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
被无情推开的金鱼草一脸懵:臭
距离浅野零第一次听到鬼舞辻无惨的心声后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期间他也时不时地能再次听到一些转瞬即逝的短句。
虽然大多数都是“蠢货、废物”等等不太讨喜的词汇。
于是浅野零反应过来也许之前听到的并不是幻觉, 而是由契约传递来的心音。
他曾尝试过与主动与鬼舞辻无惨对话, 从未获得过对方的回应。
这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无惨很爱“发牢骚”。几乎每天都要被那些“废物与蠢货”气到骂人。无论白天黑夜, 他总是在被气的路上或者生气进行时。
每次如同惊雷一般的怒骂声都喜欢在半夜响起, 中气十足,虎虎生威。
噼里啪啦地像爆竹烟花一样, 吵的人睡不着。
每天半夜惊醒, 被迫已读对方传送的信息的浅野零:=。=
苦不堪言。
没想到伴侣看起来仪表堂堂,内心却是个啰里吧嗦的人呢。
深受其害的金鱼草随遇而安的想:凑合过呗, 还能离了咋滴。
逐渐地,他也习惯了在无惨的时不时的骂声安然入眠。
而今天, 是浅野零第一次听到除了骂人以外的心音,整棵金鱼草都震惊了
臭什么臭哪里臭
他赶忙抬起自己的袖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仔细的嗅,又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仔细辨认空气中的味道。
语带疑惑地说:“闻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啊,衣服是新拿的,我也没去过厕所什么的是紫藤花”
刚才对付狯岳时砸了烧着紫藤花香料的香炉,香灰撒的到处都是,他身上肯定也沾染了许多。
鬼厌恶紫藤花,无惨也肯定不喜欢。紫藤花香炉的味道会让鬼厌恶, 也是正常的。
紫藤花
等等
这里是鬼杀队的驻地, 不光外围种满了紫藤花树, 连每个庭院中都种了好多棵啊
被别说砍鬼像切菜的鬼杀队队员们了
傻瓜无惨来这里是自己找死吗
他低头闻嗅的动作一顿,一个激灵抬起头,赶忙地抬起头看向鬼舞辻无惨。
“无惨,你怎么来这里,很危险”
他愣住了。
无惨的背后是一片火光。
夜空被艳红的火光侵蚀,枝木树叶被火焰包裹,蔓延的火舌包围了整个产屋敷驻地,漆黑的天空都被照亮,仿若白昼。
肉眼可及的紫藤花树几乎都烧成了废墟。浓郁的死气混合着枯枝烂叶的土腥味裹挟着火星向他袭来。
兵刃相接声,惨叫哀嚎声。
组成了一曲繁复而难听的交响曲。
“呲”
远处的角落闯进来一只鬼,他浑身附着着蛇一般鳞片,双腿退化成一团软肉,正拖行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时不时地扯下一块肉塞进嘴里。
露出森白骨骼的血人穿着黑色的鬼杀队制服,依稀可见其背后的一个“殺”字。
鬼物将嘴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贪婪又粗鲁的将肉块吞进肚子里。
他喉咙震动,咕咚一下吞掉一块肉。
随即满足的发出难听的狞笑。
或许是浅野零的视线惊动了他,鬼伸出蛇信一般的细长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肉血,在保持身体不动的情况下猛然回头。
“咕噜。”肚子发出饥饿的哀鸣。
他闻到了甜美的稀血,看来他好运地发现了一个没有被其他鬼捷足先登的宝藏啊。
拥有稀血的人类,可是难得遇到的补品。
金鱼草身形一顿。
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
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半人半鬼。
蛇鬼看到对方似乎被自己吓到不敢动的样子更是得意。
他晃了晃脑袋,眼神凶狠,吐出舌头发出威胁的嘶嘶声:“我要吃了你,还有你旁边的那个嘶隔儿”
蛇鬼的话还未说尽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
畸形的身体忽然僵住,瞳孔剧缩下颌颤抖。
站在那个女孩旁边的人,怎么如此眼熟好像、好像他曾经有幸见过一次的那位
气息也十分相似
“嘭”蛇鬼以头抢地。
“嘶嘶呜。”
他完了,凉得彻彻底底。
居然和那位大人抢食物,甚至将对方当做了食物
锋利腥臭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蛇鬼依然恐惧地垂下头,恨不得挖掉自己直视过那位大人的眼睛。
他哆嗦着将自己盘成一团,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再次以额触地,声音颤抖:
“请饶恕我,是我错了是我眼瞎,请饶恕我”
从不可一世到跪地求饶,其中只差一个鬼舞辻无惨。
“嘶”
大人
滚
“嘶嘶”
脑海中接到命令之后感动的泪流满面,无比感谢那位大人的仁慈与宽容。他不敢敷衍,哆哆嗦嗦地盘成一圈滚走了。
在滚的过程中,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位拥有稀血的人类女性凑近了他所恐惧的那个可怖存在。
然后越来越近。
愈来愈近
最后,张开双臂一下子就抱紧了那位大人
蛇鬼一个翻滚蛇头“咚”的一下撞上了墙。他一个伏地挺身冲了出去,流着眼泪靠在墙角。
等等。
等等
刚才那个是拥抱吧
她是抱了一下那位大人吧
变成鬼之后,蛇鬼作为人类时的记忆就开始逐渐消散了,因此他绞尽脑汁地才回想起了“拥抱”这个词语。
异性的恋人之间做出的亲密举动,称作拥抱。他噎了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犹豫片刻后慢吞吞的滚到拐角,壮着胆子躲在墙后。
心跳声如雷鼓,但是他却抑制住了自己逃跑的原始冲动,顺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屏住呼吸。
偷听
庭院中。
“无惨是为了我才来的吧,真是太感动了”金鱼草感动地说,随后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后就迅速退了开来,“那天我被抓到之后,你应该很担心吧,真是抱歉哦。”
他没有追问那只蛇鬼的态度为什么会在短时间之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
鬼舞辻无惨不理解。
浅野零明明发现了不对劲,发现了与原来认定事实相反的怪异之处。
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态度。
为什么。
“这里全是紫藤花和日轮刀,真是太危险了,我们赶紧走吧。”
他急匆匆地走在前方,回头向鬼舞辻无惨招手,担忧又急迫的催促着他。
却在转头的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庭院中横七竖八的倒着一片尸体,大多数都穿着黑色的鬼杀队队制服,血液从他们破开的胸膛中流出,顺着蜿蜒的流痕,沾染到了他的脚下。
他愣愣地抬了抬脚,对于这种黏腻的触感,而感到陌生。
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残肢断臂。抿了抿唇。
“好多血”他喃喃开口,看向身后的鬼舞辻无惨,有些茫然。
“无惨,你们是在偷袭鬼杀队吗想杀掉他们所有的人吗”他这样问。
奇怪。
浅野零一直是个无法用常理推断的人,那种让他捉摸不透的奇怪感又升了起来。
蛇鬼吞吃人肉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对方的丑陋而升起了厌恶的情绪,而对于那个断了气的人类却只是吝啬地给予了一个眼神。
现在却因尸横遍地而主动开口询问。
奇怪。
鬼舞辻无惨轻轻挑眉,说:“今晚我们的任务是清剿鬼杀队,所有人,一个不留。”
然后他笑了笑。
伸出一只手触碰夜空,微微闭上眼,似乎在享受空气中久久萦绕的血腥气,惨白英俊的面容上浮上一层薄红。
他几乎是叹息着说道:
“听到了吗,徘徊在你我耳边的那些生命消逝的美妙声音。无论是鬼,还是人类,今晚都是他们走向地狱的祭日。”
“你想阻止我们”
鬼与鬼杀队的战争存在了千百年之久。
而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鬼杀队想要消灭鬼,而鬼想要剿灭鬼杀队。在这样极端相悖的目标下必定要以无数生命作为铺路的砖石。
鬼杀队被人类称作正义,而作为与正义相对的邪恶的他们,自然要贯彻作为恶魔的责任。
杀人无罪。
“不,我不想。”浅野零摇头。
接着他开口问了一个很让人意外的问题说:“你也会去地狱吗”
无惨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当然不会,零。我喜欢活着,那怕百年、千年、万年,我都要活着。”他如此强调着:“谁也不可能让我去死,哪怕是鬼杀队。”
“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讨厌死亡。”
金鱼草失望地垂下眼。
伴侣不愿意跟随他回地狱,这真是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坏的消息了。
虽然他现在连回地狱的路都没找到。
浅野零退而求其次,认真地提议:“那我们逃走吧无惨,这样打架真的太危险了,鬼杀队的人很多,那些被称作柱的人都很强。”
“头铁的炭治郎,会做毒药的蝴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他们都很会打架。”
金鱼草一边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清点那些被他记住的鬼杀队队员们,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身为鬼之始祖的鬼舞辻无惨提前突出这场战役。
“他们会伤害你。”
“如果你被他们杀死,就会去你讨厌的地狱了。”金鱼草如是说。
“你喜欢活着,所以我希望你活着。”
“”
空气凝滞。
鬼舞辻无惨也没有预料到浅野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愣了愣,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
或许他还残留着作为人类时的劣根性,听到这些甜言蜜语的废话,心中居然泛起了久违的愉悦感。
无惨看着他,轻声说:“骗子。”
巧言令色的骗子。,,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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