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有少数几座海岸边的岛屿还未恢复正常,城市里凋零的植物几乎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甚至还有几棵树在恢复后,开花结果。不过已经被我们及时封锁不让人们靠近。”
负责阿斯加德护卫工作的侍卫长,将自己巡逻后的结果一一告知奥丁。
瞌着眼疲惫地靠在神位上,身体随着每次深呼吸和吐息起伏,奥丁撑着额角听完侍卫长地报告。
在安妮离开阿斯加德,压迫在阿斯加德上空的死亡气息便烟消云散,甚至连枯萎的植物都恢复到她到来之前,鸟语花香仿佛她从未降临于此过。
垂着头,侍卫长等待着奥丁接下来的指示。
清晨至日暮,城市内蔓延的恐慌依然消失,象征着生生不息的绿叶、青草、百花都重新出现,让提心吊胆几天的人们都松了口气。
空荡荡的宫殿冷冷清清,燃烧得再猛烈的火焰都驱散不了这份如坠冰窖的冷意。
摆摆手让侍卫长出去,奥丁揉着额角。
咣
厚重的金门被合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当宫殿终于只剩下他一人,奥丁还只是疲惫的脸上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
按压着额头,试图舒缓着似海浪拍打般一浪袭过一浪的疼痛,苍苍白发间都夹杂着冷汗,眉间锁紧。
半响,瘫靠在椅子上的奥丁缓缓抬起沉重的眼帘,灰蓝色的瞳孔有些迷茫。
近期已经连续两次频繁出现身体不适,这都是身体快要陷入奥丁之眠前的警示,每一年症状都会加剧,只是他没有料到这次的预警会如此疼痛。
目光望着一处,他的理智终于慢慢聚拢。
深呼出口浊气,奥丁出神地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好长一段时间后,他身体一窒,似乎才想到什么。
被疼痛折磨的有些麻木的身体动了动,他从覆着金色铠甲的胸口内甲出摸索出件黑色绒盒。
单眼凝视着手中小巧精美的盒子,陷入深思中,久久没有反应。
盒子外表被黑色绒布包裹着,在指尖把玩如戒盒大小,寻常不已。
奥丁用指腹摸搓着盒子正面,见他轻按一下,盒面被按的地方有凹陷的痕迹,黑绒盒子呱嗒,被打
开了。
和盒子表面一样,内部也是主打以黑色绒布为主题,里面摆放着片单薄泛着晶莹绿光的小叶子。
叶片小小的,面色晶莹闪烁,边围为金色镶边,若凑近看能细细注意到页面上深浅不一的网状斑痕。
不过指头大小的叶片,蕴含着源源不断的生机,它安静地躺在漆黑的绒布上,是这片纯色中唯一的颜色,夺目而瑰丽。
奥丁神情有些哀伤,对着盒中绿叶,低语“再见,安妮。”
哐啷,金门被人蓦地推开。
提着裙摆,弗丽嘉急色匆匆冲入宫殿,身后的侍卫无法拦着神后,此时也不敢去看奥丁难看的脸色,好在的是神王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让他退下,侍卫羞愧地低下头老实退出宫殿。
这都是第几次被人闯入了,如果再有第三次,不用奥丁吩咐,他自己就得把这身装备卸掉。
“安妮在什么地方”
弗丽嘉不敢置信地看着垂头坐在高高王位上的丈夫。
按照计划,奥丁昨日告诉她会将远古冬棺借给安妮,并且为她开启冬棺之门。远古冬棺作为奥丁最为重视的收藏品之一,他固然不会让安妮触碰到它,但如果妥协到愿意将东西借出,必然会帮助安妮支撑起冬棺之门。
一旦远古冬棺开启,若是没有抗衡的力量,便会蚕食整个阿斯加德,唯独奥丁的永恒之枪可以阻止冬棺的力量。
门开启后,想要回来也必须有奥丁的永恒之枪帮助,或者直接使用远古冬棺。
可是,她的丈夫既没有将冬棺借给安妮让她拿走,在地宫也没有看到永恒之枪的身影。
在那瞬间,冷彻心扉的寒冷浇了她一头。
让她热切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弗丽嘉看着丈夫疲倦的面容,她难以想象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
曾经光明磊落的奥丁,也会用这些小伎俩了。
面对妻子失望地目光和质问,奥丁在她闯入的时候就收紧手掌将小方盒掩入手心内。
他平静到冷漠,生硬地说“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弗丽嘉。”
奥丁往日绝对不会对自己深爱的妻子如此冷硬,甚至很难得会有一句重话,尽管在他脾气最糟糕、最自傲的时候,都不
会像今天这样,用话语将两人一分为二,用冰冷划下一道裂痕。
弗丽嘉眼中闪过受伤,比起奥丁现在的冷漠,她对他做得事情更加气愤,甚至气的微微发抖“你怎么能这样做”
“应该说的是为什么不喃”奥丁高高在上地说,他冷哼着,对弗丽嘉口中的话不屑一顾。
安妮要冬棺,他已经借出去了不是吗
奥丁深深看了眼弗丽嘉,“如果你还想说关于她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在用永恒之枪拔出的那刻,已经没有回转余地。”
“她绝对不会被困在赫尔海姆,”弗丽嘉对奥丁的决定感到失望,“而诸神的黄昏,我们是阻止不了的。”
滴答、滴答、滴答。
没有门也没有窗的狭窄房间,昏暗不清,玫瑰花纹的壁纸破旧到在墙角卷起,甚至有脱落的迹象。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摆件,唯二的物件,只有一张堆在木地板上看着灰扑扑分不出原貌甚至脱线的地毯,和挂在墙面的圆形钟表。
奇怪的是,这个钟表它崭新得像不属于这间屋子,导致它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钟表内部纯白一片,没有时辰也没有时针、分钟像张白纸,但却又滴答声传出,它的外框是用纯银打造,在钟表本该刻着12数字的上方,趴着只狰狞到真实的狼头,它竖着耳朵龇牙咧嘴,每根毛发栩栩如生,两侧眼睛上镶嵌着暗红色珠宝,在昏暗不清的房间闪烁着恶意,它静伏趴似乎在监视着什么。
忽然,在夹角处,阴影中传来细细地哭泣声。
随着哭泣加剧,不知何时没有窗户和门的房间内,照入道莹白的月光,它驱散着屋内的黑暗,将房间照亮一大半,唯独留下夹角只有半边还陷在灰暗中。
在月光下,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的男孩身影显露出来,他低声啜泣声就是从他身上传来,只见他双手环住膝盖,头埋死死在其中,丝绸般质感的棕色发丝漂亮极了。
男孩穿着浅蓝色衬衫套着羊毛马甲,黑色短裤到膝盖处,白色短袜高过小腿,还穿着双干净到不染尘埃的黑色皮鞋,就如墙上的钟表那样他与这间脏兮兮的房间格格不入,他看上去吓坏了,肩膀不停抖动着,甚至不安
地用环抱着膝盖的手指扣着袖口,圆润的指头因为用力红了一片,这让埋头啜泣的男孩看上去可怜透顶。
布鲁斯、布鲁斯
我的孩子,别害怕
似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气吹响男孩缩在的角落,风轻抚过棕色的发丝,一双淡青色没有血色甚至带着紫色淤青的手落在男孩肩上。
幼年布鲁斯身体瑟缩一下,顿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抬起头,他垂着目低头看着膝盖,睫毛尖上都带着水珠,煞白着脸他看向搭在肩膀上的手,瞳孔一怔,注视着这双不像活人的手上带着一枚金色戒指。
他不敢确信,尝试唤着“ua妈妈”
“是我。”
接着他被揽入冷如海水般的怀抱,下巴垫在坚硬到如石般没有温度的肩上,幼年布鲁斯睁大的双眼,除开最初的惊愕外渐渐漫出水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眼中倒映出穿着笔直西装的男人。
几欲张口,但无论如何都发出不了声音。
西装男人面色青紫,甚至皮肤就如墙上老旧的壁纸皱皱巴巴的,眼下是青黑一片,若是让一般人来看到,估计当场会尖叫出声晕过去,他有些局促,眼角也含着晶莹的泪光,“好久不见,儿子。”
托马斯韦恩,扶住紧紧抱着布鲁斯的妻子,“玛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放开布鲁斯,玛莎脸上全是泪水,她同丈夫托马斯一样,面色青紫看上去有些可怕,但她看向布鲁斯的眼中蕴含的爱意,像是黑夜中星星那样明亮,充满生气,使得她更本不想一个去世已久的灵魂。
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玛莎偏过脸将泪水擦净,她不能浪费时间了。
“母亲、父亲”一手抓住一人的手腕,完全不顾如同触碰冰块的感觉。
“嘘别出声,会被监视者听见。”托马斯用身体遮住布鲁斯,让自己背对着墙上诡异的时钟,他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给儿子说,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听着,布鲁斯安妮有危险,你必须呃”
一道火烙印出现在托马斯韦恩喉间,上面写着安静,只听滋滋皮肤烧焦的声音,和一阵呛人的黑烟。
“不托马斯,”玛莎用手护住丈夫,
她同时阻止差点就要将父亲两字大喊出声的布鲁斯。
布鲁斯见到父亲的惨状,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帮助他,却在母亲祈求的目光中僵住身体,
翛翛、当啷,时钟从墙壁脱落,摔在地板上扬起层薄灰。
类似于野狼低吼声,从时钟碎块里传来,随着同利爪抓挠墙壁发出的刺耳声,低吼声越来越近了。
玛莎有些恐慌,她看着幼小还有些懵懂的儿子,咬着牙,“布鲁斯,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现在开始闭上眼、别说话,接下来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睁开。”
布鲁斯乖巧点了点头,闭上眼。
见到儿子乖乖听话,玛莎已经可以感觉那个低吼声就在自己身后,她和托马斯互看一眼,两人一起将布鲁斯埋在自己身下,她简单迅速地说道“去找一个叫巴恩斯的男人,告诉他危险。”
接着,冰冷的吻落在布鲁斯额角,他只来得听到一句我们永远爱你。
一股赤炎将在两人身上燃起,随着如风声鹤泣的尖叫,整座房间燃烧了起来。
啪嗒,房间的灯被人打开。
布鲁斯韦恩喘着大气,从床上坐起身来,密布的汗水凝结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他只觉得浑身如受到电击无法动弹。
“嗨,布鲁斯你还好吗”
床边似被什么重物压了一下,扛着自己木杖光着脚的杰克出现,银白色的发尖尖飘着小雪花,他揉着眼睛像是才睡醒。
安妮
这几天都躲在韦恩宅邸里住宿的杰克,挠着快被阿尔弗雷德喂出小肚腩的腹部,“什么”
不能怪杰克听不到布鲁斯的声音,而是他低头嚷嚷地声音太小了。
“安妮,出事了。”
“不可能”杰克瞌睡直接吓醒了。
布鲁斯用手指触碰着额角,温度比其他地方都低很多,刚才的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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