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窈?”
润玉立在门外,一手轻忽的扶在门上,好一会也没下定决心直接推门,只轻轻的喊了一声。
门里无声。
合上眼睑,他努力压下心底升起的不受控情绪,又想起昨日太上老君说的话来。
“凡火于仙体近身不得,仙人于真火奈何不得。”
无力感像是夹在了呼吸里,轻易穿过他建起的壁垒直达神魂。
如今他明明位及天帝,乃是天界之主,与当初任人拿捏哄骗的笠泽小龙或天界夜神都不相同了。可是,他依旧没能守住想要守住的人,让她一次次受了莫大伤害。
他失去母亲、失去了曾真心相待的弟弟、失去了从小定下的未来妻子、失去了对他或许也有真心的父帝。他都失去了那么多,才换来一朵只属于他的小昙花。
为什么,他却守护不好自己的小昙花呢?
君窈现在不想见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害怕面对她。可是,怎么忍心、怎么甘心不见。君窈,那朵总是故作坚强、开朗的小昙花,这时候可能在倔强的咬着嘴唇逼自己不哭呢。
再睁开眼睛,他清冽的双眼已恢复清明。手腕欲用力推开殿门。
“天帝陛下。”
自身后传来的声音润玉不算陌生,他眼里猛然透出惊喜的光芒,瞬间回身。
“桑夏殿下。”
桑夏的视线放在眼前的新天帝身上,木系灵力却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殿内。他面色严肃,没什么寒暄的心情,直奔主题的问:“君窈出了什么事?”
君窈出事,太上老君暂且保了她的生命,却对她脸上琉璃净火留下的印记无从下手,甚至对她流逝的越发快的生命力没有有效的章程。
是润玉在情急之下想到了桑夏,给妖界送了信。
桑夏灵力本源与君窈相近,木系术法又主生命力、最亲近天和。润玉想,或许妖界对于君窈的这种情况会比天界众神更有办法呢。
信去的急,里面只说了君窈出现变故,没有具体事宜。桑夏急急带着芝伍过来,心里焦虑,难得面上也带了点。
芝伍的视线扫过殿门、自家好友及殿下,落在这位新任天帝身上:“不知此地是否方便,不若旁处细说?”
隔着一道门与恁远的距离,桑夏并没有探知到太多东西,他脸上肃穆,跟着润玉来到空旷的庭院。
“你说窈窈被琉璃净火伤到面部?!”
窈窈爱美,隐隐以自己姣好清丽的外貌自豪,桑夏自觉算是了解,伤了面部!
放在任何一名女子哪怕是男妖身上这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何况是那么出挑的窈窈。
他只觉脑海里嗡的一声,神识都有几分混沌。
“不止。”润玉的声音很低,低到沉重,“她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本体明明还坠着花苞,却已显花败颓势。桑夏、药医,请,请二位......”
桑夏突然转身,脚步很快步子很大的向殿门走去,背影不见从容。
芝伍坐在原处,垂首掩去眼底的复杂。
润玉先是看着桑夏的背影,见他在殿外停顿一息,接着动作说得上轻柔的推开殿门。
他无言,然后与芝伍道:“药医,还请药医劳心为君窈查探一番。”
芝伍站起来,对他笑着:“自然,否则我家殿下怕是不准我回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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