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进校医院大门,就看见庞弗雷夫人不高兴地走过来不客气地问道:“你们又有什么问题?头疼还是胸闷?最好别再拿些谎话唬我给我平白增加些没有意义的工作。”
巴蒂把探视单递给庞弗雷夫人,礼貌地说:“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签过字的单子,夫人,他同意我们来探望雷古勒斯。”
庞弗雷夫人拿着单子仔细看了两遍,缓和了脸色,领着他们往里走。她边走边叮嘱道:“你们别聊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他们表示肯定午饭前就离开之后庞弗雷点点头把帘子掀开让他们进去,接着把帘子又拉得严严实实,确保外面没人能偷看到里面。
“庞弗雷夫人平时不是这样的。”蒂雪奇怪地小声对他们说,“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温柔又有耐心的人。”
“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阿莉亚德说,她把食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让他们保持安静,“听——”
“小姐,你很健康。我为你检查过了,你不需要住院,我确定!”庞弗雷夫人带着怒气的比平时高了两个八度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这会儿她甚至都顾不上会不会影响到病人休息了,“我不希望你再对我的评判做出质疑,要知道我才是治疗师。你如果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的话就离开吧!最好去告诉外面那些人别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尝试了,谢谢。”
“看来是你们俩惹出来的事。”阿莉亚德对躺在床上的兄弟俩说。
“我们在静养呢,能惹什么事。”小天狼星冲着天花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翻刚刚从彼得手里抢来的杂志。
而雷古勒斯在听到他们脚步声时就坐了起来。他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蒂雪?还有你们,阿莉亚德,巴蒂,多谢你们来看我。”
虽然他嘴里说着“你们”,眼睛却只盯着蒂雪,朝她伸手让她来坐在床边唯一的板凳上。被冷落的阿莉亚德和巴蒂对此早有预料,他们自己给自己拖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看着他们聊天。
小天狼星斜眼往边上看了一眼,挥了挥魔杖让一道帘子把他和雷古勒斯的床隔开,挡住边上的几人。阿莉亚德有点失望地把一直投向他的目光收了回来。
蒂雪把围巾解开露出充满忧愁的脸,她握住雷古勒斯的手,难过道:“对不起。”
“别说傻话了,你有什么好道歉的。”雷古勒斯说,他拧了拧她的脸,看着她湿润的眼眶安慰道,“我没事。”
“你跟我说这项活动不危险。”蒂雪责怪地说,她又红了眼圈,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真的吓坏了。”
雷古勒斯尴尬地咳了一声,为自己争辩道:“大多数情况下确实是这样,这就是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的原因。”
“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了吗?”蒂雪问。
“我保证。”雷古勒斯发誓道,他飞快转移话题,“我的事说完了吧?我们来说说你——”
“等等,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巴蒂说,“你的事还没完呢。”
雷古勒斯跟蒂雪都疑惑地看着他,巴蒂叹了口气道:“你妈妈要是知道他的两个儿子都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你确定她不会冲进学校来问责吗?恐怕她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打魁地奇了。”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雷古勒斯轻松地说。
巴蒂愣了愣,小天狼星的冷笑从帘子后面传来,看来他还在听这边的谈话。“你不打算告诉……”巴蒂问。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一点小事而已。”雷古勒斯说,“我现在连块皮都没破。”
“但是一个小时前你断了两根骨头。”巴蒂提醒道,他看着阿莉亚德想让她说句话。
“我跟你家里的人没什么交情。”阿莉亚德对雷古勒斯表态道,“我不会多嘴的。”
“好吧,我也是。”巴蒂说,“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会通知你的家长的,毕竟看你现在的情况星期一就能在教室里见到你了,你连少做两天作业的便宜都没讨到。”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雷古勒斯愉快地说,他转向蒂雪,“好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
蒂雪疑惑无辜地看着他。雷古勒斯严肃地说:“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非要去看魁地奇比赛?”
“我没——”
雷古勒斯没让她狡辩,他抓过她的手掰开,轻轻抚摸她手心被她的指甲掐出的印记。
“你说想让我来看你的比赛,我不想让你失望。再加上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我很担心,也想自己到现场看看。”蒂雪把手攥起来,看向雷古勒斯小声说,“我不想影响你比赛的心情,本来想等结束后再告诉你……”
“什么?”雷古勒斯问。
“我有恐高症。”蒂雪承认道,“我讨厌高的地方,也不喜欢拥挤和嘈杂,那会让我有不好的感觉。”话到嘴边没她想象的那么难说出口,她想或许在雷古勒斯面前她可以不用像她之前一直做的那样只展现自己优秀和强势的一面。
“抱歉,我累了。”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松开她的手语气冷淡地说,“你们回去吧。”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蒂雪反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道,“我想跟你说这件事的,相信我。”
“是你不相信我。”雷古勒斯克制地说,但他的眼神难掩失落,“我没在怪你,可是你让我觉得我是个任性、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小毛孩。”
“我从没这么想你,你需要我、愿意向我提出要求,我很开心。”
“我不开心!”雷古勒斯烦躁地说。
“我们走吧。”阿莉亚德站出来打圆场,她捡起雷古勒斯病床上的围巾重新给蒂雪围好,让她看一眼她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我晚点再来看你。”蒂雪小声对雷古勒斯说。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嗯了一声。
蒂雪往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回走去,她越过雷古勒斯的病床走到小天狼星跟前。小天狼星依旧端着杂志,装作在专心致志阅读的样子,可他的眼珠一动不动,装得并不十分像。
“谢谢。”蒂雪轻声说,“你的伤没事了吧?”
小天狼星把杂志扣在胸口,挑起眉毛冲她说:“用得着你来跟我道谢吗?”
“我回去了。”蒂雪露出个放心的笑容,小天狼星还有精力斗嘴说明他精神好得很,“莱姆斯说他们晚上要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我转告他们为你带来的吗?”
“没有。”他又重新翻看起杂志。
蒂雪点点头,要离开时又被他叫住,她转头看见一个药瓶迎面飞来,她来不及抽魔杖,忙往前跑了两步伸手一捞在它落地前把它接住了。里面是一些淡黄色的药膏,她很熟悉,上次经常被莉莉拧胳膊的时候庞弗雷夫人也是给她涂的这种。
“虽然你可能当时也没考虑到我,我也还是要谢谢你。”小天狼星别扭地小声说,“你对草地的变形术不错,要不是你我们可能会伤得更重。”
蒂雪垂着眼挖出一些涂在自己的手心里,她又说了一遍:“谢谢。”
校医院一整天都乱糟糟的,庞弗雷夫人从情绪不佳变成心情恶劣。她现在很后悔硬要留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住院观察,只好多给他们开了几幅药剂,说服自己这是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他们留院不是没意义的。
“小天狼星。”在庞弗雷夫人夜间最后一次巡视完回到办公室,整个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后,雷古勒斯突然说。他声音很小,语气含糊,要不是在安静空荡的校医院里这种音量不可能被听得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跟小天狼星说话,在说出口后甚至在心里期待小天狼星已经睡着了,没听到他在叫他。
可小天狼星仿佛生来就以让雷古勒斯愿望落空为己任,他很快回答了他:“干嘛?在医院睡觉不习惯要我给你唱催眠曲吗?别傻了,我只会喊庞弗雷夫人来说你吵到我睡觉了给你一杯安眠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太久没独处了,更可能是小天狼星在床上躺了一天太过无聊,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的态度比平时软化了不少。
“说起来,我还没跟你道谢。”雷古勒斯小声说,“我没想到你会救我。谢谢你,小天狼星。”
“你应该能想到。”小天狼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但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专门救你,只是顺手拉你一把,换成谁都一样。”
“那如果换成西弗勒斯·斯内普呢?”雷古勒斯也翻了个身对着哥哥的背问道,“如果是斯内普掉下去……你是要对他再挥一棒游走球还是施一个昏迷咒?”
“哪怕最差的情况下你都不需要拿自己跟斯内普比较。”小天狼星声音闷闷地说,他像是发现自己的这句话太过温情马上用力哼了一声解释说,“这当然不是你比他强,是因为我觉得就连阁楼上的食尸鬼都比他招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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