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这东西倒是好玩,这是晏卿弄出来的?”林馥郁打出一张牌问道。
“除了他还能是谁?晏卿别的不说,在玩乐这一道上是个行家。六筒!”林锦绣笑着接道。
“晏卿从小就是个聪明的,这种好玩的的东西也能被他琢磨出来。七筒!”老夫人道。
“就是聪明不用到正道上。八条!”李氏接道。
“这样也很好,咱们家就这一根独苗,不求他富贵显达,只求他一生平安喜乐,没病没灾的快活一辈子。官场上险恶,他要是真的搅和进去了,我在家里头还担惊受怕呢!三万!”老夫人道。
“这倒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安安稳稳的当个富贵闲人,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四万!”林馥郁道。
“我算是没有别的奢望了,只求他别再沾上赌,再跟上回那样输到倾家荡产,我可真要被他气死了。七条!”
……
几个女人一边打牌,一边闲聊。严明月作为刚进门的孙媳妇,担起了招呼客人的工作。
而其他的女眷,上到老太太下到林馥郁十三岁的小女儿,都在麻将桌上下不来了。
众人发觉,打麻将真的是一件极有趣味的活动,好玩又能消磨时间。对于这个时代整日关在后宅、没有任何消遣活动的的女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不仅后院,前院也同样如此。晏卿教会了徐宏冉和沈庭蕴几人后,几人初开始还有些矜持,假装没有十分感兴趣,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而已。但很快他们就彻底被麻将征服了,也顾不上再掩饰什么,身体很诚实的完全投入进去了。
不过他们玩的比较“雅”,不是用钱做筹码,而是输了的人作词作赋,有点行酒令的味道。
读书人玩麻将那叫玩麻将吗?不,那叫风雅。
一直到临走前,徐宏冉还有些意犹未尽,眼神几次瞄向桌子上的那副麻将,似乎欲言又止。
晏卿没有看见,因为他在忙着安排送客。
徐宏冉没好意思开口讨要,心下十分遗憾。不过他一向神情严肃,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林馥郁拿出了一个盒子,跟他笑说,“晏卿那里新得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叫麻将。我跟母亲要了一副,准备拿回家跟老太太她们玩。”
徐宏冉瞬间心情愉悦,古板的面容似乎都柔和了起来,“是吗?我们也玩了,也没有多好玩吧?不过你们要是三缺一的话,我倒是勉强可以凑个数。今日我跟晏卿他们玩,可是一次都没输。”
林馥郁惊讶了,她完全没想到,向来不喜玩乐的夫君都对麻将着迷了。她太了解这个人了,他要是觉得不好玩,绝对不会来给她们凑什么数!
这已经是委婉的表达他喜欢的意思了。
林馥郁哭笑不得,没想到古板严肃的夫君也有这样的一面。
林馥郁带走了一副麻将,林锦绣也同样如此。过年又是亲朋好友互相串门的时候,因此没两日,京城又刮起了一股麻将之风。
亲朋上门,没聊两句就问,“你会打麻将吗?”
如果对方说不会——
“不会?!你竟然不会打麻将?来来来,我教你。”
如果对方说会——
“那正好,三缺一,就差你了!”
一时之间,麻将风靡全城,连皇宫里头都没能幸免。原先不对付的嫔妃们,如今言笑晏晏的在一个桌子上打麻将,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连皇上都被勾的好奇心起,招了几个心腹大臣一起打麻将。
好玩确实是好玩,但大臣们顾忌着他是皇上,赢也不敢赢,输还要输的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实在是玩的不痛快。
了解他想法的内侍笑道,“皇上不如叫平阳侯林大人一起玩?”
这个建议十分合理,文帝相信,跟林晏卿一块打麻将,绝对不用担心他故意输给自己。对方甚至会用尽全力来赢他,绝对不会放水!
因为这家伙压根就没有那根筋!
不过文帝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朕还想多活两年。”
那家伙一根肠子通到底,确实不用担心他弄虚作假,但文帝更担心他能把自己气到折寿!
“阿嚏!谁在骂我?”晏卿揉着鼻子问道。
严盛心里一惊,他在心里骂晏卿难道被他听到了不成?
他忙道,“哪有人骂你?是你受凉了吧?这大冷天还要出来打冰球,还不如在家打麻将好玩呢!”
严盛也是十分服气了,这小侯爷可真能折腾,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惦记着打冰球这事。
说是之前没过瘾,后来又是忙着成亲,又是忙着过年的,耽误了这么久,才抽出空打冰球。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想玩一样东西必须得一次玩过瘾,不然就会一直惦记着。比如,那麻将我就玩够了,所以现在不惦记了。就是这个冰球,我现在要是不把他玩够了,等到冰化了,那不是得等到明年才能让我如愿?我可不想等那么久!”
晏卿也不是真的想打球,不过是演这么一出戏罢了。没听徐宏冉说他的一举一动皇上都在盯着吗?总得让他的发明创造有迹可循。
“行吧,你要玩,我们陪你便是。”严盛无奈道。
晏卿高兴了,“果然够兄弟,今日打完球去春风楼,我请了!”
哟!这可是稀奇,小侯爷今日竟然不哭穷了!
严盛几人瞬间来了兴致,各个摩拳擦掌准备要大宰他一顿。
然而,当他们几人来到湖上时,却发现水里的冰已经开始融了。那冰已经没有多厚,肯定撑不住他们这些人上去打冰球。
晏卿不死心的让人拿石头试了试,四五十斤的石头扔过去,冰层立刻破了一个洞。
晏卿瞬间垮了脸,“怎么会这样?这天还冷着呢,冰怎么就开始化了?”
化了好,正好不用打冰球了。
严盛内心窃喜嘴上却惋惜道,“就是啊,怎么就化了呢?这不是诚心不让小侯爷过瘾吗?那——既然不能打球了,咱们就去春风楼吃……”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我可不想等到明年入冬再来打冰球!”
晏卿说罢,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一票狐朋狗友在寒风中凌乱。
“他……就这样走了?”
“是吧。”
“说好的春风楼呢?”
“许是忘了吧?”
……
忘了?晏卿可没忘,不然能跑这么快?
戏都演完了还去什么春风楼,各回各家吃吧。
他演了一个冬天的戏,终于能把水泥制作出来了!
现代的旱冰场不是有那种水泥做的嘛?他当初看到这个时代的冰鞋时,就想到了现代的溜冰鞋,然后就想到了水泥溜冰场。
到时候他给自己弄个旱冰场玩冰球,至于水泥会不会被其他人学去铺路?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真的只是为了玩个冰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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