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不经意间问起弗雷德那封信的后续,结果他颇为洒脱地摆了摆手说他可以搞定,以至于我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结束后,才意识到比赛裁判之一的卢多·巴格曼还欠韦斯莱双胞胎许多金加隆。
但是弗雷德依然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他坚持他可以搞定。我的选择是赌气般地冷落他,虽然什么事都憋着不说好像是我开的先例——但那时候我可没跟他谈恋爱!
弗雷德并不知道我暗自下的决心,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抓住机会就与乔治凑在一起,头碰头地嘀嘀咕咕。这正好给了我许多自己的时间。
我想向他证明我可以为他提供帮助——我找到了斯莱特林的一个名为瓦莉塔·温德尔的女孩,她的母亲在魔法部体育运动司任职,也就是卢多·巴格曼的下属。
“南丁格尔?我记得你,去年期末的年级第一。”她瞪圆了眼睛,态度不冷不热,“你怎么突然问我巴格曼司长的事?”
“我们以为你不太搭理人。”她身边的好友接了一嘴,弄得我有些尴尬。
“好吧,其实是我男朋友......”我突然结巴起来,因为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对着别人这么称呼他。还好她们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让我继续尴尬地解释下去。只见她们飞快交换了眼神,并同时露出了然的笑容,她朋友更是与我凑近了一点。
“不如拿你男朋友的八卦来交换,听说他半夜爬上他兄弟的床是真的吗?”
我:......?
“好了好了。”温德尔制止了她朋友,食指点着下巴开始滔滔不绝,“我经常在家听母亲谈起过巴格曼的......他好像很喜欢赌博。有的时候,他还动用妖精的金币来打发一些曾经借给他钱而他从未还清的小妖精们。”
“但是妖精的钱是会消失的不是吗?”我急切地追问,似乎理出了一丝头绪。
她点点头,“所以他实在躲不过债主们的时候,救就会躲起来不上班。”
言至于此我大概明白了巴格曼应该是还不上双胞胎赔率如此之高的金加隆,而他失去金币的原因很有可能与小妖精有关。我马上道谢,结果下一秒温德尔的脸也凑了过来:“所以你男朋友半夜爬上他兄弟的床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在我转告了卢多·巴格曼的现状后原封不动地丢给了两位长相看似一模一样的韦斯莱先生,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非常嫌弃我的表情。弗雷德更是直接上手开始拍我脑袋,“你成天想什么呢想什么呢?我除了想和你睡觉外什么时候爬过别人的床?”
“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但是现在你们失去了所有金加隆,这难道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吗?”我有些头痛地合上了面前的笔记,开始谴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他遇到了这么大的问题。
“你说得对。”乔治表示赞同,“但说实话,我们并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可以借你们钱。”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才是我摸清事件后的第一打算,“就当我提前投资——我之前不是说过要当股东吗。”
并没有出乎太大的预料,弗雷德在第一时间否定了我的想法,乔治也摇了摇头,还憋着笑补了一句“如果拿了你的钱,会显得弗雷德是个吃软饭的。”然后被弗雷德暴打。
“那这样吧,你陪我睡一晚上,我给你一百金加隆,睡满一个月你们本金就差不多了。”我开始烦躁地胡言乱语,弗雷德在我说话间慢慢停下了暴打乔治的动作,双手缩回到身前,交叉着护在了胸口,还配合着缩了缩脖子。
他假装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声线道:“原来我在你这里......一晚上只值一百金加隆。”
我表情诚恳地请教:“那么敢问您在别人那里一晚上值多少金加隆?”
他表情比我还诚恳,“人家明明一直为了你守身如玉,从来不考虑别人的。”
乔治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们俩能不能收敛一点,我还在这里。”
我沉默片刻,再次把桌上的笔记打开,看一眼课本后接着前面的字迹写了下去,用行动表示不太想和他们俩说话了。直到弗雷德把他的魔法史课本和笔记本一起推到我面前,然后下巴搁在我放在桌面的手臂上蹭了蹭。
我看了一眼他的笔记,又看了一眼他。他立马睁大眼睛,还微微撅起了嘴,目光炯炯。
短暂的对峙后我输给了他,认命般地把两本书叠在一起拖到了自己面前。他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和乔治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座位。
我心里有一丝不可置否的欢喜,但还是没有显露出来,故作平静地将他的本子叠放在我的本子之上,然后一起塞进了包里,又抽出《拨开迷雾看未来》——自从假期预知到魁地奇世界杯的比赛结果后,我就再也没有完成过一次成功的占卜。
而下午第一节课就是占卜课。我百无聊赖地盯着一片纯白雾气的水晶球打了个哈欠,而特里劳妮教授也无暇注意到我这边,正神神叨叨地解说着离我们非常远的扎比尼同学的水晶球。
“可能预言技能与爱情相克。”格蕾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现在好像看见了这颗球里有隐隐约约的人影。”——我这次没有瞎说,而我的精神也瞬间兴奋起来,坐直了身子盯着面前小圆桌上的水晶球,并拍打着格蕾斯催促她拿起纸笔记录。
“这个人好像是......咦他叫啥来着,那个魔法部国际合作司的司长。”
“巴蒂·克劳奇——真是奇怪,你怎么会看见他?”格蕾斯一边对我记忆人名的能力表达了极其强烈的嘲讽之意一边将我说的话记录下来。
然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格蕾斯开始不耐烦地戳我的手肘,而水晶球里的画面正好停在巴蒂·克劳奇直挺挺地倒下,他身边还躺着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尔·克鲁姆。但我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个袭击者的脸。
我猛地站起来,打断了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她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其他人的目光也渐渐聚焦在我身上。
“有什么事吗?南丁格尔小姐。”特里劳妮教授颤颤巍巍地问道。
“噢,教授。我想......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我信口胡诌了一个借口,不等她点头就跑了出去。没想到爬下入口处的梯子,格蕾斯就追了上来。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她表情意外地严肃。
“出人命的事情。”我简短回答,“我需要去找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最近不在学校,我昨天听麦格教授说的。” 她也爬下了梯子,我短暂思考后决定去教职工办公室,至少要让教授来解决。
但立足现实,占卜课教室和教职工办公室之间的距离绝对不算近,就算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估计也是差不多到了下课时间。我带着格蕾斯绕进一条密道,开始小跑着下楼梯。
最后跑到教职工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推开画像门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还是格蕾斯极其响亮地叫了一声“穆迪教授好”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我这才注意到,现在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穆迪教授一个人。
“穆迪教授......我是斯莱特林四年级的艾莉丝·南丁格尔,您可能不记得我——”
我抚着胸口猛吸了一大口气才接着说下去,看他表情复杂地听我讲完了我刚刚在水晶球里看到的画面,那只魔眼不停滴溜溜地转,我刚想讲述一下二年级时和密室有关的预知梦来获取他的信任,结果心里忽然有一道声音制止了我。
我有些疑惑地微微张开了嘴,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决定用最诚挚的眼神盯着他看。我能感觉到格蕾斯在一旁很着急,但是也没有抢着把密室的事说出来。
好在穆迪在仔细思量后还是相信了我,告诉我会通知邓布利多,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说实话,我并不是全然信任这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如果有其他的选择,我宁愿将这件事告知斯内普。但我非常担心预言中的事情会在下一刻就发生,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却做不了任何事,这会让我觉得是我的错。
我看了一眼时间,魔法史课已经开始十分钟了,我和格蕾斯一致决定不再回到教室,于是我们就偷偷摸摸溜回了公共休息室。
“你看过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吗?丽塔·斯基特的专栏。”格蕾斯丢给我一张报纸——我注意到休息室的桌子上摆满了这一期报纸,甚至地板上也散落了几张,“和那个格兰杰有关的。”
我接过来草草看了几眼,大概是说格兰杰在救世主哈利·波特和另一位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之间周旋,欺骗他们的感情。
“嗬,漂亮活泼的四年级女生潘西——好了我觉得这个名为丽塔·斯基特的女人大概脑子有些问题,就凭这两个定语,我想我大概对这一整篇报道都失去信任了。”我嘲讽般大声干笑了几声后钻进了卧室,“我要趁这个机会补一觉,不要打扰我......”
格蕾斯跟在我后面钻进了宿舍,大概没有人想错过这个补眠的好机会。
希望宾斯教授不要突发奇想点名——希望我不要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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