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靠着这张嘴, 得到苏家上下认可的。”袁玉林哂然一笑, “只是你泼脏水的水平实在不太高明,”
说着神情一肃,冲着天上一拱手:
“梅真人是我最敬仰的人,当日天罚日时,玉林得以目睹梅真人的风采, 至今不能忘怀,要是梅真人地下有知,知道后世子孙竟然如此愚蠢,轻易就让天衍派被来路不明的人给掌控, 怕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起,却是青鸢缓步上前,瞧着袁玉林的神情满是讥讽, “巧舌如簧,又心肠够狠, 这么看来, 当初我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甚至最后差点儿走上绝路, 真是一点儿也不冤啊!”
“只是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有一句话叫做天意难违,今天, 也该轮到你袁玉林受到报应了!”
报应?袁玉林“嗤”的嘲笑了一声——
修道者逆天而行,天意又算什么?用来吓唬小孩子还差不多。
那边青鸢已经回身冲后面招手:
“来……”
一个戴着眼镜,长相帅气儒雅的男子随即上前。
瞧见袁玉林的第一眼, 男子直接攥紧了拳头:
“袁家主,别来无恙……”
袁玉林视线在男人脸上一扫而过,语气中充满不屑:
“我认识你吗?滚!”
“袁玉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敢说,真的不认识他?”青鸢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也对,你这样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人,我怎么能奢望你会对曾经做过的恶有什么印象?”
“还记得傅萧吗?”
“你那个奸夫?”袁玉林耸了耸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一个个的全都死而复生?只是傅萧,我记得当初媒体可是拍到了他为了你跳楼而亡粉身碎骨的照片……”
“袁玉林!”男子眼睛一下红了,“你还有没有心!你和汪清鸯,你们一对奸夫□□……你们俩想要双宿双飞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还要逼死青鸢姐,和我哥?!”
口中说着,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大叠照片,朝着袁玉林就砸了过去。
却被袁天放直接一个掌风就把照片扫了出去。
其中几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青鸢脚下。
青鸢俯身,捡起其中一张,上面是一张双人照,照片上的男子一张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对方轮廓太过有特色,青鸢一眼认出,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有影视界第一小生之称的傅萧。
傅萧的怀里还稳稳的搂着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女孩是素颜,满脸的清纯娇憨。
不是现在的袁家家主夫人汪清鸯又是哪个?
散落在地的其他照片,也全是汪清鸯和傅萧的亲密合照,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来,两人根本就是情侣关系。
甚至其中一张,傅萧正低头,要去吻汪清鸯的唇。至于说一向以清纯善良示人的袁家家主夫人汪清鸯,则分外豪放,双腿盘在傅萧的腰上,嘟着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从袁玉林的角度看过去,照片上的汪清鸯眼神迷离中更是充满魅惑。一如两人□□时,汪清鸯沉醉其中的模样。
更甚者因为袁天放那一掌的缘故,还有很多照片飞到了其他修道者脚下,以汪清鸯的知名度,所有人都一眼认出来,那个趴在别的男人怀里美丽娇嗔的女郎,根本就是袁玉林爱如珍宝的妻子!
即便是平日里并不大关注那些所谓八卦的修道者,这会儿也目瞪口呆。
如果说其他修道者是因为袁玉林口中的奸夫傅萧竟然是汪清鸯的男友而震惊,那袁玉林和袁天放父子,则根本就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尤其是袁玉林,更是整个人都要气晕了。更是能够想象的出来,过了今天后,他会如何成为修真界的一大笑柄!
“原来号称智绝天下的袁玉林也有被人玩弄于股掌中的一天吗?”青鸢冷笑一声,眼神却是更加寒凉,“汪清鸯固然该死,可一步步逼死了傅萧,甚至瞧着傅萧死在面前的你就
不该死吗?”
就说之前和傅萧相处时,总觉得傅萧对自己格外客气,青鸢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开始还有些意外,渐渐的就习以为常。
却没有想到,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傅萧竟然就已经和她亲爱的妹妹汪清鸯坠入了爱河。
可因为汪清鸯一直要求保密,傅萧又是个君子,才会一直没说。
只是但凡有和青鸢合作的影视节目,就会特别照顾青鸢,只因为,那是深爱人的姐姐。
而这一切,显然正好符合袁玉林为青鸢物色的情夫的条件——
和汪清鸯和傅萧相恋却一直瞒着青鸢不同。
从决定接受袁玉林,青鸢就第一时间把人带回家,并郑重征求汪清鸯的意见。
只是青鸢绝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一直楚楚可怜的妹妹,不但已经有了恋人傅萧,更甚者,还能把她认定的未婚夫也给抢走。
不过看袁玉林的反应,汪清鸯之前和傅萧的感情,他应该是完全不知情。
“对吗,你这样的表情才正常吗……身边清纯娇憨的善良太太,其实是朵心黑手脏的黑心莲,这滋味儿一定不错吧?”青鸢短促的笑了一声,“不过即使如此,你也对逼死了我和傅萧一事,并不后悔对不对?”
“你这样的人啊,说你是狼心狗肺,都侮辱了狼和狗。只是有一件事你是应该后悔的,那就是你不该刻意炫耀逼死傅萧的事……”
之前青鸢还不理解,为什么袁玉林会认定自己会为了傅萧的死而倍受打击,却在瞧见傅越手中的那些照片时,才明白袁玉林的心思——
其实设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袁玉林根本早就被汪清鸯诱导着相信,自己和傅萧之间是有情的。
只是袁玉林绝没有想到的是,傅萧宁死也不肯辜负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他袁玉林的白莲花一般清纯的妻子,汪清鸯。
“够了!”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更无法忍受的是,还要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以为死心塌地爱着他袁玉林的妻子,其实根本就是个□□,结果他当宝贝不说,还帮着妻子除去了可能会威胁到她地位的情夫。
袁玉林头上青筋都要迸出来了。却也没脸和青鸢争论,竟是愠怒的转头就要拂袖而去。
不想一转身,正好和闲闲拦在前面的苏音来了个脸对脸。
“何必急着走呢?”苏音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既然说了,就把话说清楚吗。”
“你——”突然目睹妻子曾经的“奸情”,袁玉林浑身上下充满了暴躁的气息,“苏家或者能让你为所欲为,却还没有资格对袁家指手画脚。滚!”
“那你试试,能不能走出去?”苏音瞧着袁玉林,就跟看个智障似的。
袁玉林的耐心明显已经到了极限,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去推苏音。
可没想到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却向撞到一个无形的屏障似的,直接被弹了回来,低头看去,分明还是在原来站立的位置。
“你刚刚做了什么?”
“能有什么?作为天衍派的小祖,当然是设了个天衍大阵玩玩……”
“怎么可能!”袁玉林却是一点儿都不信——
早就听说天衍大阵不是一般的难,当初南郊战场上,苏正河直接拿出草图,又给出具体方位,那么多修道者齐心协力之下,还花费了不短的时间。
从青鸢甩出照片到苏音靠近,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啊,就能布置好天衍大阵?
“天衍大阵的难易程度是和敌人的凶残程度成正比的,就你这样的废物,要布置出合适的阵法,简直是再容易不过……”苏音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当初南郊战场上,天衍大阵设计图可也是我家小祖布置出来的。”苏正河神情骄傲的补了一句——
竟敢怀疑他们天衍派认错小祖,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如果说袁玉林一开始还不太在意,可试了好几个以为是出口的地方,却都没能走出去一步,袁玉林终于急了,扬声冲着始终沉默不语看向这里的郑鹤庭:
“郑局,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让我们各大世家过来,是要欢迎苏音凯旋,难道说其实全都是假的,根本是想要对我们袁家和欧阳家开刀?”
所谓特别行动局局长,名号听着好听,可真是坐在这个位子上,却不是一般的煎熬。
郑鹤庭之前,先后三任局长都是干了不到两个月,就坚决主动请辞——
修道者一个比一个傲慢,还都有主意的很,不听指挥就算了,还总端着架子给局长气受。
唯有郑鹤庭从接任以来,一直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
最重要的一点,不是郑鹤庭多有能耐,而是他长袖善舞,够识时务。这么多年来,也是靠着这一点,带领修道者很是解决了国家一些环境问题的燃眉之急。
时间久了,也就树立起极高的威望。
袁玉林深信,他这么一翻脸,郑鹤庭以大局为重的性子,势必会出面阻止苏音。
郑鹤庭果然开了口:
“袁族长,不过是旧友之间叙旧,也没必要大动肝火吗……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吗……”
袁玉林揉了揉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看看苏音,又看看在场那么多修道者,心底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一切都是苏音设计好的吧?!
“郑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就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天衍派小祖,你就这么对我们袁家?既然如此,我袁家退出道法协会就是。”
最后一句明显就是威胁——
道法总会之所以能号令天下,最大的依仗不是郑鹤庭,而是五大世家齐管共治。
袁家和欧阳家又向来同气连枝自成一体,在道法总会中威望并不比成家差。
真是袁家走了,以后郑鹤庭想要再玩转道法总会,明显就是痴人说梦。
还以为会对郑鹤庭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却不想郑鹤庭根本就不在意:
“袁家主说笑了。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袁家主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
分明是直接拒绝了袁玉林的意思。
“好好好!”袁玉林连说了三个“好”字,下一刻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天衍阵,就想拦住我?”
说着凝神看向阵中。一副丝毫不把阵外的苏音并青鸢等人看在眼里的模样。
“果然,被人称赞智绝天下习惯了,袁家主就以为他真是诸葛亮一样的人了……傅越,看来,袁家主真的一点儿不记得你了呢……”
“不然你帮他回忆一下……”
“是。”傅越应了一声,眼中有晶莹的水色闪过,“和青鸢姐你们家一样,我们家也是我和哥哥傅萧相依为命……”
两人也也是命苦的,父母车祸身亡,只剩下兄弟俩。那会儿傅越还在襁褓中。
为了让弟弟过的好些,傅萧早早辍学去社会上闯荡,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凭着一张清逸出尘的俊脸,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
傅萧出事时,傅越还不到九岁……
和别的孩子五彩缤纷的童年不同,傅越从小到大并没有随年龄而淡化的愿望,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替死去的哥哥复仇。
傅萧收集了很多报纸,牢牢记住了袁玉林和汪清鸯这对仇人长什么模样。
本来还想着会在很久以后,才会和两人有所交集呢,没想到第三年上,也就是天罚日那一年,傅越竟然就撞见了袁玉林。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天罚日结束的第二十一天……”
“南陵镇,这个地名,袁家主应该忘不了吧?毕竟那里,应该是袁家主第一次被人呲了一脸尿的地方……”
“你……”袁玉林脸色忽然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什么无稽之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其实尿了袁家主一脸后,我也很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还没有给哥哥报仇,结果就因为冲动把好好的机会给浪费了!”
“可我没想到,遭受了那样的屈辱,袁家主竟然都没有发火,而是拿袖子擦了擦,直接回房间了……那会儿我就猜测,对袁玉林而言,房间里一定有比追查谁尿了他一脸的人还要重要的多的事……”
因为这样的想法,傅越竟然没有赶紧逃跑,而是留了下来,甚至还找机会进了袁玉林的房间。
“可结果我发现了什么呢?”眼睁睁的瞧着袁玉林的瞳孔猛地一缩,傅越很是愉悦的笑了一下,“房间里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天仙美女……相反,房间里就一个披着一头银发,整个人都不成形的男人罢了。”
“我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随手拍几张照片……虽然是个男人,可既然是袁玉林看重的,也必须要拍一张……”
说着,又摸出几张照片:
“袁家主,您瞧瞧,相片上这人,是不是您?”
“还有被你用铁锁链穿过琵琶骨锁起来的男人的相片,我也拍下来了……”
说着举起手中照片——
照片是双人照,袁玉林和他扶着的男子一下落入周围人的眼里。
“二师兄!”从傅越拿出照片,苏雪霖就调动灵识集中了过去,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
照片上的男子,分明就是二师兄梅雨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袁玉林冷笑一声,下一刻忽然拔身而起,朝着苏音的方向就撞了过去:
“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就是天衍大阵吗,当初天罚战场上陆某都能安全归来,现在想要离开,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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