出了两个洞,脸更红了。

    傅云开一看,糟糕,刚刚才发作的,不会又要发病吧?

    他连忙从口袋找出烫,时刻准备安抚江榆。

    哪知道江榆憋了很长一口气,抬头看着傅云开的双眼,说:“傅云开,我是男的,我喜欢男的。”

    傅云开手里的糖掉在了地上。

    江榆弯腰捡了起来,然后剥开包装纸,把糖塞进嘴里,忽然羞涩的笑起来,“傅云开你是我的好朋友。”

    “妈的。”傅云开眼眶酸涩起来,他揉揉鼻子,把江榆往怀里一拉,狠狠的抱住他,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谁欺负你都不行!”

    江榆被他抱得咯咯笑,傅云开身上的汗味钻到了他鼻子里,他慌忙推开,可是傅云开力气大,他推不动,只能被他抱着。

    抱完了,傅云开放开他。

    江榆的糖吃完了,他拿出湿纸巾擦手,说:“我不要你保护我。”

    傅云开一慌,“我······”

    江榆想了想,说:“我要反抗。”

    他说话铿锵有力,虽然软软的,但是带着一股坚定的信念,一个一个字说出来。

    傅云开忽然福至心灵,情商飙升至十八年最高。

    他握住江榆双手,双眼含泪,“我支持你!”

    江榆抽回手,继续擦手,“脏。”

    傅云开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笨,比如现在他聪明的关于柏韶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过问。

    因为他太了解江榆,江榆是一个固执的像是板砖一样的人。

    柏韶的事情,他翻过去了,就绝不会翻回来。

    虽然看起来他很软弱,实际上,他的心比任何人都强大。

    傅云开心满意足的揉揉江榆的头发,心里美滋滋。

    下面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不远不近的看他们俩叽叽喳喳。

    傅云开惊人的听力,似乎感觉到她们对话有一丝不对劲。

    “啊啊啊啊awsl,美艳自闭受和阳光忠犬攻,这对真带感。”

    “地主家傻儿子意外的帅气迷人!”

    “兴奋!所以你们都把攻受分清楚了?谁压谁?”

    ·······

    江榆不懂就问,“她们在说什么?”

    傅云开怜悯的看着江榆,“你该多补课了。”

    第二天贺巢终于来了。

    柏韶试着和他开玩笑,调侃了几句。

    贺巢凉凉的扫了他一眼,“现在闭嘴的话,你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柏韶皮笑肉不笑,“贺哥你雄壮威武。”

    说着,他又转头去找江榆。

    江榆不胜其烦,虽然昨天在他面前发病了,但是柏韶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牛皮糖似的,下课找他说话,晚上回去还要微信找他聊天。

    恨不得24小时黏着江榆。

    江榆把语文书打开,看着空白的书页,忽然敲了敲贺巢的肩膀。

    贺巢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反而过了一会侧身问:“干嘛?”

    江榆想了想,“我挺想你的。”

    柏韶和傅云开两个人齐齐转头,脸色变了。

    贺巢眼神一亮,嘴巴却很坏,“干嘛说那么恶心的话?”

    “王隠秋不教我课文了。”

    贺巢勾唇,“那你就来找我?”

    江榆直勾勾的望着他,捏着手,“上次,你考第一了。”

    贺巢支着下巴,“嗯,我知道。”

    “所以你成绩很好?”

    贺巢挑眉,“我成绩是非常好。”

    傅云开听得眉毛直抖,这人真是不要脸。

    江榆把语文书推向贺巢,“那你教教我。”

    柏韶心想见鬼了,贺巢这种人舍得和你说话就不错了,还教你学习了。

    不过为了不让江榆出丑,柏韶准备揽了这个任务。

    他咳嗽一声,找出自己的语文试卷。

    哪知道贺巢却轻轻巧巧的说,“可以。”

    江榆笑起来,“贺巢,你真······”

    傅云开一听,这下半句不能说出去,他赶紧上手捂住江榆的嘴巴。

    贺巢:“·······”

    傅云开解释,“他不太会说话。”

    江榆气的很,他推开傅云开,“我会说话!我这不是再说吗?”

    傅云开给他使眼色,“不是这种说话,是·······是······”

    两个人一副小学鸡吵架的样子,看得出来江榆对傅云开很依赖。

    别人都不能碰他,但是傅云开可以。

    别人不能和他坐一起,但是傅云开可以。

    别人不可以的,傅云开统统可以。

    这样想着,贺巢似乎就没那么开心了,他把语文书推回去,转过身打了个哈欠。

    江榆说要贺巢教他,那是真的教。

    只要下课就捧着书去找他,中午休息也拿着书烦贺巢。

    一开始贺巢觉得心里美滋滋,后来发现江榆这语文是烂,非常的烂。

    只要涉及到一些暗喻和因为所以的句子,江榆就和大脑停止运作了一样,怎么都搞不明白。

    后来,贺巢看见江榆就想躲。

    这天中午,江榆和傅云开去吃午饭了。

    贺巢拎着一瓶矿泉水,撒丫子就跑,跑到了西操场的老松树下面才停了。

    他躺在树下的草丛上,绿茵底下有些阴凉,虽然开春了,但是温度并不高。

    贺巢望着老松树的松针,严密的像是一把伞,把所有的阳光都遮完了。

    似乎好久心情没有这么好了。

    就算江榆一直追着他问同一个问题,虽然烦,但是却并不讨厌。

    贺巢嘴角扬起来,正想着晚上怎么给他找个问题,让他别来问语文了。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贺巢脑子一抽,回头看过去,果然是江榆捧着语文书来了。

    “唉?你怎么找到我的?”

    江榆很诚实的告诉他,“是柏韶。”

    贺巢恨恨的骂:“狗东西。”

    江榆坐到他面前,指着语文书。

    贺巢无奈的坐起来,低头看他的书上的问题。

    两个人穿的都不多,一个是白色校服,一个是黑色校服,长手长脚的瘫在地上,少年青春洋溢怎么都遮不住。

    给江榆讲完了问题。

    江榆似模似样的感觉懂了一点。

    贺巢看他一张小脸拧的和麻绳似的,不由自主伸手捏了捏江榆的脸颊。

    忽然间,贺巢愣住了。

    他忘记江榆不喜欢被人碰。

    贺巢慌乱起来,他怕江榆讨厌自己,手像是触电似的收回去。

    江榆却好像不在意了,他呆呆的望了一会贺巢,忽然笑起来,“你的手好凉。”

    贺巢一愣,似乎没明白,“什么?”

    江榆却问:“你冷吗?”

    贺巢呆住了。

    江榆却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贺巢,“你穿我的。”

    他的声音不大,淡淡的,但是在贺巢心里却好像是炸开了一样。

    贺巢倏忽低下头,脸色有些复杂,他想了想,问:“我可以穿你的衣服?”

    江榆嗯了声,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他身上,“当然可以。”

    贺巢笑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怀·春少女,怀抱着一些与爱慕对象接触的希望和幻象,以此来证明些什么。

    那妙不可言的缘分,以及些许罗曼蒂克。

    江榆接受自己的触碰,就好像是那个象征。

    贺巢又伸手捏了捏江榆的脸颊。

    江榆没有惊悚的挣脱开,只是在贺巢停留三秒以后,淡淡的后退,然后还是说:“你的手真的冷。”

    贺巢看着他,蓦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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