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树礼看着阿若那硕大的肚子,虽然四肢纤细,面色红润,但也太让人担心了。因为是双胎,肚子要比一般的肚子大好多,这会阿若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直把祁树礼看的心惊担颤。
“你就赶紧的坐下吧,”祁树礼赶紧扶着阿若坐在沙发上,才松了口气。“我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收拾东西过来。”
看着阿若看着他,“这会不让爸妈过来,你打算让爸妈什么时侯过来?”
阿若只能看着他打通了白母的电话,听着那头听到阿若怀孕的消息…直接拔高的声音,阿若捂了捂耳朵,不用说,白母来了以后,阿若肯定得挨批。
或许是活的久了,阿若现在一点也不爱依靠别人,而且,一般也不喜欢别人反驳她,不过大多数都被掩盖在她的那张温柔的脸下面,不被一般人察觉。
白父白母一个星期后就匆匆赶到了,最后都住进了祁树礼买的复式的三室一厅里,加上保姆,两个婴儿房,住的差不多了。
阿若把手头上的手术全都做完的时候,都快生产了白母和白父两人天天跟着一起上下班,就怕万一。回家安心养胎,在送去医院的时候,阿若直接自己给自己按摩了穴位,刚进产房没一会,就把孩子生出来了。哥哥先出生,妹妹差了五分钟。十一月初八,下午五点,两个宝宝出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而阿若生孩子的时候,阿若自己没事,连体力都没有消耗多少。然后,就发生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那就是祁树礼直接就晕倒在产房门口。
阿若听后,直接无语了半天,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祁树礼吗?生个孩子而已,就能晕倒,还是阿若刚进产房,一嗓子给喊晕的。
……
阿若的两个孩子,阿若很少管理。坐月子的时候,白父白母怕阿若落下病根,一直都没让她管,出了月子,祁树礼就不怎么忙了,把手上的活都给了收下平摊下去,他就有了很多的时间看孩子。反倒是阿若,满月后开始恢复身材,做运动,看一些专业的书籍,毕竟,成功不可能是一句话的事,都是要经过努力和奋斗的。
不过,有时候祁树礼总是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她,让阿若莫名其妙,但也直接被忽略了。因为忙着上班,回到岗位以后,就更忙了。每天能抽出一会时间逗逗孩子逗不错了。
一直到结婚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阿若才搞清楚为什么。
这天两个人找了一家安静的小餐厅,找了个小包间点了菜,让服务员出去以后。气氛陡然间就沉默了起来,祁树礼是看到阿若的情绪不高,正准备调节一下气氛,阿若开口问道,“祁树礼,你后来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都不加掩饰了,你到底透过我看什么呢?”阿若刚开始是没有注意到的。因为阿若太忙了,虽然她也不忘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的人做几顿可口的饭菜,炖点美味的补汤。可是,有时候要是忙起来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在值班室睡一觉就算好的了。
可是,祁树礼一直都是个能让人依靠的男人,看他接手过对家人的照顾,阿若就更放心奋斗了。毕竟,达官贵人可没少救,只要人家稍微上点心,祁树礼的公司一直都运转的挺平稳的,只要他不去做什么违纪违法的事。
直到去年,阿若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完,直接修了年假。
因为当时结婚都忙,就没有度蜜月,阿若休假后,想和祁树礼出去走走,这才发现,祁树礼这个人有些不一样了,总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阿若,有时候就像在回忆什么,或着透过她在看什么。
可是这两年他一直把家里照顾的很好,而且,对阿若也没有变过,看着阿若的眼神,一直都是充满爱意。每次过节的时候也不忘送点小惊喜。关爱孩子,照顾阿若生活,孝顺白父白母,没有一点能指出来错的存在,却让阿若惊醒过来。
“考儿,你在说什么呢?”祁树礼轻微的愣了一下,就恢复正常,要不是阿若一直用她的精神力盯着他,还真的发现不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年的结婚纪念日,你怎么会觉得我能看你什么?”就是这种眼神,每一次叫考儿的时候,就会微微的有点失神。
阿若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握着水杯,吸取热量。
“考儿,你怎么了,从去年开始,你就总是这样,有问题我们可以沟通,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刚才说我看你的眼神复杂,那不是应该的吗?现在公司里的客户基本上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找我,你现在都养活了一个公司。现在好多同行都羡慕我找了一个好老婆。”
“我问你透过我看啥呢?”阿若抬起头,没有一丝的表情,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神…突然间就让祁树礼说不下去了。
“考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问你透过你看谁?再说了,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这样啊,我怎么可能透过你看谁?”
听着祁树礼说的话,“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这样”突然有什么闪过阿若脑海中,让阿若一下子就把祁树礼的这些失常找到了来源。
苦笑一声,坐在椅子上失神半天,没有去求证,不是懦弱,也不是无能,而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那个猜想是真的,阿若…有时候,人真的不能自以为是,不然真的会自讨苦吃,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看开。阿若觉得,她要去做一件事情,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样。
直接起身穿上大衣,又拿起包,准备出去。
“老婆,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祁树礼看阿若要有,直接站起来,拉住阿若的手腕。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这日子每年都过,是一样的,完了再吃也行,吃完饭你先回去。”阿若拉开他的手腕,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后面出来祁树礼叫她的声音,阿若没有回头。
出了餐厅,阿若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回家,直接在搜索到之前合作过的一家私家侦探,把电话打了过去。把阿若的要求给说清楚,就挂断电话。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风吹来还是有些冷的。阿若突然就觉得,好久没有静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了,看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心里的沉重也好像轻松了好多。走着走着,看到一家酒吧,阿若就静静的走了进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酒吧,没有吵闹的环境,整体灰暗色调,带着冷色的小灯泡,幽幽地泛着冷光。里边的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轻声轻语的交谈着,这种环境,给阿若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
阿若要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就安静的靠在沙发背上闭眼感受气氛。
这里没人搭讪,很有素质,大家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让人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待着。尝了尝果酒的味道,还不错,因为不是直接用果子酿造成的果酒,而是后期纯果汁和一点点的白酒还有一点点的碎冰调配而成的。至于其他的东西,阿若还感受不出来。
坐到晚上十点,阿若起身结账走人。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去找了一条小吃街,从串串开始,一路冲了进去。最后撑着肚子走了出来,果然,美食能把所有的坏心情,通通都赶走。
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酒店,之前买的房子租出去了,医院更不能去,同事们会多想,目前还不想成为他们茶后饭余的话题。
阿若茫然的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着因为太晚,而气温又低,走的剩下三三两两的几只,越发觉得凄惨。
风吹过来,带来一阵冷风,阿若不禁抱住了肩膀。不是身体冷,毕竟,如今的阿若已经是寒暑不侵了,只是心里觉得自己该冷了。
这是感觉肩膀上一暖,随后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阿若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头,她不知道怎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更害怕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不想听的东西,也害怕面对真相。
“你呀,总是这样倔,这样胆小,你不问我怎么回答?我们之间,有一辈子的时间,可是一辈子有时候也就一眨眼就过去了,”感觉他坐在身边,阿若才侧头看向他,“我不回答,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祁树礼看向远方,目光悠远。
“从我还在美国的时候,就有种要急迫回国的感觉,我一直没有理会,以为只是离家多年,想家了。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看着你因为我母亲得了失语症,我心痛的同时,也觉得不该是这样。当时我以为我是因为我的母亲才会对你有这样的心痛。看着树杰的事情曝光,我也隐约觉得不应该是那样,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事情就摆在那里,我还想要另一种结局。为此,我还看了不少心理医生,他们都说我得了幻想症。”祁树礼苦笑一声,“后来,你和我去别墅住的那一段时间,我特别兴奋,等到你给我调理身体的时候,我还是那种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但是,冥冥之中,终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从那以后,我身体越好那种感觉就越来越淡,很快就彻底的压住那种感觉,不会动不动的就想到那种莫名其妙的认为。”
“后来,我又想起了你,我就想来看看你。慢慢的,我们越来越熟悉,越熟悉就越喜欢你,你的认真刻苦,努力奋斗,总能让我想起当年我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奋斗到现在的场景。”祁树礼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然后,慢慢的就从心疼变成了敬佩,直到我发现我喜欢上你,我就想陪在你身边,看到你身边其他的男人出现,我总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我知道你那两年,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我就多跑几趟爸妈家,我不想让他们变成我们的阻力,而是我的动力。”
阿若看着这个男人,现在完全的解剖他的心里,心里是酸的,也是软的。
“一直到你进产房的那一次,我总有一种经历过这一切的感觉,而且感觉很不好,特别恐慌,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祁树礼似乎是想起那时候的感觉,面色仍然不好,“然后我就做了梦,梦里的好多事情都和现在不一样,梦你的你深爱着那个叫耿墨池的男人,为他发疯,为他自杀。”
“而梦里的我也深深的爱着你,因为爱你,想要分开你们两个,知道耿墨池活不了多久,所以不顾一切的要分开你们,却让你一直抑郁……我想要醒来的,我知道那是个梦,你不是那样的人,你那么坚强,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而且笨到看不出米兰的真面目。让她把你害的,让你你流产后还切了子宫,最后还被换了药都不自知。”
“我想要叫醒自己,因为我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事情,是本来就应该发生的,特别是梦里的祁树礼得了肝癌晚期,最后把心脏捐献给耿墨池的时侯,那种经历过一切的感觉太明显了。”
“然后我就找时间让人去调查一番,发现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你而发生的。你疏远李樱之,断了和米兰的关系,更没有和耿墨池有过任何牵扯,哪怕是现在你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叫出你的名字。而且,你还把米兰在你家里得到的谱曲给了媒体,直接让耿墨池身败名裂。我想要问你,到底怎么回事,想要找到妹妹小静,又怕让你怀疑。我总觉得你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偷偷的去接触过小静,果然和我梦中的一样。”
“我是怕你多想,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梦中的那个人,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而女人,没有人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可是,我爱的就是你啊,我们相处了六年我才能娶到你,我问你会不珍惜?我就爱你这个人。不是梦中的那个白考儿,可是,这三年来我不停的在做梦,让我越来越无法忽略你是谁的这个问题。”
“可没想到你这么敏锐,我偶尔的探寻就让你感觉到了。我每次做完梦,看到你后,我就忍不住的想要对比你和梦里的那个白考儿,我明显的知道你肯定不是她。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不想一辈子喊着白考儿的名字,我爱的也只是你,我越来越好奇,理智不停的在突破,我就越来越想要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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