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舒明澈的眸子微拧, 窝在沙发上的双腿动了下, 没及时去给他开门, 易明深的低沉动听的嗓音又在电话那头传来, “尤舒,外面很冷。”
“...”尤舒十分头疼的揉了揉饱满的额头, 这人还真是...
默了几秒, 尤舒整理了下身上的着装, 确定没什么不妥才下楼去开门, 迎面则是易明深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单手抄兜,深色衬衫和黑色风衣, 简单又内敛, 立体的五官浅着笑意。
尤舒柔唇微勾, 双手挽在身前,睨着易明深右手上的早餐袋子,明澈的眸子酌着笑,“你怎么过来了?”
易明深居高临下那么几分,瞥她, “我这个被‘绿’得一头的当事人能不来?”
“你瞧瞧现在我在你微博下都‘绿’成什么样了。”
“...”尤舒正了正色顺势调侃:“不都要过年了么, 换个颜色有什么不好?”
易明深瞧着尤舒粉嫩嫩的脸蛋一会会, 眼神宠溺的丢了个字,“皮。”下颚冲她点了下,“不准备让我从正门进?”
“...”尤舒莫名就想到那晚他在杭州‘等你从正门放我进来’。
尤舒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没让他进的意思。
易明深想了想淡笑,“看来想堂堂正正让你请我进来不容易, 我只能找个窗翻?”
尤舒睐他一眼,身子往里侧了侧,让了个道给大佬。
易明深薄唇微扬,冷峻的脸旁是得逞的满意,他长腿迈步而进,把早餐放玄关柜上,扫了一周玄关,没拖鞋,“能赏双拖鞋么?”
尤舒斜他一眼,踮起脚尖取放在上方吊柜中的拖鞋,手指勾了好几下没能拿出最上一层的拖鞋。
易明深弯下身,一双长臂环抱住她的小腿,将她举起。
尤舒双脚忽地离开了地面,她被直直的抱了起来,轻而易举的取出唯一一双崭新的灰色的男士拖鞋,她侧头示意易明深放她下来。
易明深显然没放下她的意思,而是嗓音哑沉的开口,“尤舒,头低一点。”
“?”尤舒没明白易明深的意思,微微低头看眼前的易明深,此时的她比易明深高了一个头,平时都是她抬头看他,俯视看人的感觉还真不错。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都是养眼,五官生的真好,哪个角度看都是清晰、立体。
易明深眸底压抑着滚烫的光,笑说,“你这么高我怎么亲?”
“!!!”尤舒满腔气愤,从他身上挣扎,一瞬她身体笔直的往下滑了几分,易明深原本在她小腿上的一双长臂现下烙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牢牢将她锁在他宽阔的怀中,他身上清冽的成熟男性气息包裹在她周身。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廓洒下,“舒舒,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要在男人身上扭来扭去么?”
尤舒背脊一紧,不等她有所反应,易明深薄唇微张含住的尤舒的软唇。
易明深忽来的亲吻,她一双明澈的眸子睁的大大的,一双手不自觉的分别压在他的肩头,手指曲拢紧揪他的衬衫。
吻,足足十分钟,两人气息都很不稳,尤舒周身的力气都感觉被抽干了,唇粉肿,眼眸闪着弱弱水光。
她软在他怀中休息了几分钟,她人终于被易明深放了下来,一双脚没着地的站在了他脚背上,她立即从他怀中撤离。
易明深弯腰换好拖鞋,码数正好。
他嗓音沙哑的开口,“为我准备的?”
“美了你。”尤舒丢他一白眼,上次蔚许的助理给他挑的,那位祖宗嫌弃这个颜色素,不符合他的风格,就搁她这边了,转身往客厅走去。
“除了我谁还能有这个待遇?”易明深迈步跟上她。
尤舒抿笑,故意道:“有这个待遇的人多着呢,易总不愿意穿,就别穿呗。”
“穿,怎能不穿~”易明深拖缀着声音,浅着笑意道,“你不给我准备没关系,下次我自己准备,我也给你准备。”
下次!还想下次!
梦去吧!
不要脸!
尤舒气呼呼的瞪着他。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觉着不公平?”易明深笑意极其深,握着下颚一副深思的模样,想了想道:“我也觉得不公平,中国乃礼仪之邦,这样,作为礼尚往来,回京后我请你进我家参观,不单单是鞋子,衣服我都给你准备。”
“!!!”
不要脸,太不要脸!
尤舒气急,忍无可忍的转身,什么也不管不顾,上去抬脚踹向易明深小腿,连续了好几下。
易明深非但没阻止她的动作,反倒像跟柱子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规规矩矩的让她踹,似乎还挺享受这种‘待遇’。
踹了好一阵,跟个木桩一样,没意思,尤舒转身走了。
易明深三两步跟上,“解气没?”
尤舒小脸垮下:“不解气,太硬了,硌脚。”跟石头一样。
易明深抿笑:“给你揉揉?”
“一边边去,就不该放你进来。”尤舒双腿盘坐在沙发上鼓着小腮帮恼他。
“晚了。”易明深低沉嗓音悠长着有点儿慵懒,他瞧着气鼓鼓的尤舒一会,“别这么沮丧,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放我进来多好,有早餐吃,多放我几次,还有午饭、晚餐。有什么不愿做的事情你都可以使唤我,半夜想吃什么水果、小零食的还有个人给你买,久而久之还可以帮你暖暖被窝什么的?多好,是不?”
“!!!”
易明深越说越离谱,尤舒随手扯起一个抱枕冲他丢去,易明深一个伸手接住凭空飞来的抱枕,原复原样的放在沙发上,“你悠着点,要砸坏了我,就没法去给你热早餐,得不偿失。”
“...”尤舒。
易明深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解开衬衫袖的碎钻纽扣,动作优雅的将袖子挽至小臂之上。
他在开放式的厨房转悠一圈,问,“微波炉在哪里?”
尤舒悠悠道:“最里面的橱柜隐形柜门。”
易明深把牛奶和素食面包放进微波炉,转身打开冰箱看了眼,有番茄和一小半包菜。
尤舒反身趴靠在沙发背望向在厨房洗菜的易明深,什么,看着特别舒服。
尤舒自我察觉时,已经不知道盯着易明深背影看了多久,她甩了甩脑袋,捂了捂自己,赶紧回神。
厨房那边传来易明深浅笑的声音,“我的背影这么一言难尽让你揪着成这样子?”
“...易先生你后脑勺长眼睛?”为嘛她做什么想什么他都跟能预知一样!
易明深提醒:“易太太橱柜玻璃门太晃眼了。”
啐!
尤舒窘到不行,水槽的那扇玻璃柜门明晃晃的正对她的位置!
尤舒立即转过身,缩着小身子心虚的抱了个抱枕,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埋进抱枕中,也散不去脸颊的滚烫。
易明深抬头从玻璃门看了一眼尤舒,薄唇上扬的幅度跟深了。
不时,易明深冲她喊道,“舒舒,洗手准备吃饭。”
“哦。”尤舒放下手里的资料,应答,脚两三下跻进拖鞋往厨房去。
尤舒洗完手在巡视了一圈,盘子里的包菜,炒出来的色系嫩绿很有食欲,非常符合她的胃口,她拿了隔热手套还没戴,被易明深拿了去,“我来,烫,你去准备刀叉。”
“哦。”尤舒瘪了瘪嘴,隔热手套,哪里会烫。
易明深在切面包,尤舒摆好两人的餐具,坐在餐桌椅上玩手机。
点进微博看,易明深先前的回复热度不但没散去,越烧越热烈,不过没有了骂声,都是各种祝福。
摆盘的易明深瞥了眼她的手机屏,“都不打算表示下,舍得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你看看网友的在为我不平了。”
没错,现下的网友画风是这样的: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距离易总为妻保驾护航的发声近一小时了,他太太尤舒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奇怪哦。
——对呀,好奇怪,我刚刚也正在跟同事讨论这事儿呢,不会是假的吧?
——假到不可能,易总是何许人士呀,那么精明的生意人,要不是真的,他有必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我觉得尤舒就是那种暗戳戳做大事的人,悄咩咩的结婚了,嫁的这么好,要是一般人还不得隔三差五的炫耀。你们看看这两年她有没有在公众场合提过她先生一句,我当初一度怀疑这个人是假设的。要不是发生了这么件事,她跟易总的小孩能上学了,我们不知道也都不足为奇。不愧是星悦第一大经纪人呀!一个字稳!
——这也太过分低调了吧,要是我有个这么多金又这么护我的老公,我肯定感动的要向全世界全部了。
——人家夫妻俩现在指不定躺在被窝温存,哪里有时间,又不是那些需要热度的明星,普通夫妻之间的感谢肯定用妙不可言的行动呀。
——羞羞~带坏单纯的我了。
“...”
尤舒看不下去了!
退出了微博,睐着对面的始作俑者,“你就这么公布了我们的关系,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易明深把牛奶放好吸管后递她:“我以为你是没意见。”
“...”尤舒咬着吸管瞪他,什么叫她没意见?好歹她也是证上的一成员好么?
“不同意也就晚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
“谁说的?我发微博澄清,说我们正在办理离婚中。”尤舒呢喃。
易明深明魄的眸子沉了几分,用早餐的动作停了下来,“在酒店拥吻的两个人,像是要离婚该有的样子?谁信?”
“离别之吻不行?”哪里来的拥吻!!!这些无良记者就是酷爱兹事。
“哦,那刚刚呢?”易明深沉吟片刻,看向她,“早安长吻么?”
“...”尤舒觉得她不能开口了,跟易明深聊天等于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于是所有的不平都发挥在了事物上。
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易明深笑道,“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尤舒恶狠狠得瞪了易明深,用力的咬着面包,似乎那就是易明深本人。
易明深看着对面的女孩这副模样,原本心里那点不快,不翼而飞。
吃早餐,易明深在厨房收拾,尤舒抱着电脑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写计划。
她想了想,还是点开微博转载了易明深发声的热点。
配文:【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关心以及认可,我的先生易明深先生非圈内人,而我也并非公众人物。希望接下来大家把更多关注都放在星悦旗下艺人的作品上。感谢,祝好。】
发小群中:
苏扬:【三哥、三哥!快看微博!你被小舒舒正名了!太不容易了,你终于熬出头了!】@易明深
林却:【红包,三哥必须发红包,一个小时的红包雨!】@易明深
周渠:【一个小时怎么够,没一天的红包雨,我不接受!】@易明深
其他人各种+1
滴滴滴——
易明深手机响个不停,他擦了擦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99+发小群的消息,他略略翻了翻看了十几条,回:【不该是你们给我红包?我领证至今你们不都在躺尸?】
最新消息关于红包雨的个数和大小。
统一撤销。
风平浪静。
“...”易明深。
易明深点开微博,看到了尤舒转载了他那条,并发声,他深眸锁向趴在茶几上专心办公的女孩,心口动荡厉害。
他收起手机,默不作声走向尤舒,一双长臂分开撑在她身体两侧,半抱半搂在了怀中。
深思中的尤舒被易明深忽然罩来的身体吓到,“你干嘛?吓我一跳!”
易明深似潭水紧锁着尤舒脸颊,低沉诱人的嗓音在她耳边轻洒:“舒舒,微博上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尤舒被他太过炙热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她目光忽闪了几下,眸子微垂下,嘴唇微抿,“没什么意思,顺应你的话而已,你都说成那样了,我不出来说一句,确实不像话。”
易明深凝视尤舒的目光并没挪开,语气郑重:“那算不算是等于我已经成功登堂入室了?”
这人!真的是够了!
尤舒理了理思绪,抿唇道:“...你不在室内难不成还在室外?”
易明深被她气笑,“...少贫,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尤舒手指轻轻敲着键盘,抿笑,“不懂。”
易明深扬唇,一双长臂从她身体两侧撤去,身后绕到尤舒身前,倾身坐在她身边坐下,高大的身体在微微伸展,整个人几分慵懒的靠在沙发边缘,“那还不简单,就继续努力追到易太太懂为止呗。”
“...”尤舒无语,她见过不少脸皮厚的人,还从没见过脸皮像易明深这么厚的人。
她瞪他一眼:“...没事一边边去,别打扰了我工作。”
易明深非但没让开,反而贴她更近了几分,气息似有似无的洒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不打扰你,我看邮件,你做你的。还有没有多余的电脑,给我用用。”
尤舒整个人都木木麻麻的,她声音有些僵硬的回,“...没有,有台平板用吗?”
她扭头,易明深使坏的将唇上了上去,尤舒的唇瓣毫无征兆的贴上他薄凉的唇。
易明深启齿故意的轻含了下她的下唇,低声回,“可以。”然后笑着退开。
尤舒憋着一口气,别了下碎发起身,“我去给你拿。”
她把平板给他问,“你今天不用去工作么?”不是来上海出差的吗?
易明深抬头看她:“下午有个签约合同,现在时间还早,还可以再陪你一会,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尽管提,让你享受一下女朋友该有的权利。”
不等尤舒任何反驳,易明深自说道,“哦,你还没答应让我做男朋友,目前的身份是你躺在结婚证上的丈夫。”
“...”尤舒被他哽咽住。
之后,两人各自忙碌,谁也没打扰谁。
半个小时后,易明深的手机有里收邮件的提示音。
他放下手头工作,划开手机看。
是牧南发来的邮件。
尤舒不经意瞥到他手机上,是他们在杭州被拍高清照片,很多组,还有文件包。
易明深把手机递给她,挽唇,“拍的挺不错,要不要留几张做个纪念?”
“...”那些照片太..几乎都是他们的拥吻,尤舒脸颊微红,很窘,“不要。”
易明深眉心微动,看了尤舒一阵才低沉的开口,“这些照片的源头是从一个叫薄那的女艺人手上流出来的。”
尤舒敲键盘的手指微顿,看向易明深的目光有些探索之后,他没由来的提到薄那,关于她和薄那之间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尤舒瞧着眨眼,“你是不是给我出气了。”
易明深沉吟片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算不算?”
尤舒眯了眯眼,“易大总裁,做这种事情有失风度呀。”艺人黑料一抓一大把,薄那那点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也就谢清一将她宝贝着。
易明深长臂搭在沙发边缘,勾着尤舒的头发玩,笑说,“是么,我还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这些黑料我们先不放出去,用高价钱卖给谢清一。”
腹黑啊!
尤舒竖了大拇指:“干得漂亮,不过,你动了郁和淮的便宜女儿,他该找我麻烦了。”
易明深不以为然,“没动,只是让她消停一段时间。”
“...”尤舒。
“到时候我们拿着谢清一的钱去找杭敬周玩牌,赢他一笔。”
“...”
无语。
易明深凝着尤舒笑得开心的侧脸,怕她私底多想,伤心了,他面上凝重的解释道:“我跟郁总有过几面之缘,并不是很了解。”
尤舒面上的笑容褪去了一些,不痛不痒道,“你不用特意解释,我跟郁和淮早没关系,不会放心上的。”
易明深眸子沉沉的凝着眼前决绝的女孩,一转不转,
能把自己跟父亲脱离关系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是经历了多少痛才能做到的。
渐渐地易明深的五官俊朗的很沉,薄唇紧绷。
尤舒的家庭情况他知道的并不多,是好几年前的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巧参加郁和淮的商务酒会。
听到尤舒跟郁和淮的争吵,是关于将郁舒改名为尤舒,档案栏填写无父无母。
易明深长臂骤然一展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拥着,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
尤舒推了推彷如一座山一般的易明深,“干嘛呀。”
易明深脸在她脖颈上拱了拱,“想抱抱。”
尤舒反手抱着易明深,她知道他怕她难过,其实早就不难过了。
“你不用安慰我,早就过去了,真的没感觉了。”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从来也不会去想了。
易明深拥着她的长臂更紧了几分,嗓音低沉道,“嗯,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缺失的部分,我都给你补上。”
尤舒默了会开口:“你要做我爸爸?”
“……”易明深气急。
尤舒嘴边狡黠的笑还没拉开,
啪…的一声。
易明深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pp上。
尤舒疼得倒吸口气,完全没想到易明深会打她,而且还是。。。在他怀里对他又踢又打。
两人玩着闹着,易明深的手机响了。
易明深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母亲,周女士的电话。
他拍了拍尤舒的背,“我先去接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出来了~啦啦啦下章(周四)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哈,因为周四凌晨夹子的缘故,不能更啦~
么么~
评论有红包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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