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杰克拖入书房后, 布鲁斯朝着书桌前皮沙发走去, 最后将自己摔在里面，他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倒是杰克进来后, 手掌中旋转着木杖，他打量着书房然后装作无意间瞟几眼布鲁斯。
杰克注意到他身上透露出的疲惫和阴郁, 皱着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试图凑近点布鲁斯, 他脚下用力站立在木杖上, 好奇的打量着布鲁斯。
尽管多年他也会在隆冬之际来看看布鲁斯是否安好，可是在布鲁斯能看见他的情况下会面是第一次，想到曾经在雨雪天跟在蝙蝠侠身边的精彩时刻和悲伤时刻, 杰克首先想到的是阿卡姆里面的疯子们，尤其是痴迷蝙蝠侠的小丑。
难道是小丑干了什么？
“我忘记了安妮。”
说着这句话, 布鲁斯用手盖住了眼睛，身上的疲惫感更深些了。
杰克有些意外，他从木杖上下来后也学着布鲁斯, 坐在他旁边的皮沙发中, 将木杖放在双腿前：“我记得其他人好像也不记得安妮了, 那个时候我只听兔子在说城堡沦陷了, 后来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城堡, 好在之前诺斯让小妖精去了城堡, 时不时还是会有里面的消息传来。”
“城堡沦陷是因为我触碰了黑魔法。”
放下手布鲁斯看向杰克，他的眼中如乌云天即将下雨般，全是愧疚和自责。
泽维尔帮助他寻找记忆，在他的思维世界里以前的记忆就像被锁进了潘多拉的盒子般, 要想打开它就必须付出代价，而盒子打开后涌出来的记忆有快乐、温馨的回忆，也有灾难和痛苦。
对于这个消息有些正经，杰克瞳孔缩紧微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布鲁斯会触碰黑魔法？！
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因为对方是个彻底的麻瓜，怎么可能使用黑魔法。
“别开玩笑，布鲁斯你是个普通人是无法使用黑魔法的，要使用黑魔法必须是拥有魔法血统。”
在安妮城堡中杰克只看到过一个魔法师，不过他现在不处于这个空间，似乎他生活的地方与现实世界是分开的，里面有一座魔法学校专门教学拥有魔法天赋的学生，按照他的话来说普通人触碰魔法就像让鼻涕虫会读书那样困难。
布鲁斯垂着头没有回复，他在回忆自己记忆力的东西。
第一次与安妮见面是在海上，父母离世让他无法承受，更是厌倦所有的罪恶，他不愿意再有人经历如他所受的痛苦，所以选择离开哥谭在外游离。
而离开哥谭没多久他便被一群神秘人群盯上，将他绑架企图杀害，辛亏海上突然下起了暴雨掀翻了整艘船，他才能凭借小木箱逃离，在海上漂浮的时间他没有看到任何其他船只，就在他准备放弃希望的时候，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要与天国父母相聚，就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安妮。
她抱起他，拍打着一双洁白的羽翼，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拯救了漂浮在海中随时可能会被鲨鱼或海浪吞于腹中的他。
安妮的城堡，是间活着的岛屿，如同童话中的存在，里面生活着的生物让他大开眼界，甚至推翻了他对世界的认知，原来这个世界是有龙的，还有精灵、恶魔、天使、幽灵……等等。
在与安妮生活的那段日子，她总是爱称呼他为‘幼崽’，也让他很不适应，再三纠正后她只要当着他的面都会叫他布鲁斯，后来托尼、洛基、托尔纷纷来到岛上，他忽然找回了本该属于他的童年，三个小孩各有优缺点，但是都总爱追在他身后。
托尼很聪明甚至情商也很高，他每次都能洞察到身边人的情绪，在他陷入悲伤的时候抱住他，小而短的胖爪子牵起来时刻都是热乎乎的。
岛上的生活就像镜花水月般美好，最后他还是得回到自己的世界，他清楚的知道。
安妮救下斯塔克一家用的力量，让他像到了犯罪街小巷里躺在冰冷地面的父母，白日里的美好和夜晚来临睡梦中一遍又一遍经历的痛苦，就像在心口上开了一道裂缝，在白天它开始慢慢愈合，在夜晚它会再次裂开流出鲜血。
直到，脑海中出现‘如果父亲和母亲能够复活有多好’的想法，如同在土壤中生根发芽般。
黑暗笼罩子他身上，最终他还是走向了深渊，然而付出代价救回来的生物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哀嚎着哭泣着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还宛如贴在耳边的恶意低语，来自地狱的蛊惑。
杰克坐在沙发上，他很难想象在城堡里最沉稳的布鲁斯会去触碰黑魔法。
他轻柔地说道：“嗨，布鲁斯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紧闭起双眼，似乎回忆起最糟糕的记忆，他的双手撮合在一起捏紧直到发出声响，最后用一种从未有的低沉语调，带着愧疚和自责：“我复活我的父母……，不、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复活，听起来可能没有什么，但是要真的实行却困难重重，杰克显得更加震惊，他震惊是布鲁斯怎么会触碰到这种属于禁忌的魔法。
“复活？可是这类东西不是你可以触碰到的，我相信安妮也绝对不会让你碰到。”
布鲁斯叹着气：“的确，可是这个复活父母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不断加重的时候，我便找到了城堡的底下城，里面生活着的生物告诉是了我关于复活的事情。”
“地下城堡？！”
杰克想了想地下会有谁知道这件事情，他面色严肃起来：“敢住在安妮城堡的恶魔们都比较老实、本分，他们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选择伤害安妮庇护下的你们，除非他们想被安妮赶出去。”
布鲁斯点头：“地下守护的幽灵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却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
黑暗……杰克皱起眉，他觉得这词让他联想到了一个人或者神灵。
“本该是我付出生命给与死亡女神换回我的父母，可是我那个时候面对方根本不是死亡女神，而是一只恶魔，他用酒神因子与我做交换，而我用灵魂回报他。”
最后完成契约的时候，恶魔撕下来脸上的皮，而酒神因子就来的父母根本就是行尸走肉般的邪灵，就在他的身体快要被恶魔收入地狱，安妮阻止了仪式，可是他们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杰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布鲁斯，他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布鲁斯将脸埋入手中。
在布鲁斯成年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永远都是自信和果决，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他知道布鲁斯一定很自责，认为是他当初愚蠢的相信了恶魔才让安妮和城堡陷入深渊，而托尼还有洛基和托尔失去记忆离开城堡。
可是在杰克看来这不全是布鲁斯的问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妮曾经悄悄和他说过，布鲁斯外表温柔但他的内心却是伤痕累累，尽管还很年幼但这个伤痕恐怕会跟随他一辈子，永远摘不掉好不了。
安妮明白布鲁斯不愿将自己的事全盘而出，所以后面也没有多问过布鲁斯。
年幼的布鲁斯失去了他的父母，为他遮阳避雨的翅膀，若是真的有机会给到他可以选择复活父母，恐怕幼年的布鲁斯是无法拒绝的。
而且布鲁斯应该有受到黑暗的影响，否则绝对不会毫无理智的去做事情，杰克想了想看着布鲁斯说到：“如果你遇见的人和我想的是同一个家伙，我恐怕你当时在睡梦中或许已经受到了他的影响。”
杰克的话让布鲁斯抬起头，冷声问：“是谁？”
“一个代表着黑暗的男人，他总是喜欢玩弄人心，在人脆弱的时候侵入左右他人的心灵，可是最后一次见面他似乎被梦魇吞噬了。”
杰克的话没有让布鲁斯有感到好点，他知道杰克恐怕是不希望他自责过头，不管有没有杰克口中人的参与，终究做下事情的是他。
沉默让书房陷入寂静。
因为杰克属性的原因，此时屋子内的气温极低，甚至可能看到布鲁斯口中喷出的白雾。
“抱歉……”
才注意到布鲁斯已经可以呵出白雾，杰克立刻拉开点距离，避免到时候冻伤对方，他的身边带着冰霜，如果在一个封闭式环境下很容易影响里面的气温变化。
气温的变化对布鲁斯没有任何影响，就算他的皮肤和身体感觉到了寒冷，可是他也没有任何要走动的迹象。
布鲁斯说：“如果可以，请不要告诉安妮我记忆已经恢复。”
杰克不解问：“为什么？”
布鲁斯看向自己的手指端：“我还没有想好……”
是的，在查尔斯的帮助下恢复记忆，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像想好该如何面对安妮。
最后杰克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他不愿意瞒着安妮，可是布鲁斯也许还需要点时间想想：“好吧。”
天空中的细雪变得大了些，雪花敲打在窗户边，白色带着长长尾羽毛，娇小圆鼓鼓的身影矗立在窗户边沿上，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今天疯狂肝了些，明天来修错字！晚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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