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一家三口, 整整齐齐。
本来背对着他们的舒白听到动静后转过来, 看见毛茸茸的狗头,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寂寞的夜,一定要有人抱着睡才安心。”
说着,舒白抬起一条胳膊,环着柴柴的狗身, 不轻不重地抱着。
柴柴两只爪子搭在枕头上,很享受被宠爱的的感觉。
已经做好一晚上看着小媳妇入睡的郁景归却被这只灯泡狗打扰了计划。
刚洗过澡, 香喷喷,软绵绵的小媳妇不抱不亲,谁特么想去看一条圆滚滚的菜狗。
很明显的,他眼神里充斥对柴柴的不待见。
“媳妇。”郁景归语气不无委婉,“你不觉得我们的床有点挤吗。”
“不觉得啊。”
“这本来是双人床,睡不下第三人的。”
“你要是觉得挤的话你就回自己房间啊。”舒白继续抱着柴柴,“正好给我们腾地方。”
郁景归开始耍流氓:“你给我亲一下,我就不觉着挤了。”
舒白:“那你还是挤着吧。”
“就一下。”
“行吧, 那你闭上眼睛。”
本着开玩笑意思的郁景归没想到小媳妇答应得这么爽快,没有往别处想, “真的吗?”
舒白稍稍撑起身, 认真道:“嗯,真的, 我从不骗人。”
“为什么闭上眼睛。”
“你知道的嘛,人家女孩子容易害羞。”
幽深的夜,小女人娇软的声音和发间若有若无的清香, 都让一个正常男人难以不去遐想憧憬,对于主动送上门的亲亲,郁景归自然没放过。
按照她的要求,他闭上眼睛。
舒白小心翼翼地抱起柴柴,将狗头对着郁景归,问:“你想要普通的亲亲,还是法式湿吻。”
“都行。”
“那好吧,你现在可以睁眼了。”
视野一打开,又胖又圆的狗脸映入眼前,郁景归意外不到两秒,尽管没亲到,还是擦了下唇角,没等舒白笑出声,他拍拍柴柴的屁股撵下去,然后迅速拉过舒白的胳膊,将她摁在身下。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舒白都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经稳实地躺下了,没有皮筋固定的长发,此时凌乱地披散在枕头上,漂亮的双眸写满无辜,浸着和夜一样的黑,从郁景归的角度看去,就像一只送上门的小野猫。
爪子都被剪掉了,就算被人欺负也只能嗷嗷叫那种。
“小媳妇挺有能耐啊,都学会用这种方式戏弄人了。”郁景归轻笑,“大晚上的瞎勾引,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舒白眨眼,“我这不是来大姨妈了嘛。”
“你来了,那我呢?”
“你也要来大姨妈?”
“……”
郁景归把她双臂往上放了放,“我是说,你光顾着自己玩,没考虑我?”
“考虑了啊。”
“?”
“就因为考虑过,才想玩的嘛,反正,你又不能欺负我。”
舒白理直气壮的样子,像极了另一种类型的渣女,自带一副“我勾引你是因为好玩但你非礼我就是耍流氓”双标体质。
郁景归:“你是不是在想,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舒白:“这……”
郁景归:“你想的对。”
“……”
他确实拿现在的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不早了,睡觉吧。”舒白继续无辜,“你看我都让你在我这里睡了,我还不够宽容吗?”
“你明明说要亲我。”
“不是我不履行承诺,我只是怕……”
“怕什么。”
“我怕你受不了。”
“……”
他们一上一下呈现出九十度直角的姿态,但舒白并不是被臣服者,反而更像是掌权人。
毕竟她先前给自己塑造渣女的形象,如果很快破灭的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许久,郁景归说:“我受得住。”
舒白听出他嗓音略带的几分沙哑,左思右想一番,摇头,觉着还是算了,“咱还是不作妖了吧。”
她伸过头顶的胳膊刚好可以代表投降。
但在郁景归看来这压根不是服软,反而是一种挑衅。
亲一下就受不住,他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他没俯身吻她报复刚才和菜狗对视差点嘴对嘴的事情是因为等她主动。
女孩子主动是很令人期待的事情。
郁景归大概知道舒白就是在逗他,因此没像刚才那样急切,轻描淡写的口吻陈述道:“我忘了件事。”
“什么事?”
“忘记让保姆给你准备内-裤。”
“不是准备了吗?”
“只是普通款式。”
“???”
“你不是喜欢小熊吗?”
“……”
这么一提醒,便让舒白想起先前在玉山别墅自己暴露在外的小熊小裤裤。
谁能想到,爱泡吧爱蹦迪曾把夜店的帅哥撩遍的舒白外表成熟声音御姐,一句“哥哥在吗”便让全场男生欢呼的她,丝袜的上方是板板正正,可可爱爱的小熊内-裤。
明知道郁景归是故意气她的,舒白还是一个激灵坐起来,“你,太过分了!”
“你也可以对我做点过分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
“嗯。”
“我就怕你到时候哭。”
瞧着这小媳妇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郁景归难免觉着好笑,继续保持不动,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把他亲哭的。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小女子,还能有那本事不成?
就算亲着亲着突然狠心咬他,他也不可能哭的。
舒白仰头,长发披散至肩,无形之中透着妩媚,模样依然无辜,主动凑到他跟前。
她没有亲他,只是小手抱着他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说:“好哥哥,人家想要嘛。”
“……”
说完,舒白抬头,用舌尖舔了舔他的下颚。
郁景归:“……”
这姿态,这嗓音,眼睛和耳朵都受不住。
郁景归掰开她的手,准备走的时候,舒白问一句:“你干嘛去。”
“洗澡。”
“刚刚不是洗过了吗。”
“再洗一次。”
说是洗澡,鬼知道会干点什么。
舒白望着他的背影,叹息,都说是为他着想了。
大晚上的,非要瞎整。
-
早上,一觉睡到天亮的舒白出来时,刚好看见主卧的郁景归。
一边下楼,她一边关切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郁景归眼睛也不眨,“好得很。”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想我而睡不着觉呢。”
“知道还问。”
舒白憋着笑,她一靠近他就闻到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昨晚估计没少抽。
正值壮年的男人,经不起撩拨的,分明是他自己送上门来。
在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的前提下,还在她面前理直气壮,甚至提起小熊小裤裤,舒白哪肯忍。
“下个月是咱们的婚期。”郁景归突然说。
舒白:“怎么了?”
郁景归:“你等着。”
舒白:“……”
周一清晨,平日里是舒白睡懒觉的时间,这次例外在她陪未来老公的作息时间,他去公司,那她也准时去自家公司。
下了车后,她还听见他说:“下班来接你。”
舒白想起自己公司地下停车场还有她停的好些辆车,不愁回家的她还是点头。
有个免费开车免费请吃饭的男人也不错。
周一有例行晨会,作为平日里缺席的舒白难得早早等在会议室。
按理说九点半的会议,员工九点二十就该到场,结果她等到十点,也只来三两的几个人。
还都是职场新人。
那些老油条们大概知道老板不来,迟到天性,而关总又好脾气得很好对付,因此即使是会议,也没那么严谨对待。
大家开始入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十分,舒白环手抱胸,笑眯眯地刷着手机。
老员工们本来说说笑笑进来,看到她,脸色都白了。
更有偷偷摸摸拿早餐进来的,因为舒白在,不知该当面扔掉还是先吃为敬。
察言观色一番,发现老板心情不错,他们便松了口气,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关一北,也来得很迟,看到舒白后,直接走过来。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了?”
舒白头也没抬,“少嬉皮笑脸的,数数除了几个有行程的,还有谁没到。”
旁边有人提醒:“还有常宁。”
“常宁?”听到这个名字,舒白皱眉,“她不会是最后一个来的吧。”
“不一定。”关一北说,“她也许不来。”
“……”
一份空的文件夹被舒白没好气地往长桌上一扔。
其他员工她都不太严厉对待,惟独常宁不行。
“她今天有通告。”关一北解释说。
“看来她跟了你,手下资源不少啊。”
“别生气。”
“我没生气,才怪。”
“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她呢,她又没做错什么。”
“那我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和女人吵架,没结果,关一北不吭声了。
舒白气便气在这小子把好的都往常宁身上堆,听说最近还接了个热火的综艺,准备艹个初恋校花人设。
没一会儿,舒白气消了,潦草了解完公司一周安排后便散会。
走之前她拉了拉关一北的衣服:“你最近的钱都被常宁榨干了吗,怎么老是穿这一套。”
“你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都是白衬衫,但女生的眼睛很敏锐的。”
“牛逼啊。”
“不应该夸我细心吗?”
“……”
虽说常宁在舒白眼中就是眼中钉,但也让她带着严谨认真的态度,了解掌握最近的娱乐动态,时时刻刻关注热点,资源方面,她更要盯着,免得都被关一北送给外人了。
临近中午,郁景归开车来接人。
接到前台通知的关一北屁颠颠下去。
前台小姑娘年纪不大,见到郁景归后说话都紧张兮兮的,听他说来找他们公司老板,直接通知给关总。
耐心等待媳妇的郁景归看见电梯里走来个大汉后,眼角眯起,“你怎么来了?”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我来找舒白……”郁景归停顿一下,似乎明白了,朝前台小姐递了个眼神,表示她通知错人了。
前台小姐捂着胸口,差点沉迷的时候,旁边的人捅了下胳膊,“别瞎脑补韩剧大戏了,那是郁少,来找咱们舒总的。”
“什么?”
“我猜他应该是舒总最近新钓的鱼。”老员工悄声地八卦,“不对,这哪是鱼,明明是金龟婿。”
没见着媳妇的郁景归耐着性子,摸出手机,“她在忙吗?我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
关一北:“敢情你不是来找我的?”
郁景归:“我大中午地跑过来找你一个大男人吃情侣套餐?”
“……”
关一北痛心疾首,“在你心里,果然女人比兄弟重要。”
“别妄自菲薄。”郁景归神色凝重,拍了拍关一北的肩膀,“所谓一声兄弟大过天,要相信我们友谊长存。”
这还差不多。
关一北傲娇地哼了哼,勉勉强强地带他上去找舒白。
关一北在的时候,舒白揪着他讨论大小事务,他一走,舒白便玩起电脑来。
见有人进来,她抬头看一眼,“嗯……?你怎么来了?”
郁景归依着门口,轻描淡写:“一上午不见,想你了。”
一上午不见,短短几个字,却暗示不少潜在的信息。
关一北稍作恍惚。
“要一起吃饭吗?我正好饿了。”舒白站起来,看了眼钟表,“可是我还有一点工作没处理。”
郁景归:“让关一北做。”
关一北:“……”
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一声兄弟大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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