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安。”
在天道结月的要求之下,坂口安吾回拨了刚才那通英国异能特务机关钟塔侍从的来电。
“贵国还有什么遗憾,需要我向欧洲各国转达吗”
“遗憾是没有,不过你们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点钟塔侍从的近卫骑士长,阿加莎克利斯蒂小姐。”
和坂口安吾完全不同,听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声让阿加莎将红茶送到唇边的动作一顿,依旧保持着优雅“我很同情贵国的遭遇,不过也请理解,这是为了整个世界。”
“是否危机到世界的安慰取决于在场的人怎么做。还是说你对我们王权者的能力有所质疑”
“王权者”
阿加莎低喃了一声,依稀记得王权者中并没有这样子的角色“恕我失礼,不知您是”
“黄金之王。”
天道结月算是自报了家门,不过她还想要过安生的日子,自然就不会将真名暴露出去“现在横滨的一切由王权者接手,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轻举妄动。”
“我不希望有知道哪一天,我去伦敦散心的时候想起这件事情,一个心情不好坠了剑,那可能就不太好交代了。”
“您说笑了。”
她谦和着回应,为这位新任的黄金之王贴上了疯子的标签“既然这件事情由黄金之王亲临,我想我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哪里,给贵国造成困扰,也是我们的疏忽。”
天道结月和她客套了起来,又将话锋一转“钟塔侍从能够关心横滨的事情,想来是圣杯战争已经解决了。贵国这么高的工作效率,如果有时间的话,还真是希望我们的异能特务科能够好好和你们学习学习。”
“那是自然。”
事实上,圣杯战争还未结束。
阿加莎不是没有听出她话里带刺,只是不论出于什么缘由,她都不能在这时反驳“我们也很希望能够和贵国的异能者交流一番。”
通话中断,辻村深月看着天道结月带笑的脸渐渐变得冷淡下来,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御前”
她看着还保持视频联络的屏幕“现在雾里的情况怎么样”
异能特务科的工作人员回答了起来“异常值仍然在不断上升。”
“青之王具体的位置呢”
“青之王已经进入骸塞,威兹曼偏差值正在上升,已经进入战斗。”
听到了这里,天道结月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王权者与其他的异能力者有很大的差别,他们是被命运所诅咒的对象,同时也是被它所守护的对象。
根据威兹曼“伞与炸弹”的思维实验来说,命运是严守王权者的安全的。
能够伤害或者说死王的只有王,或是得到了王的承认的氏族。
因此,龙彦之间不能对王权者产生任何的影响。
“他出手,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就像是为了应验她的这句话,没过多久异能特务科的机器捕捉到的能量点开始减弱,笼罩了整座在横滨的雾气也渐渐地消退了。
晨光撒向大地,天边升起朝阳。
睡了一夜的普通人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维度,他们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照常的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
只是在远远的看到被sceter4成员围守着的横滨租界被破坏的模样之后,他们还是震惊了一把,顺便传出了在那个地方出现了亡灵的都市怪谈。
可惜这些都不是天道结月所关注了。
雾气散去之后,通讯设备也恢复了正常,她给宗像礼司打了个电话,向他确定现在的情况后,就乘着这架飞机和他们一起回到了异能特务科。
坂口安吾看着跟在天道结月身后的后辈无声向自己喊着救命的样子,捏了捏鼻梁向她带到了种田长官的办公室里,除了解释种田长官出差的事情之外,顺便简短的报告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最后天道结月让他把资料整理,交一份完整的报告出来,顺便把横滨租界重修的费用扣在了异能特务科的经费上面,这件事情才算是真正的告了一段落。
“别这么丧气嘛,坂口君。”
天道结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看到我记得要保持微笑呀”
特地挑新年假期视察,还作为追责扣除了他未来三个月的奖金和假期,这个人说这句话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坂口安吾在心里吐槽着,面上还是认真的样子。让人完全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坂口前辈。”
熬了一整夜的辻村深月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结果看到天道结月临走时的笑容,瞬间就精神了“御前她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坂口安吾沉默了片刻,转身走了回去“走吧,继续加班了。”
坂口安吾今天睡觉了吗
完全没有呢。
天道结月离开了异能特务科之后,并没有选择回东京,而是就近进入到了横滨各地范围之内。
折腾了大半夜,她不仅不困了,还外的精神,尤其是微凉的晨风吹在了脸上,彻底就没有了瞌睡。
横滨租界的附近青组sceter4的人依旧在处理后续,天道结月站在远处像不少围观的群众那样看着那边,目光定在了被称作是“骸塞”的废弃高楼之上。
就她个人而言,认为这么高的一座危楼早拆了早完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横滨的这群人非要把它留着,甚至还成了一处标志性的建筑。
“早上好,结月。”
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冷,天道结月向上拉了拉围巾,偏头往旁边的转角看了过去。
穿着一身黑色衬衫搭配白色西装马甲和外套,将左边的鬓发抓到耳后换了发型的太宰治站在那里,在晨曦下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早上好,太宰先生。”
她将小半张脸埋在了围巾里,脸颊被吹得微微的发红,看上去就像是害羞了一般,轻声的开口“这身打扮很帅,是准备去参加什么宴会吗”
“事实上,宴会已经结束了。”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鸢色的眼睛倒影着她的模样,以极为慵懒的声线问道“既然这么夸奖我了,那么这一次和我一起殉情怎么样”
“我拒绝。”
天道结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见着青年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就上前了一步。
本来是打算把他扶住,结果这个人倒好,直接把身体的重心都压了过来。
他把脑袋靠在天道结月的肩膀上,气息虚弱着,语气却依旧慵懒,以至于显得漫不经心“抱歉,让我靠一会。”
早就察觉到他身体情况不对的少女没说话,看了眼刚才扶他的背时手上沾染上的红色液体,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终端,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太宰治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胸腔的共鸣带着独有的魅力,让天道结月侧眸看了他一眼“看样子现在是还死不了。”
“不要说这么无情的话嘛。”他张开手臂,环住了她“真的很疼啊。”
“或许我该打的是报警电话。”
换来了一声轻笑。
事实上,早在太宰治参与进昨晚涩泽龙彦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应该被宗像礼司带走蹲青组专门为异能者准备的监禁室了。
不过看在他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份上,天道结月还是在那边帮忙做了个担保。
况且解决了涩泽龙彦那样子的大麻烦,也算是将功抵过。
虽然最后出手的是武装侦探社的那个人虎就是。
想着之前和宗像礼司那通电话,知道了某位青之王打了一会之后就进入了贤者模式的看戏状态,天道结月就忍不住望天。
这群王权者真的是没救了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把太宰治送到了医院。
天道结月坐在病房里,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闭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恬静的睡颜,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名参与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向来是狡猾的,就算他参与进了这一次事件的全过程,sceter4也没能抓住他。
他现在大概在横滨的哪个角落里窥视着混乱,同时打着其他的主意,随时等待动手的时机。
他是一个当之不愧的阴谋家。
天道结月有时候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比水流恐怕会很有话题,不过他们的目的完全相反,估计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相处。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还好是这样,他们不会有联手的可能,否则到时候她就不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天道结月走到窗边,拉开了窗纱让外面灿烂的阳光透了进来,小睡了一会的男人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被拍了一脸医院开的账单。
“医药费和住院的费用我已经垫上了。看在太宰先生长得不错的份上,照顾的费用算是免了,不过这上面的数字还请你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一文不落的还给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病房的门口,回过头看向已经把账单从脸上拿下来的男人,微笑着开口“不然的话,我就告你性骚扰。”
“这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太宰治看了看上面的金额,笑眯眯地开口“可以赊账吗”
“不可以。”
天道结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走回了病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为了防止你到时候翻脸不认人,还请把工作的地方告诉我。”
“不然要是找不到人,我可就亏大了。”
“我好歹是一个侦探,结月可别把我看做是无赖一样啊”
这样的话获得了天道结月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太宰治无奈一笑,把账单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他告诉了天道结月武装侦探社的地址,才看到少女满意的点头“那么,下次见吧。”
“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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