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贺明明虽然说话向着心向阳，但是专业素养没得说，体系条理，讲解幽默，楚瑾瑜听得聚精会神。
下课，楚瑾瑜给贺明明又倒了杯温水。
贺明阳抿了一口，想起上课前楚瑾瑜一提到自己浑身带刺的样子，可爱又让人好奇，放下水杯，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楚老师，心向阳到底怎么惹着你了？”
楚瑾瑜瞥他一眼，“年轻人，知道老板太多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
贺明阳耸肩，自己的秘密自己都不知道，才没有任何好处。
痒。
贺明阳走后，楚瑾瑜去冰箱拿了瓶酸奶，站在窗边喝酸奶，看到楼下一辆红色迈巴赫停在了贺明明身旁，贺明明拉开副驾驶坐进去，红色迈巴赫一个骚气的甩尾，消失在小区尽头。
前天是玛莎拉蒂，今天是迈巴赫，有钱就是任性。
不过这个富二代，不狂。
*
上午10点，贺明阳处理完文件，腿搭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右手揉太阳穴。
助理敲门进来，被老板的大长腿迷到腿软，偷偷看了一眼老板如画了眼线一般的睫毛，脸红道，“李总来了。”
贺明阳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李春风，他发小，从小一起穿开裆裤光屁股长大的。李父是借改革开放的春风发的家，感恩祖国政策，给儿子起名李春风。
“哎呦贺总，特地准备了这么风骚的姿势欢迎兄弟呢！”
“滚你大爷！”
“我家三代单传，可没大爷。”
“……”
贺明阳就服李春风这张嘴，把腿放下来，抬眉扫了一眼就眼框子疼。
这家伙，一身红，还不是沉稳的酒红，就是那种要多骚气就多骚气的鲜红。
西装西裤皮鞋，就连小马甲都鲜红鲜红的。
“你怎么穿成这样……”贺明阳又看了一眼，眼球都酸涨酸涨的。
李春风一屁股靠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大拇指指着自己的战服，“我家楼盘今天开盘，我奶奶说了，穿红的剪彩，喜庆！吉祥！”
李春风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帝都1/3的楼盘都是他家开发的。
贺明阳看李春风一脸要上天了的样儿，给他倒了杯绿茶让他静静心。
李春风喝了一口，突然坐起来看着贺明阳，“阳子，我怎么看你魂不守舍的？那群老头又难为你了？”
贺明阳摇头。
李春风回到二郎腿姿势继续指点江山，“今晚跟我去‘浪吧’嗨一嗨，年纪轻轻的，死气沉沉。”
“不去，你自己去浪吧。”
“老处男！”
贺明阳想了想，李春风从幼儿园就开始谈恋爱，男女之事，男男之事，都经验十足。
“如果一个你很喜欢的人莫名其妙地很讨厌你，你又不知道原因，该怎么办？”
李春风盯着贺明阳看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哈，原来是铁树开花，思春了啊！”
“……”贺明阳拍他一把，“再笑你爸揍你我不去拉架！”
“好好好不笑。”李春风憋着笑，想了想，“不能退！越讨厌越要上！逆流而上！”
“没有什么讨厌是钱解决不了的！”
贺明阳挑眉，“他应该不缺钱。”
“既然钱解决不了，那就不能要脸了，就死皮赖脸地去追，再刚的女人，大不了就长征两万五呗，追到手，再慢慢收拾。”
“……”
这都什么跟什么，瑾瑜那样文静的人，怎么受得了李春风死皮赖脸，没脸没皮这些招儿。
果然就不该问李春风这个天天出入风月场所，包养小情人的大渣男。
*
今天下午拍的是一场酒后乱忄生的戏，有强吻，有包养。
为了拍摄效果，郑万里要求演员真喝，喝得不多，就要那种微醺的感觉。
开拍两个月了，这是第一场亲热戏。
扮演女主角的白桦是个流量小花儿，今年才19，是楚瑾瑜的小师妹。剧情是两人喝醉了酒，楚瑾瑜把白桦摁在墙角壁咚的吻戏。
“白桦！身体不要那么僵硬！你是渴望被他亲的，眼神里要有渴望！”拍了一条，郑万里不满，站在摄像机后边喊，喊得白桦耳朵都红了。
“白桦！手！手抱着楚瑾瑜的腰，你要有肢体回应！”
“白桦！手也不要一直抱在腰上不动，吻到兴起去搂楚瑾瑜的脖子啊！”
……
拍了五六遍，感觉越来越不对，郑万里从摄像机后冲过来，吓得白桦连连后退，差点踩到楚瑾瑜脚上，楚瑾瑜扶了一把，感觉小师妹都在哆嗦。
“对不起师哥。”
郑万里：“白桦！你接没接过吻？！”
白桦低着头，“没有……导演。”
郑万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白桦：“见过……”
楚瑾瑜：“……”
他的荧幕初吻也是给了郑万里，当时拍了5条没过，郑万里也是这么骂他的，不过他在这方面实在不开窍，最后郑万里居然找了剧组里的两个副导演当场亲了一波教学。
他当时脸都红透了，深切感受到了在郑万里手里做副导演的牺牲和不易。
这种导演，真是活久见。
后来杀青了才知道，那俩副导演是一对，当初还是郑万里当的月老。
白桦这方面比他聪明，被郑万里骂完，下一条就神奇地过了。
最难的吻戏过了，接下来签包养合同就很容易了，难度简直毛毛雨，一条过，又补拍了几个角度的镜头。
回去的路上，坐在保姆车上，楚瑾瑜感觉红酒的后劲儿有点反上来了，手心开始燥热，头有点沉。
他酒量本来就差，平时都很有数，不管别人怎么让，基本不喝过量。
上学的时候，有次同学聚会喝醉了，据爷爷说，他晚上回去耍酒疯的方式是疯狂地把白天做的六门课的5年高考3年模拟重新做了一遍，一直做到凌晨三点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爷爷怎么叫都没反应，把爷爷都吓坏了，一直陪他到三点多。
今天喝酒的片段反反复复拍了六七遍，喝了得有两杯，不知道酒量会不会随着年龄增长。
助理肖然把人送上楼才走。
肖然刚走，门铃就响了，楚瑾瑜起床，晃晃悠悠去开门。
一开门，贺明阳怔了一下，楚瑾瑜带着红酒气，从脖子到耳根都微微泛着红，眼神有些迷离地看了他一会儿，闪身让他进去。
“你喝酒了？”
楚瑾瑜坐在沙发上，蔫蔫儿的，没说话。
“醉了吗？那今晚还能上课吗？”
贺明阳脱了外套挂起来，犹豫要不要开电脑包了。
楚瑾瑜突然起身，一道凌厉的眸光像剑一样射过来，贺明阳一怔。
楚瑾瑜盯着他，慢慢走到他面前，右手抵着他的胸膛，指尖发烫，贺明阳喉结滚动，不明所以。
楚瑾瑜比他瘦一大圈，他也不敢使劲，就这么顺着楚瑾瑜的劲儿，一步一步被推到墙角，嘭的一下，后背结结实实靠到墙上。
一阵凉意透过衬衣袭来，贺明阳这才回过神来。
楚瑾瑜开口犀利，和平时清冷美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呵！上课？不用找借口了！你不就是想被我包养吗？”
？？？
楚瑾瑜嘴角一点一点上扬，慢慢靠近，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今天，我就满足你！”
！！！
贺明阳愣了三秒，心里狂喊，我可以！我可以！
我准备好了！准备了12年了！来吧！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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