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预感自己考的就不错, 托了那几个经常拿难题刁难她的女孩子们的福，物理和数学的那几道大题她都做过类似的。
看完排名, 她又看了一眼分。
700。
可以了, 可以了。
第二名是, 季青临。
老季不行啊，才考了690分。
差她十分了, 估计又要被朱老师教育了。
第三名是…
明南！
王娇看到这两个字微微诧异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
确实是明南。
她把鼠标移到右上角，点了个叉，刷新了一下又进来。
定睛一看。
是明南。
688。
数理化生全满, 英语145，语文比上次高了二十多分。
wow！
是真的, 第三名。
“啊！！！”王娇看到这个名次，比自己得了第一还高兴, 她猛拍了拍桌子, 拍的手掌都红了，“厉害！！！”
“王娇，大晚上不睡觉你乱喊什么。”王凤在客厅里看电视剧, 听到声音往她屋那边喊了一句，“消停一会，别吵到邻居。”
“知道了，知道了。”王娇连忙噤了声，用手捂住嘴巴, 眼睛弯弯，傻笑了一阵，连忙拿出手机把成绩表拍了下来，打开微信找到明南的头像发了过去。
「明哥，恭喜你啊，考了年级第三，太厉害了！！！」
她发完这句话，又发了几个称赞的表情过去。
不等到他回应，王娇又盯着成绩表看了几眼。
王娇，排名第一。
明南，排名第三。
配！太般配了，第一和第三多般配啊。
她自己看还不够，把成绩单发给了李黛。
「黛黛快看！」
李黛：「干嘛？来炫耀了？」
王娇：「不是，你看我明哥考了第三，厉不厉害。」
李黛：「……」
李黛：「是你辅导的吗？」
王娇：「不是啊。」
不是你这么激动，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亲儿子呢。
李黛在心里吐完槽，还没来得及编辑发出去，王娇下一条信息就过来了。
「配不配？」
李黛满头问号，「配什么？配种？」
王娇发了个愤怒的表情，又发，「我俩的名字般配吗？」
李黛：「般配个鬼。」
啧啧，不懂欣赏。
王娇刚准备再回一句，这时候明南的消息回过来。
「同喜，年级第一。」
王娇瞬间抛弃了李黛，快速点开和明南的对话框。
王娇：「你跟家里说了吗？贾老头说了，这次年级前三名的家长是要在家长会上发言的。」
王娇：「到时候咱们两个也可以在讲台上一起领奖状，还会发奖学金呢。」
王娇：「我上次考第一，我妈上次都乐傻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呢，我要等老头亲自给她打电话，吓她一跳。」
她连续几条消息发过去，明南没有再回她。
王娇心想估计是去给家长报喜去了吧，一家人正乐呢。
*
明南手中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他刚准备拿起来看，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把手机收起来，一脸的平静，“我没偷。”
“你没偷，那怎么会没有了。”明鸣声音拔高，猛拍了一下桌子，“好端端的钱就放在那里，你来这个家之前，怎么就没有丢过。”
“南南。”刘淑芬站在他对面，用手拍了拍明鸣的后背，“别跟你爸犟，拿了你就说拿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会怪你的。”
“我再重申一遍。”连续一天的追问，明南已经很累了，“我没拿，我也不稀罕拿。”
“放屁！”明南一晚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明鸣，他一把拿起来自己手边的水杯，直接扔了过去。
不知道是故意没扔准，还是他的力气不大，杯子擦着明南的耳朵过去，撞到墙上，“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刘淑芬也被这样的明鸣吓了一跳，她走到明南那里，“南南，你就承认了吧，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别让你爸生气了，不过是三万块钱，也算不上什么。”
不过是三万块钱。
说的好轻巧。
“既然算不上什么，你们又一直逼我承认。”明南只感觉那个杯子砸到了他心上，他的心是玻璃做的，脆弱的不行，随便一个东西都能砸个窟窿。
“钱当然不算什么。”明鸣站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大伯小时候再穷都没偷过家里东西，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还学会偷东西了！”
说着有些激动，明鸣整个脸连带脖子都是红色的，他咬牙切齿的走到明南面前，仿佛光是用语言说不顶用一样，一脚踢在明南的肚子上，“你他妈的好的不学，光知道学坏的。”
明南只感觉自己的腹部被重重的砸了一下，他感觉疼痛感从那里传过来，接着就跪下来，冰冷的胃有点恶心，甚至想吐。
这感觉太熟悉了。
果然是一家人。
就连踹人都是一样的感觉。
他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明鸣。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复活的明一。
明一…
他的爸爸。
心中的惧怕被无限的放大，明南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起来，他连续往后退了退，目光里全是绝望。
明鸣被这样的明南惊了一下，下意识有点后怕，然而愤怒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是他儿子！
儿子天生就该被老子管，他打明南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明南犯了错！
他的两个孩子，明东和明西从来没有偷过钱，向来都是缺钱了伸手跟他要。
也就是明南，从来不跟他要钱，也没有叫过他爸爸。
凭什么不叫他爸爸。
是他生的明南，每年还给他那么多生活费。
他那里欠他了！
他指着明南的鼻子，再次说：“你不服是吗？你有什么好不服的，你偷东西你有理是吗？”
你从哪看出来我不服的。
我没偷。
你别过来。
明南看着明鸣，那一瞬间他的眼前又出现一个男人，那是中年的明一。
从小时就有的身体记忆让明南开始颤抖的厉害，他不敢再跟眼前的人对视。
明一打的他最厉害的那次，是用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像是要勒死他一样，当时他的脖子又疼又憋，连气都喘不上来。
后来他被邻居救下来，脖子一圈红色，伤口很深，触目惊心。
两个人的影子渐渐重合，明一手里挥舞着绳子，明南下意识双手抱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连哭带喊：“我错了！你别打我！我错了！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我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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