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晋-江独发

小说:禁止心动 作者:梵瑟
    chapter 46

    盛菡殊不理他。

    庄乾自然没有就此轻易放过她, 又欺身来问:“听我表弟透露的意思,你在走离婚手续?”

    盛菡殊还是不答话,站起来,想去厕所寻孙琼琼。

    庄乾拦住她的去路, 懒洋洋地斜斜挑眉:“你应该很清楚, 我感兴趣的不是你,是老贺。不管你和老贺的这桩婚姻真相是什么,现在我只想要个准讯儿:你和老贺是不是分开了?”

    盛菡殊气上心头,没忍住炸毛:“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纠缠我算什么男人?”

    庄乾倒是坦诚:“这不是问你比较方便?”

    “是问我比较方便,还是我比较好欺负所以你柿子捡软的捏?”盛菡殊嗓子发紧, 眼眶一热,“也请你不要拿我去为你自己试探贺燕西的态度!我在他面前根本什么人都不是!你这样做不仅要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还是拿着我的人格放到他面前任由他践踏!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没有尊严的吗?你们一个个全是混蛋!混蛋!”

    庄乾被她吼懵了, 看到她突然掉下来的眼泪,又有些慌手脚,同时面子上也挂不住, 梗着脖子吼回去:“你干什么!不就问你两句话你哭什么哭?碰瓷吗你?我被你骂混蛋都没哭!我看你是别处受了气往我头上撒吧?我冤大头吗?现在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

    盛菡殊也没想到水珠子没控制住, 她迅速擦了擦。

    偏巧孙琼琼赶这档口回来, 发现盛菡殊不对劲,一下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庄乾:“表哥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欺负我们菡菡?”

    胥然这个时候也折返,恰好听见孙琼琼的话,愣住:“谁欺负谁?”

    “他他他他他他!”孙琼琼凭一己之力对庄乾做出千夫所指的效果。

    庄乾气急败坏:“谁欺负她了?我才不屑欺负女人!是她自己突然说哭就哭!”

    盛菡殊自觉丢人, 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只想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先平复心情。

    —

    贺燕西回到家,弯身将脱掉的鞋放进鞋柜,穿上家居棉拖鞋时,看到那另外一双,心里无端好一阵烦躁,决定眼不见为净,一举将那双棉拖鞋也塞进垃圾桶。

    换了家居服后,他不做其他事,听从表演老师的建议,躺到床上好好补个觉。

    时间慢慢流逝,贺燕西和这两个晚上的失眠一样,依旧难以入睡,只觉萦绕于鼻息间的不应该属于这个房间的一缕香气又比夜里淡了。

    贺燕西不自觉往原本盛菡殊睡的那一半靠过去,贴在枕头上,香气终于变浓了一些。

    顷刻,贺燕西蓦然从睁眼从床上坐起来,煞着张脸,将床褥、被单、枕套等等全部换新,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半晌,看似已平静睡着的贺燕西再次睁眼起床,快步走去将刚丢掉的旧床褥、被单、枕套等等全部捡起来,换回去。

    可换回去后,贺燕西发现,经过这么一通折腾,那缕香气完全消失不见了。

    贺燕西嗅了许久,灵感一闪想到什么,急匆匆走进卫生间,从垃圾桶里将盛菡殊的那瓶身体乳捡回来,洗干净瓶身,旋即贺燕西打开盖挤出一点在手心,鼻尖凑近闻。

    不对……虽然十分接近,但并不是那个味道……

    贺燕西放身体乳在洗手台上,出来卧室,想打电话给高达利帮忙买点褪黑素,看到不久前有通来自刘诗瑜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消息:“燕西,是这样的,别怪我多管闲事,你不是不告诉我你和你的小娇妻闹什么别扭了吗?我就自己打电话给庄乾问他是不是破坏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了,结果庄乾那边正在着急找人,据说是你的小娇妻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回事儿?她有没有自己回家了?现在在你身边吗”

    贺燕西立刻回拨给刘诗瑜,接通后开口便问:“把庄乾的联系方式给我!”

    —

    盛菡殊无头苍蝇似的乱蹿,逢路就走,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带,全落在农家乐里,而她不仅忘记自己跑出来的路线,连农家乐的名字也不清楚。

    这村子里的房子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偏偏最大的特色就是长得太过相似,盛菡殊在尝试折返农家乐的途中彻底迷了路。

    她向来心态好,并不着急,既然迷了路也不强求非得找回农家乐,路上碰到村民,便问村口往哪里走。

    万万没想到,这个村子有两个出入口,横跨整个村子分别位于东西两侧,因为第一个帮她指路的村民默认西边的村口,盛菡殊往西边走之后再询问的两位村民自然也继续帮她指示了距离更近的西村口。盛菡殊途步抵达后没见着那个买冰棍儿的小卖部和柴犬,再一问,才获知自己南辕北辙,只能哑巴吃黄连,调头反方向重新走过。

    挺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圆润,今天的运动量能帮她燃烧不少卡路里……

    途中盛菡殊问路问到了一家百年染布坊,院子里整齐晒在一排排架子上成品色彩斑斓,阳光下看得人心情甚为愉悦。又因为好奇她停留在人家家里观赏了好些时间的传统手工艺,心里愈发懊恼,懊恼相机落在农家乐没有带在手边,寻思着以后若得了机会她得再来一趟,

    没成想从染布坊出来,太阳早已落山,天黑得格外透彻。

    盛菡殊终于有些焦虑。倒不是焦虑自己,而是预感孙琼琼他们这么久联系不到肯定该着急了。

    关键时刻,运气却也不赖,之前开三轮车给小卖部送过货的大叔认出她,停下来和她交谈了两句,得知她的境况,愿意送她一程。

    盛菡殊感激不迭,连忙怕上车,十分钟便顺利抵达东村口。

    来东村口的目的是企图从东村口出去的路走回他们停车的地方,想着不管怎样,依据常识,找回那里准没错。盛菡殊如是考虑。

    经过小卖部门口时,闻到从里头传出的热狗的香味儿,她馋得肚子咕咕叫。农家乐吃得那顿饭,可全在冤枉路里消化个精光了。

    怪就怪她自己作呗,当时跑什么跑嘛……

    但听这时候有人唤她:“菡菡!”

    盛菡殊循声望去,尚未看清楚朝她奔来之人的脸,已然被对方拥入充满松木香的怀抱中。

    紧随其后传入她耳朵里的是孙琼琼快哭出来的大嗓门:“大圣你跑哪里去了?!多大的人还闹失踪!我们快吓死了!都要去警察局报警了!”

    拥着她的怀抱随着孙琼琼脚步的靠近松开她。

    盛菡殊抬头,看见胥然脸上有点难为情。不过他还是顶着难为情,关心她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在村子里迷路了。”解释完,盛菡殊紧接着道歉,“对不住,我不应该瞎跑,害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胥然重复了两遍,第二遍的声音比第一遍更低,神色间的紧张却没有消退,眼睛还在上上下下打量她,好似她是他的什么宝贝。

    盛菡殊微微动容,轻轻抓住他的衣袖,笑:“胥然——”

    没等她话问出口,横刺里有人猛地握住盛菡殊的腕子,将她的手从胥然袖子上扯下来,并将她整个人拽到旁侧,与胥然拉开距离。

    猝不及防,盛菡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胥然快步要来扶她:“菡菡!”

    来人又迅速推开胥然:“‘菡菡’也是你叫的?!”

    在眼疾手快的孙琼琼的帮助下稳住身形的盛菡殊听闻耳熟的嗓音,愣了愣,定睛一瞧,只见对方戴着黑色的口罩和黑色的渔夫帽,那双露着的眸子剜出刀似的凶光,瞪完胥然转回来瞪她,透着强烈的捉奸在床即视感,似乎在等她道歉或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贺燕西还能是谁?

    他对他的脸面可真够重视,发消息警告她还不够,竟还亲自找过来?

    盛菡殊感到可笑,没有睬他,要走去胥然那边。

    贺燕西又一次攥住她的手臂扯回她。

    “你干什么!”胥然冲过来。

    “这是我们夫妻的家事!”贺燕西重新推开胥然,胥然一个不慎绊倒在地。

    贺燕西见状皱眉,欲伸手去拉,却是毫无防备地倏尔被一记耳光扇懵,即便隔着一层口罩,脸颊也火辣辣,而他的渔夫帽掉到了地上。

    面前则是盛菡殊薄冰覆面般凝着冷酷与无情的脸:“你真是有病!”

    贺燕西十分陌生,头一回如此陌生,无论她的神色与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他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仓皇失措,以至于他半晌无法反应。

    盛菡殊根本没再管他,径自走去扶起胥然,往光线充足的小卖部里走。

    始终旁观的孙琼琼从震惊中恍回神,替盛菡殊爽到爆炸!快速跟在盛菡殊后边!还回头看了一眼贺燕西,瞅着他被帽子压得瘪的头发和口罩也遮挡不住的呆若木鸡,突然觉得这位平日里熠熠生辉站在聚光灯下的影帝有点可怜呐。

    庄乾在盛菡殊与胥然的身影消失在小卖部里后,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拍一下一动不动的贺燕西:“喂,老贺。”

    贺燕西霍然转身,并非搭理庄乾,自顾自顶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一声不吭地大步走回停在路边的他的车,嘭地重重摔关车门。

    庄乾单手抄在兜里,目送他的绝尘而走,自嘲地暗骂一句“过河拆桥”,旋即趿趿拉拉走过去,捡起贺燕西落下的那顶黑色渔夫帽,往自己腿上轻轻拍掉灰尘。

    作者有话要说:贺燕西:“今天媳妇儿后悔了吗?”

    吃瓜群众:“今天你改过自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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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耳光不够解气对不对?快快留下爪子印,帮菡菡多扇几下~晚安,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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