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飞扬撇了撇嘴,道:“哪有人出来约会, 就只是闷头吃饭的。”
魏潇然听出他语气里的抱怨, 顿了下, 放了手中的餐具, 问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他这样公事公办一样的态度, 反倒更叫人觉得扫兴, 简飞扬把手里的餐具往盘子里一丢, 道:“不吃了。”
魏潇然说:“是不合胃口吗?”
简飞扬被他问的胸口一堵,踩在地上的脚用力蹬了一下, 椅子便在地板上发出一串摩擦声, 带着他离开了桌前。
“我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吗?简飞扬憋了半晌, 忍不住愤愤的说。
他这话一出口, 魏潇然心底隐含的担心反而淡去了几分, 竟是觉得简飞扬这气鼓鼓的说着自己生气了的模样十分可爱。
魏潇然压下嘴角荡起的笑意,起身走到对面简飞扬的身边坐下, 像是问简飞扬、又像是问自己:“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心情好起来呢?”
简飞扬瞪了他一眼, 郁闷的想骂人, 却在此时脑子里灵光一现, 然后霸道又傲娇的说:“你让我上一回,我就不计较你骗我的事了。”
“……”魏潇然顿了顿,说“简先生这么锲而不舍吗?”
简飞扬想到自己之前一次又一次企图反攻,但是每一次都被对方以绝对的实力镇压下去的“悲惨”经历,越想越觉得他这话是在寒碜自己, 脸色顿时变得更不好看了,当即有种想抡拳揍人的冲动,然而下一秒,简飞扬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一时又浮现出几分生动的表情。
简飞扬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就在这张桌子上,你让我操一回。”话落视线移到桌子对面,简飞扬看到了上面几道像是指甲抠出来的白痕,不由在心中愤然又郁闷的想,才见面第二次,啊竟然、竟然把自己压在桌子上……这家伙看着一本正经的,当时到底是怎么做出那种事的?
魏潇然一直看着他,见他脸上突然红了起来,那红色顺着面颊蔓延到耳朵,再到后脖颈,不可避免的认为简飞扬是在yy他刚才说的事情了,心里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简飞扬察觉到了他眼里的笑意,气道:“魏潇然,我跟你说真的,你到底答不答应?”
魏潇然拉着椅子往他边上靠了一点,然后拿起被简飞扬放在桌上的餐叉,舀了一块瓷盘里的蛋糕,说:“要我喂你吗?”
简飞扬与他四目相对,半晌一字一顿道:“我喂你。”
从他的眼神和语气能明显的听出来,两人所说的“喂”,并不是同一个含义,但是魏潇然却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笑着应承了下来,然后指了指桌子中间的一份沙拉,“我吃这个。”
简飞扬:“……魏潇然我去你的。”
魏潇然总是知道适可而止的,他将手里的蛋糕递到简飞扬唇边,说:“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蛋糕,特意给你点的,尝尝吧。”
“说了不吃,你拿走。”简飞扬固执的拒绝,但是语气不像方才那般强硬了。
“听说心情不好的话,吃甜的可以变开心。”
“我心情不好是因为谁?”简飞扬闷闷道,顿了顿,又说,“你以前那些情人不开心了,你也这么哄他们吗?”
魏潇然被他的话问的一愣,他想起以前跟过自己的人,他虽然尊重他们、包容他们,可是却从不会过问他们生活和心情的好与坏。
魏潇然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有个朋友曾对他说“你这人看着温柔多情,其实最无情了,没人比你无情!”他听着这样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魏潇然没法说出心里的苦楚,他是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顾寒渊,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给了那个遗留在时光里的少年,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不会爱上其他人了,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人开心与否,可是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一个人的情绪?
魏潇然不自觉思考起这个问题,然后这一想,脑海里便开始浮现和简飞扬相识至今的一幕幕,他陡然发现对方的一喜一怒,一嗔一痴……乃至被自己压在身下时候那每一丝痛苦亦或沉醉的表情,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沉在这种回忆中,魏潇然不自觉的失了神。
那感觉就像是饮一壶酒,醉在其中而不自知。
而清明如他,亦未曾察觉自己失速的心跳,未曾洞悉自己已然与曾经不同的心。
简飞扬不过是赌气,才随口那么问了一句,没想到他竟然走了神,自然就以为他是想起了曾经的某个情人,一张脸顿时沉的不行,厉声开口道:“想什么呢你?”
魏潇然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来,仍是恍惚了一会儿方才镇定下来,他手转了个方向,将餐叉上的蛋糕自己吃了,然后问道:“你不想在这里吃,那想吃什么,我们换个地方。”
简飞扬看他拿着自己的餐具吃东西,眨了眨眼,半晌突然一把将餐叉抢了回来,然后低头沉默的用起了餐。
魏潇然自己的心思都没弄明白,也看不懂他此刻在想什么,他伸手取过桌子对面的水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魏潇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和简飞扬说了一声,起身走到一边打电话。
简飞扬在他离桌时,便停下用餐看了过去,也不知道电话里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魏潇然眉宇渐渐蹙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简飞扬等他说完了,正欲开口询问,魏潇然率先道:“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简飞扬下意识道:“什么事情,很严重吗?”
“有些麻烦。”魏潇然简单的一笔带过,然后说,“抱歉,不能陪你用餐了,你吃完了自己回去,好吗?”
简飞扬见惯了他泰然自若的模样,乍然见此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想细问,话到嘴边终究是没问出口,最后只说:“那你去吧,不用管我。”
魏潇然说事情有点麻烦还是举重若轻的说法,因为有业主反应他们公司建造的一处楼盘有问题,从水管漏水借题发挥到天翔偷工减料,量产豆腐渣工程,甚至后来不知道谁起的头,还发起了天翔前段时间发行的大型公益片是表面慈善、而且筹集的善款并未到位的言论,发文人还弄出了一份明细表,指责天翔基金以权谋私,并且为了提升群众和政府好感度,从而夺取东城旅游开发权。
丑闻接踵而至,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地里操纵着这一切,短短半天时间,消息几乎席卷了网络,群众都是很容易被煽动的群体,一时间不管和天翔集团有利益挂钩的,还是没有关系的路人都纷纷跳起来指责,各方合作商都打来了电话,几乎要将公司隔层办公室的电话打爆了。
这事情就算可以解决,但是必然是要花一定时间的,而在这段时间里,天翔各方业务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最让魏潇然担心的的,是东城的项目竞标。
——去年政府准备在胤城东山开发一个旅游区,公开了对外招标,天翔集团也有意拿下这个项目,所以从去年到今年,团队一直都在为了夺得该项目而努力,而天翔公益项目的成功展开,使得公司为拿下该项目又多了一样筹码。
等到三月上旬的时候,政府就会公布竞标结果,对于天翔能拿下这一次的竞标权,他和公司负责这件事情的员工们都是很有把握的,可是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的胜算一下就被压到了谷底。
方家别墅。
方书宏看着某频道新文,面上露出几分忧色:“父亲,咱们这么做,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毕竟……”毕竟天翔采购部是他们在管,这事情追查起来,很容易查到他们身上的。
方见禄面上露出一抹阴毒的笑意:“放心吧,就算查出来什么,也自有人顶着。”
“原来父亲早有准备。”方书宏闻言松了口气,然后道,“自从他接管公司,一直在查我们的底,公司里好几个亲信都被他架空了,要不是碍于他掌握着证据,我们也不至于现在干起事来这样束手束脚。”
方见禄冷哼了一声:“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以为自己多能耐,不知天高地厚!”
方书宏看着这样胸有成竹的父亲,眼里露出崇拜之色,顿了顿,道:“父亲,那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办?我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方见禄说:“时机差不多了,你直接吩咐下去,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他完全乱了阵脚,就没空再来查我们了,等那边拿回他们手里的证据,再想掰倒我们,可就难了。”
……
现在的网络实在过于发达,一旦传开了,再想遏制就很难,更何况还有人从中作梗,魏潇然不眠不休的在公司连轴转了两天,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累的直接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简飞扬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一开始魏潇然还和他说几句,后来连接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简飞扬看了媒体上的消息,心里莫名的不安,最后干脆亲自跑去了魏潇然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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