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愉还是第一次穿裙子, 这感觉, 倒不是反感, 只是觉得很奇妙。
衣柜里有不少裙子, 周愉在999期待的目光里,略过了那些布料少得可怜的,布料薄得接近透明的,以及贴满乱七八糟亮片的,最后选了一条相对而言普普通通的黑色及膝连衣裙。
这条裙子下摆有点蓬度,前胸些许褶皱的设计和一直包裹到脖颈的领口刚好挡住了一些容易穿帮的地方, 唯一暴露的地方只是后背的蝴蝶骨那儿有一处水滴形的镂空, 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周愉伸出手绕到后背, 从腰间把隐形拉链拉上,拉到半截, 又从上方抬手, 把拉链一直拉到后颈凸起的龙骨那儿,他的腰真的很纤细,从背面看,那弧线特别漂亮。
周愉放下手, 赤着脚站在柜子前面,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裙摆下方空荡荡的, 没有什么遮挡,有点不太习惯。
他正打算找一面镜子照照,忽然听见999在耳边说道。
[主线任务-美丽初体验完成, 开始启动时间回溯,请抓牢扶手,坐好站稳~]
哪有扶手?
周愉脚下一乱,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头昏脑涨,再一眨眼,勉强看清自己面前是个洗手池,弯下腰哇的一声就吐了。
[您已来到死亡时间里两个月前,这是你第一次失身的夜晚,你和朋友来到一家酒吧玩耍,你一时尽兴,喝多了酒,神志不清中被人带去了酒店。]999如个称职的旁白般尽职尽责地念着剧情线。
【主线任务-荆棘玫瑰:今天晚上请保持警惕,守卫住自己的贞操~】
周愉吐完之后就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他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冲掉一嘴的酒精味,然后抬起头来。
面前的是洗手间的圆形梳妆镜。
镜子中的“他”依旧穿着刚刚他自己挑着的那件黑色连衣裙,原先黏在脸上无比凌乱的湿发像是突然被一百个tony老师打理过一样蓬松且乌黑发亮,从颧骨开始翘起富有弹性的卷度。
那张青白的脸上黑乎乎的一团化掉的化妆品留下的痕迹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健康白皙的脸蛋,上面化着精致的小烟熏妆,眼角的那颗小黑痣被用眉笔着重强调了一下,看着颇有种野生混血的风情。
没了那一身水鬼似的死亡气息,现在的周愉就……还挺漂亮。
这对比和那些加了滤镜的变装短视频相较都不遑多让,周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实感都没有。
真·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他尝试着在镜子前转了个身,想看一下自己的全貌。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没崴了脚,低头一看,自己脚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尖跟的那种,眼一花,腿上又套上了一双黑色的长筒吊带袜。
[红底鞋配黑丝才是王道,嘿嘿嘿~]始作俑者999飘在一旁说道,[去吧,奇迹周周!]
周愉:……到底是谁在玩游戏。
门板忽然被敲了敲。
“你还要在卫生间待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模模糊糊听不大清。
周愉仍在打量镜子中的自己,他发现刚刚漱口的时候把嘴上的口红抹开了,有一抹淡淡的红色从唇角上擦了出去,仿佛是被激-吻过似的,显得格外香-艳。
他单手撑着台面,凑近镜子,抬起手,指尖拂过自己的唇线,不紧不慢将多余的颜色抹去。
随着他的动作,镜子中的人气质骤变,仅剩的羸弱和柔美一扫而空,那双形状优美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又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微挑的眼角,恢复了倦怠惫懒的样子。
999出现在镜子前,双眼冒着桃心,[哎呀这镜子脏了~让我舔舔prprprprpr……]
周愉转过身打开洗手间的门,还没等站在外边的人反应过来,便伸出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制止了他想要靠近的动作。
“怎么?你等不及了?”
他随着这样的动作,一步步走出了洗手间。
但还是在看清门外的人的面孔时微微睁大了眼。
国外的地下乐队千千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这之前,他都已经做好准备欣赏一个犀利哥般的鬼畜杀马特造型了。
可门外的那人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件普通的黑色夹克衫,基础款圆领T恤和破洞牛仔裤,那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琥珀色的双眼在灯光下闪耀如太阳,神秘又野性。
关键是,还很嫩……看上去,有20岁吗?
周愉的视线从那人耳骨上的两个银环移动到他头顶的一茬板寸,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这就是……渣攻?
[哎呀,这不是锴锴吗?]999也飘了出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自己人~溜了溜了~]
说罢就很自觉地把自己屏蔽了。
面对进了趟洗手间就突然好像变得强势了很多的“女人”,那个青年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被逼得节节后退。
“喂喂喂,别误会……我只是……”也想上厕所。
什么情况?他只是好心帮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女人开个房而已,连借个厕所的权利都不给的吗?房费还是他抵的呢!
后背抵到了墙上,青年眼看着这个踩着八厘米高跟鞋和他差不多高的女人只用一只手抵在他的左胸上就让他动弹不得,喉结上下滚了滚。
该死,他感觉自己半个胸口都酥了!那里明明不是他的敏-感点啊?
周愉很享受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他像只猫咪似的眯着眼睛打量猎物,将另一只手的手肘架在那个青年的肩膀上,撩起他的下巴。
“你想和我睡吗?”他的嗓音雌雄莫辨,但却很好听,在说英语的时候发音醇厚,如红酒般沁人心脾。
他拉开那件夹克衫的拉链,指尖探入其中,清晰地感觉对方的胸肌抖了抖。
他笑了笑,“你很可爱(cute),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Gain……”
周愉的动作顿了顿,“哦~你是Gay”
“不是……我叫Gain,G-A-I-N。”
“Gain……盖因。”周愉将这个名字在舌尖念了几遍,“我喜欢这个名字……”
盖因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那个“女人”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的洗发水上玫瑰的香气,很好闻。
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微醺。
若说之前他没有这种想法,但从这个女人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某个部位有点蠢蠢欲动。
如果盖因也在种花家的网络上混过,那么他大概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叫做:我可以。
他决定反客为主。
周愉用一根手指抵住了青年凑过来的唇,“嘘——别着急,我有事要先声明。”
“什么?”盖因歪了歪头,他的肤色还是像上个世界一样的小麦色,只是因为异族血统五官更加立体和深邃,充满了阳刚之气,他的眉毛是未经修剪的样子,一直长到靠近鼻梁的眼窝附近,看上去稚气未脱又杂糅着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周愉淡淡道,“我只和gay睡。”
盖因怔了一下,笑了,大概是以为“她”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我就是Gain.”他说。
他咧开嘴的时候,可以看到两颗尖尖的虎牙,充满桀骜不驯的意味。周愉最喜欢在接吻的时候用舌尖玩-弄那个地方。
“你可别后悔。”
他知道他是故意说错,却没有再反驳他。
盖因当然不会后悔,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如祖母绿宝石般透出幽幽的光泽,宛若某种凶兽,显得格外有攻击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表现得非常克制。
那种克制就像蹲坐在一根肉骨头前望眼欲穿的狼狗一样,即便嘴角的哈喇子都快垂地了,没有主人的允许它也只会吐着舌头坐在原地生生挨着。
从某方面来说,冯·盖因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他在某方面的天赋异禀。
青年的下唇还抵着那根纤细的手指,他语气低沉和缓,灼热的气息随着说话的声音拂在周愉的脸上。
“May I?”
周愉撤掉了自己的手指,没有再拒绝盖因凑上来试探的吻。
事实上这个吻更像是上个世界的延续,充满了熟悉的风格。
从小心翼翼到肆无忌惮只过渡了一秒的时间,那人行事还是那么毫无章法,简直就像是想把全身心的热忱都表现在自己的行动里,生怕你不知道他现在是如何得血液沸腾,饥-渴难耐。
周愉被他横抱起来,放到了酒店中央那张柔软大床上。
而那个大男孩儿则站在床边,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外套和上衣,露出了从右手臂一直蔓延到前胸的纹身,和那流畅精干的肌肉线条,危险的男性荷尔蒙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散逸开来。
周愉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入眼的是一大片的花朵,交缠着荆棘和藤蔓,而纹在胸口的则是……一只猫?
他没来得及发问,因为小狼狗又凑上来了。
这一次的动作有些太急切且鲁莽,周愉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盖因果然停住了,“我会轻轻地。”
这倒是让周愉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是第一次?”
这在开放的A国可不是什么好词,盖因顿了顿,眼神有些躲闪,“不……当然不是。”
看来十有八-九是了。
周愉耸了耸眉,露出有些满意的神色。
还算没有违背他们香肠和蛋糕誓言。
盖因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次惨烈的宫刑,他第一次遇到吊带袜这种好看又吊人胃口的东西,感觉被难住了,在周愉的裙摆下摸索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解开的正确方法。
而就在这时,他无意碰到了某个东西。
男孩儿整个人都惊住了。
为了确认,他又碰了碰那个东西。
直到周愉抬起脚用那双八厘米高的红底鞋把他从身上慢慢推开。
“你……你是……”
盖因的整个表情就和肉骨头咬到嘴里发现它是塑料做的一样茫然。
“怎么?”周愉挑起眉,显得十分淡定,“我都和你说了,我只和gay睡。”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私设:本文中每个哨兵和向导的量子兽不是固定的,是一种薛定谔的拟态,可以变动。
所以吧,你看这只狗,它似狗非狗。
你再看这只猫,哎,它也似猫非猫。
//因为这篇是快穿而且总体是架空的,所以我也不设定具体是在哪个国家了,这一篇故事就发生在A国,而现实世界就只有帝国和联盟两个政体。英语=帝国语。
//现在锴哥改名了,叫盖因,而且还(即将)是个钙佬,要不我们给他取个小名叫盖中盖吧(滑稽)
还记得锴哥第一个世界说过不管周周是男的还是女的他都可以吗?
盖因: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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