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黎粹正佯装找手镯, 后面伸出一双滚烫大掌掐住盈盈一握的细腰, 她惊呼出声,回头看向盯自己腰间的男人,愠色斥道:“你是疯了吗?没完了是不是?”
商琛觉得自己大概是着魔了,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有自己无法参与的过去, 明知道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却无法抑制自己情感上的渴望, 他眉峰不展,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前,扭过她纤薄肩膀摁倒在床中央。
“你是狗吗?”黎粹水眸狠狠瞪向他, 斥骂着,“不对, 狗都没有你发情频率高。别在我家碰我,也别污染我的床。”
老房子代表纯白美好的少年时光, 她不愿意让魔鬼玷污这里,奋起挣扎握拳去砸他胸口肩膀, 直到累得呼哧带喘, 仍然用双手抵住他宽肩,但厮打时动作太大, 裙子领口下扯了几公分。
他双手撑在她两耳旁边,目光紧随着她领口,低哑问:“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黎粹恼怒侧过脸,抗拒道:“不行, 这里绝对不行。”
“你嫌我脏。”商琛想到她曾经说恶心自己,俊逸五官稍显扭曲,危险地眯起双眸,问:“黎粹,你他妈是不是嫌老子脏?”
她妩媚面庞蕴着怒火,明眸清冷的看向他,讽道:“你满手人命当然脏!在庄园,在车里,甚至在你办公室的沙发上,你想做就做,我没办法,因为那是你的地盘。但这里不是你变态下流的地方。”
“如果我硬要。”
“那我会在你做完之后一头撞死。”
商琛低眸看着她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轻挑唇边从床上离开走出卧室门口,他不喜欢强迫,这样没有任何意义,身心都得不到疏解。
没有他在,黎粹缓缓静心平气,收起相册放进皮包,她又不动声色用余光轻扫床边缝隙,确认无误后才离开卧室,关上房门。
男人叠起双腿,坐在客厅沙发接电话,他俊颜神情是戏谑轻蔑的狂妄,口吻却是沉着的安慰,“好,小冉,我会让我朋友帮你解决。”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你有事再联系我。”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欺骗已经让黎粹习以为常,她不想再过问那个愚蠢天真的傻丫头,但他故意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视频里是一个小姑娘和几个醉酒男人的拉扯,内容听得令人揪心。
“抱歉先生,我只是助理,先生...您喝醉了...”
“先生...请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真的不是...”
“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紧接着是会所管事出来制止的声音,听到这里,黎粹不由得松口气,攥紧双拳站在他面前,美目蕴含的光彩渐渐褪淡,她明知祁希冉不值得可怜,却仍为男人的狠毒感到心悸。
见到商琛暂停视频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她眼眸低垂大略扫了扫,画面是一个小姑娘被围堵在角落里,身上衣服差点被扒得□□,旁边还围着几个拍视频起哄的中年男人。
黎粹指尖泛红嵌进掌心,从手机上移开目光看向稳坐沙发的阴戾男人,倒抽一口凉气,紧咬牙关问道:“祁市长和市长太太一旦知道了,你的基金会怎么办?”
这话挑起他不屑冷蔑的笑,摇摇头嗤自己女人的天真,“基金会前期启动资金十几亿,后续注资近百亿,祁市长可不会为了自己女儿差点被扒光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所以呢?现在是扒衣服,后面是什么?”黎粹掐紧手心,问他,“你怎么确定祁希冉不会报警?”
他整张脸俊漠森寒,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插进西装裤兜,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忽而轻笑,“那小姑娘能给我打电话就说明她不会报警。”
“她只是胆小,相信你会给她解决才不报警。”黎粹理解祁希冉的心理,这事情对一个小女生来说,并不光彩。
商琛抬起右掌轻抚女人冷艳侧颜,沉声道:“我没让她相信我,粹粹,这是犯贱的报应。”
“报应,呵。”她眸色寒凉,直视他讽道,“我倒希望这世上真的有报应,这样我就不用站在这里看着你。”
他不愿意她说这样不悦耳的话,掌间用力将她的头靠近自己,薄唇咬住女人唇瓣,报复性的将她剩余话语全部吞进喉咙,绵密深长的热吻具有催情的功效,体温正在逐渐升高迈入下一步失控的边缘。
直到他指尖触到不可明说的禁地,黎粹从深渊拉回神智,红潮如浪席卷精致面庞,推开他的肩膀,喘道:“够了,商琛,回去吧。”
“去哪儿?”他粗声低笑,鼻尖碰着她鼻尖,额贴着额,“庄园太远,车里太窄做起来不舒服。”
黎粹眼尾瞟他,嘁道:“你可真好笑,你舒不舒服很重要吗?”又掰开他缠绕自己腰间的手臂,拽好刚才被上推一半的裙摆,踩着高跟鞋走向玄关。
十厘米鞋跟每一下都踩在男人心口,他长腿一迈跟紧她的步伐,拥着她离开老房子。
这里的确不合他心意,他们之间的过往不曾存在于这间老房子,无论是伤还是痛,都没有他能涉足的地界。
劳斯莱斯幻影最终停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双人大床从中午到傍晚就没停歇过,床头柜的花瓶摇摇晃晃几欲坠碎,玫瑰花瓣散落繁飞满地。
夜色降临,天边靛蓝即将被黑暗吞噬殆尽,黎粹体力透支躺在卧室大床睡着。
阳台旁,高大英俊的男人双手扶着栏杆向世间俯视,那些罪恶真假尽在他手中掌控,他已经狠戾到麻木不仁,偏偏浸溺于与那个女人的欢愉中,梦生梦死。
门板轻启,阿昆来到男人身侧,道:“先生,祁市长的女儿到了。”
商琛神情冷漠向后挥了挥手,阿昆退出套房,随后走进来一个委屈可怜的小姑娘,见到他身影刹那,泪水如同开闸泄洪的河堤,顾不得文静腼腆冲他跑去,竟有一种想要从他宽阔胸膛获得安慰的奢望。
商琛转过身看到祁希冉,嫌恶的皱了皱眉,不露声色坐在阳台的藤木凉椅,浇熄了祁希冉不顾一切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她也意识到这样不妥,他毕竟已经结婚,是有妇之夫。
“商大哥,我...”祁希冉呜呜哭泣,抽抽搭搭的坐到他旁边的椅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我也不敢告诉我爸爸妈妈...那些视频...”
“那些视频我已经找人删除了。”他若有似无的叹气,“小冉,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到年龄。”
“不,商大哥,我只是好奇走进那个包房看看而已,我真的没有想到栢金会所有...”祁希冉啜泣抽着鼻子,想起那个劲爆场面还会羞涩脸红,“...有那种地方。我听我爸爸说就是个干净的私人会馆,偶尔会有富商去打打高尔夫吃吃饭什么的。”
栢金会所本来就是北城地下最大的夜总会,东南亚贡港的极乐天堂也是按照栢金会所为基底施工。不过栢金会所的服务一般都是午夜十一点以后才会开始,白天只是单纯的高端私人会馆。
“我替我朋友向你道歉。”他的歉意诚挚且虚伪,“只是我朋友那边...没什么,这工作我会替你辞了。”
祁希冉听他给自己道歉,眼圈含着眼泪摇头道:“不不不,商大哥,是我好奇心太重了。我要是辞职...会不会给你和你朋友造成矛盾啊?”
商琛沉默无言,欲言又止的停顿让小姑娘更加确信是自己的好奇心害得他和他朋友关系不佳。
“商大哥,我不辞职。”祁希冉抹掉眼角眼泪,坚定道,“视频被删了就好,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
他故作沉思,摇头否道:“不行,那地方不安全。”
祁希冉欣喜他会关心自己,“没事的,商大哥,大不了我晚上早点下班回家。”又抽抽鼻子,难以启齿的问:“那个...商大哥你怎么会在酒店?你不是说在开视频会议吗?”
“下午开完会陪我太太回趟娘家,回来她说头晕,就带她上来休息。”他墨眸敛起,敷衍意味过重,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这一下午黎粹确实前后晃得头晕。
“商大哥对太太真好。”小姑娘由衷羡慕,见外面天色渐深,言语告别心里却不舍得离开,“那...商大哥,我先走了,天晚了,我怕爸爸妈妈担心。”
“嗯,去吧。我派人送你回家。”商琛又叫了门外守着的手下,“阿昆。”
阿昆转进门内,低头道:“先生。”
“送小冉回家。”
“是,先生。”阿昆向门外伸手,看向小姑娘,“请,祁小姐。”
祁希冉跟着阿昆走出总统套房的大门,男人复又起身前往卧室,刚进门就看见床上的女人明眸睁圆定定望向自己,他和祁希冉的谈话,她算旁听。
他坐在床沿,撩开她鬓角发丝,问:“什么时候醒的?”
“那小姑娘哭声那么大,怎么睡得着?”黎粹捂紧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腰酸腿软的虚脱感让她双颊略显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你还没玩够吗?到底什么时候能给她一个痛快?”
他太会玩弄人性,黎粹方才听得目瞪口呆,三言两语,他就能洗脱所有罪名,还成功让祁希冉产生负罪感。
“痛快?呵。”男人气场凛冽阴森,“等那小贱货帮我杀了祁市长夫妻两个,我就给她个痛快。”
“商琛,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两个人。”她明眸凝望和自己上床时判若两人的男人,“以前看法治新闻都说杀人会上瘾,现在看看你,我觉得真没错,你已经戒不掉看到别人死在自己手段里的快感了。”
他俊颜贴近她耳侧,暧昧轻佻的哑声道:“我也戒不掉和你做的快感。”
黎粹侧开头,红晕漫过耳根,半恼半羞道:“别闹了,回庄园吧。”
“今晚可以在这儿睡,你多休息休息。”他不坏好意的抿唇,并不认为她现在能下地活动。
黎粹不满意他口吻中的轻谑,用尽力气撑起脊梁,秀眉微蹙道:“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笑话我。”
她逞强不要他帮忙,自己伸手去够挂在另一边床头的裙子和内衣裤,可她手臂不够长,腰还疼,怎么够也还是差一点儿。男人忍住笑意,长臂一伸,轻而易举拿到衣服放到她怀里。
“谢...”刚要说下个谢字,她见他骤冷瞳眸,又把字眼咽回嘴边,展开堆叠在一起的裙子。
电话铃声传出,商琛拿出裤兜里的手机,他眉头挤成川字形盯住屏幕显示的电话,黑瞳不由得收缩晃动,是他大脑高速运转的征兆。
“你好,警官,我是商琛。”他接起电话,警官两个字令女人怔愣愕然,她停住展衣服的手抬眸望他。
不知那边警察说些什么,他锐利双目折射出冷光刺向不知情的女人,“我太太她最近身体不适,不能出面。”
“当然,她和我是合法夫妻,我们有结婚证。”他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冷峻成冰,“好,我会带律师一起过去。”
黎粹忐忑不安等他结束电话,她内心慌张无措,觉得这通警察打来的电话肯定和自己有关,纤指紧紧揪着裙子布料,轻声问:“怎么了?”
这一问彻底挑起商琛积郁胸口的怒火,他食指拇指捏住她小巧下巴,冷冰冰夸赞道:“我老婆还真是长了一张让男人念念不忘的脸。”
她抬起下巴,被迫直视他森寒凌厉的五官,问:“什么意思?”
“沈毅尧从美国回来了。”商琛松开她的下巴,拍拍女人妩媚娇艳的脸蛋儿,“粹粹,你想看他怎么死?”
作者有话要说:快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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