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安西镇面前, 身后的静物模模糊糊,没有退路。
安西镇门口有卫兵把手, 里面是来来往往的人, 他们互相打招呼,卖东西, 看着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城镇。
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先开口道:“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 再讨论那人所说的事情?”
其余人无不可的点头, 所有人走入安西镇,只是无形之间还是分成了两组, 身穿相同衣服颜色的人走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宴霁华皱眉担忧的看着自从走进这里就显得格外虚弱的荀暄和。
荀暄和靠在宴霁华身上:“没事, 只是有些力竭。”
同样身穿黑衣的涂武盛唏嘘道:“想必道友是去了凶恶之地了吧, 像我就去了草原, 那里居然有无穷无尽的灵兽,差点在那里被耗死。”
“是啊。”荀暄和虚弱一笑, “那里太凶恶了。”
“……???”宴霁华想起他们最多就是走的路长了一些, 也不算凶恶?
涂武盛有人搭话立刻兴奋了, 吧啦吧啦的就把他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句:“来的时候师尊还说这里凶险,来过的师兄们的命灯大部分都熄灭了。”
然后他又看了眼周围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也就在草原的时候危险了点, 这里看着很平静嘛。”
“姐姐买花吗?”一名孩童提着花篮凑上来,“姐姐买一朵吧,送给旁边的哥哥。”
突然被拦住的宴霁华一顿,身边的人都停了下来,连走在前面的五个身穿白衣的人也转头看向卖花的孩童。
成为众人焦点的宴霁华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一文钱都没有,尴尬的推辞道:“抱歉,姐姐出门没带钱。”
修仙的人谁会在自己身上带钱啊,都是放在储物空间的,结果现在一文钱都没有,这就尴尬了。
有种线索自动送上来,却生生把人往外推的感觉。
周围的人一默,他们也没有钱,家当都被锁了。
身穿白衣的池玉婷神思一转,拔下带在脑袋上的珠钗:“小妹妹,姐姐用这个跟你换好吗?”
孩童瘪嘴:“可是我想和这个姐姐换。”
池玉婷看向宴霁华:“宴师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宴霁华回道。
怎么又是你,自闭.jpg。
“宴师妹身上有什么饰品与她换吗?”池玉婷手中拿着珠钗,打算如果没有的话,她可以把这个借给她。
宴霁华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荀暄和拉过她:“阿霁身上并没有什么饰品。”
他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那个孩童:“哥哥跟你换,如何?”
孩童拿着花篮疯狂摇头:“不换了,不换了。”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的模样。
她又转向李宜真:“姐姐买花吗?很便宜的,很好看的花。”
一旁一直被孩童忽略的池玉婷笑容都挂不住了。
另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冷笑,觉得刚刚一直被挤兑的仇报了,一直抢她的话,现在还不是被忽视?
而沉迷阵法,突然被人拉着买花的李宜真迷茫的抬头:“什么花?你们找到阵眼了?”
被嫌弃的荀暄和淡定的将玉佩佩戴回去,又一副虚弱模样的靠着宴霁华。
池玉婷盯着宴霁华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将注意力放在孩童身上,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没有,是这位小妹妹想卖花给你。”池玉婷温柔的回答李宜真问题。
她又拿起那枚珠钗:“如果道友没有的话,我这个可以借你。”
李宜真仔细打量眼前的孩童,将池玉婷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池玉婷脸黑了一瞬。
宴霁华站在一边当荀暄和的一个拐杖:“她好像很怕你?”
荀暄和歪头和善的笑了:“因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她。”
“……”宴霁华上下打量了下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形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好厉害哦。”宴霁华干巴巴的捧场。
“噗哈哈哈。”荀暄和笑倒在她身上。
宴霁华默默的扶了他一把,这大庭广众的,注意形象。
这边气氛单方面的欢快,那边一场关于买花的交易已经落幕。
最后两队各买了一株花,红色的曼珠沙华。
孩童提着的花篮被布匹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直到她将东西拿出来众人才看到她卖的究竟是什么花。
……
随便找的客栈中,众人用身上玉佩等物换的银钱在这里住下。
没办法,都是一群身上只有灵石还被锁了的家伙,压根没有银钱。
黑白两队各坐一边,泾渭分明。
“诸位道友有什么想法?”最先开口的依旧是最初的那名白衣男子——云延川。
涂武盛大大咧咧的说:“依我看,找到阵法的阵眼直接破了就行。”
“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阵修么。”涂武盛指了指一直沉迷研究阵法的李宜真。
李宜真手拿阵法盘摇头:“不行,这个阵法我现在解不开,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个人连要什么都还没说。”云延川话音刚落,原本被放在桌上的曼珠沙华发生了变化。
它们的花瓣像是被什么吹散一般,他们眼前组成了几个字,然后便消散了。
‘圆面孔,细肚肠,有人来,便发响’
“还是个字谜。”宴霁华默默向荀暄和吐槽,“还要给人增加难度。”
荀暄和嘴角露出笑意:“这样才好玩。”
“难道是一件法器?”一直没出声的楚晗道,“我有一样这样的法器。”
说着她伸出手,纤细的手腕上有一个镯子:“有人靠近时它会提醒我,只是到了这里它就没这个用处了。”
与云延川长相相似的云智行目光一闪:“有可能,道友先收好,我们再想想别的。”
听了楚晗所说,涂武盛在自己身上找了起来,但是发现除了身上的长刀,并没有别的东西长得像那个字谜的。
“兄弟你身上长得像那个字谜的东西吗?”涂武盛问坐在他身边的荀暄和。
荀暄和摇头:“我身上并没有手镯之类的东西。”
“也对。”涂武盛叹了口气,“咱们男修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坐在李宜真旁边的佛修慧明为难道:“贫僧身上倒是也有这类法器,是金刚镯,只是它在贫僧的储物袋内拿不出来。”
涂武盛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原本听慧明说有还来不及高兴,就被金刚镯锁在储物袋内的事实打击到。
“这怎么办,那我们不是输定了。”
宴霁华在旁边听了默默无言,作为一个身上除了一把青霜剑和荀暄和所送的发带外什么都没有的人,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
“应该没这么简单。”这时池玉婷出声道,“这字谜上的东西应该是要在安西镇内找的。”
“池道友说的有理。”云延川赞同的点头,“不如我们一起出去打探一下,李道友就在这里研究阵法,这样双管齐下,如何?”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云智行不赞同道,“李道友只是一个弱女子,没了修为一个人在客栈多危险。”
“就由我陪同李道友在客栈吧。”说着,云智行对着李宜真露出温柔的微笑。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作为一个一心只有眼前阵法的李宜真,她压根没注意对面的云智行。
涂武盛见他们在演也不高兴,这是要干什么?欺负他们队的人好欺负?
“留你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啊,我们队的李道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果你起了歹心怎么办?”
李·手无缚鸡之力·宜·弱女子·真:?你们在说什么?我能把你们天灵盖拧下来信不信?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是要齐心协力的时候。”云延川做和事佬,但是让李宜真一个人留在这里研究阵法他也不放心。
“这样吧,我们队也留个女修陪着,出了事也有个照应。”他的眼神在楚晗和池玉婷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楚道友看着极为可靠,不知……”
楚晗冷笑一声:“没兴趣。”
云延川只能将视线转向池玉婷。
池玉婷低下头:“我也想帮帮大家,而且楚道友手上有手镯,可以留在这里,不用出去奔波。”
“我喜欢出去奔波。”楚晗冷眼看向池玉婷,“池道友这弱不禁风的还是待在这里吧。”
池玉婷紧咬下唇,好声好气道:“那,楚道友今日在客栈内,毕竟道友身上的手镯很重要。”
云延川一听有理,也跟着劝楚晗。
宴霁华一队的人坐在一边看热闹,涂武盛看着自己一队的女修感叹道:“道友,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看看我们队的女修,多么敬业,会阵法,还不多事,骄傲。
突然被鼓励的四人:……你又发什么疯?
“其实我一个人在客栈就行。”李宜真小声的和身旁的宴霁华说道。
宴霁华摇头:“他们不会答应的。”
李宜真叹了口气,她知道,所以才觉得心累。
如果她破阵了她还能悄无声息的走吗?怎么就一定要找个人监视她呢?
在黑队五人耐心耗尽之前,白队的五人终于商量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今天楚晗留下,明天池玉婷留下。
宴霁华在和其他人出去之前跟李宜真道:“要是他们早回来了,不要和他们单独待在一起。”
李宜真点头:“放心,到时候我就出去找你们。”
众人出了客栈,留下李宜真和楚晗两人。
“宴师妹,你身边这位道友看着不太好,他也要出去吗?”池玉婷关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荀暄和。
宴霁华看了眼一直拉着她袖子的荀暄和:“没事,他只是来之前刚刚受了伤,还没来得及治疗。”
“这样,宴师妹你怎么不让他在客栈休息?”池玉婷不赞同的看着宴霁华,“这位道友一看就受伤严重,还跟着出来也太辛苦了。”
宴霁华一噎,她总不能说身边这位一直是这样,她都习惯这位脸上总没有血色了吧?
荀暄和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池玉婷一眼。
池玉婷露出关心的甜美笑容。
“那是因为我离不开阿霁啊。”荀暄和由拉宴霁华的袖子变成挽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身上,柔柔弱弱:“阿霁这么好,一离开阿霁我就活不下去了。”
说着,他露出了男绿茶的专属微笑,柔弱善良。
被挽住手臂的宴霁华:……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这么重要?
池玉婷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原来是个靠着女修上位的男修,正好听身后云延川叫她,匆匆找个理由走了。
一旁的涂武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早就怀疑这两位有什么关系了。
慧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世界真美好。
宴霁华:?你是个单单靠丹药就能弄死他们的家伙,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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