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很奇怪。
要是赞助商想跟江白谈赞助合作,不需要找江白, 应该是去联系江白的经纪人。
江白问道:“我的经纪人也在那里吗?”
这一次, 引路的那位工作人员没有回答。
江白停下脚步:“我的经纪人不在,我不会去。”
工作人员停在江白前面不远, 打开位于他左手边的门:“已经到了。”
江白回头看看,觉得就算没有人引路, 他依旧能找到出去的路, 很干脆果断地扭头离开。
这一行为完全出乎人的意料,工作人员满脸诧异地看着江白干净利落的背影, 偏过头看向打开的那个房间里面:“……他走了。”
房间里的人走了出来, 叫住江白:“真的不聊一聊吗?”
陌生的声音。
江白回过头看了一眼, 确定要找自己聊天的人是一个陌生男人, 直接询问:“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了一个非常暧昧的答案:“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我们先坐下来谈谈, 在这个地方我又不能真的对你做什么, 是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江白其实也隐隐有点明白对方是想做什么了,江白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感慨自己的魅力果然不减当年,总是会招惹到一些根本没必要存在的烂桃花。
江白灿烂而又带着一点点骄傲甚至自负的笑颜,一下子将屋里走出来的陌生男子的眼睛牢牢吸引住,他有些贪婪地盯着江白:“……只要你愿意,资源、钱、热度, 都不是问题。”
江白一边笑着摇头,一边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对这种方式获得的东西没有兴趣。”
笑够了以后,江白眉眼弯弯的温和眼神一瞬间变的锐利无比:“钱,我不缺,资源和热度,我也不需要太多,我不急着在这个圈子里出名,我想挣的,可不是青春饭。”
……
江白终于来到电视台楼下,在壮观的停车区里直接找到安肖闻开来的那辆车,动作不算温柔地敲了敲车门:“死安子,你这是在里面睡着了吗?”
安肖闻很快开了门,手里拿着巧克力棒,嘴角还站着巧克力屑,显然刚刚在车子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还有什么比吹着空调吃着甜食,手边还有一瓶冰可乐更美好的事情呢。
江白一想到自己在楼上被人拦着不让走的时候,安肖闻竟然躺在车里这么悠闲,江白的心里就有一点点恼火:“为什么不进去接我?”
安肖闻继续咬着清脆的巧克力棒,咔嚓、咔嚓:“工作人员说不用了啊,他们会带你出来,我想他们比我熟悉这里,就没上去,怎么了?”
江白长腿一迈,跻身进了后车座:“我被人拦在楼上,不给联系方式不让下楼。”
啪嗒。
安肖闻手上开封的一整盒巧克力棒全都掉在了座位上,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巧克力棒捡回来,一边往后车座担心地看:“你没吃亏吧?”
“能吃什么亏。”江白气势十足地在后座翘起二郎腿,微微晃荡,“不就是联系方式吗,我给他了!”
安肖闻心里一惊,很快又淡定下来,小白肯定不会给他自己的联系方式,江白可没有这么傻。
安肖闻松了一口气:“你的手机刚刚存放在我这,你是把我的手机号还是微信号给他了?”
江白笑:“我说自己手机没带在身上,他非要我私人电话号码,一定要打通才甘心。”
安肖闻想起自己刚才没替江白接过电话,忙把江白暂放在自己这边的手机拿出来,并没有在上面看到未接通的新通话记录:“不是你自己的电话号码,又不是我的,你给了谁的啊?”
江白微挑了一下眉:“你猜。”又坏又可爱。
安肖闻实在想不出江白还能把谁的号码给人,对方还能帮江白接了这通电话。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安肖闻颤颤巍巍地扭开冰可乐的瓶盖,超大口地喝了一会儿,努力把可乐全都咽下去后才颤抖发问:“你不会是把顾总的私人号码给了出去吧?”
江白给了安肖闻一个“你猜对了”的表情。
“完了啊!”安肖闻猛地一拍大腿,“这人完了啊!被顾总知道有人敢惦记你,这电话都亲自打到他那里了,完了,我根本无法想象顾总会有怎样的滔天怒气!”
江白冷漠道:“谁让这个家伙不懂得见好就收,我都婉拒他了,非要这般惦记我。”
江白被拦在走道那里不能走,一气之下直接把顾钟鸣的手机号码报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立刻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男人以为替江白接电话的是江白的经纪人,问了一句:“这是江先生的手机吗?”
“……”顾钟鸣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确切答复后,那个男人欣喜地存下手机号码,表示之后会再联系江白,江白一脸冷漠地拔腿就走,这次没有人再拦着他了。
安肖闻痛惜捂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这样也挺好,按照你的描述,这次这个会是一个难缠的家伙,直接让他栽一个大跟头,总比被我们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后还在那锲而不舍好。”
江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了一点点的困惑神色:“我看上去就这么招gay吗?以前的时候,烂桃花是多,好歹男女五五分,自从换了江别云这个身体,怎么净招男的了……”
安肖闻努力凑近瞅了瞅江白,而后坐回驾驶位:“其实也不怪你,想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还没现在这么不留恋身材,那时的我都有好几个男的向我告白了,更何况现在的你。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这具身体也才十九岁,真正的刚长熟的妙龄少男啊!”
“呸呸呸,什么妙龄少男。”江白被这四个字的形容词激起一层寒毛,“我原身也就二十四岁,差五岁而已,没这么夸张吧。”
安肖闻笑哈哈着:“开个玩笑而已,我是觉得你以前那张脸看着更顺眼,毕竟从小看到大,不过嘛……”
安肖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现在的江白:“现在这张脸,的确更有韵味。怎么说呢……就是,就是隐隐有一种吸引人想要征服你的感觉,尤其是在你露出笑容的时候。”
江白看了一眼车窗玻璃,上面映出自己模糊的面容:“……他也是这样吗?”
安肖闻以为江白是在说那个要他私人联系方式的男人:“大概是吧。”
刚才江白口中的“他”,其实指的是顾钟鸣。
江白略微有些发呆,脑海中想了一下自己被顾钟鸣亲的那一天晚上,自己有没有笑,是不是因为自己笑了才引得顾钟鸣一时没忍住亲了自己。
……不是。
江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没有笑,只是有些贪婪地瞧着顾钟鸣那结实的肌肉。
——无论是哪个男人,被本就喜欢的人这么直接袒露内心地瞧着,都会有反应的吧?
江白闭上眼睛,幻想了一下顾钟鸣极其认真地看着他的画面,如果只是一两秒还好,如果顾钟鸣这么看着他超过十秒……
江白难耐地换了一下左右腿的上下位置。
也难怪那天晚上顾钟鸣会那么热情,换做是他,也会忍不住啊!
江白微微叹气,他睁开眼睛,将手扶在额头位置,喃喃自语:“也才一天没见,为什么这么想他啊……他呢?有没有在想我……”
过了一会儿,江白自己就嫌弃起了自己:矫情!
……
顾钟鸣接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后,就让石秘书悄悄联系了一下安肖闻,询问了一下安肖闻。
所以,他很快知道那个电话为什么会打到自己这里。
顾钟鸣本来就因为维切斯的事无法与江白正常见面,心里本来就积了一点火,这时候往他枪口上撞,简直是自寻死路。
顾钟鸣也懒得查这个人是谁,手机丢到一边,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直到这个往枪口上撞的男人再次主动往这个手机号上打电话。
顾钟鸣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低沉的嗓音一听就不像江白,顾钟鸣把手机交给石秘书,让石秘书扮作江白,跟电话那头的男人约了一个见面吃饭的时间。
石秘书的声音跟江白的声音不像,但是通过了电话转频再传到电话那头时,多多少少都有点失真,一时之间听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石秘书为了避免露馅,尽量不怎么说话,也就简单应付了几声,所以并没有让对方听出不对劲,就这么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约好的时间很快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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