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赵轩求婚之后, 秦盈盈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先前的忐忑和焦虑都不见了,只一心期待着回宫陪他。
赵轩每天都会传信, 有时只有闲聊, 有时会说说新政的情况, 有时也会问问她的意见。
秦盈盈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写下来,一一告诉他。
凡是她说的赵轩都很重视,特意在朝堂上同群臣讨论,并且毫不避讳地告诉他们这个主意是秦盈盈想的。
苏相退居二线,朝臣们自然而然地认为章太傅会独揽大权,没想到, 赵轩组建了一个“内阁”, 把权力下放给数位有才能的官员,而不是由宰相一人独揽。
至于新政,他没像之前那样激进,而是多方听取意见, 以东西二京为试点, 徐徐图之。
一系列举措让众臣心服口服, 没人再敢私下里搞小动作。
章太傅一心扑在新政上,只求开创盛世,至于是不是做宰相,是不是独揽大权根本不在乎。
赵轩很庆幸,没有因为疑心错过这个难得的人才。
转眼就迎来了帝后大婚。
秦盈盈在十里堡待嫁,村民们都是她的娘家人, 尤其是温娴和梁淮。
梁淮亲自挑了上好的香樟木,打制出一对衣箱,温娴绣了一身艳红的里衣,压到箱底,让新娘子在大婚之夜穿。
这是汴京城的规矩,本应由父母至亲来做,秦盈盈没有父母,梁淮和温娴便不声不响地做了。
秦盈盈红着眼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娴笑着逗她:“能给皇后压箱,还是我们高攀了,你可千万别嫌弃。”
秦盈盈忍不住笑了,朝着两个福了一礼。
夫妻二人郑重回礼。
大婚的前一夜,温娴留在青砖小院陪着秦盈盈一起睡。
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平日里不显,如今只着一身单衣,还是能看出小腹有一点点鼓。
秦盈盈隔着被子摸了摸,好奇地问:“有什么感觉?”
“现在还感觉不到,就是胃口变大了。”温娴侧身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别急,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秦盈盈面上一红,虽然是现代人,谈到这样的话题还是难以启齿。
温娴今日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第一次会很疼,不必忍着,要让官家知道。”
“崔嬷嬷昨日过来,特意告诉我官家也是第一次,若有什么不舒坦的,不必憋在心里。”
“这种事做得多了,自会体验到其中妙处,千万不要羞羞怯怯,官家年轻气盛,身边又只有你一个,可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冷落了他。”
“……”
温娴说得大胆,秦盈盈越听脸越红,害羞地钻到被子里,闷声道:“快别说了,我都知道。”
温娴笑笑,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你一个未出嫁的小娘子,哪里知道这些?”
秦盈盈吐吐舌头,虽然没有实践经验,小黄文还是看了不少的,该怎么做她都知道。
温娴却不肯放过她,挨到她枕头上细细地描述起来,直把秦盈盈说得脸红心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似乎睡了没多久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洗澡、开脸、穿喜袍,秦盈盈感觉这个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任人摆布。
最后戴上凤冠,披上凤袍,惊艳众人。
温娴噙着笑,眼眶微湿,“瞧着这模样,竟像个大人了。”
嬷嬷们拿眼瞧着,暗自感叹:难怪能叫官家死心塌地,就这模样,说是天上的仙女都有人信!
帝后大婚,与寻常人家的嫁娶不同,按规矩,皇帝不必亲迎,只派礼官到女方接新妇入宫便好。
没想到,赵轩竟然亲自来了。
彼时,秦盈盈遮着团扇,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青砖小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赵轩没有穿明黄色的龙袍,而是像寻常人家的新郎官那样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高高地坐在马上,戴着吉冠,束着缎带,眉眼间皆是笑意。
比寻常人家的郎君好看百倍。
赵轩看到她,眼中亦是惊艳。
平日里调皮的小丫头,此时端庄地立在那里,额上贴着花钿,面上敷着薄粉,樱唇娇艳,比秋日的果实还甜美。
赵轩喉头微痒。
他曾幻想过秦盈盈穿着喜袍戴着凤冠的模样,却没想到会这么好看。
这一刻,滚滚人潮仿佛都成了灰色的背景,只有她在发光。
赵轩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秦盈盈身前。
人群不由自主地向两边退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官家亲至的震惊中。
秦盈盈同样惊讶,直到被赵轩牵上銮驾还没反应过来。
赵轩捏了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含着暖暖的笑意:“我来迎你,可高兴?”
高兴的,自然高兴。
他说过给她一场理想的婚礼,他没有食言。
礼官开道,亲卫军护送,帝后的銮驾一路浩浩荡荡地来到宣德门。
百官与宗亲早就等在门前,行叩拜大礼。
大庆殿前的钟鼓足足敲了九下,一时间,相国寺、开宝寺、天清寺、京兆府衙、潘杨二府,凡是设有钟鼓楼的地方,钟鼓齐鸣,响彻全城。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秦盈盈换了车架,一路驶进文德殿。
礼官高声唱喏:“赐皇后宝册——”
册由玉简制成,放在木匣中;宝是金制,金螭盘旋,写着皇后之宝。
苏相押册,章太傅押宝。
秦盈盈先叩拜,后接过。
百官再次跪拜,恭贺皇后。
赵轩和秦盈盈面对面,相互行礼,虽隔着一个大殿,依旧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重的情义。
还有不用宣之于口的承诺。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大昭的皇后了,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
两个再次乘上车,到了福宁殿,各自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坐在床上。
崔嬷嬷带着宫人们送上吃食,嘴里说着喜祥话。
“五谷与肉,越吃越有——请陛下与娘娘吃下这碗喜祥饭,从此和和美美,国泰民安。”
“合卺酒,一杯到白头,二杯日子顺,三杯家国安,请官家与娘娘满饮此杯。”
赵轩和秦盈盈吃了肉,喝了酒,给了赏钱,嬷嬷们笑盈盈地退下。
像是商量好的,她们刚出去,赵敏就带着人进来闹,“给皇兄皇嫂贺喜了,祝皇兄皇嫂新婚大吉,早生贵子。”
赵轩摆摆手,笑道:“看上什么,自己拿。”
赵敏欢呼一声,拉着潘意跑到旁边,商量着怎么把赵轩的私库搬空。
小十一也笑嘻嘻地揖礼,“臣弟也给皇兄皇嫂道喜,愿皇嫂越来越好看,不被皇兄欺负。”
秦盈盈笑得开怀,塞给他一把金豆子。
她赏完了,赵轩又赏了许多,小十一心满意足地咧开小嘴。
大昭仪也来凑了个热闹,向赵轩讨了一幅前朝的名画。
她能过来,秦盈盈很高兴,心里的疙瘩算是彻底解开了。
赵轩财大气粗,来者不拒,终于把这帮闹洞房的家伙搞定了。
天黑透了,内殿只剩下他和秦盈盈。
床侧燃着红烛,幔上挂着香包,明黄的龙帐换成了大红色。
两个人互看一眼,都笑了。
并非第一次同寝,这一次的意义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她不再是“秦太妃”,也不再是待选的贵女,而是他明正言顺的皇后。
赵轩将人轻轻揽在怀里缓缓舒了口气:“终于……”
终于等来这一天。
肖想了许久的人,期盼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来了。
秦盈盈微垂着头,娇靥微红。
赵轩心头轻颤,带着她往床上躺。
秦盈盈躲开了,故作随意地说:“出了一身汗,得去洗洗。”
赵轩勾唇,“一起。”
“别了,盛不下你。”秦盈盈红着脸把他推开,闪身进了浴间。
赵轩笑意加深,难得瞧见她这般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秦盈盈重新洗了澡,换上轻薄的衣裳。
赵轩坐在床边,只着里衣。
两个人的目光不经意撞到一起,都有些不自在。
赵轩轻咳一声,牵住秦盈盈的手,“不早了,安歇吧。”
秦盈盈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同手同脚地爬到龙床上。
龙床很大,她特意爬到最里边,和赵轩隔着好大一截,中间能躺下三个人不止。
赵轩失笑,“怕我?”
“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怕你做什么?”秦盈盈死撑着面子。
赵轩长臂一展,把她捞到怀里,“我不是洪水,却是猛兽。”
秦盈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不由红了脸,“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赵轩亲了亲她晕红的脸颊,轻笑道:“吃是舍不得吃的,只会疼你。”
这句话被他说出来,混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秦盈盈咬了咬牙,故作老练,“别忘了,我在现代的时候已经二十四岁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赵轩挑眉,眼神变得危险,“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
秦盈盈不怕死地点点头,“那是,毕竟我也是追过星,舔过屏,看过小黄——唔……”
后面的话,淹没在唇齿之间。
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也是无比凶猛的,秦盈盈很快就尝到了乱说话的后果。
赵轩剥开她的衣服,秦盈盈红着脸,直往被子里躲。
赵轩笑了笑,没阻止她,飞快地褪去自己的里衣,和她一起钻到锦被中。
昏暗的环境,让肌肤的触感更加清晰。
别看秦盈盈张牙舞爪,一副很懂的样子,真刀真枪干起来,秒变小菜鸡。
赵轩一开始也有些紧张,后面慢慢熟练起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无师自通。
就像温娴说的,很疼。
秦盈盈没出息地哭了。
赵轩缓下动作,耐心地安慰着她,直到她慢慢适应了,这才大开大合,攻城略地。
作者有话要说:啊……嘘——
捉了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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