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气渐渐开始转凉,山风冰冷而潮湿霍格沃茨里开始流行起感冒,医疗室内总是挤满了人。格蕾斯最近不怎么跟我在一起了,她课下会去帮助庞弗雷夫人,还学会了一些治疗方面的魔咒和魔药,我怀疑她以后想去圣芒戈医院当一名护士。
而洛哈特自从上次的DADA课出了事故后,他就再也不把任何除他之外的活物带进教室了,我们的DADA课从此变成了洛哈特的个人show,他会邀请同学上去和他一起演绎他书本中的内容,次数最多的自然就是哈利波特——迄今为止,他已经扮演过淳朴的村民,患了鼻伤风的雪人和吸血鬼。
正因为如此,DADA课也成为了我补觉或是写其他作业的最好时机。
这天早晨的课,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最后一排,整理好桌上厚厚的一摞书后就趴下闭上了眼。在我距离深度睡眠仅仅剩下一步之遥——我听见洛哈特叫了我的名字。
“是!”我身子猛地跳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蓝眼睛。他又肯定地点了点头,露出他的招牌性微笑。
“没错,南丁格尔小姐。不用过于惊叹你的好运气,我对每一个学生都是平等的,快上来吧。”
他催促着,几乎全班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几个女孩子的眼神还夹杂着嫉妒——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幸灾乐祸!我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教授,”我举起手,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我感觉……我有一点不舒服。”
“哦?是吗?”他看起来更加兴奋了,直接拎着袍脚三两步走下讲台,“我想你应该是有一些小感冒,来吧,我很擅长这方面的魔咒。不过你可不能让庞弗雷女士知道,她会怪我抢了她的生意。”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我都能听见几个女孩子压在嗓子里即将喷薄而出的尖叫声了。我连忙制止他准备掏魔杖的动作,“啊……不,洛哈特教授。不需要。”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张嘴似乎要说一些安慰我的话然后继续展示他的魔咒技术,毕竟座下还有这么多崇拜他的观众。我突然一阵烦躁,趁着他没来得及开口,径直走出了教室。教室里又传来一阵声音,有女生的惊呼,也有男生在起哄,还有人喊了一句“干得漂亮,南丁格尔!”
我揉了揉太阳穴,那里是针扎般的疼痛,搞得我脑子里像是塞进去了一封吼叫信。我想了想,还是走向了医疗室。
令我惊讶的是,那里的每个床位都躺着人,门口也排着队,而那些队伍中的人几乎都是有人陪同,我开始后悔没有拉格蕾斯陪我一起。
忽然,我发现队伍中有两个熟悉的红头发——一个是他们的小妹妹,还有一个是戴眼镜看起来有点严肃的韦斯莱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他的名字叫珀西,就是弗雷德把一块银西可放进他的蛋糕里的那个。我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我与珀西韦斯莱只有一面之缘,就是在去年的圣诞宴会上,他还很有可能见到了我喝南瓜汁而过敏的出糗样子……而他们的小妹妹,我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时,珀西先生正在与他的妹妹说话,似乎看到了我,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一定也在纠结要不要跟我打招呼。
这段沉默的时间真是尴尬得要死。
于是我冲他点了点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也僵硬地点了下头,韦斯莱妹妹看了我一眼,却意外地开了口,“我记得你,那天在对角巷你跟弗雷德和乔治在一起。”
“啊……是的。你一定是他们的小妹妹。”我措手不及地应答着,红头发小姑娘笑起来,但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她告诉我:“我叫金妮·韦斯莱(Ginny·Weasley)。”
“艾莉丝·南丁格尔。”我也报出自己的名字。
她忽然狡黠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离开了他的哥哥走到我身边——“我们都说,你会成为弗雷德或是乔治的女朋友。”
她的话刚一出口,我突然觉得全场陡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我张了张嘴,决定还是说一句公道话,但是面对这个没有一点对陌生人防范意识的小姑娘,我又说不出平常张口就来的刻薄话语。
“不会的,我相信他们没有人愿意找一个斯莱特林当女朋友。”我命令自己保持面无表情,事实上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而金妮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哥哥已经在呼唤她过去——已经轮到他们了。
在等候的过程中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能确定自己一定是发烧了。于是轮到我的时候我如实告诉了庞弗雷夫人,她看起来已经见识了很多我这样的小麻烦鬼,带着我穿过一张张床位,最后停在一张周围挂着帷幔的床前,冲着里面说了句“你已经没事了,菲尔德先生,我想你可以离开了。”又回头对我说道:“好了,南丁格尔小姐,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喝下提神剂后你就会好一些的。”
她看起来有些烦躁,一定是要应付太多病人的缘故。我连忙点头答应,并表示我会照顾好自己,她才放心离开去对付下一个病人。这时我终于有空研究一下她递给我的药水——是一瓶鲜红的魔药,看起来味道不是很好。我没来由地想到辣椒。
于是我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胃里顿时像燃烧起来一般,一股股蒸汽从我的——耳朵里?冒了出来。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是热乎乎的。
难怪他们都把窗帘拉上——这幅样子还真是不愿意给其他人看见。
但是就在我刚刚盖上被子准备好好睡一觉——床前的帷幔就被拉开了,一个男声说道:“嘿查理,我给你带来了些吃的”,紧接着就是一个高大的男孩从帘幕间钻了进来,我被他吓了一跳,这也没办法让我忽略他长得十分英俊,剑眉星目,笑容像五月温暖的阳光。
于是我没有办法对他生气。
他看起来也有些尴尬,无措地摸了下头发,又结结巴巴地向我道了歉。我本来想多和他说几句话,但是想想现在的样子又实在提不起心情。
于是我只是阴沉着脸对他说,“没关系,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他又摸了摸头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手里的小零食递给了我,这倒是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推脱了半天,还是被他塞到了手里。
“我说……真的没必要。”我有些尴尬,因为耳朵冒烟的样子被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看到,他还强行要送给我吃的——我并不认为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不知道他的朋友已经离开这里了。
他又冲我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眉毛轻轻地扬起,看起来有一些年轻男孩子的调皮,但是他又具有斯文的学者气质,温暖而沉静——他一定是个赫奇帕奇。我如此下了定义。
“拿着吧。”他说,像是怕我继续拒绝他似的,他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我看了看他塞进手里的饼干和巧克力,还有一些薄荷糖。
“哇,你认识了塞德里克!”刚安静了一会儿,又是一个身影从床帘间钻了进来——这个我可就熟悉了,是格蕾斯·麦卡沃伊女士,她戴了顶和庞弗雷夫人一样的白帽子,应该是下课后来医疗翼帮忙的。
“你怎么谁都认识。”我瞪了她一眼,把手里的零食分了一半给她,她兴冲冲地坐到了我的床边,毫不客气地又从我手里抢走了一些薄荷糖。
“塞德里克·迪戈里(Cedric·Diggory),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我在球场上见过他。”格蕾斯从善如流地说着,又往里挨了挨——我几乎能闻到她嘴里薄荷糖的味道了!“他英俊极了,对吗?”
“不得不承认,是的。所以麦卡沃伊小姐,您的男神又换了是吗?”任谁都没有办法否认塞德里克的英俊,以及——他果然是个赫奇帕奇。但我还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嘲讽一番格蕾斯对于高年级男孩的格外关注。
她白了我一眼。大约是为了报复,她又从我怀里抢走一块坩埚蛋糕,然后才说要出去帮庞弗雷女士照看病人。她掏出魔杖对着我施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让我的大脑在瞬间就清明了许多。
“不错啊……你以后真的想去圣芒戈吗?”我询问了一下好友的志向,她点点头,从帘帐中退了出去。我忽然也开始迷茫自己未来的志向。
“如果我们成功了,到时候可以考虑聘用你,毕竟你这样的小孩估计毕业了也是找不到工作的。”
弗雷德的话回响在我脑海中。
我又很担心他只是在开玩笑。说不定我去找他们说这件事,会被嘲笑“天啊这你都当真了吗”,毕竟对待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持怀疑态度。
……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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