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怔怔地看着趴在床上的蓝斯遇, 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眨都不敢眨,就怕他闭眼的一瞬间, 面前会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态。
蓝斯遇抬起了头。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眼睛, 就像是寻找猎物的凶猛动物一样。
随后,他举起自己握成拳头的手, 伸出舌头, 轻轻地舔了一下。
席慕朝他走近一步。
“喵”察觉到的动作, 蓝斯遇立刻两只脚蹬起, 警惕地盯着他。
席慕走前第二步,蓝斯遇朝他张牙舞爪,威胁一般狠狠地抓了一下床板。
席慕立刻停止了朝他靠近的想法,拿出手机, 拨打电话给李绛。
李绛接到了席慕拨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开始抱怨,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在这个城市里面还有我这个好朋友了,你这周有空吗我们出去喝酒吧。”
席慕无视他说话的内容, 问他“我记得你的医院里面,曾经收容过一个动物妄想症的病人。”
“哦,以为自己是狮子,跑到街上去,撕掉别人一块肉的那一个危险分子是吧现在还住在我们这边,你有什么事”
席慕问“如何处理”
“哈”李绛不能理解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在问, 如果遇到了动物妄想症的病人该怎么处理”席慕盯着蓝斯遇。
蓝斯遇的眼睛本来就像是猫咪,现在这一副样子,就差给他安装上尾巴了。
“还能怎么处理,先来一针镇定剂啊。”李绛觉得理所当然,并且疑惑,他为什么要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就为了出考题吗
席慕明白了,这个朋友毫无用处。“你之前遇到的以为自己是狮子的病人可怕吗”
“有人肉都被撕下来了,你说呢”
席慕下意识瞄了一眼蓝斯遇的爪子,他最近剪手指甲了吗“如果是猫的话,应该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吧”他在安慰自己。
李绛忍不住笑了,“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席慕“挂了。”拿不到有用的信息,再加上现在情况紧急,他不能再跟李绛聊天了。
李绛“等等。”
席慕自己按掉了电话通讯按钮。
“喵喵。”蓝斯遇坐了起来,眯起眼睛舔自己的爪子。
席慕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然后挪到了衣柜那边。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衣架,将它拆了,只要一条棍子,他再拿纸巾抱住棍子,自己做了一些垂下的纸条。
蓝斯遇坐着,双腿像是猫一样蹲着,两只手乖巧地放在床面上。自从席慕开始做手工以后,他就忍不住盯着他,圆滚滚的眼睛里盛满了好奇。席慕的手一动,他就跟着歪脑袋。席慕偶尔动作大了,他就会被吓到炸毛。“喵”
做好了简陋的逗猫棒,席慕站了起来。
蓝斯遇被他吓到了。
席慕朝着他伸出了逗猫棒。
“喵喵。”蓝斯遇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
席慕多谢蓝斯遇堪称是书上模范病例,他对病症的完善能力太强了,他现在就是一只猫,看到逗猫棒完全兴奋起来了。
席慕举着逗猫棒,朝他走了过去。
“喵喵喵。”蓝斯遇一脸兴奋地等他走过来。
席慕走过去了,他站着,总是比蹲在床上的蓝斯遇高,他拿着逗猫棒,先在他的面前低空晃了晃。蓝斯遇伸出爪子,挥了一下,没有挥中。
如此反复几次,他还是没有抓住,就不动了,只是蹲在床上,伸长脖子看着。他的手虽然没有动,但是眼睛咕噜咕噜地,一直在追着逗猫棒跑。
席慕突然改变了逗猫棒的路线,蓝斯遇一下子就扑过去。
然后他扑空了。
“呜。”蓝斯遇的这一声是从喉咙的位置响的,他生气了。
席慕被他瞪着,突然有些害怕了。
“呼。”蓝斯遇一下子跳了起来,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子就扑到了逗猫棒。
席慕被他拉扯,人也倒在了床上。
“呼噜,喵喵。”
席慕抬头看,蓝斯遇拿到了逗猫棒,用暴力将它完全拆掉了。他将纸巾抓碎,往天空一抛,。然后睁大琥珀色的眼睛去看,璀璨夺目的眼睛似乎有星辰的碎光落入一样美丽。他看起来天真无邪,此时此刻充满了纯粹的快乐。
看你。
看星辰。
光亮。
璀璨。
看我。
看你。
如尘埃。
零落。
将逗猫棒捣毁完以后,蓝斯遇才渐渐安静下来,也许是玩累了吧,他停止了闹腾,然后爬到了席慕的旁边,将脑袋搁在他的腿上,躺下来了。
席慕看着他,伸出手撸了一把,他先揉头发,将蓝斯遇本来就乱了的头发玩弄得更加凌乱,然后他试探着将手放到蓝斯遇的下巴上挠了挠,蓝斯遇享受地蹭了蹭他的手,喉咙继续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居然跟这个可能是恐怖人物的人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和平。
蓝斯遇被他撸着,快要睡着了。
带着一点私心,席慕最后摸了一把他的脸。
蓝斯遇抬眼看他,然后低下头,舔他的手。
他现在就是一只猫,一只看到了喜欢的东西,就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情感的猫。
席慕忍不住抬起他的脸,将他的嘴唇堵住,交换一个吻。
“这个病比人格分裂要好得多。”占完便宜以后,某个变态医生如是感慨。
玩够了,蓝斯遇接着很快就睡着了。
席慕害怕他晚上出事,于是只好将就着让他跟自己一起睡。当然了,为了防止自己被伤害,席慕将他的手绑了起来,之后才安心地抱着他睡觉。
第二天,席慕先醒了过来。
他刷牙洗脸,将睡衣的衣领稍微拉下,露出值得炫耀的身体,然后侧躺着注视蓝斯遇,等他醒来。
蓝斯遇的眼睫毛颤动,然后睁开了明亮的眼睛。
席慕在这里欣赏日出。
蓝斯遇看着他,张开了嘴巴。
席慕笑吟吟,正准备抱怨他昨晚给自己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蓝斯遇“喵”
席慕的笑容凝固,本来支住身体的手一软,整个人都掉到床上去。
“还没好吗”他狼狈地爬起来。
“喵喵。”手被绑住的蓝斯遇扑了过去,将脑袋埋进去。
猫咪喜欢踩奶。
猫咪还喜欢踩完吃。
席慕手忙脚乱,最后阻止不了他,就放弃了。
清晨,席慕第二次进厕所,洗完澡出来以后,蓝斯遇还在床上蹭来蹭去,滚来滚去,在旁边的电话又响了。
“喂。”席慕去接电话,来电人是蓝徐行。“是是,夏昼他昨天太紧张了,所以不太舒服,他睡着咯,我也不知道他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应该是没事的。不用找人进来了,他好像忘记锁门了,晚点我去看看,然后告诉你们情况。”席慕干脆利落地撒谎。
挂了电话以后,席慕担心有人过来查房,于是他抱着蓝斯遇,将他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解开了蓝斯遇手上的绳子,他迅速跑到角落,然后蹲着。
席慕想了一想,在他的房间四处观望,然后用他的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内线电话。
没有一会儿,一个女仆就按照他的吩咐,给他拿来了一个很大的纸盒。
席慕将纸盒放在角落。
蓝斯遇看到了以后,立刻兴高采烈地跳了进去。
“呼。”席慕叹了一口气,然后趴在纸盒的边缘上看他。
蓝斯遇缩在纸盒里面,他可怜的姿态像是流浪猫,但是脸上的表情心满意足,似乎并不觉得四处为家是让人觉得伤心的事情。
女仆晚一点还送来了早餐,席慕喂他吃了饭。吃饱喝足,蓝斯遇又躺下了。席慕去找了两条毯子,一条垫在箱子的里面,另一条盖在头的身上。
似乎经过了昨天,有很多人来跟蓝家打听蓝斯遇的身份,蓝家的人各怀心思,因此在忙碌,今天就不一起吃饭了。
蓝斯遇躺在纸盒里面,爪子无意义地扒拉着席慕。
席慕将自己房间里的魏知孰给的日记本拿出来,靠在蓝斯遇的箱子旁边,任由他抓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这几天,他忙着医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空看这本日记本。
蓝家爷爷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他每一篇日记都写得很简短。
其中,有一篇让席慕很在意。
每一场惨剧的发生,有律可寻。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受害者,受害者出现了,惨剧的序幕才拉开。接着,要有人注意到死亡的发生。注意了,自此开始,后面的事情就有趣了,因为会出现多种多样的人。正义执言的人、推波助澜的人、无辜的人、胆怯的人、被命运的洪流携带着滚动的人,这之中,我最讨厌的是,在中窃取了不正常利益,及其革命成果的人。他们站在了恶的最顶端,那些被坏境改变的小恶人,跟他们比起来不过如是。
大多数惨剧都是如此。
历史从来如此。
循环如此。
这一篇日记,让席慕想到了蓝斯遇在杜松子树下写下的那首童谣。
第一个恶魔死,第二个恶魔发现,第三个恶魔逃,第四个恶魔偷,第五个恶魔恶。
但是无论如何,第六个恶魔浴火重生。
重生的也许是惨剧,但也可能是新希望。
在日记里,这般的感想并不多。
蓝爷爷稍微深刻一点的时候,就会将自己扯回来,因为这是一本记录他养孩子的记录。
“我会将我的一切都留给我的孩子,这个孩子太可爱了,是天使。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嗯”席慕想到了蓝老爷现在的模样,而且他猜测他还有冷暴力孩童的可能性,真的只能说是恶魔,跟天使两个字不沾边。蓝爷爷,你错判了。
席慕看着育儿加吹儿宝典,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里面能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现在唯一的收获就是,三岁看老还是太早了。
小时候的蓝老爷在蓝爷爷的描写下简直就是天才加天使,能干、善良、好看,无可挑剔。
“如果说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那个孩子选择了那个人。”
那个孩子选择了那个人
“蓝斯遇的妈妈吗”席慕猜测。
席慕继续读下去。
“那个人出身卑微,在暗中摆布一切。那个人确实喜欢那个孩子,我看得出来。但是那个人,太过于执着,会导致悲剧。我劝那孩子离开那个人,那孩子第一次拒绝了我。那孩子深深沉溺于爱情当中,不知道人是有可能变质的。”
席慕再翻。
“那个孩子与那个人的小孩出生了,跟那个孩子一样,是有如天使的孩子。”
“为了寄寓美好的愿望,希望我可爱的孙子,可以成为如彩虹一般绚烂的人,遇上也如同彩虹一般美丽的人,我们给他取名蓝斯遇。”
“看着可爱的孙子,我渐渐觉得,也许我可以接受那个人了。”
读到这里,席慕的眼神柔和下来,他看着在扯着纸箱的蓝斯遇。
“那个人开始干涉那个孩子的工作了。”
“我有一家实验室,世人绝对没有办法想象的实验室,那一座实验室只能给不会用它来做坏事的人。我不知道该不该给那个孩子了。不是那个孩子不好,是那个人不好。”
席慕看着这句话,再次翻到了自己上次看到的地方。
“我不会给那个混小子一分钱”
他摇了摇头。
席慕再细看前面的内容,他成功知道要怎么给婴儿换纸尿裤,冲奶粉的粉和水的比例,以及知道了众多好用的婴儿品牌。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用那么宠孩子的父亲突然变得愤恨自己的儿子”席慕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是因为日记本的中间被撕了几页。
那残缺的原因就在丢失的内容里面。
“喵喵。”蓝斯遇从纸箱里跳出来,趴到了席慕的腿上。
席慕又呼噜了一下猫。
晚一点,席慕的手机响了。是蓝徐行打电话,让他去他们主楼的一楼那里找他。 席慕满脸疑惑,但还是准备出门。
蓝斯遇看他要走,立刻扑来过去,压住了他的裤脚,可怜兮兮地抬起眼睛。
“我很快就回来的,小宝贝。”席慕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笑道。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蓝斯遇恋恋不舍地挪开了爪子。
席慕防止他出事,将阳台的窗锁上了,还关上了房门。
“蓝老爷,找我有什么事吗”席慕赶到了。
“刚好有人找我谈话,我们恰巧聊到了你,发现彼此认识。”蓝徐行笑道。
席慕走进去,看到跟蓝徐行谈话的人那一瞬间,他石化了。
来人是arnod。
对,就是那个满世界找蓝斯遇他们的英国警察。
arnod朝席慕打了一下招呼。
席慕僵硬地回以招呼,他也太神通广大了,他怎么知道蓝斯遇在这里的席慕不想走过去了,他在想,现在夹着猫咪逃跑,不知道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我来找蓝老爷谈一个实验室的事情,偶尔谈到了你,他说你就在这里。”arnod说,“我在想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就想见你一下。”
他不是为了蓝斯遇来的。
席慕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振旗鼓,走过去,坐了下来。
蓝徐行让人给席慕倒茶。
他喊席慕来的原因很简单,这个警察咄咄逼人,他老了还病了,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大的压迫,其余的蓝家人出去上班了,不在家,剩下的就只有蓝斯遇和席慕。而这个医生恰巧说起了席慕的名字,他就让人喊他过来,希望可以稀释一下这紧张的氛围。
arnod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你是怎么认识席慕的”蓝徐行果然很快就扯开了话题。
arnod瞄了席慕一眼,用随意的口吻说道“他是我同事的弟弟。”
“真是缘分。”蓝徐行说,“我这边正好需要一个咨询医生,你知道的,我因为身体上的问题,有时候会心情低落,所以就请人介绍,找来了席慕医生。”
arnod傲慢地抬头,“这跟我没有关系。”
席慕明白了,自己是来这里阻挡战争了。
“我来是想要问问你实验室的事情。”arnod重复自己到来的目的。
我有一座世人绝对没有办法想象的实验室。
席慕突然就联想到了日记本上的那句话。
蓝徐行收敛了笑容,冷冰冰地看着arnod。
“蓝先生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异教徒的组织”arnod问。
“异教徒”蓝徐行很是不屑,“我信教,所以讨厌异教徒。”
“我说的异教徒是一个专门贩卖计谋的国际组织,他们基本上只做两件事情,一件是贩卖自己的智慧给人,一件是将赚到的钱,用来摧毁一个名字弥撒教的小型宗教。”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一个硬币,硬币在他的手指之间,灵活地滚动。“我追着异教徒的人,发现弥撒教专门在世界各地做违法的人体实验。”
“这件事情已经有证据了吗”蓝徐行很有兴趣。
arnod沉默。
“看来是没有证据的猜测。”蓝徐行觉得很可惜。
“我们现在怀疑”arnod将话说下去,“你旗下公司为弥撒教药物。”
那一颗颗病人吃下的药,来自蓝家。
席慕震惊,瞳孔扩大。
蓝徐行叹气,“首先,你不能证明弥撒教在做人体实验,再来,我们确实在为弥撒教药物,但那都是正规的药物,什么证书都是有的。那些药物不是什么有问题的药物。弥撒教专注于慈善事业,尤其是目前在为过没有太多人在乎的精神病。他们用最低的价钱收容病人,我们为此触动,所以定时定量捐献药物。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arnod从档案袋中拿出了一包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三颗药物。“我们警局最近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报案人是一个偏远地区的渔民。他说,他曾经在蓝家与弥撒教共同建立的精神疗养院中接受治疗。他的病症比较轻微,于是在开放区。有一天,他想偷跑,却不小心溜进了封闭区,看到了医生们对病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最后,他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成功逃脱了。之后,他害怕会牵扯进这些事情当中,于是没有报警,越跑越远。”
张复修。
席慕六年前帮助逃跑的病人。
白驹过隙,席慕终于听到了他的踪迹。
“他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于是选择揭露你们。”
蓝徐行闭上眼睛,身体稍微往后仰。他的手指慢慢敲打着自己的轮椅,沉吟了一会儿。“警察先生,你说的话让我觉得很荒谬。”
arnod不觉得荒谬,异教徒他要捉,这些犯罪分子他也要捉。“这些药的上面,有你们公司的标志。药的成分,我们拿去检测,也确实是有问题的。”
“如果有心,外人也可以在药丸上印刻我们药业的标志。”他表示,“我想,有人在针对我们。”
arnod说,“我要求查验你们的药品。”
“好啊。”蓝徐行一口答应。
席慕眼神一凛。
蓝徐行笑着问“不知道你是想要查哪一批呢”
“你供应给弥撒教的那一批。”
蓝徐行笑着摇了摇头。“可以啊。”
arnod皱眉。
太过痛快答应的事情,往往有鬼。
蓝徐行说,“拿着搜查令来吧。”他不会让你拿到的。
arnod挑眉,这个人是跟自己杠上了。
“没有别的事的话,请回吧,我累了。”蓝徐行赶客了。
“还有一件事情。”arnod阻止他离开。
蓝徐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arnod笑了。
他的冰山脸一笑,颇有几分讨人喜欢的意思。“听说你似乎找回自己的儿子了。”说完这句话,arnod还看了席慕一眼。
没有用,席慕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帮助他的。
“你儿子的名字叫做蓝斯遇对吧”
蓝徐行点头,“是的,那又怎么样”
arnod深吸一口气,“我怀疑他是”
“啊咳咳咳”席慕突然大声咳嗽。
两人朝他看过去。
席慕疯狂咳嗽,“不好意思,水呛到了,咳咳咳”他拿起桌面上的水,大口灌下去。
大哥住口
席慕着急了。
如果蓝徐行真的跟弥撒教有关系,而蓝斯遇是异教徒的人。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处理。
蓝徐行的注意力从席慕身上挪走,“你怀疑什么”他问。
arnod不傻,他改口,“我怀疑你的儿子会是我们的证人。”
“哈哈,荒谬”蓝徐行今天说了两次这个词,荒谬。
“我想要见他。”arnod直入主题。
“很可惜,我并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我的儿子蓝斯遇。”蓝徐行叹气,“而且他今天也不在家里。”
针锋相对。
arnod不会放过他的,紧咬不放。
蓝徐行装死装到底。
席慕在两人中间坐着,偶尔出声,绝对不让他们讨论蓝斯遇。
到后面,他们开始嫌弃他碍事了,将他赶了出去。
席慕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软骨头男孩。
他叹气,但是又不敢走远。等arnod出来,他要问清楚他们都谈了什么话才可以。
席慕如此打算,就在门前的小院子里逛来逛去,等待arnod的出来。
他没有想到,第一个出现在他的面前的人不是arnod,不是蓝徐行,甚至不是来赶他的女仆。
而是蓝斯遇。
他不知道怎么从房间里溜了出来,他的两只手举着,还是猫爪的样子。他看到了席慕,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然后朝他走来。“喵喵喵。”
离开了猫主人的铲屎官,真真可恶极了。
席慕吓了一跳。
就在这一瞬间,古堡的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席慕下意识地跑过去,一手拽住蓝斯遇的手,拉着他钻进了小院子的一边。树枝茂盛,修剪成叶子墙的地方。
“喵”蓝斯遇被他抓痛了,不解地看着他。
听听出声,席慕立刻紧张地捂住他的嘴巴。
门打开了,arnod出来了。他费劲心思,追捕多年的对象就在他五米之内的距离。
席慕一手抱着蓝斯遇,一手捂着蓝斯遇的嘴巴。他盯着arnod,随便低头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无辜蓝斯遇。
arnod的眼睛看着前面。
席慕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和慌张,跳动的频率不断往上升,他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蓝斯遇喵。
席慕我想结婚,就现在,立刻,,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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