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婆

    休息了一夜,外面的雪也已经听了,林春华等人再起启程前往姑婆家。对于此次去姑婆家,林春华心里也是没底的。

    先前她满怀期待的去了舅舅家,想着舅妈看在曾经为了舅舅治病上收留她,结果现实教会她再次做人。

    以前林春华在看这部小说的时候,曾经一度认为舅舅一家还算是不错的,即便有其他读者在书评区里面留言,说舅妈其实就是一个心机女,林春华的生辰八字若不是熟悉的人透露的话,孔三连是怎么知道的,这么私密的事情,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林春华自己肯定不会告诉孔三连。那么谁最有可能将她的生辰八字泄露出去,分析来分析去,只能是舅妈。

    同时据其他读者分析,舅舅家境其实还是可以的。而且林春华父母过世的时候给她留了房子还有一份家业,全部都给舅舅给收了。舅舅治病是不是没钱还要另说。

    当时她也看到那些评论,只是当时的林春华觉得那是其他读者想太多了,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她还觉得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竟是将人往坏的地方想。

    现在好了,当她真的经历了,才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比起广大人民群众,她果然还是缺心眼了,难怪如今混的这么惨,好在她还有金手指,尽管这个金手指在这个时代存在有些鸡肋,若是有其他年代文女主那样随身空间,亦或者灵泉傍身,再不济淘宝店也可以,只可惜这些她统统都没有,不过聊胜于无。

    “夫人,到了。”

    苏秀云早年和孔三连来过姑婆家里,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她牵着孔慈的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山脚下对林春华说道。

    林春华没有来过这里,她在孔家这几年,几乎不出门,一直都在研究怎么穿回去,结果就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她人没有回去不说,还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地步,当真是做人不能盲目自信。

    “到了,原来这就是姑婆家,姑婆就住在这里。”

    秦岚面露失望之色,原本她想着孔三连是什么人,超级大资本家,家里的钱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怎么说也会给姑婆置办好一点的房子,来了才发现,原来姑婆住的还是茅草屋,而且还是如此破旧的茅草屋。这让住惯高门大院的秦岚很受打击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林春华倒是不挑剔住处,这个时候有个地方能够接收她们,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她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挑剔。

    一行人来到了姑婆的家里,房门紧闭,这么冷的天,肯定不会有人将门敞开。林春华就走了上去敲门。

    “咚咚咚!”

    瞧了半天,也没人开门。林春华回头看向苏秀云,苏秀云忙上前说道:“我没有记错,是这里,姑婆就住在这里,上次是老爷亲自带我来的,对了,姑婆腿脚不好,是不是她现在不方便开门,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

    苏秀云指了指门,秦岚一听下意识的往里面一推,门原来没有拴上,一推就开了。林春华放眼看去,发现院子里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没有人出行的痕迹。

    “姑婆!”

    她们往里面走去,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她们就继续往里面走去。

    “姑婆……”

    林春华又大声的喊了几声。

    “哎……”

    这个声音很绵长,包含了痛苦,林春华听着声音不对劲,就和苏秀云和秦岚走了进去,堂屋里面没人,十分的零乱。等到林春华她们走进了里屋,一阵恶臭,这个恶臭味道是各种味道的综合,。其中包括了屎臭味还有其他各种的味道。

    苏秀云和秦岚两人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而林春华因为以前是儿科大夫,给小儿看病那是什么都能遇到过,还有不少家长拿着小儿的粪便找她来看,比如平时都拉的黄色的大便,这几天怎么拉绿色的大便,孩子是不是有问题之类的,为什么大便里面有奶瓣……

    她有时候还会戴起手套去检查一下粪便查看一下,当医生就不能怕脏。

    林春华走了上去,才发现姑婆躺在床上,面露死色,她这个人的面容憔悴的很,盖着十分破旧的杯子,被子也十分的脏,再看姑婆的头发都成球了,她见林春华走了上来,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我……”

    林春华上去看了一下,握住姑婆的手。

    “热水!”

    她喊了一声,苏秀云反应倒是挺快,忙将热水给递了过去。

    林春华拿起热水就上前将姑婆扶起来。

    “秀云,我扶着姑婆,你给她喂喂水吧。”

    “啊,我嘛?”

    苏秀云有些不愿意,主要是现在的姑婆实在是太脏了,苏秀云甚至能够看到姑婆头上还有虱子。她的头皮都一阵发麻。真的很害怕那虱子找上了她。

    “秀云,你快点去喂姑婆。我这不是要抱着辰姐儿嘛,要不是因为辰姐儿,我早就上去喂了。”秦岚也催促了起来。

    苏秀云直接给秦岚递了一个眼刀子过去,秦岚则是朝着她一笑。

    喂了热水之后,姑婆才勉强有了一点人气。

    “啊,是三爷家的人啊,没想到三爷还记挂着我。你们要是再晚一点,我这老命就没有了……”姑婆一边说着一边还喘着粗气,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苏秀云和秦岚两人都靠边站了站。

    经过姑婆的讲述,林春华等人才知道,原来姑婆年事已高,腿脚很不灵便,这不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就躺在床上了。她又是一个人住,又恰逢大雪天,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林春华她们来了,她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人到了,尤其是独居老人是真的可怜,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声音都没有。

    “幸好你们来了。”

    林春华看着姑婆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们肯定能在这里待下去,姑婆需要她们,于是林春华也将她们的遭遇和姑婆说了一下。

    “什么,三爷抛下你们跑了,真的是造孽。”姑婆也是一声长叹。

    “姑婆,我们就想着暂时能不能住在你这里,我们现在实在是……”

    秦岚也走了上来,辰姐儿又哭闹起来,今天的辰姐儿十分的不乖,一直要吃的,总是吃个不听,这一路上可是愁坏了她。

    “住,你们住吧,就是我这里太脏,我这……”

    姑婆年轻的时候也是讲究的人,哪能会想到到老了,会是这般的境地,屎尿都在床上,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没事,姑婆过一会儿洗个澡,我们带了干净的被褥。”

    林春华随后就让秦岚和苏秀云两人准备安顿下来。姑婆的三间茅草屋看似破旧,其实里面还行,还挺好的,就是长期没人打扫,味道有点重罢了。

    就这样她们一行人忙碌起来,秦岚奶完孩子,也开始各种的收拾。姑婆的家不是一般的脏,林春华去厨房生了火,烧起热水来,随后就伺候着姑婆洗了一个热水澡,还给她剪了头发,用篦子给她捉了虱子。还重新给姑婆换了床褥,将她的房间也重新收拾了一下,末了还给姑婆准备了一个热水瓶,让她好好的休息。

    这一切都让秦岚和苏秀云看在眼里。毕竟姑婆那么的脏,刚才林春华给姑婆洗澡的时候,她们看到姑婆大便都黏在身上,脏死了,林春华却不在意。

    “怎么了?你们两个,快点收拾,我看后院还有草垛还有好多的柴火,这个冬天我们不愁柴火了。姑婆家的米缸还有米,待会儿我们做个饭吧,你们会做饭吧?”

    林春华这么一问,秦岚和苏秀云两个人都傻眼了。很明显这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做饭。秦岚早年在欢畅场打拼,她小的时候虽然家里穷,奈何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伢子给瞧中,将她送到了秦妈妈的家里,将她培养成扬州瘦马,准备卖给好价钱。

    后来秦妈妈见她歌舞甚佳,想要将她捧成和胡蝶以及周璇阮玲玉一样的影星,就将她送到了百乐门,她一进百乐门就火了,后来就遇到孔三连,成了他的二姨太。什么烧火做饭的活计她从来都不会。

    而苏秀云就更不要说了,她爸爸是晚清举人,家世不错,后来大清虽然亡了,她家也不曾败落,她父亲很善于经商,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她揭示了孔三连。孔三连对她一见钟情,并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最终打动了她。她是不过父亲的反对嫁给了孔三连,成为了他的三姨太。她打小就养尊处优的,这种粗活她又岂会做。

    “夫人,我不会。”秦岚道。

    “我也不会。”

    苏秀云附和道。

    “嗯,这没关系,不会可以学,待会儿我教你们,以后我们需要自力更生。”林春华说着看向两人。

    秦岚和苏秀云两人对望了一下,她们两个人都清楚,现在她们是离不开林春华,也害怕林春华跑路。到时候她们就会更加的孤立无援。

    “好,我学就是。”

    秦岚和苏秀云都点了点头。就在林春华领着她们准备淘米做饭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让她们三人顿时警觉起来。

    “会是谁?该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要批|斗我们吧。不可能啊,我记得我们走的时候,没人跟上?”苏秀云脸色吓得惨白。而一旁的秦岚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而林春华的心也被提到嗓子眼上。

    她们都知道被批|斗的下场不是一般的惨,三人都害怕。

    “妈妈,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啦。”

    孔慈不比她们这些大人,直接就跑去开门了。

    “慈姐儿,你等等……”

    苏秀云正准备上去拦,可惜已经太迟了,门已经被孔慈给打开了。孔慈一打开,一个背着□□的男人提着两只兔子走了进来。

    “孔大娘,我这一次上山打了两只野兔子给你送来了,你最近怎么没去我娘那里,我娘还挺想你的。”

    男人人还没有进屋,就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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