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晋-江独发

小说:禁止心动 作者:梵瑟
    chapter 31

    她扒在门上, 侧头贴着门板仔细倾听,试图辨别自己方才隐约捕捉到的究竟是不是女人的暧昧娇|喘。

    可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是剧情已经播过去了?还是她错觉?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她实在太好奇了!好奇贺燕西每每躲在这影音室里头,不会都在偷偷看十八|禁的内容吧?

    哼!她早说了他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这不过新添一个锤!

    ——哎哎哎哎呀!——随着门的突然打开,盛菡殊毫无防备地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

    幸而屋里铺设有厚实又柔软的地毯, 盛菡殊非但没摔疼, 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丢丢舒服,甚至想请教地毯的种类和品牌。

    不过在此之前,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困窘才是重中之重。想哭,日常呼唤隐身术、遁地功、任意门!

    空气仿若凝滞。

    也不怪空气,毕竟她自己都替贺燕西尴尬到失语。堂堂加贝皇帝搞小黄|片被她撞破,他不要面子的嘛?!只求千万千万别又迁怒于她!

    盛菡殊霍然端着笑容仰头, 装傻充愣:“老公~你出来得正好,我还准备敲门呢~我打算吃饭了, 你吃过了咩?需不需要和我一起呀?”

    嘴皮子翻转的同时, 她悄悄分走一半的视线瞄墙壁上投影仪的画面。正在播放的影片明显被摁下了暂停键,遗憾的是,暂停的画面并非不可描述, 就是个头发三七分穿着牛仔衣和牛仔喇叭裤扛着个大音箱非常具有年代复古感的男演员。

    咦?怎么好像还有点眼熟?她曾经在哪里见过?

    贺燕西长身挺立, 俯瞰她:“舍不得起来?”

    语气一贯飕凉飕凉, 难得的是,他居然弯身朝她伸出手。

    盛菡殊有些愣头愣脑地就把自己的手给搭上他掌心了,借着他手臂的力爬起来的时候,她晃回神来的内心开始警惕起他会不会扶到一半故意撒手然后看他出糗,于是将他的手抓得死紧死紧的。

    等盛菡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稳稳当当、没必要再攥着他时, 才发现她被贺燕西就这么牵着手从影音室走出来客厅,而贺燕西脸上丝毫未见平日里的嫌弃表情。

    吓得盛菡殊见鬼般着急忙慌抽回手。

    贺燕西瞍她一眼,一开口又打破他的这点“不正常”:“自己能吃饭?要请个看护来喂你吗?”

    “……”要不别从外头请了,直接他顶上看护的缺?哼,说她“烧火丫头”的事,她还记恨着呢!

    贺燕西显然只是习惯地嘴毒一下,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径自走去将外卖袋里的餐盒一一取出来,放进冰箱,仅留下一个,然后落座吧台的高脚椅上,开始就餐。

    盛菡殊给自己新盛一碗鱼汤,带着另外三道小菜,经过约莫三秒钟的纠结,最后没去沙发前的玻璃桌,而也落座在吧台,和贺燕西面对面——也不知是原本的设计还是贺燕西进行过改装(她倾向后者),这座房子没有留出餐桌的空间,吧台被赋予了此替代功能。所以盛菡殊住进来后基本都坐到沙发前的地毯上吃饭。

    而这吧台并不算长也不算宽,一开始盛菡殊以为它的主要用途就是作为半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之间的隔断,顺便搁些水杯、水壶等小家电,这会儿见贺燕西坐下来,她才后知后察它分明专为独居人士节省家居和空间。想想她自己,常年一个人住在海城那座大房子里,不也基本不在那张餐桌上吃饭,要么端碗在电脑前,要么窝沙发里边看电视边边填肚子,否则多空荡多冷寂多凄凉啊。

    所以,贺燕西也有类似的感受?

    盛菡殊从碗里的鱼头豆腐汤抬眼。

    贺燕西眼帘低垂,一只手握着叉,一只手虚扶在餐盒边缘,餐盒里倒不再是眼熟的鸡胸肉,而是水煮虾、水煮西兰花、几颗对半切开的圣女果、底下铺着一片颜色鲜嫩的生菜叶、上面拌点沙拉酱。

    脑子里自行勾勒出画面:两年来贺燕西就是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日复一日进食几乎没有盐、没有油的寡淡食物,吃完后默默回影音室,或者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练习台词,到点后回卧室睡觉,第二天准时起床,或许能抽点时间进健身室出点汗,然后换好衣服等待高达利上门接他。

    唔……同样是独自一人,怎么贺燕西的生活,她光想着就觉得特别凄惨?完全比她的生活质量要降起码三个维度欸!

    大概察觉到她的视线,贺燕西也掀了眸。

    盛菡殊忙将鱼头豆腐汤捧到贺燕西眼皮下:“老公,你要不要也喝点?味道特别好啊~”

    毕竟和之前的螺蛳粉不一样,今次贺燕西无特殊反应,淡淡敛眸:“不用。”

    嚯,也连嫌弃都懒得嫌弃了?盛菡殊算是咂摸出味儿了,貌似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低沉?

    “老公,这鱼头豆腐汤你——”

    “食不言。”贺燕西掐断了她。

    ……哪里买的……盛菡殊不得不咽回肚子里。行吧,既然他心情不佳,看在他还记得让高达利顺便为她准备晚餐的份上,她就不上赶着烦他了。

    在诡异的和谐与安静下,只吃五分饱的贺燕西自然而然先离座,回去他的影音室。

    盛菡殊的肚子空得能把缺失的早餐和午餐一并补回来,于是干掉了整锅的鱼头豆腐汤方才罢休,并贤惠地洗了碗筷、清理干净灶台,又感觉用力过度身体发虚,累得直接趴沙发里缓了半晌。

    呼呼,看来她不能太高看自己,这感冒到底没好全,还是听贺燕西的话别蹦蹦跳跳的了。

    刷了一下微博,看到粉丝们因为她消失了三天没发任何动态而往她的私信里发了几千条关怀,盛菡殊生出一丢丢感动,立刻上线发了条日常博,结果那群没良心的,纷纷留言,既然人没事,那就赶紧投喂新视频,吐槽她变懒了,竟然破天荒鸽了他们三天。

    那还不是被他们想看在视频里见到的人给耽误的进度!盛菡殊有苦难言,拿出电脑身残志坚地试图推进“长公主与面首”的那个大纲。糟糕的是,她总不自觉回忆起那个真假掺半的梦!无法全身心将周稚带入剪辑!

    与她合作的那位CP同人文写手太太来找她时,盛菡殊脑海中浮现文中描写周稚和贺燕西滚床单的某些细节,除了和之前一样的面红耳赤难为情之外,她又生出少许不适感,纠结小一阵后,盛菡殊做出更换大纲的决定,向写手太太道歉,最终推掉了合作。

    啊啊啊啊啊!所以西周夫妇在她眼皮子底下闹BE,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她剪辑视频的情绪吧?她这样可太不专业!必须反省!

    关掉电脑,盛菡殊回卧室躺着,放空脑子,尝试构思新的视频大纲。

    手机里,微信有人敲她。

    她划开。

    Sin的语音传过来:“你是不是反悔,不分享葵海的照片给我了?”

    鼻音依旧很重。

    盛菡殊啪嗒啪嗒回:“没时间,照片还没整理。”顺便关心,“你感冒没吃药?”

    Sin紧接着的语气轻松又未掩开心:“感冒自愈的周期和吃药恢复的时间据说是差不多的,那用不着吃药。我只是咳嗽和流鼻涕。如果你分享照片过来,我也许可以好得更快。”

    “……”第一次发现这家伙嘴巴有点油!盛菡殊默默在心里又给他减了分,寻思着等再提醒孙琼琼进一步认清自家爱豆的真面目!

    她忽略他的最后一句,只问:“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Sin毫不设防,直接与她坦诚:“我不久之后要进一个电影组拍戏,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看剧本和上课,减少舞台表演和商务。”

    盛菡殊趁机套料:“不会是传说中的《将军》吧?”

    Sin笑:“你的消息很灵通。”

    是他和贺燕西两人太红了,营销号为了KPI争着挖消息搞爆料生怕落于人后。盛菡殊假装继续闲聊:“这么说和你合作的男演员真的是新晋影帝?”

    Sin:“这个我不清楚,不清楚导演的其他选角。不过……”

    不知为何他略略一顿,才继续说完:“不过我知道,金兆霖会在里面有个特别出演。”

    哇噻!金兆霖重出江湖?盛菡殊吃惊,旋即想到什么,去搜了一下金兆霖年轻时的剧照。很快她找到了几个小时前刚在影音室投影仪上见到的那个角色形象。

    怪不得眼熟,原来贺燕西在看的是金兆霖主演的一部经典电影。那么是因为获知演艺圈德高望重的前辈也将参与《将军》的拍摄所以提前做功课喽?

    不经念叨,贺燕西这时候回来卧室。

    盛菡殊立刻调整自己不像样的睡姿,收起手机。

    贺燕西径自走进浴室。

    盛菡殊无聊地听了会儿他刷牙洗脸的水声,等他出来后躺上|床关掉灯,她在黑暗中乖巧地轻声道了句“老公晚安”。

    贺燕西没回她,只是伸手将她拉近、紧挨他身侧。

    盛菡殊:“……”又干嘛鸭?不怕被她传染感冒吗?

    不过接下来贺燕西也没其他动作。

    盛菡殊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闭着眼睛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噢~no~她现在一点也不困……白天睡太多了……

    “睡不着?”贺燕西倏尔发问。

    盛菡殊闻言呼吸都放缓了:“老公我又影响到你了吗?对不起啊,要不我还是离你远点。”

    她刚挪开一下,就被贺燕西拉回去。这一回去,她不仅靠在了他的胸口,还枕在了他的一只手臂上,而他的那只被她枕着的手臂,还绕到她的后背,搂住了她。

    “???!!!”这令盛菡殊不由自主回忆起酒店那天上午醒来时发现自己和他相拥而睡的惊悚画面,只差她的一只脚大逆不道地压到他的腿上。

    他、他、他、他、他发什么疯?

    嘶!还是,他又在试戏?!

    盛菡殊登时浑身竖起警惕。

    只听贺燕西问:“你认的是哪张床?”

    “……”呃……这不像是在念台词。盛菡殊反应过来,他以为她依旧是因为认床才睡不着,心里微恙。他这算是在关心她……?

    不不不不,不可能!她宁可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多半和大施恩惠喂她吃药一样,不想被她继续麻烦罢了!

    转了转脑筋,盛菡殊借机申请:“老公,我想回海城。”

    他应该也巴不得她赶紧卷铺盖滚走,那就帮忙一起做好贺雪和贺其亮的工作。他之前承诺会自己和两位长辈讲清楚,到底有没有说到做到?

    也不知道贺燕西在考虑什么,竟出乎她的意料没有马上给出回应。盛菡殊从他怀里轻轻抬头,用目光勾勒出黑暗中他脸部的棱角轮廓:“老公……?”

    其实这次感冒给了她灵感,她就装作在北城水土不服,贺雪再想留她在这里和贺燕西造人,也不可能不顾及她的身体健康,肯定不会继续强迫她。她回海城后,就拖到贺燕西进组,等贺燕西派完《将军》回来,那就差不多得为两人的离婚做铺垫,不至于最后离得太突然让贺雪和贺其亮难以接受。噢耶!完美的安排!

    贺燕西总算出了声:“我让高达利帮你买三天后的机票。”

    哟喂!不仅答应了,还周全地提供服务,不错不错!就是,为什么要三天后啊?她想明天就滚蛋呢!

    贺燕西紧接着解答了她的困惑:“后天跟我去见我朋友。”

    啊啊啊啊啊?见什么朋友?干嘛非得带着她?她得以什么身份跟去?

    上述问题,在经过隔日一整天她闷家中休整、扫除残留的感冒病毒、迎来新的一天后,得到解答——

    晴朗的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盛菡殊从停稳的车上蹦着跳下来,收回那日在酒店里对阳光的夸奖。今天可比那天还要灿烂!灿烂得她都觉得有点热了,怀疑是不是秋老虎作祟!

    当然,更吸引她注意力的是此刻呈现在眼前的中西合璧的民国风情小洋楼。

    虽然海城也有类似的十里洋场建筑群,但总体风格更偏西式的纸醉金迷,而不比现在这里,更偏中式的沉稳宁静。在海城如果适合穿的是婀娜的旗袍,在这里适合的必然是质朴的中山装。

    盛菡殊抓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咔嚓咔嚓一通快门,镜头一转,正巧捕捉到慢她一步下车来的贺燕西。

    他今天穿的正好就是那件某一天特意要她帮忙找出来浅墨绿缎面风衣。

    那个“某一天”,衣服没找着,她摇摇晃晃地用无所适从的双手把衣柜里所有挂着的衣服一件一件全给扯落了,事后第二天他拍拍屁股就离开海城飞北城来了,她还得扶着酸楚的腰辛辛苦苦整理衣帽间。但还是得说,那天她难得尽情地将觊觎已久的他的壁垒腰腹摸了个爽……

    盛菡殊用相机掩饰自己耳后漫出的红意,通过镜头看着他,假装欢喜:“呀!老公你找到这件风衣啦?什么时候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呀?”

    贺燕西眼风不冷不热扫过她一下,未加理会。

    哼!由此盛菡殊认定,那天他就是明知道风衣并不在海城,却故意给她找事,害她忙东忙西!

    率先下车的高达利从后边帮他们的行李箱拿下来,推到他们面前来,问贺燕西:“老板,我帮你们把行李送进去再走吧。”

    贺燕西接过拉杆,挥挥手:“不用,你可以回去了。”

    “噢。”高达利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最后确认一次,“老板,明天什么时候来接你们?”

    “拍摄时间不确定,你留意手机,明天上午我再通知你。”说完贺燕西用眼神示意盛菡殊。

    盛菡殊忙不迭屁颠屁颠跟上他的脚步往这里走,身后是高达利的恋恋不舍:“老板、老板娘一切顺利!老板娘你有什么事不懂的随时打电话问我啊!”

    “好咧!放心吧!我这个盛助理会照顾好你老板,明天把他完好无损地还回去给你!”盛菡殊用力挥挥手,旋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分走贺燕西手里她的那个行李箱——自主独立好呀,她可不敢劳烦加贝皇帝!何况今明两天她是他的助理,其实该她两个都拿,但照顾到他应该有男人的风度,她就不帮他啦嘿嘿嘿。

    贺燕西蓦然驻足,却并非还她行李,而是——

    “燕西!”一个女人自小洋楼里欣然奔出来,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盛菡殊:“干嘛鸭?见你朋友做什么?”

    贺燕西:“不是你说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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