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破败的房子侧面挂着一块招牌,摇摇欲坠的,上面满满的灰尘,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打理过,勉强能看得出是个杂货铺。
“老板?”周睢朝里面喊了声。
一会里面便传出了回应,一个男人掀开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用笑意满满中气十足的声音接待道:“客人需要点什么?”
“我们有点东西坏了,道场的老爷爷说您这儿能修。”林稔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想起刚刚他和自己说的那句话,“靠伤害自己的方式来驱鬼,你不如来依赖我。”
有点动心。
“道场来的?”杂货铺的老板突然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后马上便又恢复了过来:“没问题,我什么都能修什么都会修!”
“那就好。”林稔从周睢的口袋中掏出那件破损的眼镜。
“哟,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城里的东西在我们这种穷地方可不多见,您稍等,我去找找材料。”说完男人掀起帘子,又进去了里屋。
男人进去后,林稔不到周睢耳旁小声道:“怎么样,能闻出什么吗?”
“有泥土的味道。”周睢蹭蹭鼻子,很浓厚:“是雨过之后泥土的味道。”
“不是老板?”
“不是,倒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周睢确信道。
“很好。”说着林稔便跨进铺子里,径直往里屋走去。
周睢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稔已经进去了,他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林稔!”急忙跟了进去。
铺子老板一脸惊愕的看着掀着帘子走进来的两个人。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女孩,女孩浑身湿哒哒的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
林稔伸手递给男人一样东西道:“老板,如果不好找材料,就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眼镜腿再粘上去,不影响使用就行。”
老板这才在林稔的话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啊……哦哦,好的好的,这样就方便多了。”
“这位是……”林稔突然将话锋转到女孩身上。
老板的神色慌张了起来,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女孩道:“我女儿不懂事,在泥里摔了一跤,——一花,一花。”老板摇了摇女孩的胳膊:“一花,快进屋换身衣服。”
女孩疑惑的歪了歪头,那个肢体感觉如同上了锈的齿轮,随时会卡住动不了的样子。
“我看我们还是出去等吧。”林稔笑道:“眼镜就麻烦老板好好给修下了。”
出了屋子的林稔拍拍手上的灰尘:“差不多可以确认,这个村子里那八名学生的父母为了复活自己的儿女,用降灵的方式让外地来集训的学生做替死鬼,以命换命。”
八名遇难学生曾长时间呆过这里,所以做为寄宿灵魂的载体,只要拥有纸人的人就能在道场中畅行无阻,这么说来那道场的老爷子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过了不一会儿,在杂货铺的老板被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修理好的眼镜递给周睢:“我这儿没有这么高度数的镜片,就只能做成这样了。”
周睢点点头,目前他们这边死了两人,也就是说除了这里的这位“一花”,还有另外一个亡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
但林稔似乎没有想去拜访他们的意思。
“你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吗?”林稔的其中莫名带着一丝嘲意:“相信存在这种事的人也是天真的很。”
周睢沉默的片刻:“我相信啊。”
话落,拥有了眼镜的周睢非常直观的在他脸上发现了一瞬间僵硬的神情。
林稔面无表情的抿了抿唇,道:“通常优秀的画家都不会被常识束缚住思想。这样很好,很有灵性。”
周睢:“……”
听着像是在夸人,但想着刚刚说的话又有一点不太信。
看啊,好看的男人总是善变的。
“且不谈科不科学,死者复活本身就有驳生死轮回。——我们上一次听见广播播报是什么时候?”林稔问。
周睢回忆:“昨天,这场游戏宣布开始的时候……”
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十分违和的地方。
“发现了么?”林稔道。
“玩家死亡前的广播!”周睢惊讶道:“最近两起死亡系统都没有播报过玩家的死亡语音。”
林稔:“系统播报后才算真正死亡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周睢皱眉,转身看着身后的杂货铺:“在……那里吧。”
“捉迷藏”这个游戏的精髓在于降灵前的事前准备,将玩偶内原本存在的填充物去除换上新的替代品。这里如果将“填充物”比作八名遇害的学生,那已死亡的两个人和即将面临死亡的六个人就是新的“替代品”。
“复活”的一花很可能同时拥有两个人的习惯特点,只是那样木讷僵硬的动作真的能将它称之为“复活”吗?
林稔道:“回去吧。”
“好。”
重新回到道场的周睢远远的就能听到来自屋子里的喧闹声,打开房门便看见地上散乱着一堆扑克牌,四个人你一搭我一搭的出着牌。
“周哥,你们回来啦!”说完朱一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自己手里的牌中抽出四张AAAA:“炸!哈哈哈哈我又炸了!”
“咔。”唐梓琪捏断了手里的铅笔,头顶的火苗噌噌的窜了起来:“炸炸炸,炸你娘仙人芝麻球,你到底会不会斗地主啊,你压我干什么地主是朱一沙呀!”
“不对吗?不是出大的就对了嘛?”
唐梓琪气噎了。
周睢:“你们……”
“啊,阿睢你回来了,我们在斗地主。”万雨晨道。
嗯看得出来。
周睢道:“可是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
“我们已经调查完道场的每一个角落了,准备来和你们汇报一下,但你们还没回来。”万雨晨放下手中的牌:“不玩了不玩了。收收起来吧办正事儿。”
万雨晨像个大姐头一样拍拍桌子,看准了时机把手上的牌和桌子上的混淆在一起,开始洗牌。
“哎哎,你干什么,还没结束啊!还有四张我就要赢了!”朱一雕哇哇抗议。
唐梓琪扔了手里的牌,夺过他手里的牌看了一眼,嘴角一抽:“你赢什么呀,四个单只。”
“一雕真棒。”朱一沙笑了笑,也将自己最后的牌摊开放进万雨晨手里,倒也一点不介意他们几个这么明显的耍赖意图。
“牌哪里来的?”林稔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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