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琛问这话的时候嗓子是嘶哑的, 还带着一点哭腔。
他彷徨失措的现在原地,内心的委屈与酸楚只得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明知故问这个话题,他晓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只是不想轻易认输,毕竟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凭什么让他来承担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教授叹气扶额, 这件事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这次缺失的是出国机会,但若真的查到是江沐琛抄袭,他将会被禁赛,以后所有国际赛区他都不能参加, 而且这个法国院方有有招生要求,非常严格, 问题学生坚决不录用。
江沐琛虽然没有犯大错, 但是前段时间有刘佳佳的事情,闹得全校沸沸扬扬, 江沐琛作为学校顶级推介的学生,外网也很关注那次事件,这次又是抄袭, 难免会让人怀疑江沐琛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那……我要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现在现场画吗?还是需要怎么样?”
江沐琛再次提出了问题, 他眼角微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像真的是他做错了,却又不知道他到底哪里错了。
对于学校来说, 培养一个像江沐琛这样的人才很不容易,不管是哪方面的人才,这都是学校引以为荣的骄傲,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心里除了惋惜还有的是更加愤恨,因为这不仅仅关系这江沐琛一个人,还有弯弯大学的荣誉。
江沐琛被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教导主任在他没来之前,已经想要报警处理此事,但报警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到时候江沐琛的名声和学校又要被推上风口浪尖。
“这样,你想想你这画,在你没有交给学校之前还被谁接触过,或者你这画出现在以往那个场合,有没有和同学朋友家人聊起过有关画的内容,我们这边来查这个路人的信息,找到他后看能不能重新现场比赛。”
班主任扶了下眼镜眶又严肃道:“但是出国的机会,就算证明了你是清白的,也错失了。”
江沐琛嗓子哽咽着,他点了点头,心里有数。
“谢谢。”
说完急忙先转身出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再也憋不住落了下来。
追求了整个青春的梦想突然被撕碎了一样,连给他喘气的机会的没给,也未告诉过他为什么,毫无征兆的夺走了他的梦想,难道他的梦想就这么不值钱?随便来一个都可以踩在上面践踏吗?
都说梦想是最可贵的,可他的梦想,从来都不曾高贵过,他只是想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他没有想过阻挡谁的路,可偏偏就是这样,他被一次又一次的冤枉,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真是可笑啊!
他江沐琛接受良好的教育二十几年,却从来都不晓得这个道理。
叶飞看着面前的两幅画握紧了手,他道:“学校能帮我联系到这个人是哪个地区的吗?”
“这个倒是可以。”教授当即拿出了手机去打电话联系。
虽然不知道人是谁,但是查到是哪个地区的非常容易,叶飞想的也很对,先找到地区再扩大去找,这样就容易很多了。
只是这一个地区的人数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这个时候就是他利用人脉的时候了,这个问题倒是对叶家轻易而举。
叶飞伸手摸了摸面前的江沐琛的画,他清楚的记得画好的那天晚上江沐琛有多兴奋,拉着他神神秘秘进了房间说要给自己送个礼物。
礼物便是这副画,简单的一个背影,却是江沐琛的依靠,他懂这副画的意思,更懂江沐琛画这副画的心情。
但不论是哪种,现在都被人践踏在了脚下,不管是谁,欺负他的人就是找死!
叶飞是在楼梯拐角处找到了哭泣的人。
他看着江沐琛那落寂的背影,压抑着哭声肩膀却在不停地颤抖,他叶飞心疼极了,这比往他心上捅刀子还疼,他过去搂住了肩膀抱得紧紧的。
“宝贝,不哭了,不哭了。”
江沐琛一下扑在了叶飞的怀里,眼泪就像下雨一般止不住。
他为了这个比赛准备了很久,牺牲了很多的时间,好不容易画出来了,现在却是这个结果。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处处都碰壁,前有刘佳佳,后有抄袭,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别人还要来碰瓷他。
“为什么都跟我过不去呢?我难道连实现梦想的愿望都没有了吗?叶飞,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我所有的付出。”
叶飞只得紧紧抱着他,不断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你没错,出国的名额没有了我们可以自费去,不哭了,老公替你讨回公道。”
“没用了,没用了。”江沐琛摇着头,哽咽道,“就算讨回公道自费也去不了了。”
他一直没有在意过法国学院那些入院要求,因为他觉得自己用不到,可条例就在那里摆着。
凡是在校期间有处分的不得入院,抄袭人品不端正者不得录入,等等一系列……
就算他证实了自己清白,学院那边也不会再录取,他将被划分为问题学生。
叶飞听后心狠狠被揪了一下,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却屡次被人欺负,到底还是他叶飞护短护的不够!
这次,不管是谁,他都要亲手了结了他。
“这样不是正好,我的宝贝画的东西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别人想要都得不到,他一个法国学院有什么稀奇的,咱们中国的文化才是最好的,回去我就告诉爸妈,咱不出国了,我们开一个最好的画室,不为别的,就为开心。”
江沐琛知道叶飞是在安慰他,可这是他奋斗的梦想,就这么被人扼杀在了摇篮里,他的委屈和愤怒甚至无处释放。
他学习勤奋,刻苦努力,对待同学有爱互助,画画更是当做饭一样在吃,可他到头来除了一份毕业证书,其他什么都没得到。
本以为他可以去国外实现自己的梦想,最起码这是最初努力的方向,可现在路也被人堵了,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所有的委屈一并爆发,不管叶飞怎么哄,怎么说,怎么保证,江沐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无法自拔。
到最后哭累了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叶飞没有带他去医院,而是回了家。
这个时候江沐琛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个人空间。
“叶总,这是?”保姆见人被抱着担忧的问道。
“没事,发生了点事他累了,我带他上去休息。”
叶飞说罢便抱着人上楼了,保姆看看江沐琛明显哭肿的眼睛以为是小两口又闹着玩了,这么想着便赶紧去厨房熬汤,好给江沐琛补补身体。
江沐琛的事情好在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没有公布出来,只是让弯弯大学尽快核实情况上报情况,机会已失,真相还是要查的,校方也在插手这件事情调查,但是叶飞的意思是不让学校插手,学校只要在他把人找到,带到学校问清楚这些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他来办。
其实学校也是这个意思。
毕竟叶家的势力摆在这里,他们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路人太难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有权利的人来解决。
事情商量好以后叶飞给父母打了电话过去,这件事情他不能瞒着家人,也没必要瞒着。
晚上叶家和江家的父母都赶了过来。
江沐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叶飞也进不去,父母敲了无数次门都没反应,大家只好作罢。
“画被抄袭这事还是很严重的一个问题,要不是对画画有几分了解,不可能画出来一模一样的画。”叶父看着桌上的话说道,“虽然抄袭的这幅画材料上劣质了一些,但是看得出来画的画是非常贴近琛琛这幅。”
在场是几个人都不懂画,叶父也是见过有朋友收藏画,所以略懂一二。
“但是琛琛这幅画一直是在家完成的,外人没有接触过,而且是在比赛前两天才画完的,如果说有人抄袭,那肯定也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
叶飞揉着眉心低吟道:“可是我们身边并没有会画画的人,家里除了我和琛琛,那就是阿姨了,阿姨连画笔都不会拿。”
众人都陷入了思考。
江父江母虽然支持儿子画画,但是自己对画一无所知,何况听叶飞说这个人是路人,这路人成千上万,哪里找得到呢?
看着自己孩子被一次又一次的冤枉,父母心里也很沉重,若不是刘佳佳出国了,这件事情江母第一个会怀疑到她头上,但显然不是刘佳佳,可他的孩子在学校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究竟是谁会栽赃呢?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所疑惑的,没人会告诉他们答案,也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把画偷梁换柱了。
叶飞看了一遍又一遍,他都几乎记住了这幅画的结构,记住了描绘的笔画和色彩。
他把手放在了最后那个签名上,路人,字写的不难看,正楷,他反复摩擦着路人两人字,恨不得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江沐琛光着脚坐在窗户前,叶飞已经给他换了睡衣,他靠在窗户玻璃上,看着窗外树枝发呆,眼睛因为哭的太久而红肿,嘴皮干的有些脱皮。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在何处?
要是想争取这个出国的机会,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他,要是想陷害他,直接上门找他不是更快一些吗?为什么非要陷害他抄袭呢?
他把所有的同学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可没有一个人是可疑的。
这就是他江沐琛,就像刘佳佳说的圣母白莲一个,觉得别人都是好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坏人,可谁都没有招惹过他,为什么他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
听听,这就是他江沐琛的想法。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他不该奢望不属于他的一切,不该妄想去法国留学,他就该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永远留在这里,最好连家门都不要出,只有这样他才谁都得罪不了,也不要说话,更不要去见人。
是不是只有这样别人才能放过他?
脑海里乱成一团麻,江沐琛睫毛颤了颤,泪珠又从眼角滑落。
委屈吗?委屈。
难过吗?难过。
可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他只能受着。
接上文↓三合一章节↓
夜晚又下起了小雨,烧烤店门口没了往日的热闹,因为下雨,大厅倒是爆满。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纪律提出意见想要给祝愿买下旁边的店面,但是被祝愿拒绝了。
店面大了如果人少显得很空荡,小了吃不到下次还会来,要想做长期生意,他可以在成熟的时机在找个合适的店面开个连锁店,但是这边不扩大。
纪律总想为祝愿做点什么事情,但总是被祝愿拒绝,要不就是被识破说他乱花钱。
听到这话的时候纪律心里五味陈杂,他缺钱吗?不缺,他败家吗?男人为自己花钱不叫败家,而他也只是随便给祝愿和祝望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的,这么就成了败家了呢?
可是在祝愿的心里可是这么想的。
他勤俭节俭惯了,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但是纪律从小就对钱这个问题可能有太大的误解。
他的随便买买就是一口气十几万的手表,他的偶尔买买就是祝愿一个月的营业额,更可笑的是祝望才不到十岁,纪律带着他去商场买了将近十万块钱的服装和各种玩具。
十万啊,纪律带出去一上午的时间就花了十万,祝望才多大?穿着一身奢侈品去学校做什么呢?走秀还是该学习?
因此在祝愿的沉默下,纪律做了人生第一次退货,把所有的衣服如数退了回去,只留了一些不值钱的玩具。
当然,在他眼里不值钱的玩具,在祝愿眼里已经很奢侈了。
所以这两天祝愿因为这件事情冷着纪律和祝望,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俩自我反省。
晚上营业结束后,祝愿下厨做了一个热菜来吃,最近纪律上火严重,还专门为他熬了降火的汤。
他的厨艺不算好,但是在纪律心里谁都比不过。
“小望,吃完饭再写,去洗手。”
祝望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跑去洗手,坐在一边的纪律瞄了眼祝愿的脸色,又看了眼桌上的一盘菜,小声说道:“我不喜欢吃苦瓜。”
祝愿放筷子的手一顿,随后说道:“我也不喜欢你的消费观念。”
纪律:“……”
“祝愿你至于吗?这事都过去两天了你还提?存心觉得我在面前炫富了是么?”
祝愿坐下看着:“难道不是吗?”
“是有怎么样?我乐意花那是我的事情,我没有花你的一分钱,我愿意给谁买东西那也是我自愿的,没人逼着我,你非要钻这个牛角尖是吧?”
祝愿并不想和纪律吵架,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想法。
“我没说你花钱不好,你愿意给谁花都可以,但是别往小望身上花,更别给我买东西,我们有吃有穿,不需要哪些东西。”
纪律把筷子一下扔在了桌上,“行,合着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我特么自己犯贱行了吧,爱谁谁去,没人跟在你屁/股后面/舔/你!”
说完纪律起身摔门而出。
祝愿看着桌上的那盘苦瓜盯了一会,然后拿过来倒在了垃圾桶里。
“哥,纪律哥哥出去了。”
“不用管他,快吃饭吧。”祝愿盛了碗饭给祝望,又安顿道,“以后他买东西你就拿着吧,但是贵了就不要拿,想要什么告诉哥哥,懂了吗?”
祝望点了点头,他虽然小,但是在祝愿眼里他却很懂事。
“哥,纪律哥哥没有穿外套,外面下雨了。”
祝愿没有说话,但是弟弟知道哥哥在担心纪律。
“哥,是不是因为纪律哥哥给我买东西你生气了?”
“没有,别瞎想,快吃饭。”祝愿又给他夹了点菜过去。
祝望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小声道:“其实纪律哥哥很好,我很喜欢他,他告诉我哥哥是他的命,他不能随便丢弃,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纪律哥哥很爱哥哥。”
祝愿放下了筷子。
“托儿所的院长告诉过我们,只有爱你才会想法设法的对你好,如果有人讨厌你,他连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怎么会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呢。”
祝望起身站在祝愿身边摇了摇他的胳膊:“哥,你去哄哄纪律哥哥好不好?他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对我好,难道哥哥不喜欢别人对我好吗?”
祝愿揉了揉他的头发叹气道:“哥哥没有这个意思,他赚钱也很辛苦,有时候起早贪黑去谈业务,有时候喝酒喝到胃痛,没有谁的成功是偶然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谁能预料到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祝愿不知道祝望能不能听的懂,但是他清楚这个弟弟的脑力智商满级,甚至更高,一声打雷声响过,祝愿起身赶紧跑了出去。
其实纪律没走,他知道祝愿会出来找自己,只是今天有点久了,所以赌气冒着雨往停车场走去,准备开车回家。
祝愿打着伞追过来的时候纪律已经浑身湿透了。
“纪律!”
纪律听到声音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纪律!”
祝愿快速跑了过来,把伞打在了纪律头顶,随后把手里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后紧紧抱住了反抗的人。
“放开!”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对不起,别生气了,也别走了。”
纪律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脾气来的快,走得也快,他想自己能帮点祝愿什么,可是祝愿什么都不接受,这样的态度他肯定会多想。
“别生气了,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了?”纪律闷声问道。
祝愿放开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诚恳道:“哪里都错了,不该惹你生气,你生气的,那就说明我做的不够好,全都是我的错。”
纪律:“……”
怎么听着这话他有点无理取闹了呢?
“那我买东西你还让我退回去不?”
“不退。”
“我买的衣服你穿不穿?”
“穿。”
“我给小望买的玩具能要不?”
“能。”
看着比自己小九岁的这个小男人,纪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想,祝愿和江沐琛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太会说话,一个又不会说话。
当然,会说话的这位是他家的。
“这还差不多,你知道我上次去退那些衣服多丢人。”
祝愿见他终于笑了,心里也就安心了。
他牵住纪律有些冰凉的手凑到嘴边吻了一下,柔声道:“不过我也有条件。”
纪律戒备的看着他。
“以后想买什么就拿我的卡去刷,想要什么就去买,但是不能浪费资源。”祝愿牵着他一边往店里走,一边继续道,“你知道我苦日子过习惯了,对钱的概念很重视,但我并不是说不喜欢你买给我的,我只要你在身边,哪怕九块九包邮的T恤都可以穿,衣服只是个挡羞的布料而已,不一定要穿最好的,只要合适就好。”
纪律自然懂这些,他就是觉得祝愿太辛苦了,所以想让他享受一下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而不是整天为了生活奔波劳碌。
而且问题是他们有这个条件,若是没有他也不会这么花。
“可我也心疼你啊。”纪律握紧了他的手,“我就你这么一个小朋友,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祝愿眼角往上扬了扬,他怎么会不清楚纪律对他的好呢,他就是太清楚了才会反对,罢了罢了,花就花吧,大不了自己多赚点给他败家就是了。
“行,以后想要什么老公给你买,想要……嘶,疼疼疼……”
祝愿的话还没说完,耳朵便被纪律狠狠扯住了。
“刚才说什么呢?啊?再给我叫一声我听听!”
纪律脸上有些燥热,这个小王八蛋比他小这么多,但是在有些事情方面可不比他小,甚至有时候欺负他,故意不给他痛快,折磨着让他喊老公。
“不不不,我错了,纪哥,我错了,嘶……纪爷我错了。”纪律下手毫不留情,扯的祝愿眼泪直打转。
俩人打打闹闹很快回了店里,进店后祝愿便让纪律进去换衣服,他身上只是沾了一点点,便站在大厅换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这个时候应该是江母催祝望回家的时间。
祝愿穿好衣服过来一看,果然是江母。
“江妈,小望还没吃饭呢,吃完我就送过去。”
“这么晚了怎么才给吃饭啊?是不是又忘了给小望吃饭?”
祝愿和祝望对视一眼,祝望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对着话筒说道:“不是,哥哥很早做了饭,我作业写完才开始吃的,很快就回家去。”
“臭小子,说了多少次了,吃饭要紧,作业什么的吃完再做。”
祝愿笑了笑进去看纪律:“知道啦,是他自己要写的不是我强迫他的。”
祝愿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和纪律吵架闹矛盾了才这么晚吃饭。
“猪啊,今天我就不过去接小望了,晚上跟你睡一晚吧,明天我过去再接他回家。”
说话间已经进了小屋,纪律已经换好了睡衣睡裤,这里现在已经常备着纪律的生活用品,祝愿也给他讲过,不用过来挤在一起,但是纪律表示自己很乐意,祝愿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留着就留着吧,再过一段时间他便不住店里了,以前一个人他是嫌麻烦懒得来回折腾,现在有了纪律和祝望,车也买了,来回方便些。
纪律见祝愿进来,擦头发的毛巾一扔,留着湿漉漉的脸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祝愿宠溺一笑,躲开顺便问道:“好,没问题,江妈,是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回家?”
纪律缠的紧,祝愿躲不掉只好吻住了人,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搂住了人往床边走去。
俩人几乎每天都在缠绵,最近这两天冷着纪律,自然房事也就没有了,对于母胎单身狗的纪律来说,他的欲望很明显,本来都不遮挡,想要就是要,即使在床上,祝愿有时候故意逗他玩,为了舒服,他依旧是可以放下羞/耻心索求。
就像现在一样,他想吻祝愿,他想拥抱他,只要他想,他便行动。
“唉。”
江母叹息一声说道,“琛琛的比赛结果今天出来了,但是……但是那个什么协会的人说琛琛的作品是抄袭的,现在被取消的比赛资格,出国的机会也没有。”
正在热吻难以割舍的俩人听到这话顿时都睁开了眼睛,俩人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欲望也起身了,但在听到这话后,他们嘴上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祝愿吻了一下纪律的额头,表示安抚一下,他起身坐好追问道:“什么意思?沐琛怎么可能抄袭别人的作品?他还需要抄袭别人的吗?”
“我就说啊,可我们说了也不算,他躲在房间里一天了,不吃不喝。”说着江母又带上了哭腔:“小愿啊,你说我们家琛琛到底是什么命啊?怎么今年开始就诸事不顺呢。”
祝愿和纪律对视一眼,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沐琛抄袭这事,只要是对他有点了解的人都不会相信,可为什么无缘无故他又被冤枉抄袭了呢?
祝愿看着纪律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好像在怀疑,又好像是在询问,又好像带着点不确定,一时半会眼里像是飘过风云变幻,最后挂了江母电话,拨通了江沐琛电话又出去了。
纪律眨了眨眼睛,没懂祝愿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也拿出了手机给叶飞去了电话,不管是不是,这个时候的叶飞肯定需要帮助。
叶飞接电话很快,大概意思就和江母说的差不多,但是对于那个路人,众人都无解,也不晓得这个人到底是谁。
叶飞和纪律说了什么祝愿不清楚,但他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他挂了电话后依靠在门上看着纪律的背影盯了很久。
纪律眨了眨眼睛,没懂祝愿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也拿出了手机给叶飞去了电话,不管是不是,这个时候的叶飞肯定需要帮助。
叶飞接电话很快,大概意思就和江母说的差不多,但是对于那个路人,众人都无解,也不晓得这个人到底是谁。
叶飞和纪律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祝愿不得而知,但他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他打了几个电话过去江沐琛并没有接,祝愿只得放弃,挂了电话后他依靠在门上看着纪律的背影盯了很久。
纪律的个子比他矮一点,他一米八六的个子站在纪律面前像是座巨山一样,他想自己给了纪律足够的安全感,给了他信任,可他也从来都没怀疑过纪律。
要说这件事情的原由,祝愿其实心里有了猜测,只是他不清楚叶飞知不知道。
“怎么了?”纪律挂了电话过来见他在发呆询问道。
祝愿看着他,认认真真的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纪律茫然道:“什么?”
“我说,沐琛画被抄袭的事情,你和叶飞怎么看?”祝愿又重复了一遍,进来关上了门。
纪律微微皱了皱眉头,祝愿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他和叶飞吗?
“有话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为什么他的作品会被抄袭?他画画不是一年两年,为什么偏偏这次比赛就被指抄袭了?”祝愿逼近纪律,眼神冷着,纪律眯着眼睛和他对视着。
“所以呢?这跟我和叶飞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觉得是我和叶飞陷害他被抄袭的吗?”纪律说话语气也提高了不少。
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祝愿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他和叶飞会去害江沐琛吗?
“祝愿,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纪律上前两步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怀疑是我和叶飞陷害了江沐琛是吗?”
“我没这么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祝愿心里确实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自己这么说纪律会懂,但是没有,纪律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行,这事我道歉,对不起,刚才说话没有经过烦恼思考。”祝愿抚上纪律的脸又道,“但是你帮我提醒叶飞,要是让我先找到这个人是谁,别怪我都他不客气!”
纪律心里有气,推开了祝愿,他道:“我不管你什么想法,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不管是我还是叶飞,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江沐琛,所以,祝愿,我也提醒你,你对江沐琛的关心过头了。”
话毕纪律出去了,没一会又进来拿了车钥匙。
“你去哪?”祝愿问道。
纪律没有回话,他不需要告诉祝愿自己去哪里,他现在就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祝愿今天说的话是对他的不信任,也是对他们俩感情的不信任,问题出了他们可以解决,但是他不允许祝愿这么质疑他。
这样的感情对他纪律来说,没意思。
祝愿盯着门看了一会,听到纪律和祝望在外面说话这才回神。
他没有怀疑叶飞和纪律,他是在怀疑其他人,他刚才这么问,只是想试探一下纪律有没有可能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他不是过多的关心江沐琛,是在他心里江沐琛就是自己家人,他对江沐琛的关心和对纪律的关心是不一样的。
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很晚了,他再次拨通了江沐琛的电话,响了几声后接了。
接上文↓
江沐琛接到来电时终于动了动,他眨了眨疲惫的眼睛,伸手拿起地上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本想出声,但是他发现自己哭的太久,嗓子沙哑到发不出声音,嘴巴张了张,他还是没出声。
“学校怎么说?”祝愿没有过多的问题,他知道江沐琛不可能去抄袭,也不可能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
“查。”江沐琛哑声道,“等结果。”
“嗯,不管怎么样饭要吃,我现在给你烤点东西带过去。”祝愿想了想又道,“沐琛,还记得你告诉过我如果不出国我们哥俩一起搞事业,这也可能是天意,就像纪律一样,如果上次他走了,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只是我觉得委屈罢了,这是我的梦想,现在什么都没了。”江沐琛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要一提,他的眼泪便控制不住往下流留。
虽然大家都觉得可能他矫情了,但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也不能感同身受。
祝愿懂,他比任何人都懂江沐琛的梦想,江沐琛对画的执着大于任何事物,这是他认识江沐琛时就有的梦想。
说是梦想,倒不如说是追求,理想,爱好。
现在这事一闹全部都毁了,出国机会可以不要,荣誉也可以不要,但是说他抄袭,这是精神上的贬低,也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他想,没有任何一个原创者被背上这个抄袭的诬名。
“不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有叶飞,你还有大家,叶飞不是要给你开画室吗?比赛以后可以再参加,出国不去也罢了,你要相信自己的水平远远超过那些人,这是你最初的骄傲。”
江沐琛抿唇不语,他知道,可他现在做不到。
“所以沐琛,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我们要找到那个陷害你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属于你的夺回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家人担心你。”
江沐琛头埋在臂弯哭的泪流满面,电话那头也没催促,静静的等着他。
过了几分钟后江沐琛才抬头抹了一把脸。
“我要吃肉筋,爆辣的。”
祝愿听到后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好,半小时后就来。”
祝愿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宠溺,但是站在身后的纪律感觉到了。
他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睡衣,他要去叶飞家里,平时也就罢了,今天肯定家人也都在,形式上还是要做点工作。
他盯着祝愿的背影深深的皱起了眉,似乎对此非常不满,祝愿对他可能都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但是对江沐琛却有,不是他想的多,是他真的怀疑祝愿对江沐琛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兄弟情!
从刚才祝愿突然的质问就让他十分不舒服,现在,他对祝愿,是非常不满。
江沐琛挂了电话后敲门声接着响了起来,是叶飞。
其实这房子是叶飞的,就算是江沐琛反锁了叶飞有办法打开,但是他没有,他知道江沐琛需要消化这件事情,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他虽然关心,着急,但清楚江沐琛不想让被人看到他哭成这个样子。
就是这么优秀的男人让江沐琛觉得再大的困难都不过是个事情而已。
敲门声还在继续,江沐琛起身准备去开门,却发现自己的腿麻了,一不小心摔到在了地毯上,额头不小心撞在了桌角。
“琛琛?琛琛?”
叶飞听到了动静,着急的快速敲了几下门,又喊了两声。
江沐琛起身揉了揉胳膊没在意额头,扶着墙过去打开了门,卧室门开的下一秒自己被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了。
他伸手环住了叶飞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处没有再哭,也没再矫情,他只是轻声说道:“老公,我饿了。”
叶飞听到这话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肯吃饭那就说明情绪好的差不多了。
他放开人打开大灯后这才发现人江沐琛的额头有些高,虽然没有青,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来这是被撞了,叶飞受过无数次这种伤,太清楚了。
江沐琛注意到了叶飞的目光,他在人怀里蹭了蹭小声道:“坐的时间太久了,腿麻了,刚才你敲门我有些着急,摔倒了。”
叶飞差点就以为江沐琛会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他轻轻揉了揉那个包,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爸妈都在楼下,要见见吗?”
江沐琛抬头看着他,红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总想着不麻烦父母,可总是能够让父母担心。
“见,我洗个脸再去。”
“好。”
叶飞目睹着江沐琛进了洗手间,他轻叹一声靠在了墙上,人暂时没有那么快找到,想要证明清白一时半会也实现不了,可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很蹊跷。
目光停留在洗手间门口,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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