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住院部安安静静，林小粟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太吵了。
“叩叩叩”
孟喃进了房间连忙把被子掀开怕她把自己憋坏了。
“安静了。”
“？”孟喃有些懵，但是没关系，这不是他来的目的，“林小粟，你前天说秦启书在宰鱼厂，什么宰鱼厂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小粟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张牙舞爪的。
孟喃扶住她，不让她乱动，“好好好，我不问他了，好吧。”
这才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呆呆的看着地板，孟喃挠挠头，看了看房间外面，大晚上的，也没有别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倒出一片药吃下去，将一只手搭在林小粟肩膀上，过了一会整个人都开始抽搐，耳朵开始冒血，林小粟一下抬起头把他推开。
“孟，喃？”
“我没事。”
孟喃手捂着头缓了一下，坐在林小粟身边，复杂的看着她，过了会又叹了口气。
“你经常能听见这些声音吗？”
“……”
他估计着林小粟不太想谈这事，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从抽屉里拿出棉签清理了一下耳朵。
“孟医生你在呢？”
是苏丽珍。
“你怎么在这？”
“今天我值班啊。”苏丽珍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值班？”
“嗯，我去看看我姐。”
“诶。”还没说完，苏丽珍就去了隔壁，“我去看看。”
孟喃让林小粟躺会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离开了。
“姐？你别听妈说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七七回魂夜，都是假的，是你的幻觉。”
“不是的，啊！”
“诶姐，姐？你去哪儿啊？姐……”
林小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不敢看外面，外面有一个打着伞的人，有一个肚子上插着方向盘的人，有一个吹口哨的人……他们黑漆漆的，像是被火烧过，看不出人形，但是都排着队，都跟在苏茂平身后，都跟着。
见苏茂平跑了，苏丽珍去追她去了，孟喃若有所思的又回到林小粟病房。
“你听见了什么？”
“8，8，怪物，心里，妹妹。”
孟喃正想着她的话里的意思，林小粟突然看了看自己枕边突然坐起来，然后惊恐的蹦下床，躲到孟喃后面。
孟喃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毫无特别的床。
“怎么了？”
林小粟伸出手指着床，“小了，变小，变小，小小，掉了。”
看来是爱丽丝综合症犯了，孟喃把她牵出来。
“床没变小，是正常的，乖啊，该睡觉了。”
林小粟倔强的不肯屈服，低着头不说话。
“那你把鞋子穿上，不穿鞋子容易着凉。”
“小的，不穿。”林小粟抖了一下，“房子，小了，小了，出去。”
林小粟开始一直拉扯他的袖子，让他跟她一起出去，孟喃看着她，叹了口气，感觉遇上这熊孩子自己一直叹气，都快成小老头了，他摇摇头，转过身蹲下来，林小粟聪明的顺杆爬上去，手紧紧的搂着他脖子，孟喃把她背起来出了这个房间。
林小粟看着他后脑勺发呆，然后蹭了蹭，温暖的。
孟喃把她背回自己住的小房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等她睡着了自己才轻轻的打开电脑。
“嘘，小声点，我这有个孩子睡着了。”
“孩子？你这是走上人贩子的路了吗。”
“去你的。”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秦启书确实在这个疗养院里，而且处境应该很危险，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他。”
“行吧，那你万事小心，不打扰小朋友睡觉了。拜。”
“拜。”
孟喃扣下电脑，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床上的林小粟，见她睡的挺安稳的，自己也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床上的林小粟突然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了一眼孟喃，见他睡着了，直挺挺的坐起来，下床，解开自己的病号服给他披在身上，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才回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清早，孟喃被门外的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艰难的起来，全身酸痛，腿还麻了，他把背上的衣服扯下来搭在椅子上，撑着桌子起来，顶着炸毛的鸡窝去开门。
“马医生？”孟喃他了个哈欠，“怎么了？大清早的。”
“509的病人不见了，正到处找呢，昨天你在住院部，看到她了吗？”
“509？不知道。”
“咔。”
对面的门也打开了，是另外一个实习医生，穆思凡，穿戴整齐，和孟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509病房，我记得是一个叫林小粟的小妹妹，对吗？”
马医生点点头，“对对对，就是她，林小粟。”
孟喃一下就清醒了，“林小粟？”
“谁找我？”
林小粟从孟喃背后探出个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马医生，结果被马医生拎小鸡仔似的拎出来，愣住了，因为林小粟上身只有一件黑色背心，下身的裤子倒是穿的好好的，马医生和穆思凡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孟喃。
“不，你们听我解释。”
穆思凡打断他的话，“恶心。”
马医生也跟着起哄，“龌龊。”
林小粟一下挣脱了马医生，回房间把衣服拿出来。
“你们两个还是医生呢，心里想什么呢，那么肮脏，昨天我犯病了，孟医生好心把我带回他这里，让我睡床自己睡桌子，我大半夜醒来的时候就把我的衣服盖在他身上，怕他着凉了，有问题吗？”
马医生不以为意，“犯病了，犯病了就捆床上，带着到处乱跑算怎么回事。”
穆思凡和孟喃都皱着眉看向马医生，他对病人太粗暴了。
林小粟朝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哟，不得了，久山市疗养院医生虐待病人，大玩捆绑play，怎么，马医生很想上新闻啊。”
“你！”
“你什么你，我回去了。孟医生再见，穆医生再见 ”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小粟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衣服，她像个变态一样把脸埋了进去，深深地嗅了一口——啊！满满的都是孟医生的味道！好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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