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试着去犯错

小说:HP 黑暗中的挣扎 作者:幻嗅
    今天是月圆,晴朗的夜空中几乎没有一片云彩,光线十分适合散步。

    科洛瑞斯一刻不停地在草地上跑,冰凉的夜风吹在她汗湿的后颈上带来短暂的舒适感。她的肺开始疼了,胸口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她想她是疯了,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从未如此不顾后果的去做一件事,不过就算她知道这是错的,她也不能说服自己不去做。

    但是她仍保有一丝理智——她决定把一切交给梅林:如果她能在跑到打人柳之前遇见西里斯,那么她将会告诉他自己此刻的想法;如果没有,她会回到寝室好好睡一觉,盼望着一觉醒来,这可怕的冲动会彻底消散。

    她看了一眼月亮,判断了下时间,大概十点左右。

    她穿过草坪、路过温室、再次穿过草坪,打人柳的树顶已经暴露在了她的视线内。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然后失落的发现在她摇晃的视野中并没有西里斯的身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站在小山坡上,仔细地查看打人柳附近——没有一个人,她甚至满怀期望的以为在右侧小丘后的低洼处那个黑影是什么人,可是走近了几步又失望地发现只是一丛高高的蒿草。

    她拒绝感受此刻的心情。

    也许——这段距离太短了,科洛瑞斯想,这不公平,那两件事发生的概率是不相等的。

    如果我闭着眼睛走回城堡,没有摔倒,我就会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接受它。

    她闭上眼睛,转过身,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她磕磕绊绊地走着,走得很慢,所幸没有摔倒,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她有了些信心,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安了。她很庆幸今晚外面没什么人,否则她一定会被当成傻透了的巨怪笑话。

    脚下的地面逐渐平坦了——这就意味着快到城堡了。

    可距离城堡越近,科洛瑞斯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的赌注才是不公平的,因为自己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样根本不可能会摔倒。她已经无法再装作能够公正的看待两个结果了,她真的很想顺利的完成这件事,然后告诉西里斯她也喜欢他!她要为过去的半个月道歉——自己不应该那样躲着他,自己一定伤了他的——

    !

    忽然,她伸在胸前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一瞬间她感受到那是一个坚硬的、滑滑的东西,就像覆盖着丝绸的大理石。

    科洛瑞斯开始纠结起来:对未知的恐惧逼迫她睁开眼睛,可她还没到城堡,不想现在放弃。

    这时,那个未知的物体迫使她做了决定:她被那个物体——现在她知道那是个人了——捉住了两只手腕,轻轻攥住了她的手。她死死地闭着眼睛,以免自己不小心睁开。她现在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它了!

    “你眼睛怎么了?”

    面前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使她把一切抛在了脑后。她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困惑的西里斯,然后忽然反手抓住他的左手,一句话也没说拉着他向温室跑去。

    “喂!大脚板!你还去不去啦!”  詹姆朝两个离去的背影喊道。

    两个人都没回头回应他。

    科洛瑞斯拉着他直到跑到温室和城堡之间的一条儿隐蔽的小路才停下。她两只眼睛一刻不停的望着他:他眉毛微微蹙起,目光在她脸上移动,黑色的卷发由于奔跑有些凌乱,有一缕遮在了眼前,现在被他别在了耳后。

    “怎么了?科尔。”  他有些紧张地问。

    “这是错的。”  由于她的呼吸还没恢复平稳,声音并不大——不过,或许那其实只是她的自言自语。

    他有那么一秒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紧接着他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他颤抖了一下,抿紧了嘴唇,认真地看着她。

    然而不等他打断自己,科洛瑞斯又开口了:“可这一次……我不想做对(But this time......I don’t wanna be right.)。”

    “对不起……西里斯,我想……”

    西里斯盯着她的嘴唇,如同迎接命运般的等待着她的审判。“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的确爱你,西里斯,我想我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痛苦地看着他,内疚……但她眼中的期待目光令人无法忽视——那也正是西里斯最乐意看到的。

    说出来之后科洛瑞斯并没有觉得更轻松,相反的,她觉得沉重极了,因为她屈服了,屈服于情感。这令她觉得自己既软弱又愚蠢,而且羞愧可耻。她是多么的自私啊,竟然想要将他据为己有,哪怕明知道这会让他身败名裂。

    良久的沉默同夜风一起吹冷了她的热情,她眼中的期盼逐渐消散。然而不等她说些什么来缓解二人的尴尬、并结束这疯狂的行为,西里斯忽然上前抱住了她。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他的眼神如此复杂,以至于她完全读不懂他的想法。

    “西里斯……”  她小声叫他的名字。

    西里斯微微凑近了她,眼睛低垂着,在看她的嘴,却停在了哪里,没有吻上去。科洛瑞斯不能确定他是在犹豫还是在试探。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主动迎了上去。

    她受伤地察觉到西里斯在自己靠近的同时向后退缩了,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目光变得不可置信。

    “这是某种游戏吗?半是诱惑,半是折磨?”  西里斯轻声说,声音那样轻,就好像海鸟的翅膀轻轻划过海面而不能用力,因为一旦深入过多,就会被卷入不可抗的苍劲海浪。他不确定地看着她,清澈的灰色眼睛阻挡了太多太多膨胀的情感。他极力掩饰,不敢透露太多。

    “如果我还有理智的话,我会祈祷这的确是一场游戏。”  科洛瑞斯说。

    下一秒她忽然被他吻了。

    西里斯激动地亲吻着她,热烈又急切。

    这个吻像是被二人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可它又是那么短暂,谁都不舍得结束它。然而科洛瑞斯还是不得不暂停它,她推开西里斯,让自己的嘴唇空闲出来。

    “西里斯……你听…听我说……”

    他停下来,紧紧的抱住她,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我们要怎么办呢……就算我们都有同样的感觉,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与脆弱,泪水盈在眼眶,迟迟不肯流出。

    “那就够了,”  西里斯轻声说,“那就是我们所需的一切。至于其他的,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忠于自己,忠于自由,外界的阻力就不会伤害到它,我们的爱。就算有什么发生,别忘了,站在你前面的是我,未来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任何事……等到你毕业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或是环游世界!到那时,束缚我们的就只有对方,而我该死的想要余生都和你捆在一起!所以,科尔,我最亲爱的,我最渴望的,请你,请你接受我。你可以尽情地诱惑我,我会很高兴你那样做,可是请别让我再继续受折磨。”  他越说越激动,语言十分流畅,像是提前在脑中演练过无数次,充满了激情与期待。

    科洛瑞斯被他的话打动了。如果能和西里斯正大光明的相爱,离开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甚至可以说是令她十分向往,向往那份无拘无束、无边无际的爱。

    “你知道我用眼不会拒绝你,西里斯。”  科洛瑞斯摇摇欲坠的泪珠终于滴落。

    西里斯的眼中满是喜悦,在狂喜后他的表情又逐渐多了严肃。“不许后悔。”  在听到她的表白后,在她主动献上一个摄人心魄的吻后,他不能允许她有一点点的退缩,

    “不后悔。”  她也同样认真的承诺。“两年零两个月,我觉得我可以等。”  她破涕为笑。

    “Baby,you don’t have to wait, you don’t have to.”  他满怀激动地说,拉开了些距离,捧起她的脸,看进她犹如月光下粼粼大海般的眼睛,轻柔地对她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我有一百种方法、一千个地方让我们在一起。”

    “不如就现在,你带我用第一种方法,去第一个地方,我的防偷窥咒快要失效了。”  科洛瑞斯将西里斯额前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拨到一旁。

    他给两人施了幻身咒,在夜色的庇护下来到了城堡后身的花园深处。

    两人在长椅上聊了好久好久,他们还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有说不完的话,而不同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两颗年轻的心时常突然跳动得飞快,他们也发现她是如此的容易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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