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试图把十几个人塞到王铁车里, 结果他开什么不好, 开了个跑车, 总共俩座, 根本塞不下。
要不然怎么说秦封是个当主角儿的人呢?
“塞不进去, 我们往前走, 在前面截住姐姐。”
方断崖立刻就明白了。
两人一狗匆匆顺着这条路往前跑去, 准备在前面拦住麻小菲, 不让她往深处走,看见这里血流成河的景象。
王铁:“......”
我就这么被丢下了?
他嫌弃地看了眼被粗鲁地塞进后座,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的小混混, 把他从车后座扒拉下来:“我车小一千万呢, 别弄脏了。”
说是小一千万,其实也就两三百万而已,美名其曰小一千万。
但两三百万怎么了?两三百万那也是王铁的心头肉啊。
怎么能被这堆小混混弄脏了呢?
“你们放心,警察马上就来,监狱里好好改造, 十年后重新做人。”
他想起小师父的嘱咐, 特意眯起眼睛, 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发狠道:“你们也听见我师父的话了, 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心你们根本活不到出狱那天。”
十一个小混混当中,有个捂着腿躺在地上的黄毛听他说话,忍不住笑出声:“你装什么呢?能打的都跑了, 剩你一个,你还在这儿跟我们逗咳嗽?我们可是十一个人呢,你以为自己看得住?”
王铁脸色一变,皱着眉扫了他们十一个残废一眼,蹭蹭蹭退出来十好几步拉开了距离。
这些人应该不会再爬起来吧?
他绕到另一侧从车里拉出来一根包铁的棒球棍。
“说得挺吓人,你倒是站起来给我瞧瞧啊。”
王铁嘲讽了几句,见他们颤颤巍巍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晃了几晃纷纷仆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才定了心,继续嘲讽:“看来你们根本站不起来啊,站不起来还跟我装什么呢。”
“艹。”那小混混痛呼一声:“流血了流血了,伤口裂开了。”
王铁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抱着棒球棍站在那儿看热闹。
“叫医生啊混蛋。”小混混们叫嚣着。
“医生是没有的,等警察来了让警察叔叔带你们去吧,竟然敢对小师父有不轨之心,嘿嘿,你们真是太活该了,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王铁居高临下地守着这群毫无反抗能力的困兽,心里那叫一个爽。
这师父还没拜上呢,师父就开始带自己装逼带自己飞了。
嘿嘿嘿嘿。
王铁傻笑了好半天,才终于听到警笛响。
“来了,我可告诉你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给我想清楚啊。”
那些小混混半点儿都不怕王铁,一看就是个没胆的草包,但要是说起他那年纪比他小十来岁的师父,这群人就都蔫儿了,当时那俩小崽子说想杀人灭口,绝对是认真的。
问题那还是两个未成年,心就这么狠,手就这么黑,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群人加起来还都打不过——
算了,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他们惹不起那俩小崽子,俩小崽子也惹不起麻小菲。
秦封、方断崖和大黑简直是用逃命的速度在往前飞奔。
等他们最后遇见麻小菲的时候,已经从事发地点往外跑出一公里去了。
小县城并不大,这一公里就从偏郊进入了市区,麻小菲牵着二哈,刚走到一个商店那儿。
“你们怎么这么急?”
见他们三个着急忙慌的样子,跑得浑身是汗,大黑更是吐着舌头喘气,麻小菲赶紧买了三瓶矿泉水递给他们,让他们喝口水压压惊。
“你们没出事儿就行。”
“没出事没出事。”秦封满口否认。
麻小菲皱起眉头看了他们一眼,方断崖不由暗道糟糕。
秦封撒谎的功力也太差了。
“你们很累?”
麻小菲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情况?方断崖和秦封居然会出汗?这么大冬天的?
就连大黑都是刚做过剧烈运动的样子?
麻小菲的狐疑简直是要突破天际了。
她牵着二哈的绳子,歪着脑袋打量着两人一狗:“你们不会是——”
秦封冷汗都要留下来了。
他现在满脸的汗珠子一半儿是热的一半儿是冷的,那滋味叫一个酸爽。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电话里他到底对麻小菲撒了怎么一个慌。
姐姐要是问他他到底看上哪个姑娘了他该咋说?
他真没看中的姑娘啊。
这么容易被戳穿的一个谎言,当时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这么说?
“你们不会是——去打架了吧?”
秦封现在一身汗全变成冷的了。
他低着头,红着脸,觉得很对不起麻小菲,“对,对不起,姐姐。”
他正要把今天的事和盘托出,就被方断崖狠狠地踩了一脚。
这一吃痛,他就不由停下了,然后就见麻小菲爱惜地摸着他的脸说:“你是不是和断崖打架了?你看看你这脸,是被大黑揍的吧?”
秦封刚才是被大黑扇了一爪子,但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出现明显的痕迹。
根本不痛啊当时,怎么会有印子呢?
他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是啊,我和断崖——”
不对,方断崖才九岁,他要是承认了岂不是变成了欺负小孩儿?
那难道是和大黑打架了?
大黑只是一条狗啊,欺负一条狗难道很光彩?
秦封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来。
麻小菲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一天没跟过去,你们就搞成这样子,疼不疼?”
她不担心大黑。
她根本没见大黑输过谁,迄今为止家里所有崽子里,包括那些是人和不是人的,大黑都是横行无忌,麻小菲只见他对大白有过一丝丝忌惮,也仅仅只是忌惮而已。
方断崖就更没必要担心了。
大黑平日里虽然偶尔欺负欺负方断崖,它也就自己欺负,在外人面前可护着他了。
她就只担心秦封。
方断崖年纪小,秦封肯定下不了手,估计他不忍心揍方断崖,又打不过大黑,一天下来就光被大黑揍了。
“啧啧,怎么光往脸上扇呢?这么明显的一个狗爪印儿,什么时候才会消啊?”
多帅气的一个小伙子,脸上顶着这个,怎么见人啊。
秦封摇摇头:“不疼的,姐姐。”
这算什么伤啊?皮儿都没破,大黑下手有分寸着呢。
方断崖低着头,和大黑对视一眼,都是松了口气。
这关算是过了。
把两个失踪的小崽子领回家之后,麻小菲把大黑摁到客厅沙发上开始训。
“多大一条狗了看不住两个小孩儿?秦封多好一个孩子,他和方断崖切磋一下也就罢了,你插什么手,你还揍他,你揍还光往脸上揍,什么坏毛病?”
大黑昂着脑袋安安静静听麻小菲训话。
麻小菲训了十几来分钟,词汇量都用干净了,大黑还是那副模样,眼睛都不带眨的,耳朵都不带动的。
“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听啊?”麻小菲喝了口水,纳闷地问。
大黑赶紧摇头:“汪。”
示意自己在听。
“那你知道错哪儿了吗?下次还这么晚回来不?”
“汪,汪。”
先点头后摇头。
“小孩儿打架还掺和不?”
“汪。”
摇头。
“知道劝架不?”
“汪。”
点头。
麻小菲开心地亲了大黑脑门一口:“乖狗狗。”
她大发慈悲把大黑放开:“好了,你现在可以自己玩儿去了。”
她这才解开大黑的牵引绳,把它放开,自己去准备一大家子人的午饭。
大黑得到自由,先回自己的狗窝里趴了一会儿,然后找准机会,探头探脑看了眼麻小菲,见她没注意自己,才悄没声儿的往卧室走去。
到了麻小菲的卧室门口,他低声地汪汪叫了几声,大白就迈着猫步,仪态万方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一猫一狗在角落里好好交流了一番。
“汪汪汪呜呜嗷汪汪。”
“喵喵。”
“喵。”
“汪。”
“喵喵喵喵。”
谈好了之后,大黑推开卧室门,躺在叶九夜跟前贴身照看,大白身形一闪打开窗户自己爬了出去。
麻小菲做好午饭之后,大白刚好回来。
她从窗台爬进来,抖了抖毛发,先在客厅把自己舔干净了,又呆了一会儿,去了一身寒气,才回到叶九夜的摇篮旁继续卧着。
大黑跟她换班,若无其事地回自己狗窝里去了。
全程只有罗兰因为一直呆在客厅里,看到了一猫一狗的鬼祟动作,但是因为大黑的淫威太盛,他果断选择了闭嘴。
方断崖的卧室里,他和秦封坐在一起,紧张地拨通了王铁的电话。
“徒弟啊,你那边怎么样了?”
王铁很迷茫:“一开始他们还死鸭子嘴硬说什么都没干,被我无缘无故打了一顿,想攀扯我。”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突然改口承认了是他们想抢劫我的车,还一骨碌把他们之前犯过的罪都交代了,什么小偷小摸啊,拐人孩子未遂啊,乱七八糟的,都交代了,还牵扯出来了有可能涉及人口贩卖的上下线。”
“这案子现在有点儿复杂,我还得再录会儿口供。”他老老实实地说。
“那他们供出我们没?”
王铁说:“奇怪的就是这儿了,他们都承认了看见师父一个漂亮小孩儿没大人看着,想拐跑,但是硬是没说出来他们是被师父揍趴下的,十几个人一通讲,没有一个人牵扯到师父和师伯身上的,都死死咬定是我干的,就好像根本不记得你们了一样。”
方断崖和秦封对视一眼:“他们难道是怕了?”
“我看啊,他们这下没十几二十年是出不来了,师父师伯尽管放心。”王铁最后这么说道。
“这次搞不好我还能捞个见义勇为的旗子呢。”王铁心很大,很乐观。
和小师父有关的事,不论多奇怪他都觉得正常。
这次这些混账这么听话,说不定就是小师父的幕后背景出手了呢。
大师伯?
不大可能,小师父应该还不敢让大师伯知道这件事。
但是小师父好歹也是古武天才,暗地里的护卫肯定有很多的啦。
不虚的。
大白半卧在摇篮旁打盹,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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